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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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啥?千夫長也有媳婦,回家也要跟媳婦鉆被窩啊。但說真的,還是炕大,又暖和,兩個人躺也不擠,隨便怎么翻滾,比床好、好……千夫長好!” 說話那人一轉(zhuǎn)身,忽然看見面無表情站在身后的裴二,嚇得頓時一激靈。 裴二:“……” 他淡淡看對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心中卻立刻琢磨起火坑。 他不知道火炕長什么樣,不過胡郎中家住永豐,他家肯定有炕,應該知道。 去向胡郎中請教后,正好這兩天休沐,裴二決定在他和李禪秀的臥房也砌一個。 現(xiàn)在天越來越冷,雖然李禪秀燒了炭,但怕中炭毒,晚上要給窗戶或門留些縫隙??闪袅丝p隙,又會進風冷。 而且家中的炭是他們自己去山上拖木頭回來燒的,質(zhì)量不好,總有煙。偶爾燒幾次還行,經(jīng)常燒,對身體也不好。 裴二常住軍營,倒還好。李禪秀住家里,又怕冷,便少不得要經(jīng)常燒炭、聞煙味。 裴二明顯覺得最近幾日,李禪秀說話聲音都有些啞。 李禪秀聽他說要砌個火炕,十分驚喜,忙要在旁幫忙。 忙到一半,張虎忽然來家里,說陳將軍讓裴二過去一趟。 裴二不知有什么事,只好放下手中的活,跟張虎一起去軍營。 不過他倒沒離開多久,很快就回來了,趕緊從李禪秀手中接過和泥的活,繼續(xù)干。 大約是中午太陽好,院子里又沒風,裴二干了一會兒活,竟直接脫了外袍,用鐵鍬繼續(xù)拌泥。 棉袍一脫,身上的衣服便單薄許多,李禪秀明顯能看到他握著鐵鍬用力時,手臂突起的流暢線條,以及彎腰時,布料勾勒出的勁瘦有力的腰線。 盡管之前裴二昏迷躺在傷病營時,他就看過一些,但……沒發(fā)力時,和發(fā)力時相比,總歸是不一樣。 李禪秀不覺轉(zhuǎn)開目光,也不知為何,有些嗓子干。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裴二天生不怕冷,這么干了一會兒,額上竟浮現(xiàn)一些細汗。 大約是渴了,可手上又不干凈,他放下鐵鍬,問:“沈姑娘,能給我遞些水嗎?” 李禪秀驟然回神,忙“哦”一聲,神情竟有些慌亂。 他忙去廚房倒一碗水,可能是正午的太陽確實有些熱,倒好水后,他才察覺耳朵很熱,忙用微涼的手指捏住,捂了捂。 感覺熱度降下一些后,他才深吸一口氣,恢復正色,端著水出去。 一陣冬日的凜風吹來,陽光好像并沒有剛才以為的烈。 他端著水走到稀泥堆旁,要把碗給裴二。 可裴二看一眼雙手上的泥巴,眸光微閃了閃,輕咳道:“沈姑娘,我手不太干凈。” 李禪秀愣了一下,半晌才“哦”一聲,把水遞過去一些。 裴二便低下頭,就這他端著的碗,一口口喝起來。 李禪秀放在碗邊緣的手指微緊,目光不小心又看見他低頭時微微敞開一些的領(lǐng)口,沒了包扎傷口的布條包裹,線條更清晰流暢…… 李禪秀倏地轉(zhuǎn)開頭,手指微蜷,端著的碗晃一下。 裴二頓時被嗆了一下,一陣咳嗽。他一驚,忙放下碗,伸手去拍對方后背,問:“你沒事吧?” 問完,一陣心虛。 裴二很快咳完,搖頭說:“沒事。” 接著,余光看向他拍自己后背的手。 李禪秀微頓,這才察覺自己手還按在對方背上,掌心貼著微微凸起的脊骨。 他指尖微緊,不知是自己手涼,還是裴二身體很熱,只覺掌心好像發(fā)燙,忙縮回,偏開頭。 可裴二目光直直落在他臉側(cè),比頭頂照下的陽光還熱,難以忽視。 他抿了抿唇,半晌,終于干咳道:“天冷,你快把衣服穿上,小心著涼?!?/br> 說完,他繼續(xù)看向別處,假裝看籬笆墻上的樹枝,假裝看在院子里踱步的金雕,假裝…… “對了。”他終于想到緩解尷尬的辦法,又開口,“陳將軍剛才叫你去,可有說是什么事?” 裴二正遺憾他不再看自己,聞言回神,不甚感興趣地說:“他想讓我去并州送信,我拒絕了?!?/br> “并州?”李禪秀驚訝。 “嗯?!迸岫c頭,“好像是之前他寫信給張大人,張大人一直沒回。他有些擔心,便想直接給并州送信,看并州那位裴世子能不能插手查一下……王家、郡守府,還有官鹽的事?!?/br> 李禪秀頓時明白,之前他和裴二從縣城回來后,就把陸騭告知的情況,私下也告訴過陳將軍。 看來陳將軍果如他們所料,給雍州前郡守張大人去信了。畢竟這事如果真牽扯王家、郡守府、梁王,以陳將軍的能力,也查不了。 只是那位張大人一直沒回信,陳將軍擔心這事如果是真的,這幫人在雍州搞出的麻煩恐怕不止官鹽這些,所以他干脆又給并州去信,希望并州的裴椹能出手。 裴椹總領(lǐng)并州軍事,按理來說,管不著雍州的事。 但他作為大周唯一一個異姓王——老燕王的次孫,少時在洛陽時,頗受皇室關(guān)照,曾與梁王世子交好,甚至有過過命的交情。 以裴椹和梁王府的關(guān)系,他是不怕所謂的嚴郡守、王家的。 而且他本人就是戍邊將領(lǐng),一心想收復北地,定然也痛恨克扣軍鹽這種事。尤其張大人還任雍州郡守時,他常聯(lián)合雍州一起攻打胡人,對雍州邊防十分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