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甚至,他很喜歡和一些丈夫出軌的妻子來往,雖然只是簡單地聽這些妻子們訴說和抱怨丈夫的不忠貞,但這樣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去后,那些丈夫們卻很生氣,也影響他自己的名聲。 但江恕卻絲毫不在乎,反而很享受這樣頑劣的惡作劇。 他為人雖然極其強勢,但卻更欣賞母性中具有溫柔、脆弱、堅強這些特質(zhì),厭惡父性中的霸道、權(quán)威和強硬。 在兩人以往的夫妻生活中,裴律或多或少在利用他這種情結(jié),試圖cao控他。 在外面的人看來,江恕和裴律的相處類似于“霸總嬌妻”模式,江恕對裴律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順,但在兩人的實際相處中,裴律大多是持謹慎小心的態(tài)度,小心翼翼地控制江恕的情緒。 他在試圖cao控這只猛獸,想揮舞著鞭子在他頭上為非作歹。 可惜,他最終失敗了。 一旦碰觸江恕的底線,尤其是沾染和他父親相似的“出軌”、“不忠貞”這樣的字眼,他就會變得極其暴躁,甚至刻薄無情,翻臉不認人。 裴律正思索著,江恕從樓上走下來。 他穿著睡袍,臉色看上去還算紅潤,他居高而下地看著裴律,眼神極其冷漠,眼中的輕蔑和惡毒讓人很不舒服。 那種看臟東西的眼神,讓裴律心里很澀,酸酸的。 江恕也沒管裴律面上的各種難堪,徑直躺在豪華扶手椅上,他漫不經(jīng)心挑選書架上的黑膠唱片,語氣淡淡道:“想清楚了?” 裴律強壓下心底的苦澀,上前問道:“你……學(xué)長那些新聞是你做的?” 聽他質(zhì)問,江恕冷冷地笑,又露出那種怪異的表情。 看到他嘲弄的表情,裴律有些想發(fā)火,但他突然意識到,如今自己的撒潑對江恕沒有任何意義,他再怎么故作姿態(tài),江恕都不會再耐心哄他。 裴律骨子里還是有些怕他的,再次質(zhì)問時,下意識地放緩了語氣,甚至有些卑微道:“你為什么要這樣?是我對不起你,你的報復(fù)盡管沖我來,可學(xué)長他沒有對不起你,你怎么可以這樣……” 江恕聽得很不耐煩,他只想裴律趕緊簽字滾蛋,不想聽他說這些有的沒的。 他點燃一支煙,眉眼不耐道:“是,是我做的。為什么?不為什么,我本來就是這樣惡毒又刻薄的人,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聽得惡心。裴律,你在背叛我的那一刻就應(yīng)該想到這個結(jié)局的,至于你的學(xué)長……” 甚至不想提那個讓人胃痛的名字,江恕狠狠皺眉,咬牙切齒道:“怪只能怪你,沒錯,我就是故意的?!?/br> 打蛇打七寸,裴律最在意什么,他就偏要毀掉什么。 裴律的背叛是對他的羞辱,是他人生最大的敗筆。 他恨不得讓眼前這人直接物理消失。 看到裴律愈發(fā)慘白的臉色,江恕惡意更深,他輕笑一聲,語氣輕浮道:“不過,我確實得承認,學(xué)長確實有那個資本讓你戀戀不忘那么多年。我其實也想嘗嘗他的味道呢……” 江恕膈應(yīng)周濟慈的存在,卻也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有一張讓人怦然心動的臉。 此話一出,裴律駭?shù)秒U些站立不住,他連忙走上前,近乎乞求道:“別,你別動學(xué)長,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br> 他真的害怕江恕發(fā)瘋對學(xué)長做出那種事,學(xué)長要是遭受那種事,他想都不敢想。 裴律深吸一口氣,語氣卑微道:“我沒別的要求,總歸是我對不起你。我只有兩個要求,你要是答應(yīng),我立刻就簽字?!?/br> 江恕譏諷地笑:“事到如今,你還敢跟我提要求?你以為你不簽我就拿你沒辦法?” 怕江恕發(fā)火,裴律連忙解釋:“不是什么重要的要求,我只求你這兩件事,以后我就退出娛樂圈,也離開港城,再也不礙你的眼?!?/br> 江恕沒說話,他摸著扶手椅上半獅半鷲怪獸的雕飾,表情威嚴睥睨中透著冷酷。 裴律知道他這是示意自己繼續(xù)說,緩緩?fù)鲁鲆豢跉夂?,他繼續(xù)道:“第一件事,我會讓工作室發(fā)出聲明,是我先出軌林瑯的,所有的道德譴責(zé)都由我來承擔(dān),而你也得做出澄清。這一切都和學(xué)長沒有關(guān)系,我不想學(xué)長被潑上臟水,他是完全無辜的?!?/br> “第二件事,我繼續(xù)想拍完《金色的傳說》,也算圓了我少年時的一個夢……拍完這部電影,我就出國,再也不礙你的眼?!?/br> 這兩個要求都是和周濟慈有關(guān)的。 江恕心里冷冷地笑:真是可笑啊,曾經(jīng)的枕邊人在自己面前低頭卑微乞求,居然是因為自己威脅傷害了另一個男人。 比可悲更可悲,比可笑更可笑。 不再去想這些荒謬至極的事,江恕讓喬西把離婚協(xié)議甩在裴律面前,淡淡道:“你的條件我都同意,簽吧?!?/br> 江恕早就在協(xié)議上簽好了字,裴律看到離婚協(xié)議上的字跡時,心口一痛,鼻子有些發(fā)酸。 簽好字后,裴律深吸一口氣,心里突然變得空落落的。 一切都結(jié)束了。 見他簽完字,江恕毫不留情地道:“喬西,送客。” 喬西恭敬地做出送客的禮節(jié)。 臨走前,裴律最后一次回頭,輕聲道:“對不起。” 對此,江恕只是冷笑一聲,他躺在豪華沙發(fā)上,一只手夾著雪茄,另一只手磨蹭著自己的金屬打火機,打火機冒出滋滋的火花,像是心臟的跳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