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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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余光看一眼下方,也意識到李玹在舊部中的影響力,表面恭敬道:“請主上上座?!?/br> 李玹看他一眼,沒說話。 跟李玹一起進來的黑衣護衛(wèi)立刻上前,將主座的紅木寬椅搬走,從下方搬來一張普通座椅。 蔡澍表情一僵。 李玹這才坐下,轉(zhuǎn)了轉(zhuǎn)手中佛珠,淡聲問:“剛才在說什么反對?” 云松泉立刻開口,將事情解釋一遍,接著再次道:“主上,我們實力不足,暫時不宜攻打府城,此事應(yīng)徐徐圖之啊?!?/br> 蔡澍遲疑一下,剛要解釋。 李玹卻閉著眼,輕“嗯”一聲,道:“那就先不攻打。” 蔡澍一聽,剛要爭執(zhí),卻見李玹好像閉著眼睛也能看見他舉動似的,抬手止住:“此事就這么定了,不必再說。” 聲音溫涼,且莫名有種讓人不敢抗拒的力量。 蔡澍一僵,忽然想起近些年有傳言,說他們這位主上被圈禁后修了十八年的佛,已經(jīng)修出神通,對方該不會……真有什么奇怪本事? 蔡澍沒讀過多少書,大老粗一個,本就有些信這些神神道道,一時有些被自己想法驚住,竟沒再開口說什么。 直到和眾人一起散去,走出主廳,被外面有些刺目的陽光照在身上,重新感到暖意后,他才終于回過神,想到自己方才表現(xiàn),不由一陣暗惱。 怕什么?本來他就功勞大,且手握重兵,即便是主上,如今也不能奈何他吧?否則剛才,對方明明在廳外聽見他不敬的話,不也裝沒聽見? 想到這,蔡澍又恢復(fù)神色,冷哼一聲,大步離去。 廳內(nèi),文士云松泉擦了擦額頭汗,心有余悸道:“幸虧主上回來及時,否則今天,蔡澍就要帶著他手下那些兵馬,跟我們決裂了?!?/br> 李玹依舊閉目,轉(zhuǎn)著手中佛珠不語。 云松泉見狀,一時也不敢多說話。 然而李玹卻并非表面這般平和,人人都說他被圈禁后,整日修佛,修出了平和性子,被徹底磨去棱角和意氣。 但沒人知道,唯有一遍遍念著佛經(jīng),假裝出慈悲,才能掩飾他心底的殺意、戾氣,和血色過往。 就在這時,外面一名黑衣護衛(wèi)進來稟報:“主上,燕王世子裴椹已解洛陽之圍,正繼續(xù)往長安方向行軍,恐是要來攻打我們?!?/br> 倏地,轉(zhuǎn)動佛珠的手指頓住。 李玹睜開眼,面無表情重復(fù):“裴椹?” 第93章 金烏西墜, 霞光似血,映照長安宮堅冷的宮墻。 宮道上,裴椹一身絳紫色官袍, 寬袖窄腰, 身姿如松,正沉步往宮外走去。 在宮門落鎖前,他終于踏出宮門,一路緊繃的神情仿佛微松, 不覺抬眸, 望向遠處天際漸漸隱沒的霞光。 楊元羿一直在宮門外等他, 見他出來,明顯松一口氣, 忙快步上前,頓了頓,語氣平常笑道:“走吧, 燕王殿下和王妃應(yīng)該都等急了?!?/br> 裴椹看他一眼,一句話沒說, 直接翻身上馬。 楊元羿也騎馬跟上, 等到了長安街道上,遠處傳來陣陣暮鼓聲時,終于謹慎開口:“陛下……都跟你說什么了?” 裴椹右手握著韁繩, 語氣淡淡:“沒什么, 無外乎以前那些話?!?/br> 試探、警告, 再給顆甜棗罷了,只不過這次用上了他的父母。 楊元羿聞言松一口氣, 剛才在宮門外,他沒敢問?,F(xiàn)在問了, 再聽裴椹語氣,便知暫時沒什么大事。 也是,皇帝還指著裴椹去西南平叛。至少在西南安定前,應(yīng)該不會追究之前抗旨的事。 想到這,楊元羿徹底將心放下,再次笑道:“先不管這些,后日就要領(lǐng)兵去梁州,難得中間能空閑一日,讓你和父母團聚,你大可放松一些,不必把自己繃那么緊。我剛才可沒瞎說,王爺和王妃殿下知道你已經(jīng)到長安,剛才遣人來向我問了好幾次,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準備好一桌飯菜,等著給你接風(fēng)洗塵?!?/br> 裴椹眉心微蹙,片刻,又稍稍松開。 . 裴府內(nèi),天雖還沒黑透,但各處燈籠已經(jīng)點亮。 正廳內(nèi),燕王妃一身淺緋衣裙,環(huán)佩叮鈴,正指揮下人忙碌。 年過四旬的燕王留著美髯,步態(tài)端正走進廳中,還沒站定,就被正忙活的燕王妃盯上。 燕王一僵,正要開口,卻見妻子快步走來,拽起他衣袖,皺眉道:“你怎穿成這樣?” “這樣怎了?”燕王不解。 他這不是穿的挺好?深色錦服,端莊肅穆,頗有一家之主的氣派,想必能鎮(zhèn)住裴椹那小子。 想到這,他不由捋了捋須,下一刻卻忽然被妻子擰住耳朵—— “跟你說了多少遍,椹兒今天回來,讓你穿喜慶點,你怎么又穿這死氣沉沉的顏色?還板著張臉,是嫌跟兒子還不夠生分?而且你沒聽張大人來信說,椹兒在北地娶了一名女子,今日難得團聚,他定會帶媳婦來見我們,你還穿成這樣,你、你是要氣死我是不是?快去換身鮮亮點的!” 說話間,兩人的小兒子裴棹也走進來,揪著身上顏色鮮亮的緋袍,苦著眉道:“娘,你讓我穿這身是不是太亮麗了?大哥帶嫂子回來,又不是我成親,我穿這么紅——” 話沒說完,看見正被揪耳朵的燕王,剛十七八歲的少年一呆,磕巴問:“爹,娘,你們這是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