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周濟慈冷冷地笑:“我和任何人都可以相愛。” 傅庭雪像被他的話激怒,咬牙道:“所有人都可以?為什么?我才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才是最愛你的人。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無非是想躲我。” “他沒有資格得到你的愛,只有我,只有我才有資格得到你的愛?!?/br> 面對傅庭雪的質(zhì)問,周濟慈荒唐地笑:“你簡直是可笑,愛我,還是愛母親?你分得清嗎?” 傅庭雪的瞳孔動情地滾動,他張開嘴,卻沒有再發(fā)出聲音。 見此,周濟慈走上前,像是要逼迫他看清自己的臉,聲線詭魅道:“你說,愛我,還是愛母親?” 傅庭雪別過臉,他像是不敢直視那張臉,甚至有些恐懼。 周濟慈面無表情:“你先搞清楚,再來跟我說這些話?!?/br> 他看著傅庭雪僵硬的臉,突然又笑道:“或許,我也不是不能愛你,爸爸?!?/br> 傅庭雪身體一顫,他曾無數(shù)次希望周濟慈喊他“爸爸”,但真的從他嘴里聽到這個稱呼時,他突然就……突然就不甘起來。 這時,外面響起腳步聲,喬西進入衛(wèi)生間,說道:“周先生,老板叫你呢?!?/br> 他看到傅庭雪也在衛(wèi)生間,氣氛很是怪異,眼神透出一絲驚詫。 周濟慈收拾好東西,回答:“我馬上就來?!?/br> 他轉(zhuǎn)身離開,傅庭雪這次沒有再攔他,只是默默地站在原地。 回到病房后,江恕見周濟慈眼眶有些發(fā)紅,問道:“你這是什么了?” 周濟慈輕聲道:“沒什么,手上的傷口有些疼。” 江恕笑出聲,親昵地去拉他的手:“我倒是不知道,你居然那么嬌氣?!?/br> 他親親周濟慈的手指,又道:“明天我就出院了,我們一起回家吧?!?/br> 周濟慈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頭,他這樣溫順的模樣倒讓江恕很是滿意。 傅家的公館里,傅庭雪正坐在四樓的房間里看書。 他坐在扶手椅上,手里拿著一本張愛玲的書,正好翻到《心經(jīng)》那一篇。 紀羨余推開門,溫聲喚道:“義父?!?/br> 傅庭雪合上書,朝紀羨余招招手,溫柔地笑道:“羨余來了。” 紀羨余猶豫了一下,溫順地跪坐在他身前,像是乖巧的女兒一樣。 她看到傅庭雪手里拿著書,好奇地問道:“義父,你在看什么?” 傅庭雪看了眼手上的書,表情微妙道:“是張愛玲的一本短篇小說,講的是父女之間的愛,倒是有趣的很。” 見紀羨余眼神中透出一絲驚恐,傅庭雪笑著安撫道:“你不用那么擔心,我會給你爸爸說,以后讓你不喝那么苦的藥?!?/br> 原來他什么都知道。 紀羨余低下頭,幾乎想哭出聲:她終于要解脫了。 她那愚蠢的父親簡直是異想天開,男人都沒碰過她,她生個屁的兒子。 傅庭雪摸著紀羨余烏濃的鬢發(fā),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 傅庭雪目光中透著回憶道:“大小姐和我私奔時就是那么大,她要是有女兒,一定和你長得很像……” 紀羨余突然鼓起勇氣,問道:“義父,你愛他嗎?” 傅庭雪還以為她說的是大小姐,脫口而出:“我當然愛她,她是我永遠的大小姐?!?/br> 紀羨余表情有些奇怪:“……義父,我說的不是她,我是問,你愛不愛照片的那個孩子,我名義上的義兄?” 這一刻,傅庭雪像是被什么擊中一般,整個人都僵硬了。 他腦中不斷地回蕩那聲質(zhì)問:愛我?還是愛母親?你分得清嗎? 不知過去多久,房間里才響起男人的聲音: “當然,我當然愛他?!?/br> 第21章 江恕住院這些天,周濟慈一直在陪床,但他從來不主動說話,江恕撩撥他半天都不見他吭一聲,有時候?qū)嵲诒籹ao擾煩了,他甚至會直接把醫(yī)生叫來。 然后,醫(yī)生就會苦口婆心地勸這尊“大佛”,現(xiàn)在他傷還沒好,要保持清心寡欲,不能做那種劇烈運動,至少要等拆線后一個月才能做那種運動,不然他的腎可能會留下后遺癥。 為了他未來的幸福生活著想,江恕還是忍住了,但他眼睜睜看著膚白貌美的情人就在眼前,卻吃不到,有時候會氣急敗壞地罵道:“不讓碰,那過來給我摸摸總可以吧?” 但周濟慈不給他碰,也不給他摸,甚至還處處提防他。 盡管如此,這并不代表江恕占不到便宜,每到夜晚,他都會偷偷爬到周濟慈的床上。 他抱住身邊的男人,感受著鼻間那股微寒的花香,他心滿意足地嘆氣:這才是我想要的人生。 周濟慈睡得很安靜,他像是沉湎在一場美夢之中,令人不愿驚醒,空氣里始終彌漫著一股清泠泠的氣息,那是他從花園里帶來的百合花。 江恕緊緊地把他抱住,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當然不是每次夜襲都能成功,有時候他動作大了,周濟慈會被他弄醒,那時候的場面是相當?shù)膶擂巍?/br> 周濟慈會用那種難以言說的、嫌棄至極的眼神望向他,語氣冷冰冰道:“你就那么饑渴難耐?” 越是被這種眼神看著,越是能引發(fā)江恕心中的熱情,他火熱的眼神從頭到腳細細端詳眼前的男人,像是在欣賞一尊絕美的酮體塑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