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她不該招惹他的
許霧晞從席洵理身上下來,將手背至身后,用身軀擋住微微發(fā)顫的手掌。 她大意了,怎么這么喊了出來。 是和席洵理在一起的這些天讓她放松了戒備心。 “你聽錯了?!?/br> 許霧晞望向門外,犬吠聲愈發(fā)的厲害,可是她的耳邊只有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她甚至不敢去看席洵理的表情。 席洵理揚(yáng)起一抹譏笑,站起身,食指和拇指摩挲了兩下,輕而易舉拉出一道銀絲。 他看著還有一絲溫?zé)岬捏w液,驀地笑出聲。 “霧霧,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連自己親哥哥的床也爬嗎?” 席洵理神色平淡,說出口的話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么的咬牙切齒,內(nèi)心的醋意如滔天巨浪翻涌,當(dāng)然也就口不擇言了。 不知道是哪個字觸碰到了許霧晞的敏感地帶,她憤而抬眸,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你在氣什么?我爬床又怎么了,我樂意爬哪個男人的床就爬哪個男人的床,你管得著嗎,再說了,席洵理,你不是……也睡了你的「meimei」嗎?你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霧霧,我們的關(guān)系你我心知肚明,所謂的兄妹關(guān)系縹緲得跟一陣青煙一樣,風(fēng)一吹就散了。我們倆就算睡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你跟許瀾呢,你們血液里流著相同的血,他引誘你上床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會引發(fā)什么樣的后果嗎?” 席洵理語速越來越快,手指關(guān)節(jié)也攥得咔咔作響,他現(xiàn)在認(rèn)定了是那個叫許瀾的人刻意趁著許霧晞年幼引誘了她。 “哄騙自己親meimei上床的人,能是什么好東西?” 胸膛里燃燒的怒火一直燃到他的眼眸之中,席洵理下頜線繃得筆直,冷眼睨著看她。 “那你又是什么好東西,席洵理,你罵別人的時候要不要先看看自己做了什么,你剛剛不還在‘哄騙’我嗎?” 許霧晞聲音愈發(fā)尖銳,她不允許別人這樣說許瀾懷。 席洵理沒有接話,他一直死死盯著許霧晞的眼睛,他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事實(shí),一個讓他難以接受的事實(shí)。 只有在提到許瀾的時候,那雙空洞涼薄的眼睛里,才會迸發(fā)出生機(jī)。 那是他費(fèi)盡心思都才能偶然窺見的寶藏,卻輕而易舉地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如甘霖般降落——僅僅因?yàn)橐粋€名字而已。 太可笑了。 他太可笑了。 他席洵理,因?yàn)榱硪粋€男人,徹底變成了一個笑話! 席洵理勃然大怒,上前一把掐住了許霧晞的脖子,深邃而幽暗的眼神裹挾著暗流般的醋意,隨時隨地能將人吞噬。 “你就這么維護(hù)他?連一絲辱罵都聽不得?我說錯了嗎,霧霧,我從來都沒有隱瞞過我對你的欲望,我想要你,從一開始,就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渴求,可你那個親哥哥呢,他把親緣關(guān)系和愛戀混淆,讓你把親情錯當(dāng)成愛情,欺騙年幼的你上床,又把你扔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一走了之,這么不負(fù)責(zé)任的人,你還維護(hù)他做什么!” 席洵理每說一句話,手上的力道便收緊一分,許霧晞很快就覺得窒息感鋪面而來,呼吸節(jié)奏加快了好多。 即便如此,她也努力揚(yáng)起嘴角,將脖子上的禁錮掰松了一些,不屑地回看席洵理。 “我跟他之間的事,你永遠(yuǎn)不會理解,他從來沒有引誘過我,是我主動爬上他的床,席洵理,你口口聲聲地批判他,讓自己置于道德的制高點(diǎn),你以為你這樣就能勝過他了嗎,什么道德倫理,我要是在乎那些,我也不會跟他上床,我愛他有什么錯,如果我真的在乎那些道德準(zhǔn)則……” 說到這,許霧晞突然停下,看向他身后的沙發(fā)。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絲快感,她知道她接下來說的每一個字,都能易如反掌的將席洵理焚燒殆盡。 “……席洵理,你好像很想要在這沙發(fā)上跟我zuoai,為什么,覺得刺激?” 許霧晞的音調(diào)有一點(diǎn)怪異的扭曲,帶著無法解釋的期待感,席洵理皺了皺眉,打量她的神色,他當(dāng)然知道許霧晞突然冒出這一句話不是真的好奇。 果不其然,接下來他就看見許霧晞拿起一把無形的槍,往他的心臟射出一顆子彈。 “……我跟他的第一次接吻,就是在這個沙發(fā)上,甚至第一次zuoai,也是這里?!痹S霧晞頓了頓,接著說道:“你跟他確實(shí)很像,包括某種癖好?!?/br> 像? 這個字如一道巨雷赫然劈在席洵理腦中,從天靈蓋直達(dá)地面,將他從里到外,從心臟到血rou,一寸寸地撕了個粉碎。 所以,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接受自己的求歡,只是因?yàn)椤谑煜さ沫h(huán)境下,多了一個‘像他’的人? 席洵理不自覺地自嘲笑出聲,狐貍長眸里的星光余燼——消失殆盡。 席洵理乍然松了手,又在下一秒將她拉至自己懷里,像是要勒斷她的腰肢般,垂首,近距離的觀摩她。 饒是這幅面孔已經(jīng)被他臨摹過千萬遍,他卻還是覺得陌生。 “也挺普通的,怎么就那么會蠱惑人心呢?霧霧,你是真的覺得,我不敢拿你怎么樣嗎?” 許霧晞瞳孔緊縮,霎那間頭皮發(fā)緊,席洵理的嗓音宛若萬年冰川下的積雪,身上的寒毛密密麻麻地豎了起來。 “你……”她只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因?yàn)橄淼难凵裰幸呀?jīng)沒了以往的溫度。 溫柔褪去,就只剩絕對的淡漠和……殺意。 席洵理貪戀地輕撫過許霧晞的側(cè)臉,輕點(diǎn)了兩下,然后手上驟然發(fā)狠,一把扯過她的手將她甩進(jìn)沙發(fā)里。 許霧晞捂著險些脫臼的手臂,戒備地抬頭看向他,后怕地咽了咽喉嚨。 席洵理俯身壓下,指腹勾起她的青絲緩緩纏繞,薄唇輕啟:“許霧晞,你不該招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