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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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霸占著之前從未進過的廚房,每天按點過來準(zhǔn)備飯菜的周阿姨看著他在里面忙活,那動靜不像是在做飯,倒像是要拆家,她搓了搓手,也不知道如何委婉地開口詢問。 “小秋啊,那個蝦吧,”當(dāng)她看到秋頌不挑蝦線就要剁蝦rou時,她忍不住開口,“要開背挑蝦線。” 秋頌搗鼓了半天,蝦線沒挑出來,反倒把蝦rou弄得稀碎。 “小秋啊,要不我?guī)湍闾幚砦r?”周阿姨看著一臉尷尬,委婉提出幫助。 最終忙活了兩個多小時,他的粥總算是做好了。 他獻寶似的上樓要讓靳橋嘗嘗,剛走到臥室門口,他就聽見靳橋講電話的聲音。 “晴天……嗯,我昨晚剛回國內(nèi)?!?/br> 第30章 秋頌?zāi)樕媳緛硌笠绲男θ菰谶@一瞬間凝滯,然后消失不見,他手里端著的那杯粥guntang,灼熱的溫度穿透了陶瓷。 他卻覺得指尖都泛著涼意。 “只是感冒,嗯……” 靳橋還在講電話,秋頌自覺無趣地倚靠在門口,盯著某條磚線出神,他就像一個丑陋的偷聽者。其實——他并不樂意偷聽,畢竟沒有一個字是他愛聽的。 等到靳橋終于結(jié)束通話,秋頌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然后走了進去。 “靳橋,快起來嘗嘗我做的粥!”他將粥送過去,可是再也沒有一開始做粥時那種雀躍的心情了。 靳橋偏過頭,“我不喝。” 他的態(tài)度竟然比平時還要疏遠很多,秋頌總有種即將抓住靳橋然而下一刻他又突然消失不見的強烈不穩(wěn)定感。 他臉上的笑淡了許多,不過說話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地輕快,他坐在床沿邊,嘆了口氣:“靳橋,你到底是沒有胃口呢,還是單純只是反感我給你做的粥啊?” 他咧了咧嘴,“還是說,如果趙晴天過來幫你煮,你就會欣然接受?” 靳橋擰著眉,聲音還是沙啞低沉,“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把她牽扯進來?!?/br> 這話在秋頌聽來,他自動理解成,靳橋不愿意傷害趙晴天。 他可以冷冰冰地對他說出絕情的話,卻細心周到地為趙晴天考慮。 人就是這么貪心,想方設(shè)法將他套在自己身邊后,又開始跟別人對比,以求得到更多。 “其實吧,我這個人挺大度的,你要是真的只喝趙晴天做的粥,我也可以打電話請她過來?!鼻镯瀲K了一聲,似乎是在認真地琢磨這個事情的可行性。 “秋頌!”靳橋低喝,因為太過用力,他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xiàn),“所有人都要順著你的心意,你才滿意嗎?” 秋頌還是笑著,只是眼里沒什么溫度,他起身,面向靳橋的方向,然后單膝跪在床沿邊,雙手捧著瓷碗,以此維持著粥的溫度。 一股戾氣又莫名地涌上來,不受控制地。 “是,我就是這么自私。在你眼里我不就是個惡劣的人嗎?” 他騰出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捏上了靳橋的下巴,聲音冷淡又殘忍:“昨晚我喝醉了,但你那么清醒——靳橋,你就敢說自己心里沒有起一點別的心思?當(dāng)時你到底在想什么,敢捫心自問嗎!” 靳橋仰視著他,還沒有完全退燒,所以病容依然很明顯,被碎發(fā)遮擋住的退燒貼若隱若現(xiàn),眸子里也籠起了一層水霧,他怔愣著,被秋頌這滿帶著怨氣的話問住了。 他張嘴,卻什么話也沒說,只剩緘默。 秋頌質(zhì)問后油然而生的那種快意在看到靳橋的神情后,又如同洪水猛獸般悉數(shù)褪去,隨之被自責(zé)取代。 他不該這么咄咄逼人。 他憑什么這么逼迫靳橋??? 最終所有復(fù)雜的情緒只化作一聲無奈的輕嘆。 “乖,我熬了好久的粥,給個面子嘗一嘗吧?!彼Z氣輕柔,舀起一勺粥。 靳橋也不像剛剛似的態(tài)度強硬,沉默地接過粥,他斂著眸子,纖長濃密的睫毛徹底擋住了眼底的情緒,只是另一只垂放在枕頭邊上的手卻不知道什么時候捏成了拳,逐漸收攏,指骨間繃緊,究竟是憤怒還是別的情緒,恐怕當(dāng)事人才清楚。 兩個人誰都不再說話,室內(nèi)只有勺子偶爾碰到碗沿發(fā)出的聲音。 喂完粥,秋頌?zāi)砥鹬讣?,揩去靳橋嘴角邊上的水漬,又突然湊前親了他一口,見靳橋蹙眉,他也只是笑笑。 “里昂的事情忙完了嗎?”他隨手將碗旁到旁邊的柜子上,轉(zhuǎn)頭問道。 靳橋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有,一周后又要走。” 秋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的五天時間里,秋頌推卻一切應(yīng)酬活動,將工作帶回了家,然后整天都跟靳橋粘在一起。 大部分時間兩個人都在各自忙工作,秋頌喜歡窩在沙發(fā)里處理郵件,時常坐沒坐相地將腿翹在沙發(fā)背上,然后什么時候累了又再換個姿勢。而靳橋一向有規(guī)矩,辦公時就只在那張辦公桌上,正襟危坐、神情專注。 但秋頌明顯三心二意,時不時地走神,不自覺看向靳橋那邊,偶爾和靳橋?qū)ι弦暰€后,他不正經(jīng)地挑挑眉或者眨下眼睛。 不忙工作的時候,靳橋要么在院子里曬太陽,要么坐在窗邊看書,秋頌見到后會把他拽起來,去游戲房打電動,或者去頂樓看電影,等到電影結(jié)束再唱幾首歌。 靳橋不擅長玩樂,不過只要秋頌教他兩次,他又能玩得比很多人老手都還要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