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我相差太遠分開太遠
* 夜色漸晚,這頓飯也已接近尾聲。 江知年不知道別人吃的怎么樣,她是吃不出什么滋味。 傭人們收走餐具之后,她不小心和陳舊對視,但也只是一閃而過,陳舊轉(zhuǎn)頭和林煊陽他們說著話。 好像是她的錯覺。 出了飯廳嚴(yán)月說等會她們一起回家,她應(yīng)聲說好,便坐在院外的長椅上等。 林茉她們走了出來,韓其看到她一個人坐著,跑著過來 “江年,我們等會去上月,一起去吧?!?/br> 她準(zhǔn)備拒絕,這時大門開了,是陳岐哥的車。 他公務(wù)繁忙,這會回來,應(yīng)該也是看看老爺子。 韓其拉著她哼著,很久沒一起喝過酒了,好不容易人這么多。 陳岐下車就看到他兩,轉(zhuǎn)頭和林家兄妹打了招呼。 “你要拉知年去哪里啊” 韓其向來是怵這個大哥的,收起拉江知年的手, “大哥,我們想約江年去喝一杯?!?/br> 江知年都說了不去,陳岐笑了笑說道: “你們年輕人聚一聚也是挺好的,去吧知年。” 陳岐的話沒人不聽,韓其一看穩(wěn)了,轉(zhuǎn)頭和林煊陽眨眨眼,讓他去車庫開車。 這會陳舊走出來了。 他看到陳舊,再看了一眼江知年。 小姑娘原來是為了這個不想去,他倒當(dāng)了壞人了。 陳舊過來叫他,他看著這個多年不見的弟弟, “老三,成熟了。” 陳舊淡淡的笑,應(yīng)承著大哥的話,林茉加入了他們的話題,調(diào)侃陳舊其實是老了。 韓其和陳舊他們早就約好了,只是突然又多了一個人。 他們兩都不知道。 林煊陽開著車出來,喊著她們上車,嚴(yán)月和陳士明也從正廳出來了。 江知年說和叔叔說一聲,韓其笑她還有門禁。 陳舊這會才聽到,看來她也要去。 嚴(yán)月說著早點回來,林茉和江知年都上了車,韓其他們還在和陳岐敘舊。 韓其說著時間不等人,便拉著陳舊走了,陳士明這會喊了他。 “阿舊,等會把你meimei送回家啊。” 韓其幫著他應(yīng)好,便拉著他上了車。 陳岐看著他這個樣子,怎么不太愿意。 轉(zhuǎn)念一想,這么多年怎么都過去了。 * 林煊陽開車,韓其坐在副駕,剩下的就是林茉她們?nèi)俗笈拧?/br> 只有她和陳舊心事重重。 韓其打開了話匣子,說著今晚不醉不歸,林茉也應(yīng)聲說好。 林茉轉(zhuǎn)頭和江知年說,最先醉的肯定是韓其。 江知年也微笑附和。 她剛來北城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林家兄妹,林茉她們同級,只有林煊陽大她們一級。 林茉人很溫和,笑起來眼睛彎彎的,誰見了都喜歡。 她也挺喜歡林茉的。 又想到爺爺在飯桌上說的,林茉和陳舊,應(yīng)該是要在一起的。 看著窗外路過的車水馬龍,路過一個紅燈。 林茉低聲開了口 “知年,你真有男朋友了呀。” 江知年只是笑笑,當(dāng)作回應(yīng),她卻為她哥捏了一把汗,林煊陽喜歡江知年,她也是去年才知道的。 但是她這個哥哥一直沒付諸行動,讓她看的都心急。 現(xiàn)在這不就沒戲了嗎。 聲音雖小,但是畢竟他們都坐一排,陳舊是聽到了的。 * 到了酒吧,韓其一口氣點了很多酒,林煊陽坐他身邊,讓她喝不了就少喝點。 或許是已經(jīng)一杯威士忌下肚,她比剛剛在老宅,更溫和了一些。 “二哥,別擔(dān)心我?!?/br> 這個話又不適時宜的被陳舊聽到了。 陳舊只是悶悶喝著酒,但是眼睛總是忍不住往她那邊瞟。 六年了。 她更漂亮了。 頭發(fā)是齊肩的,酒吧熱,她把外套脫了,緊身的高領(lǐng)毛衣,看得出她的曲線。 不知道為什么,江知年總感覺有一道熾熱的目光。 但她也不敢看,她不想再對視。 * 喝到中場,林茉和韓其都去了衛(wèi)生間,本來林煊陽在還好,林煊陽接了個電話說要出去一下。 吧臺上就只剩她和陳舊。 避無可避,她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終是側(cè)眼對上了他的眼。 這次是江知年先錯開了,陳舊又是兩杯悶酒下肚。 林煊陽回來了。 他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的異樣,只說著可能得早點回去,家里有事。 林茉從衛(wèi)生間回來,便聽到哥哥的話,大家舉杯喝著,林煊陽轉(zhuǎn)頭問江知年等回怎么回去。 江知年正要說打車就行,韓其插了進來, “舅舅說讓三哥送她,別擔(dān)心?!?/br> 江知年看了他一眼,他卻沒什么反應(yīng),這樣正好。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大家都喝多了?!?/br> 林茉倒是真的有點微醺了,靠在她肩上,說和她們一起回去就行的話。 陳舊開口了。 “我叫了代駕,等會一起走。” 不言而喻,是給江知年說的。 她只低下頭。 林茉兄妹車來了以后,她們道別,林煊陽還不忘和她說了一句, 到家和他說一聲。 呵,管這么多。 陳舊叫的代駕到了以后,先把韓其送走,韓其不住秋山那邊,他醉醺醺的喊著讓三哥把江年安全送到家,便走了。 不多會他和江知年叫的車也到了,江知年像是見鬼一樣先坐上了副駕。 他嗤笑一聲,算了。 回秋山的路上一路無言,司機暗暗想著應(yīng)該是小情侶吵架了。 陳舊卻像真醉了。 他今晚本不回秋山住的,但是還是上了車。 江知年一路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只想著等會該怎么得體的和他道謝。 到了路口,司機說著這里有管制,上不去了,只能請他們走一趟。 江知年下了車,陳舊卻像醉了一樣站在路邊。 她想著還是問問 “三哥,謝謝你送我回來,我先回家了?!?/br> 說完像是嘆了一大口氣,轉(zhuǎn)身便往家走。 陳舊卻突然拉住了她。 “江知年,你怎么不問問我” 說完便沒了下文。 江知年感受著他手掌傳來的溫度,像是被燙了一下。 她想掙開,越掙扎他拉的越緊。 兩人就這么無言對著,陳舊像是認(rèn)輸一樣,還是放開了她。 冬天的秋山,已經(jīng)沒什么葉子了。 她卻好像聽到落葉的聲音。 抬頭看去,又下雪了。 看著眼前的人,她沒再說話,轉(zhuǎn)身走了。 陳舊看著她的背影,飄下來的不知道是雪,還是他眼里的淚。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這么多年好不好?!?/br> “客套都不行嗎” 啞聲說完,反正她也聽不到。 打開手機叫了車,和她往反方向走下去。 * 江知年只感覺,這條平時十分鐘就可以走到家的路,她好像走不完了。 眼淚混著飄下來的雪花。 沒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