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曾祖母手指扣著手心道:這事兒,你別問了 說著,曾祖母哽咽道:說起來怪我,是我的錯是我,我對不起你老師說完曾祖母眼中涌起淚光,手捂住了臉。 韓舒櫻看祖輩哭了,一時間手足無措,她坐立難安:不不,這不是你的錯,師母,你別難過,喝點水,我以后肯定會常來看您的。說著雙手將水杯放到曾祖母旁邊。 方秀云趕緊擦擦眼睛,強笑著:你看我,一講起你老師的事就這樣,說說你吧,你在鹿城做什么工作? 我在國營商場上班,師母你要是需要什么,盡管來找我! 好,謝謝你啊小韓。 不客氣,應(yīng)該的。 韓舒櫻到最后也沒問到那個人的名字。 方秀云也不再提這個事兒了。 她也不好提及。 可惡!這個人好神秘啊。 但通過剛才那幾句話,她發(fā)現(xiàn)一個問題,就是曾祖父和曾祖母的信息差對不上,曾祖父覺得害他的是他最好的學(xué)生,曾祖母卻覺得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害的曾祖,打人三天起不來床這個事,已經(jīng)和那位大嬸說的對上了。 爺爺說過,仇人的名字是曾祖母告訴他的,那么電視上的那個人,就是曾祖父前女友的哥哥! 好家伙,這哥哥還能挺有能耐的!后來混得挺好,那么牛批,不知道現(xiàn)在是干什么的。 信息越來越多了,離知道名字似乎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不急,來日方長,以后再慢慢套問,早晚能問出來。 曾祖母留她吃飯,韓舒櫻來時的路上已經(jīng)吃了蜂糕,并不餓,客氣一番后,揮手跟方秀云告別。 回去路上沒有牛車蹭了,她胳膊挾緊包袋,一個人往車站走,時間耽誤太久,還是趕緊坐車回城吧。 江見許和同事上午跑宛口鄉(xiāng)派出所調(diào)了戶籍,辦完事出來,走在路上,就見到一抹熟悉的,狼狽的身影,以及她身后的驢? 江見許一怔,隨后長腿一支地,將自行車停下,對著同事遠去的背影喊了聲:老張,我有事,你先走吧。 韓舒櫻趕路的時候,看到路邊有頭驢,是頭小驢挺可愛的。 她之前逗爺爺學(xué)驢叫,這會兒見到真驢,腦子仿佛被驢迷住,就想聽聽它怎么叫的,看看自己叫得對不對。 于是她見周圍沒人,生性好動的她,就跑過去對著驢啊呃啊呃叫了兩聲,好家伙,那驢也是個爆脾氣,聽到她學(xué)自己,以為她笑話它,竟然扭頭撒著歡地追攆她。 她覺得自己人生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竟然被一頭驢攆,兩條腿仿佛裝了風(fēng)火輪一樣,一路啊啊啊啊救命啊!一邊跑得鞋底都快起火星子了,連滾帶爬,恨不得高歌一曲,我要飛得更高 直到?jīng)_進一條大路,路上有人經(jīng)過,把那驢攔下了,那驢還沖她不忿地啊呃啊呃叫了兩聲。 韓舒櫻氣得,你啊呃個屁啊,你還敢追我,這下被攔住了吧? 可她也不敢學(xué)它叫了,她留下句:謝謝你啊!同志,好人啊!真情在人間! 說完也沒看清人,扭頭就跑,一路跑出五百米。 直到喘不上氣,停在樹林邊上彎腰喘氣。 過了會,有人追過來,在她背后氣急敗壞叫她:韓舒櫻。 啊?她回頭。 第31章 釋放 是出現(xiàn)幻覺了嗎!江見許同志他怎么在這里! 只見陽光下,江見許穿著藍褲白衣,帶著白帽子站在她背后,臉上還有汗呢,他一路跟著她跑過來。 跑得還真夠快的,怪不得能跑得過驢 見到人,韓舒櫻的心臟都快驟停了,脖子無比僵硬地轉(zhuǎn)回來,咬牙摳手,完了,怎么偏偏讓他看見了 越害怕越來什么!天是不是要亡她!怎么辦?裝個鬼,被閻王爺撞上了 他看著這個送他褲衩子不著調(diào)的姑娘,臉色一沉,出聲問:你怎么在這里? 韓舒櫻小心臟怦怦地跳啊。 他問誰啊,這兒有人嗎? 發(fā)什么愣,說話!江見許皺著眉,將帽子一下取下來,剛才幫她拽住驢繩栓到樹上,一轉(zhuǎn)眼人就沒了,他追上來,跑出一頭的汗。 真是個皮猴一樣的姑娘,上竄下跳,他都能想象將來兩人生的孩子得有多皮,估計就像這娘一樣不靠譜 你不說話是不是,行,韓舒櫻同志,你現(xiàn)在跟我到拘留所走一趟。江見許冷著臉走近嚇唬她,老虎不發(fā)威,把他當(dāng)病貓,因為她送的東西,他現(xiàn)在都快成辦公室那些同事們的笑柄了。 都是眼前這女同志干的好事! 韓舒櫻在這一刻,腦瓜子轉(zhuǎn)得快要冒金星了,她絕不能讓他知道她今天去了哪兒,否則后面跟著的就是十萬個為什么,為什么去那里?你們什么關(guān)系?怎么聯(lián)系上的?天啊!光想想就可怕。 韓舒櫻眨著卡姿蘭大眼睛,無辜地望著他。 江見許本來也沒認真,他伸手彈了彈帽子上的灰后,重新戴頭上,陽光下,那身制服亮得刺痛她的眼。 江見許注視著她,見她東張西望,明顯緊張地說不出理由,帽檐下眼睛慢慢瞇了起來,一言不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