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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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不得罪人,最后來發(fā)作甚至清理門戶的,一定得是虞老板。 也只有虞小年能按得住這種家務(wù)官司。 栗清圓聽著馮鏡衡的盤算,不置可否地反問了句,“你為什么覺得我一定會配合你?” “為了伊家,為了虞老板和朱青的婆媳增進,也為了,”馮鏡衡這回擺出副痛心疾首、洗心革面的嘴臉,“馮家的女性話語權(quán)。你不是怪我之前什么都自作主張么,這回我只和你商量,這件事你不同意我就不辦了,隨他們?nèi)?。你同意了,我事后也會跟我媽說,是你再三枕邊風(fēng)我的,我媽這個人,你還不知道她,誰也別想來霍霍她的兩個孫子。你更要相信,老大如果不懸崖勒馬,她留下朱青和孩子,都未必肯認(rèn)他馮紀(jì)衡?!?/br> 第77章 ◎誰到底對你們忠貞◎ 馮紀(jì)衡最近在談集團酒店新供應(yīng)商的事務(wù),接連幾天的應(yīng)酬局。 他不大愛在自家營盤上擺招待,一來吃膩了那些菜,二來沒有那種真正的賓至如歸感。 程乾微給他分析,恰恰相反,你追求的是賓至,卻丁點不要如歸。 馮紀(jì)衡拿火機點煙,左手無名指上涂了一截紅色的甲油,他不大講究,該是拿什么銼刀還是信封刀刮掉的,刮傷了指甲不說,還留了不少痕跡。 程乾微替他擋酒了一晚上,再送走兩位客商,回包廂的時候正巧再一次看見了這礙眼的甲油,不禁蔑笑道:“你和你老婆閨房樂趣挺別致的嘛?!?/br> 馮紀(jì)衡扔開火機,這才注意到她在說什么,口吻淡薄,“伊家的杰作?!?/br> “那干嘛挫掉?” 馮紀(jì)衡不回答這類無聊的問題。 后天中秋節(jié),馮紀(jì)衡要程乾微把明后天所有的行程都順延到節(jié)假日后,他歇兩天。 程乾微不滿他這臨時推牌的行徑,只細(xì)數(shù)這兩日的重要交際。馮紀(jì)衡不買賬,他在工作場合向來這樣,我在給你交代,不是和你商量。銜著煙的他,冷瞥一眼cao持的人,“我答應(yīng)朱青陪她回她父母那里走親戚,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br> 程乾微面上不顯,隨即玩起她的手機,可有可無地應(yīng)一聲,“唔。那老規(guī)矩,我有情況還是請馮鏡衡支援了?!?/br> 端坐的人切一聲,把吞到嘴里的一口酒,在嘴里打了個轉(zhuǎn),全當(dāng)漱口水吐回杯子里去。他像指派他的孩子,不,他的兩個孩子頂矜貴了,他們馮家的孩子,不要到出生了,成為受精卵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人上人了。馮紀(jì)衡更像指派他豢養(yǎng)的畜生,“去吧。這不是你留在集團最大的癖好了么?!?/br> “馮紀(jì)衡,你就是個大傻叉?!?/br> “我可沒得罪你,怎么破防了呢?!瘪T紀(jì)衡起身來,他左手夾煙,右手來捏程乾微的臉,“別說我沒提醒你啊,老二這兩天老往這跑呢,他大概對女朋友的新鮮勁也差不多到頭了。新地皮的事談得半吊子在那,與他一個鼻孔出氣的幾個招募大佬倒是沒少聯(lián)絡(luò),銀行那頭更是來往密切。不知道他那葫蘆里賣的什么藥?!?/br> “你覺得他談得下來的勝算有幾成?”程乾微問。 “唐受鉞骨子里還是個文人,不到萬不得已,不到他老爹的棺材板壓不住了,他未必肯出讓的。不巧,我們馮家,能與文人打交道的,偏老二一個?!瘪T紀(jì)衡慢笑道:“老二的審美很統(tǒng)一的,他交友,會女人,好像都愛這個調(diào)調(diào)的。起碼,他相中的女人,不會動不動罵人傻逼?!?/br> 程乾微目光里起火,啪地一下,打開馮紀(jì)衡的手。后者到底喝多了,踉蹌了下,隨即笑著跌坐回沙發(fā)上。 酒幾上,他的手機在響。 還是特定的視頻來電音樂,馮紀(jì)衡不無醉意地接通了,里頭傳來朱青的聲音,后天過節(jié),明天還是工作日。朱青已經(jīng)帶著伊寧先回她父母那兒了,視頻那頭沒要他到場,只叮囑他,等伊家放假了,要司機去接了給她送到外婆那里。 這兩日,兩人有些口角。朱青知道每次要他一起回她父母那里,總是千辭萬辭的不得空,她父母也已經(jīng)看開了。這一回,是朱青叔叔家做行當(dāng)請客,原本也不是非得要馮紀(jì)衡去,她多嘴問了句,馮紀(jì)衡不耐煩,就非得趕在這中秋節(jié)里請?年年這個節(jié)里多少事,你不知道? 朱青頂真回去,那過整壽生日,人家日子在這里頭,我還叫人為了我們一家改掉?你不想去就不去好了。 馮紀(jì)衡一進門,原本就累得一身怨氣,聽不到妻子半點噓寒問暖,倒是反過來被朱家一堆雞毛蒜皮弄得心煩意燥。當(dāng)即回道,嗯,我是不想去?;鼗厝チ耍o你老頭子撐門面罷了。 朱青怪丈夫不體貼,也想細(xì)細(xì)跟他說道,我父母已經(jīng)夠把你捧得高高的了,誰家做岳父母做成他們那樣啊,誰家做女婿做成你這樣啊,你比人家新女婿還矜貴的。他們來往個人情,指望著女兒女婿到,一起撐撐場面,哪里就是個很過分的要求了? 彼此說到氣頭上,朱青拿老二作比。你父母都說老二不像樣子,可是我看他在女方父母跟前,都比你會下架子。連你媽都為了他向著女朋友mama吃醋…… 話沒說完,馮紀(jì)衡斷喝了句,有完沒完!你現(xiàn)在不僅婆婆是人家的好,男人也是別人的好了???! 一句話,震得朱青半晌沒說話。馮紀(jì)衡更是扔下話,就上樓去了。連續(xù)兩晚,朱青都是跟伊家睡的。 這會兒,視頻通話,馮紀(jì)衡原本想跟她說,我安排好了,明早一齊回就好了。朱青沒等到他張口,便匆匆掛斷了。 馮紀(jì)衡當(dāng)即扔了手機。他想說,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這么自顧自了,他喝了這么多酒,她是一點沒看到,更不關(guān)心了? 迷蒙間,有熱毛巾熨帖到他臉上來。 再揭開的時候,馮紀(jì)衡聞到了那標(biāo)志性的no.5,與酒氣糅合在一塊,昭著著這不是家里。 朱青也從不用香奈兒。 程乾微把熱毛巾扔到一邊,再端熱茶給他,喂的很燙一口。上頭的人咒罵了句什么,程乾微罵回頭。然后她繼續(xù)鄙夷,鄙夷做夫妻的還真有意思,吵架還可以拿孩子當(dāng)借口呢。你媽仗著給你爸生了兩個兒子,耀武揚威地一輩子,輪到你老婆又是仗著兩個孩子,對你奴役使喚呢。 “伊家是真漂亮。不怪你媽那么寵慣,不怪馮鏡衡這么寶貝他的侄女。他抱在手上不肯讓我接手的那種?!?/br> 醉酒的人,意志卻很清醒,清醒地詆毀她,“老二他就是主觀不喜歡你碰他看中的?!?/br> 程乾微這一回沒有置氣,更沒有反駁。而是冷冷淡淡來了句,“明后天不準(zhǔn)回去?!?/br> “程乾微,你給我滾?!?/br> “馮紀(jì)衡,你說我能有伊家那么漂亮的女兒么。” “難?!?/br> 一具輕飄的骨頭架子跨坐在上,她學(xué)他這種天生上位者的傲慢,來捏他的下巴。至今,程乾微都不相信那些所謂的日久生情,有些感覺沒有就是沒有,哪怕天天對著,超過所有人,超過他的妻子,都是沒有任何奏效的。她就是沒法喜歡他,盡管他和那個人是一個媽生的。 可是,她也有厭倦的時候。厭倦這樣機械的工作,這些無休無止的勾心斗角,她的驕傲一邊奴役著自己不準(zhǔn)停下腳步,一邊又尤為地鄙夷那些富家太太。譬如朱青,程乾微真心瞧不起這樣名牌大學(xué)出來的女人,為了階級跨越,最后被男人規(guī)訓(xùn)得面目全非。然而,她有一對好兒女的牌,這對兒女能保她一生榮華富貴,有點可笑。程乾微喝到腦袋發(fā)昏的時候,她不無失智地承認(rèn),她有點艷羨,甚至憎恨。憎恨她好像cao控著馮紀(jì)衡,然而,他還是會為了妻子緊急轉(zhuǎn)彎,甚至叫停一切。僅僅因為他們一齊有對孩子。 馮家的孩子真的天之驕子。 程乾微摩挲著馮紀(jì)衡的頸項,用一種談判的口吻,與他協(xié)商,“你借我點東西吧?!?/br> 話音落,包廂大門被人洞開。侍者跟著后面驚心地喊,“小馮先生,您不可以……” 沙發(fā)上的人即刻從昏聵人的身上起開。站在門口的馮鏡衡,單手插袋,沒有說話,只回頭瞥了眼侍者,侍者規(guī)矩頷首撤退了。 “怎么個事,喝倒了?”今日的馮二難得穿得正經(jīng)八百,三件套的正裝,襯衫領(lǐng)帶,一絲不茍。 然而,他踱步坐到老大身邊時,卻丁點沒有查點的意思。不用靠近,也知道他喝了不老少。 坐下來沒多久,他便接了通電話,并告知了這頭的包廂號。 馮鏡衡這頭擺出一副焦頭爛額的樣子,他全程并不過問程乾微,只說借老大包廂見個人說點事,要程乾微沒事就把老大弄走吧。 沒等程乾微反應(yīng)過來,那位栗小姐便只身孤落地走了進來。 馮鏡衡點煙,沖來人解釋,他那頭還有應(yīng)酬,是真的脫不開身,有什么話,就在這說。 栗清圓把一沓信件模樣的東西,扔到馮鏡衡案前,問他,汪春申的事,是不是真的? 提及一個名字,一直裝醉酩酊的馮紀(jì)衡醒豁開些眼。 栗清圓的意思是,她看了她舅舅的信,才明白了汪與舅舅的來往與嫌隙。 而馮鏡衡明知道這其中的緣故,瞞著她不說,相反,還拿汪的這點污點,促成他們馮家的生意。 馮鏡衡在那端,并不作辯駁。 栗清圓兩次征詢的口吻,旁觀者都看在眼里,馮鏡衡始終不出聲。 倒是程乾微上前來安慰,“栗小姐,有什么話好好說?!?/br> 栗清圓不顧旁人在,最后聲明想聽馮鏡衡親口說。 前因后果是事實,兩個人也就這其中盲點較量過了。即便如此,即便明白是作戲,馮鏡衡還是有點后知后覺地明白了栗清圓當(dāng)初為什么那么生氣,入戲的彼此,堅守著各自的立場,馮鏡衡怠慢口吻道:“不然呢,你教我該怎么做?圓圓?!?/br> 某一刻,栗清圓覺得他們踏進了同一條河流。 也在這一刻,事情形成了完美的閉環(huán)。是的,盡管她答應(yīng)幫他來演這出戲,中間的過程未必多么重要,但是無形之中,他們又一次call back 了一下。 答案還是不改。 馮鏡衡在做他正確的事,哪怕利益。栗清圓也是,當(dāng)下,她還是會選擇與汪春申割席。那是她作為故人家屬最后一點氣節(jié)。 所以,兩個人這一次跳局外人后,才明白了彼此的執(zhí)著。 栗清圓帶著這點氣節(jié),最后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包廂。 馮紀(jì)衡絲毫不意外的樣子,仿佛那晚老二不作聲地從父親與他跟前不無敗北地走開時,他便預(yù)料到了這個結(jié)果。 無論如何,老二就是權(quán)衡之下,利益高于了女人。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位栗小姐沒點氣性,便不會入老二的眼了。 馮鏡衡在包廂里不無虧心地?zé)暌恢?,揀起那些信,又沒事人地回他的名利場了。 程乾微是看著馮鏡衡重回包廂的,她不無失望地看著那背影許久。 直到她再和馮紀(jì)衡一道預(yù)備離開時,在外面連廊下看到了枯坐在月下的栗清圓。 她在抽煙,抽的還是馮鏡衡最愛的牌子,七星。 程乾微把手里的外套與手袋,悉數(shù)交給了馮紀(jì)衡,要他先去,她……來安慰一下栗小姐。 程乾微近乎大栗小姐十歲,說實在的,與栗清圓這樣并肩落座下來,金桂香氣,冷月清泠。她也得客觀承認(rèn)馮鏡衡的審美。 一個當(dāng)打之年的曼麗女人,足夠一個男人暈頭轉(zhuǎn)向。 可是,程乾微很私心地不喜歡這類女人。因為她們的漂亮像商品,等著男人來遴選。選中是你的福氣,把你拋之腦后,又是你的宿命。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日與舍費爾高談闊論的栗清圓,轉(zhuǎn)臉就被馮鏡衡棄如敝履。 “栗小姐也不必多傷心?!?/br> “馮鏡衡一向如此的,他們兄弟兩個守著那龐大的家業(yè),誰也不會那么想不開地跟他們父親過不去?!?/br> 栗清圓手邊是整盒的煙,程乾微管她要一支,栗清圓不作聲地給了。 待到程乾微吸燃到唇上,她才告訴栗清圓,“晚幾個小時,也許馮鏡衡就告訴你了。不過,我不想他那么做,只是直覺他那晚有事。于是,我就通知了馮紀(jì)衡和他們父親。” “你?”栗清圓抽煙的樣子很拙劣。 程乾微卻很熟練,熟練地告訴她,“我認(rèn)識他的時候,就看著他抽這個牌子?!?/br> “是么?”栗清圓作恍然大悟狀,手里的煙吸一口,灰都沒他們老手彈得利落。然而,這個有氣節(jié)的女人一副挽尊的樣子呢,“馮鏡衡跟我說的不是這樣的?!?/br> “他和你說什么了?” “說你在你老板的辦公椅上……” 程乾微詭異笑一聲,“可是說實在的,我還是喜歡弟弟多一些。他即便給女人氣受了,也是真實的,偶爾還會故意吃女人癟子。馮鏡衡這人更活,活生生的那個活?!?/br> “可他不喜歡我。你信不信,我留在集團,就是為了他?!?/br> “為了他,又為什么不站在他這邊?”栗清圓冷淡地問。 程乾微突然對眼前這女生索然無味起來,也有點明白馮鏡衡為什么連追出來都懶得追了,因為太稚嫩的人實不該留在他們兄弟倆身邊。 “因為他不喜歡我,我說過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