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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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又艷羨清圓。畢竟實在腦補不出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馮鏡衡,說這話時的樣子。 栗清圓實話實說:“在他36個小時不睡的前提下,確實有點楚楚可憐?!?/br> 孔穎哈哈大笑。 但是,清圓的轉(zhuǎn)折來了,“你不懂他,他這種人很記仇的。重要的話留到最后說,典型的商人嘴臉。他甚至還買通了羅漢松?!?/br> 孔穎最近收獲的感悟,與好友分享。“對,成年人的糾葛就是在不改造對方的基礎(chǔ)上。我愛你的閃光點乃至榮耀,同時,也看得到你一身的毛病?!?/br> 栗清圓點頭認同。這也是她朝好友才會袒露的心聲,“我和他在一塊是痛快的。這明明才是最重要的點。” 孔穎下車回家前,鼓舞清圓,“那就告訴他啊。女追男隔層紗的根本原因知道為什么吧,男人這種生物,他們比女人虛榮一百倍不止?!?/br> * 馮鏡衡原本五天的談判、招待行程,中途因為他單方面回避了一天,最終整體行程延長到了七天。 團隊回城的這一天正值周三。 然而,隊伍里卻沒有馮鏡衡本人。杭天的說辭是,馮總單獨與唐先生在上海會面,還得耽擱些,最快得周四回來。 栗清圓得知這最終回來的行程,馮鏡衡親自開車送客戶到下榻酒店。 滿打滿算也三百多公里的。 說起來,柏榕酒店是他們正式認識的地方。栗清圓知道馮鏡衡在那里有常包的行政休息室。她原本想問杭天,她能去那里等他么? 想想作罷了,因為杭天一定會透露給他老板知道。栗清圓逐漸明白,馮鏡衡這類行走江湖的人,心腹對于他的意義。 這期間,馮鏡衡也跟她報備了具體回城的時間。 栗清圓很尋常地回復(fù),要他應(yīng)酬完客戶,第一時間給她打電話。 那頭頑劣地調(diào)侃:什么情況,這么著急? 栗清圓始終含蓄:見面說。 周四這天下午正好栗清圓陪著他們路董見法方客戶,其中一位決策人預(yù)備要休搭橋假,下午的會面談判也沒聊多少議題,便順延到假后商討了。 路老頭回程的時候,便提前放清圓下班了,說就不必回公司了。 栗清圓陰錯陽差多得了兩個小時假,便更有充足的時間準(zhǔn)備她的東西了。不需要嘴巴言明,也能叫對方明白的心意。 她六點左右抵達柏榕酒店的,在酒廊里點了杯酒飲,隔壁一桌客人在聊公務(wù),七嘴八舌之間,看似衣冠楚楚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年紀(jì)大的聊起他一個客戶,與年紀(jì)輕的講經(jīng)布道般的輕蔑,要年紀(jì)輕的可以出手,她老了,她女兒不錯。 年紀(jì)輕的并不大買賬,端詳著某張照片,好似幾分看不上的意味,說這一看就是p的,哪個年輕姑娘長這樣啊。 栗清圓聽得生理性不適,當(dāng)即端著她的酒杯,便要換位置。期間,那兩個男士投來異樣目光,看這位著白色襯衫裙的曼妙女士,傍身間唯有腕上那塊紅寶石的金勞最點眼。他們敢打賭,名花有主,且能摘得這樣清純佳人的金主,身份決計不簡單。 栗清圓換了位置,特地挑了個身邊有女性的靠窗位置。 對方年紀(jì)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一邊喝東西,一邊在講電話。牢sao了幾句,路人視角也聽明白了,她該是特地從新加坡飛過來看男友的。 因為女生刁蠻地怨懟對方:我不管。明天你就得陪我去爬山。 對方說了句什么。 女生嬌嗔:你死了,我以遺孀的身份給你開追悼會。 女生最終得逞般地笑著,掛了電話。偏頭來,一邊撥弄自己的耳釘,一邊打量栗清圓。 “等人?”對方很熟絡(luò)社交地與栗清圓攀談起來。 栗清圓輕輕頷首。 女生再道,其實栗清圓剛坐那邊的時候,她就注意她了。又問栗,為什么換這邊來??? 栗清圓抿一口酒,批判口吻道:“別回頭,你七點鐘方向的兩個男人很猥瑣?!?/br> 女生一聽哈哈笑起來,細問如何猥瑣。 栗清圓索性也百無聊賴,順手開發(fā)一個酒搭子,挺好的。 兩個人聊得很投契。女生姓鐘,單名一個憲。很颯的一個名字。 鐘憲并不這么覺得,因為她這個名字出生前就定好的。男女通用。所謂通用,實際上還是服務(wù)男生的多。 栗清圓并不知道如何安慰對方這個問題,便也學(xué)著點到為止地轉(zhuǎn)移話題,問鐘憲,來中國旅游的? 鐘憲幾輩往上的旅居華人了,這是她第一次來中國,她曾祖母是這里的人。她再說到此行的目的,搖搖頭,“不是來旅游的,是來看我uncle.” 栗清圓直覺的弦緊繃了下。 鐘憲說的那個uncle快到了,她行李箱就在手邊,想到什么,便請栗清圓幫個忙。 她們?nèi)ハ词珠g換衣服。 鐘憲想換一套抹胸的裙子,但是這幾天吃胖了,她求栗清圓幫幫她,幫她把自己塞進去。 栗清圓正要響應(yīng)這萍水相逢的幫忙時,鐘憲的腦洞,反過來問一句栗清圓,“你是直的吧,啊!” 栗清圓笑了笑,“嗯,直的,千真萬確?!?/br> 說實在的,栗清圓平生最怕穿這樣的魚骨裙,然而鐘憲不以為意,說她自己也不喜歡,她在家恨不得內(nèi)衣都不想穿呢??墒撬矚g。如果他喜歡,她愿意穿一輩子。穿到他死。 栗清圓這才好奇心作祟地問了句,“你說的那個uncle?” 鐘憲全不在意地點點頭。 她們從洗手間里拾掇完出來,鐘憲得到對方已經(jīng)到了的信號,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拉,就徑直奔了出去。 栗清圓落后幾步幫她拉行李箱。 酒廊大廳里,只見鐘憲再熱情不過地投到某位男士懷里。那男人即便保養(yǎng)得宜,也看得出與鐘憲無論是年齡身份還是經(jīng)濟乃至精神層面的閱歷,全不在一個交集。 對方面上微微慍怒,任由鐘憲八爪魚地抱了會兒,才慢慢推開她,最后不無訓(xùn)斥的口吻朝鐘憲,“你太任性了?!?/br> 等待多日多時的相會,第一句心跡,只得了對方這樣一句。鐘憲即刻崩了潰,揪著唐受鉞的衣襟全不顧地哭起來。 對,她就是任性。鐘憲直呼其名,“唐受鉞,你休想擺脫我。” 一邊,悄然把行李箱歸還到鐘憲原先坐的位置,栗清圓聽到個不熟悉但也不耳生的名字。 她下意識地回頭,等待的巧合,突然讓她明白過來,眼前這位便是馮鏡衡酬酢多日的客戶。 唐受鉞一面捂著憲憲的嘴,叫她不要哭了,一面來幫她拿行李。再不濟,他得安置好她的安全。 于是,唐某人過來拿行李箱的時候,皺皺鼻子的鐘憲還不忘介紹,她等了這么久,多虧栗小姐陪我了。 唐受鉞看清栗清圓面貌到身段的時候,內(nèi)心很平靜很客觀地涌動了下。 對方只言片語沒有,卻是實實在在地看著他。 這叫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唐受鉞也不禁有點彷徨,他甚至覺得對方有點面熟。大抵頂級的美人,他們的骨相都有著多多少少的上帝手筆的雷同。 栗清圓的手機響了,她即刻接起來,對方說著什么,她也客觀地應(yīng)答,再告訴他,她人就在柏榕酒店。 “那個,也許,我還碰上你客戶了?!?/br> * 馮鏡衡這頭車子已然回頭,聽聞栗清圓這一句,他幾乎下意識腳剎。 隨即,車子掉頭。 唐受鉞看著馮二這樣灰溜溜地殺回來,即刻在酒廊這邊看笑話般地拍起手來。 他跟栗小姐解釋,馮二急得不行,車子都沒停穩(wěn),就把唐受鉞連同行李擱置在酒店門口了,即刻打道回府。 沒成想,這愛太太的男人,太太便要更愛他。 栗小姐親自來接馮二了呢。 唐受鉞正式與栗小姐認識,說見著廬山真面目了,果真有點明白馮二為什么連夜也要下船去安慰家中的人了。 馮鏡衡開車的緣故,他戴著一副金絲邊框的眼鏡。對于栗清圓解釋碰巧遇上鐘憲的事,他并無多少興趣。把栗清圓身邊不是她的行李,歸還給唐受鉞。 他很正式地介紹起女友,說完,并不打算多留的樣子。 對于唐受鉞的邀約,也沒多少興致。栗清圓去拿自己的包與帶過來的一個保鮮食盒袋。 再走到馮鏡衡身邊時,聽清他八竿子打不著地介紹起她舅舅來,口里依舊很親昵地喊著她圓圓,說我們圓圓師承她的舅舅,“向宗,唐總也許讀過的許多中英譯本名著里,都有向老師的名字。圓圓便是向老師的親外甥。對了,向老師的書畫也是一絕?!?/br> 唐受鉞再次對栗清圓投以友好的審美目光。馮二這般說,便只能順著恭維幾句,“是嘛,改天希望有機會能品鑒一下?!?/br> 馮鏡衡語出輕蔑,帶著些了然心中,話出口卻只幾分脈絡(luò)丘壑,“嗯。忘了跟你說,汪春申與向宗,二人是良師益友?!?/br> “或許,唐總可以問問汪老師,那些年籍籍無名時,是誰陪他走過來的。包括我在唐總母親故居見到的那幅成名之作,《舐犢》,問問汪老師,這幅成名之作,背后是怎樣的故事或者藍本呢?!?/br> 馮鏡衡說完這話,偏頭,看一眼栗清圓,她有點恍惚,卻也是鎮(zhèn)靜的。 鎮(zhèn)靜地任由他的手掌包裹著她。她做不到像鐘憲那樣的奔放,可是,她也想第一時間去接機他的,想在他結(jié)束舟車勞頓的第一秒能看到她。 可是,馮鏡衡對著他在案甚至要緊的客戶說了些細枝末節(jié)的話,鬧得栗清圓有點迷糊。二人從酒廊告辭出來,她略微地扽了扽他的手,“干嘛要和人家說舅舅,吹噓的有點傻。” 馮鏡衡回頭來,細細端詳這樣跑過來的一傻子,一只手牽著她,一只手來撩撥她的下巴,大庭廣眾地來吻了吻她,“哪里吹噓。你舅舅本來就是業(yè)界大拿,你們那個盧老師都敬他三分的。” 栗清圓微微紅了臉,再責(zé)怪他,“就……你剛才態(tài)度有點傲。不是很重要的客戶嘛,你對客戶也這樣傲慢的啊?!?/br> “嗯。還沒最終簽字?!?/br> “所以更不能掉以輕心啊。”女友的規(guī)勸。 馮鏡衡笑得可有可無,卻是摘了眼鏡,再來親了親她臉頰,拇指摩挲著她,歡喜她跑來接他,囑咐回頭,“下次不要了。我不要你折騰自己,在家里等我,我已經(jīng)很心滿意足了。” 栗清圓把頭埋在他胸前,嗅到他身上的香氣和煙草味,才要仰頭告訴他什么的時候,馮鏡衡搶先了,“回家,好不好,我有話跟你說?!?/br> 第68章 ◎第一時間降臨◎ 馮鏡衡剛才過來的時候,車子徑直停在酒店大門口。 他交代過了,不必泊停,稍后就走。 迎賓的小哥將鑰匙歸還客人,看到的馮先生只言片語沒有,甚至近乎嚴肅地安排女友上車。 副駕的安全帶被馮鏡衡別進了鎖孔,栗清圓全程沒有說話,包括她原本要告訴他的。 驅(qū)車回去的路上,馮鏡衡給她略講了講當(dāng)年是如何認識汪春申的,又是如何十五歲替他父親完成第一樁差事的。事后,他父親早把汪春申扔之腦后。是馮鏡衡自己仰慕汪的文人素養(yǎng),仰慕大畫家的盛名,也喜歡汪那里的清凈。之后的許多年,馮鏡衡時不時總要上島去,將他的煩心事講給汪聽。即便汪并不能替他出一些建設(shè)性的意見,他也感懷這樣一個類似忘年交的朋友。 即便他嘴上不承認,但心里明鏡,他對這類讀書尚高的文人,發(fā)自肺腑地崇敬乃至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