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久別重逢

    2022年1月27日

    夏日祭還剩最后一天。為了讓易霖鈴?fù)娴瞄_心盡興，不破壞蒼星石和翠星石之間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的親密關(guān)系，韓玉梁沒有急著去幫忙打探十六夜血酒提議的可行性，只是把蔣苗苗的情況透露給了她。

    易霖鈴聽完之后，抱著手肘思忖片刻，莞爾一笑，道：“小賊，我算是徹底被你帶壞了。”

    “誒？”韓玉梁一怔，“怎么扯上我了？我昨晚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工具人，在蔣苗苗里面呆的時間，還沒你jiejie大人后半夜拿來的茄子久呢。”

    她略顯惆悵地看了看外面有些陰沉的天，“按說jiejie這么報復(fù)蔣苗苗，就算是幫我出氣，我也該覺得挺過分才對……造謠誣蔑抹黑，在網(wǎng)絡(luò)上太常見了，不疼不癢，不值一提?！?/br>
    韓玉梁立刻正色道：“我可不這么覺得。敢做，就要有承擔(dān)后果的心理準(zhǔn)備。要不是十六夜搶先一步，將來換我處理，我說不定就把那賤女人賣去墾荒團(tuán)當(dāng)jingye廁所了?！?/br>
    “對啊，我現(xiàn)在也不那么覺得了，這不就是被你帶壞咯?！币琢剽徯Φ?，“反正都怪你，讓我變成了粉切黑。”

    “還不算太黑吧，我看你都不怎么遺憾沒能親自動手的事?！?/br>
    她一叉腰，“我怎么不遺憾，你們不是沒叫我么。虐喵喵醬還不用負(fù)責(zé)任，外帶改進(jìn)和jiejie關(guān)系的大好機(jī)會，被我睡過去了，我后悔得腸子都青了。回頭我一定得暗示一下jiejie，再有這種好事叫我啊，我準(zhǔn)比你聽話?！?/br>
    “下次，下次一定叫你?！毖矍帮h過小鈴兒被五花大綁玩弄到高潮迭起的模樣，韓玉梁調(diào)整調(diào)整褲襠，岔開了話題，“對了，今天是不是有個什么古風(fēng)秀？你說你一個正經(jīng)古代人，不參加一下亮亮專業(yè)本事？”

    “我才沒興趣。咱們那個時代衣服都什么鬼料子啊，還原的話我穿著都不舒服。要是不還原，按大家幻想的款式來，那不就是比誰長得好看會穿搭嘛。我還是更愿意跟jiejieＣＯＳ薔薇少女?！币琢剽徴f著說著就興奮起來，拽住他的袖子道，“哎，你說我倆ＣＯＳ姐妹是不是特別合適??？我回頭再弄幾身衣裳，跟琪撒醬ＣＯＳ鏡和司怎么樣？嗯……小鏡比較傲嬌，還很活潑，感覺得我來，可是小司太弱氣了，琪撒醬應(yīng)該出不了……啊，而且她不肯出meimei角色的?！?/br>
    她越說越來勁，滔滔不絕道：“這么一想我喜歡的角色是有點跟不上時代了呀。我自己沒所謂，jiejie會不會很不開心？不行出點比較時髦的角色……你說，她出七七我出可莉好不好？”

    韓玉梁笑嘆道：“我都不知道你說的是誰?！?/br>
    “哈啊？”易霖鈴瞪大眼睛，“游戲展臺最大的那塊你路過沒看一眼的么？虧我還想勸清玉給你ＣＯＳ個凝光玩呢……”

    他毫不猶豫正色道：“只管勸，需要什么知識，我可以臨時補?！?/br>
    “嘁?！?/br>
    韓玉梁并非念舊的人。他提一嘴古風(fēng)秀，不過是岔開話題而已。

    但作為下午規(guī)模最大的活動，有易霖鈴這個喜歡湊熱鬧的長不大小丫頭在，他們一行人還是難免要過去找個位子當(dāng)觀眾。

    那活動還有抽獎，所有領(lǐng)了號碼等著碰碰運氣的人都會乖乖在舞臺邊撐場面直到結(jié)束。

    表演的陣仗還不小，舞臺效果也很棒，就是不知道，布景上那一長串有頭有臉的贊助商往這個活動投錢到底圖個什么。

    按韓玉梁的預(yù)期，這種等級的小舞臺，有幾家賣古裝的網(wǎng)店贊助順便打打廣告就很不錯了。哪知道光看開場的致謝，就有七、八家在業(yè)內(nèi)如雷貫耳的大廠商派出了代表出席，搞得像是業(yè)內(nèi)領(lǐng)軍網(wǎng)站在辦二次元晚會一樣。

    奇怪的是，其中幾家的名字，他總覺得似乎在哪兒聽過。

    他過目不忘的本事到了這個時代后被巨量的信息稀釋了不少，以至于這會兒都無法確定，到底這個隱約的印象，是在網(wǎng)上剛巧看到了公司信息，還是之前調(diào)查哪里的時候被連帶挖出過什么。

    不過仔細(xì)想想，這種表演應(yīng)該不太可能跟他扯上太大關(guān)系，他也就放寬心，在那兒欣賞起來。

    當(dāng)代的化妝技術(shù)比他原本的世界強(qiáng)出了不知道多少個檔次，底子不錯的姑娘上了臺，個個如花似玉，要是本來就漂亮的，差不多就能提升到貌若天仙的等級。

    但過重的舞臺妝和普遍偏保守風(fēng)格的打扮勾不起韓玉梁多少興趣，看到半截，就忍不住打起了呵欠，心想還不如去那幾個二次元手游展臺看曲線勻稱的大白腿。

    最關(guān)鍵的是，作為向前穿越到了這個美好時代的人，他完全無法理解這些人對落后過往的狂熱。尤其是中間一個中年男人穿著書生袍上來，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宣稱現(xiàn)代化的生活方式對地球有多么惡劣的影響，建議大家恢復(fù)古樸自然的生活方式時，他只想去那人家沒收所有的衛(wèi)生紙順便敲碎抽水馬桶，剪了他家的電線。

    昏昏欲睡堅持到了后半段，他們總算等到了最引人激動的抽獎環(huán)節(jié)。

    特等獎是一輛“古風(fēng)設(shè)計”的限量版豪華轎車，韓玉梁看了一眼照片，總覺得看到了類似“算盤風(fēng)限量版電腦”或“扇子花紋限量版空調(diào)”的東西。

    有點辣眼睛。

    易霖鈴的興趣當(dāng)然不在車上，她的目標(biāo)是三等獎，某家知名ＣＯＳ服飾品牌的白金

    會員資格。

    至于任清玉，半截看到一群打扮不倫不類的坤道在臺上跳奇怪的舞時，就找個椅子坐著玩手游等散場回家了。

    沒想到，他們這幫人手氣還都挺不錯的。

    任清玉和十六夜血酒雙雙抽到三等獎，安慰完易霖鈴說賬號保證一起用后，就跟著工作人員去后臺登記信息。

    她倆走了沒多久，易霖鈴的沮喪就一掃而空。

    因為她中了一等獎——名為“古韻千年”，為期一個月的豪華長途旅行，可免費攜帶至多一名同伴。

    “雖然我不是很想去，但一等獎啊，我都多久沒這么歐過了。到時候看誰有空我就跟誰去。都不去我就掛二手賣掉?！彼d高采烈抓著韓玉梁的胳膊一頓亂晃，蹦蹦跳跳揮舞著手里的號碼上臺去了。

    看她小小的身影跟著工作人員消失在后臺，韓玉梁忽然感到一絲異樣。

    有人在看他。

    他瞇起眼睛，心想，該不會，唯一的一個特等獎，就是留給他的吧？

    這時，舞臺主持人用夸張的作揖禮，請上了抽取特等獎的嘉賓。

    “讓我們一起歡迎，來自薪火創(chuàng)投的總經(jīng)理方濱先生。薪火創(chuàng)投一直致力于對古典文化產(chǎn)業(yè)的保護(hù)和開發(fā)，扶植了……”

    那一堆天花繚亂的吹法螺中，韓玉梁直接捕捉到了他唯一有印象的關(guān)鍵詞——薪火創(chuàng)投。

    難道……是她？

    猜測在腦海中盤旋，以至于舞臺上喊出中獎號碼的時候，韓玉梁一點都不意外，被抽到的是他。

    既來之則安之，他在眾人羨慕的視線中大步走上舞臺。反正領(lǐng)獎這種事大眾默認(rèn)就有黑幕，他這個實打?qū)嵄缓谀话才派蟻淼模徽R口罩也沒什么奇怪。

    耐心等待虛妄無聊的串場詞過去，一個身段婀娜的旗袍女郎過來，帶著他去后臺登記信息，辦理領(lǐng)獎手續(xù)。

    韓玉梁深吸口氣，將功力運轉(zhuǎn)到周遭，手揣進(jìn)兜里，打開應(yīng)急聯(lián)絡(luò)系統(tǒng)，跟著那個明顯在誘惑他的性感女郎，一路走到遠(yuǎn)處二樓的走廊中。

    “只有我需要到這兒登記么？”他故意裝了一下傻，看著幽深安靜的長廊，笑道，“都看不見別人。”

    “因為只有您是特等獎啊，那輛車市價可要一百三十多萬呢，怎么能和其他中獎?wù)呦啾饶?。?/br>
    “哦，這樣啊?！彼珠_嘴，亮出了白森森的牙，在旁邊魔改小紅帽游戲角色海報的映襯下，像是一只看見了獵物的狼。

    他突然一掌抓向領(lǐng)路女子的肩頭，笑道：“我看，換你當(dāng)獎品吧?！?/br>
    那女人肩膀被他一捏，哎喲一聲歪了一下，尖聲喊了出來：“你干什么??！”

    韓玉梁心里一突，不由得認(rèn)為自己猜錯，頭腦中出現(xiàn)了片刻短暫的恍惚。

    〇㎡

    （蘋果手機(jī)使用 Safari 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jī)使用 chre 谷歌瀏覽器）

    這時，那女人腰肢一扭，像條泥鰍似的從他掌中脫出，高跟鞋完全沒有影響到她的矯捷，咔噠兩聲，她的身影就已經(jīng)到了盡頭辦公室的門外。

    她抬手拍了拍肩膀，哼了一聲，頗為嬌嗔地說：“虧老板把你當(dāng)作貴客，你可真不講禮貌?！?/br>
    有些忌憚剛才那不正常的恍惚感，韓玉梁沒有急著過去，沉聲道：“我不喜歡被人騙。”

    那女人理理頭發(fā)，笑著說：“您的獎品，難道怕我們不給發(fā)嗎？這都是有公證的，怎么會是騙。不信，來，讓老板跟您當(dāng)面談。她可是專門抽出時間，就為了跟幸運的您見面呢。”

    韓玉梁笑了笑，“我要是不想要獎品，也不想見你們老板呢？”

    那女人的笑容從臉上消失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這種情況，可就太令人遺憾了?；I備這么大的一個活動，還要剛好讓老板見到想見的人，不是那么容易的工作呀。我誠心建議，您還是不要辜負(fù)我們的一片苦心比較好。您和朋友拿到獎品，我們得到老板的贊許，大家都高興，不好嗎？”

    她應(yīng)該是覺得已經(jīng)沒有遮遮掩掩的必要，反手打開房門，讓出通道，“聽說您特別喜歡美麗的女人，我保證，我們老板非常美，美得超出你的想象?！?/br>
    “太美的東西，往往有毒?！表n玉梁摸了摸兜里的手機(jī)，確認(rèn)安全系統(tǒng)已經(jīng)激活并連接，才大步走了過去，“不過，算你說對了。只要是美人，有毒我也一樣感興趣?！?/br>
    他走進(jìn)門內(nèi)，并不意外地聽到了那個熟悉的嗓音。

    “你這負(fù)心的韓郎，許久不見，上來先說人家一句有毒?！?/br>
    他順著話音看過去，在舒適的沙發(fā)椅上，看到了那張不算太陌生的臉。

    輕脂薄粉，語笑嫣然。

    風(fēng)情萬種，美若天仙。

    十多年被異常力量扭曲的時光，沒有留下半點值得嘆息的痕跡，反而是歲月的偏寵，沉積出了更加迷人的氣質(zhì)。

    這并不完全是她的本來面目，因為這張臉偶爾出現(xiàn)在媒體上的時候，名字叫做方雅。

    韓玉梁嘆了口氣，淡淡道：“你和從前

    一樣，用假名的時候，總會先改姓方。算是為了跟你的真名對應(yīng)上么，袁大小姐？”

    袁淑嫻放下手中不知道是什么東西的儀器，站起來，輕輕拂了一下裙擺，嗔道：“薄情郎，多年不見，久別重逢，你就不能先看看我穿的是什么？”

    領(lǐng)路的那個女人忍著笑從外面關(guān)上房門，但沒聽到腳步聲，看來就守在原處，沒有離開。

    韓玉梁掃了一眼袁淑嫻的穿著，饒是他偷香竊玉許久早不是什么多情種子，又對她極為忌憚，仍禁不住心中一蕩，情緒都柔軟了七分。

    那雅致精巧的釵簪，合體修身的衫裙，分明就是他那一夜半推半就將她清白奪去前，親手一樣樣除去的衣物。

    當(dāng)然，眼前看到的絕對不可能是原本的東西，但，這至少說明，袁淑嫻一直將那一夜記在心里，并未忘卻。

    和先前那微妙的恍惚錯覺一樣，韓玉梁忽然一陣感動，情不自禁對她露出了一個柔情萬千的微笑。

    他一時間回想起了很多。

    他想起照水洛神被他徹底制服時不甘心的模樣，想起她被挑逗到春情泛濫時濕潤的桃源，想起她疼出的晶瑩剔透的淚，想起她沾染在裙上那艷如梅花的血。

    他想起這是一個多么驕傲的絕色美人，又想起他們一起度過的日日夜夜中，她不經(jīng)意展露的動情嬌態(tài)。

    在他忍不住要走過去的時候，他忽然一個激靈，意識到了什么。

    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尖，運氣護(hù)住心脈，定神保持清明。先前的情緒并未變化，但他發(fā)覺，像是有一團(tuán)絲絮籠罩在腦海，如同給鏡頭中的人打光一樣不著痕跡地施加著影響。

    韓玉梁深吸口氣，退后兩步，果然看到了袁淑嫻眼中一閃而過的訝色。

    他急忙將視線從她的衣著上挪開，抬臂擺出寒冰烈火掌的起手式，冷冷道：“叫門外那個女人滾遠(yuǎn)點，不然，我要她的命?！?/br>
    袁淑嫻略顯失望地?fù)u了搖頭，退回到沙發(fā)椅上坐下，“不需要了。她能影響你的，只有那一下，并且，需得是你原本就有的。她還是不如血烏鴉去拉攏你的那個女人強(qiáng)……或者，是我高估了我給你留下的。”

    她勾起一絲苦澀酸楚的笑意，“我日日夜夜惦記，想著你生性風(fēng)流，我姑且有幾分姿色，總不會讓你把我忘了。不曾想，是我自作多情了?！?/br>
    韓玉梁揉了揉眉心，干脆選擇不去看她，只望著她的腳尖防備被偷襲，語氣倒是柔軟下來，免得就在此處鬧崩，“今時不同往日，許多事，許多人，都不一樣了。你如今是高高在上的天火統(tǒng)領(lǐng)。吃一塹長一智，我可不敢再去招惹勢力大還特別念舊的女人。”

    “我并沒有變。變的是你。”袁淑嫻輕聲道，“單單一想這事，便叫我妒忌欲狂。我真想去找葉春櫻，看看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尤物，能叫你這樣的浪子定下心來，做些男耕女織的活計?！?/br>
    “男耕女織？”

    她點點頭，十分惋惜道：“你過目不忘，腦中便有無窮寶藏。你一身本領(lǐng)，比許多強(qiáng)化適格者還要厲害許多。莫說你還高大英俊一表人才，便是你生得獐頭鼠目，形貌猥瑣，一樣能在這世上闖出一片大好天地。自古美人愛英雄，你偏安一處，開開心心做個暗世界的清道夫，這不是暴殄天物么？與歸隱田園男耕女織，能有多大分別？”

    韓玉梁不肯被她引著話題走，更沒興趣辯駁什么，只道：“日子好不好，只看喜歡不喜歡。男耕女織能叫我快活，那歸隱田園，也未嘗不可。不說這些了，淑嫻，你想見我一面，何必特地搞這種布局。你到新扈找個情趣酒店開個房，發(fā)我房間號碼和睡衣照片，我保證第一時間趕到。”

    袁淑嫻略顯無奈，幽幽一嘆，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我沒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你，現(xiàn)如今，你已成了香餑餑，不知多少眼睛盯著。為了跟你私下偷偷見上這一面，我不得不費盡心機(jī)，才能避開那無數(shù)耳目?？杉幢闳绱?，你卻是最防備我的那個人……如何不叫人心痛。玉梁，這世上最適合你的女人，就是我。你真的不明白么？”

    “不明白?！彼肿煲恍?，靠在門上道，“你這么想，說明你還不夠了解我?；蚴?，太過自信?！?/br>
    袁淑嫻手掌順著腿輕輕一撫，道：“我不該自信么？論容貌身段，便是在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大世界中，我一樣敢說不遜于任何人。論實力本領(lǐng)，這十多年我從未有一日懶散放松，當(dāng)下與你單對單交手，你極難勝我。論地位身家，我在全球部眾無數(shù)，各地都有布局，假以時日，便是整個世聯(lián)，我也可以不放在眼里。玉梁，我就是這世上最好的女人，我愿意來找你，是你的福氣?！?/br>
    韓玉梁淡淡道：“你既已如此發(fā)達(dá)，還來找我作甚？不如相忘江湖，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br>
    她微微蹙眉，手掌在膝上將裙子一攥，“我便不能想你么？韓郎，我已不是年方雙十風(fēng)華正茂的小姑娘了。我已過而立，至今孑然一身。我不知你也到了這個世界便罷，此刻你就在這兒，我唯一的男人就在這兒，叫我如何能不找你？”

    “袁大小姐，你這些話，哄哄當(dāng)初被你迷得昏頭昏腦的我還行。你要真只是為了一解相思，即便之前咱們之間有過許多糾葛，你也應(yīng)該知道，我是好色之徒，我都可以不在乎。只要，你沒有令我不快的企圖?！?/br>
    韓玉梁略一停頓，沉

    聲道：“我現(xiàn)在回想起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一想到你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找到你們袁家的藏龍寶居，我就覺得惡心?！?/br>
    袁淑嫻眨了眨眼，不解道：“當(dāng)初，是你對我出手，我被你破瓜的那一刻，明明仍在求你放過，之后……是我心性不堅，委曲求全，一直對你討好逢迎，你怎么總這樣懷疑我呢。”

    他一陣煩躁，擺手道：“罷了，算我多疑?！?/br>
    袁淑嫻微微低頭，帶著恰到好處的嬌羞道：“之前那次我便對你提過，我看中的，并非你的本事，而是你我那段舊情。我骨子里仍是咱們那個時代的女子，我的貞潔給了你，人便該是你的?！?/br>
    韓玉梁皺眉道：“那你來見我，何必搞出這么大一攤子？”

    她不厭其煩再次解釋道：“玉梁，一來我真的很忙，此地離華京很近，易霖鈴又必定會來，我有機(jī)會賭一賭你也隨她一起，自然便會著手布局。二來，這里遠(yuǎn)離核心區(qū)，許多耳目觸及不到，對我，對你，都較為安全。三來……我想穿著這身衣裳跟你見面，我想讓你相信我，我從沒有一刻忘記過你，這種打扮，不就只有這個時候才不惹眼么。此外，還有一個小小的理由。這邊并非天火的地盤，這是我對你展現(xiàn)的誠意。照說，有Ｓ·Ｄ·Ｇ那個可怕的怪物跟著你的情況下，我不該冒險跟你見面。可格雷特犯的錯實在是太大，不和你面談一番，他那丑陋的嫉妒，很可能將毀掉我一部分心血，和我與你的，全部光明的未來?！?/br>
    韓玉梁思忖片刻，緩緩道：“好吧，那么，你有什么話，還是開門見山，直接說吧?！?/br>
    “還記得我此前對你說過的，清除腐rou的計劃么？”

    “記得。我不感興趣?！彼苤苯拥鼗卮?，“你要找刀子，可以像之前竹田家的事一樣，把證據(jù)發(fā)給我，我作為清道夫，自然會去幫你割掉爛rou?？丛谠蹅兊呐f情分上，只要那人真是罪大惡極，我可以不收錢。你覺得我?guī)蜕厦α?，抽個空跟我敘敘舊就好?！?/br>
    袁淑嫻搖了搖頭，用很惋惜的目光注視著他，緩緩道：“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這世界已經(jīng)幾乎全部腐爛了。我以為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我實在是沒有料到，即使我這樣提醒，你依然和世聯(lián)的高層走到了一起?！?/br>
    韓玉梁一笑，道：“我一個清道夫，難道不需要保護(hù)傘來解決可能的法律問題么？別告訴我你的天火完全沒有跟官府勾結(jié)。那種話三歲娃娃都不信?！?/br>
    “可你不該跟韓心絡(luò)扯上關(guān)系?！痹鐙箲n心忡忡地看著他，“你可能不相信，韓心絡(luò)，應(yīng)該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人。我甚至懷疑，她就是Ｌ－Ｃｌｕｂ真正的主宰。她是能吞噬一切的怪物，你不能再靠近她了?！?/br>
    他皺起眉，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種話，總要有憑有據(j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