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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yī)禁忌檔案(大結(jié)局)_沙林魂塔_第二十二章 詭異刀口

    哨警的出現(xiàn)太突然了,我們被弄得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和毒梟反應(yīng)慢,我倆愣愣看著哨崗。鐵驢和冷手卻都趕在哨警開槍前有動作了。冷手拉著毒梟,玩命的往旁邊跑。

    趕得很巧,我們旁邊有一堆沙袋,原本是蓋房子要用的,大約百八十袋,堆的小山一般高。

    冷手拽著毒梟要躲到這里。但毒梟純屬是被動跑的,他腳底一滑,還踉蹌的要摔,冷手不管他,一直拖著他。

    這把毒販子疼的,嗷嗷喊著。

    我沒空理會毒梟,因為鐵驢趁空也撲到了我身上。他多大的身板外加多大的力氣?這么一撲,我直接被他弄倒在地。

    他就抱著我一起往沙袋后面滾,我發(fā)現(xiàn)要是抱著我的是個女人又或者是個瘦男人的話,這么滾沒問題,壞就壞在鐵驢太壯了。

    我在上他在下時,這都好說,一旦一換姿勢,他在上我在下,我就慘了,被他壓得一瞬間,我都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在我們有動作后,哨崗那里就傳來槍聲了,還他娘的是沖鋒槍,一打一排排的子彈。這些子彈就在我們原來的位置上開了花。

    我被鐵驢壓得很難受,卻也咬牙挺著,因為我明白,一旦我倆停下來或速度慢了,這代表的會是什么。

    我倆這么狼狽的滾到沙袋后面,等停下來時,鐵驢正好壓在我身上。他似乎忘了我在下面的事了,也不急著站起來,只是抬頭看著冷手,念叨一句,“兄弟,你反應(yīng)很快,不過剛才那種躲法不行,容易中彈,你看看我!”

    冷手望了鐵驢一眼,沒說啥。而毒梟呢,剛從地上爬起來,他倒是壓了一肚子火,指著冷手罵了好幾句,反正翻來覆去就一個意思,冷手太不是個東西了,拽他前怎么不喊一聲呢。

    我發(fā)現(xiàn)他們仨真是“身在福中不知?!?,還有閑心說這兒說那兒的,我決不能等鐵驢自行爬起來,那樣自己還得被五行山壓多長時間?

    我胸口很悶,說話很費勁,一邊盡力扯嗓子喊鐵驢,一邊亂舞手亂蹬腳。

    我這么一通忙活,終于引起鐵驢的注意了。他尷尬一咧嘴,把身子從我上面挪開了。

    這沙袋不算太高,我們要站起來,很容易讓腦瓜頂露出來,所以我們都弓著身子。

    那哨崗的警察看我們躲進去后就不開槍了,只是把探照燈照過來,讓燈光把這片沙袋附近都籠罩了。

    毒梟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斗嘴的時候,就不再說啥了。我們四個都貼著沙袋蹲好。

    鐵驢是用槍的老手,經(jīng)驗足。他先嘆了一口氣。冷手扭頭望著鐵驢,微微點頭,似乎明白鐵驢這口氣為啥而嘆,也贊同他的這次嘆氣。

    我卻迷糊了,心說他倆賣啥關(guān)子呢?另外鐵驢不是帶手槍了?雖說手槍不如沖鋒槍火力強,但也都是槍,怕啥?

    我跟鐵驢念叨一句,讓他拿槍伺機沖出去,把哨崗端掉。

    鐵驢沉著臉,回復(fù)我說,“做不到,對面這個哨警,從他剛才開那幾槍到現(xiàn)在能舉槍等著,都說明他是個高手。高手比拼,往往更看重先機?,F(xiàn)在他占著先機,我跑出去的話,很容易中彈?!?/br>
    我承認自己想的簡單了,也琢磨起來,看有啥辦法能扭轉(zhuǎn)這所謂的先機。

    冷手聽完這話沒啥反應(yīng),毒梟看鐵驢的眼神都變了,念叨說,“熊哥不愧是殺手,懂得真多?!?/br>
    我們這么熬了有小半分鐘的時間,對面哨警還沒動靜,我覺得這么下去不行,尤其現(xiàn)在是我們在越獄,再這么耽誤,遲早跑不了。

    另外我又沒啥好法子,只能焦急地看著鐵驢。

    鐵驢拿出一副猶豫的表情,他一定有啥辦法了,就是這法子不太穩(wěn)妥,被我這么一看,他一橫心,跟我們說,“這樣吧,兩位大佬不用動,保護好自己就行,三目鼠,你配合我一下?!?/br>
    他又指了指我穿的獄服。

    我懂了,他的意思讓我把獄服撇出去,這樣能造成有人要逃出去的假象,吸引哨警的注意力,而他會在同一時刻從另一個方向跑出去,搶占先機對哨警開槍。

    我都有種想拍腦門的沖動,心說這么簡單的法子自己咋就沒想到呢,另外這法子也沒啥不妥的地方嘛。

    我信心滿滿的把上衣脫了。鐵驢還趁空指導(dǎo)我?guī)拙洹?/br>
    他告訴我,在衣服里掛點重物,這樣撇出去時能有更快的速度,另外要沖著稍微往上的角度撇,這樣更像人。

    我們腳下有幾塊半截的磚頭,我找了兩塊,都放到衣服里了。我掂量掂量,覺得這重量可以了。

    我又瞄了瞄沙袋堆左面的空地,跟鐵驢說了句,“瞧好吧?!?/br>
    我稍微準(zhǔn)備一下,又突然雙臂灌力,把上衣丟了出去。鐵驢已經(jīng)躲到沙堆右邊了,在我上衣出去的那一刻,他頓了頓身子,也向右撲了出去。

    別看鐵驢是個胖子,但關(guān)鍵時刻,身手很敏捷,他撲到地上后,左手先著地。我沒看太清,反正他左手一擰又一推,整個身子就借力繞了一下,又穩(wěn)穩(wěn)的面朝著哨崗蹲在了地上。

    我估計只要再給鐵驢一秒鐘,或者再給半秒鐘時間也行,讓他看清目標(biāo),就絕對

    能開槍把哨警打傷或打死。

    但這點時間簡直是奢求。鐵驢剛蹲好,遠處傳來槍響。

    我看到鐵驢的手一抖,臉也扭曲起來。他把槍丟了,跟個兔子一樣,嗖的一下又蹦又跑地逃了回來。

    我心里一沉,知道鐵驢這次偷襲失敗了,甚至還差點兒被對方反獵殺了。

    我沒時間想別的事,全部精力都放在鐵驢身上,尤其是他手上。我知道對特警尤其是一個神槍手來說,手意味著什么。

    冷手的手電筒還掛在腰間,都這時候了,也沒啥不能用的了。他把電筒打開,我借著亮看到,鐵驢這手抖的厲害,不過沒受傷,這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鐵驢心里憋了一肚子氣,還罵了句娘。

    我發(fā)現(xiàn)毒梟這人真是嘴欠,還趁機來調(diào)侃幾句。

    我們仨都沒好臉色地看著他,他意識到不妥了,急忙住嘴不說。

    這期間遠處哨警示威般的又對著我撇出去的上衣打了一槍。我被槍聲吸引的順著看了一眼。

    我這件上衣是沒法要了,上面出現(xiàn)兩個槍眼,一個是射進來的,一個是射出去的。

    我不在乎這件獄服,讓鐵驢好好緩緩手后,我望著右邊空地上的手槍。

    這槍并沒被子彈打的變形,槍膛也沒啥損傷的跡象,我覺得把它拿回來還能用,問題是,我們怎么把它拿回來。

    我們都領(lǐng)教到了哨警的厲害,要是盲目出去撿槍,保準(zhǔn)被他打死。

    我又不自然的向褲子摸去。我想到褲袋了,只要把它一頭攥在手里,一頭拋出去,用褲帶頭卡著槍,就能把它慢慢拽回來。

    但無奈的是,我們的褲子上系的全是松緊帶,沒有褲袋。

    冷手和毒梟都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他倆也合計著怎么把槍撿回來。最后冷手不耐煩了,焦急的往我們身后看看,又跟我們說,“這樣吧,越獄有代價,為了保證整體利益,除了鐵驢以外,咱們仨抓鬮,選出一個人去撿槍,而且就算是死,也要死前把槍丟回來,你倆看怎么樣?”

    我一合計,這豈不是三比一了?我抓中的概率太大了,毒梟也不同意這法子,他還當(dāng)先搖頭,那腦袋晃的,跟撥浪鼓一樣。

    冷手堅持這個法子,看鐵驢不吭聲否決,他還來勁了,指著毒梟說,“你個怕死的貨,既然這么怕死,還他媽的越什么獄?。坎恢肋@是勇敢者的游戲嗎?”

    毒梟反駁冷手,說他一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貨懂個神馬。

    他倆在這時候又斗起嘴來。我發(fā)現(xiàn)我們這個四人組真不行,太缺乏組織性、紀律性了。

    我正要勸他倆別吵架呢,出乎意料的,哨崗那邊有新變化了。

    哨警原本把沖鋒槍對準(zhǔn)我們,現(xiàn)在卻先一轉(zhuǎn)探照燈,又一轉(zhuǎn)槍頭,指向我們身后,扣動扳機,啪啪啪的打起子彈來。

    冷手和毒梟被槍聲一刺激,立刻停下斗嘴了。我們四個也一同扭頭往后面看去。

    在我們身后五十米開外的地方,這里有半個小房子,之所以稱為半個,因為它才建完了一半。

    有兩個人影剛從拐角處跑出來,哨警這些子彈都是沖著這倆人打去的。

    這倆人也挺機靈,一見苗頭不對,趕緊又縮了回去。哨警的子彈全打在墻上了。

    他倆也不敢露頭,藏在墻后面。我借著剛才他倆一出一縮的舉動,能感覺出來,這里面有個人是瘸子。

    我立刻猜到一個人,老跛子。我挺納悶,心說他不是在監(jiān)獄正門那里嗎?也因為他的煽動,才讓這些b監(jiān)區(qū)的犯人全腦門一熱進攻大門的。

    他怎么又跑這里來了?另外跟他在一起的人會是誰?

    沒等我想明白呢,鐵驢嘆了口氣,他沒在乎老跛子兩人,反倒望著右邊空地上的手槍,念叨說,“剛才反應(yīng)慢了,不然搶槍好了。”

    我也突然意識到了,鐵驢說的對。剛才是多好的機會,我們竟然沒把握住。

    而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探照燈又照了回來。我們的先機又失去了。

    我們四個互相沒說啥,但半個房子后面躲的那兩人,其中一個忍不住扯嗓子喊了,罵哨警道:“想射老子?不好使!看老子怎么射你的!”

    我聽出來了,這是大雞的聲音。我對這個變態(tài)很頭疼,也沒想到今晚動亂后,他竟然跟老跛子走到一起去了。

    哨警本來沒對大雞的話多感冒,他依舊觀察著我們四個,或許在他心里,我們才是最大的敵人。

    但大雞真是說到辦到,而且我們也真沒想到,他拿著手槍呢,也不知道從哪個獄警手里奪取的。

    他根本就是個二百五,不懂打槍。這時沖出來,對著哨崗一頓猛射。

    我算服了他了,啪啪啪連開三槍,其中一槍還打到沙袋這里來了。也就是我們運氣好,不然真容易來個意外躺槍。

    沒等我們仨說啥呢,毒梟忍不住了,對著大雞罵道:“不會開槍,就別他媽瞎開!”

    大雞也回罵毒梟幾句,另外打完三槍后,他頓了頓,試著瞄準(zhǔn)。

    我很擔(dān)心他這么瞄準(zhǔn)后再開槍會不會又打偏,所以全部精力都放在扭頭看

    大雞上。

    鐵驢倒是對大雞這舉動很滿意,還念叨句,“很好!”

    他整個人又往沙袋右邊緣湊了湊,再跟我們說,“激大雞,讓他逼哨警分神?!?/br>
    我們仨意識到這里面的重要性。這回不僅是毒梟,連我和冷手也開罵了,各種難聽的詞一時間全出來了。

    大雞是個頭腦簡單的主兒,而且三個人一起罵,這種壓力不小。大雞怒了,也不再瞄準(zhǔn)了,舉著槍對著哨崗打起子彈。

    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潛意識發(fā)揮威力了,有一槍還真差點打中地方。哨警身邊的欄桿上冒了一股煙。

    哨警忍不住了,再次掉轉(zhuǎn)槍頭,對著大雞射起來。

    大雞身上冒出幾股血霧,而這一刻,鐵驢也行動了,他再次向右手邊的空地撲了出去,一把將槍撿了起來。

    鐵驢為了爭分奪秒,這次開了一把盲槍,說白了全憑一種感覺,拿起槍舉著就射。之后他一邊開槍一邊觀察形勢,慢慢調(diào)整射槍角度。

    這把手槍里的六發(fā)子彈,被鐵驢打出去時,頻率簡直跟沖鋒槍沒太大區(qū)別了。

    我躲在沙袋后面,不敢露頭所以不知道這六槍都打在哪里了?但開完槍后,鐵驢沒有逃回來,反倒有種松了口氣的意思。

    而哨崗處還傳來一個人的慘叫,隨后砰的一聲,似乎有人從哨崗上掉了下來。

    我們仨都面露喜色,先后跑出去跟鐵驢會合了。我和毒梟都對鐵驢豎大拇指,冷手卻只是干笑。

    不過我無意間看了冷手一眼,發(fā)現(xiàn)他眼角有點濕潤,我挺納悶,心說這是哭了的節(jié)奏?

    他為什么哭?就因為看到鐵驢斃敵了?這也不至于啊,尤其他還是軍人出身,性格很爺們的一個人。

    我是想不明白了。而且冷手眼角濕潤也就是短短一瞬間的事,之后又恢復(fù)常態(tài)了。

    少了哨崗的威脅,我們也不再耽誤了,對著哨崗沖過去。

    這一路上了,鐵驢跑著跑著還發(fā)現(xiàn)貓膩了,跟我們說,“有人剛來過這里,看方向奔著小門去的?!?/br>
    我猜他這結(jié)論又是通過足印辨認得到的,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黑痣。

    如果這一切成立的話,說明黑痣已經(jīng)越獄了,因為小門附近根本沒黑痣的尸體。另外有一點讓我想不明白,黑痣怎么逃脫這守門哨警的槍的?

    這樣等來到小門旁邊時,我們也看到受重傷的哨警了。其實大墻少說有四五米高,他直接摔下來,還是大頭朝下的,肯定必死無疑。

    但剛才鐵驢只是讓他肩膀受傷了,另外下落途中,這大墻上凸出來一小塊擋板,哨警被擋板攔了一下,這么一緩沖,他落到地上后竟撿了一條命。

    他現(xiàn)在還有呼吸,神智上卻有些不清醒了。

    我、鐵驢和冷手都盯著這哨警看了看,毒梟上來一股勁,說這條子不能留。我們腳下分布很多大塊的尖嘴石頭。

    毒梟就勢要拿起一個石頭,再使勁砸哨警。

    冷手先喂了一聲,制止毒梟了。我不知道冷手是出于什么目的考慮的,我是覺得,自己跟這哨警畢竟是同行。我也勸了一句。

    毒梟被我倆這么一說,最后放棄這么打算了,嘴上卻不依不饒的來了一句,“便宜這死條子了。”

    這期間鐵驢一直留意哨警的身子,還趁空抬頭看了看。

    我主意到,這哨警的胸口上有一條一寸來長的口子,看邊緣這么整齊,更像是被什么利器割出來的。

    鐵驢往上看,就是想知道,這口子到底是不是哨警摔下來時,被墻體什么利器弄出來的。

    但大墻上除了那塊凸出的擋板外,其他地方很整齊,而且擋板上也沒啥鋒利的地方。

    我聯(lián)想到那殺人怪物了,心里咯噔一下,心說難不成這哨警在攔截我們前,也跟怪物交過手?

    要真是這樣,就解釋通了為啥黑痣能輕松從這里逃走了,他一定跟那怪物認識,被怪物保護走的。

    我冷不丁有點迷茫了,被怪物和黑痣之間的關(guān)系,尤其這怪物到底是啥的問題繞迷糊了。

    我還有點愣神的時候,鐵驢不再看哨警了,他沒再說啥,只想把哨警懷里的沖鋒槍搶過來。

    我發(fā)現(xiàn)這哨警都這么迷糊了,握槍的手還攥的死死地,鐵驢為了得到槍,不得不下了大力氣,我聽到“咔吧”一聲,估計弄不好哨警有根手指頭都被掰斷了。

    毒梟對鐵驢這舉動不滿意,他有點怕鐵驢,也沒那么嘴碎,只念叨說,“熊哥,你用的力氣咋這么小呢?”

    我被毒梟這話一提醒,意識到一件事,剛才鐵驢對著哨警打盲槍,六發(fā)子彈只把哨警打傷摔下來,會不會不是鐵驢一時發(fā)揮不好,而是他故意的,要留哨警一條命呢?

    我覺得這可能性很大,也暗暗對鐵驢贊一下。

    這哨警帶的沖鋒槍上面還有瞄準(zhǔn)鏡,我估計這槍是新款,鐵驢對它有些陌生,擺弄幾下才拿出一副稍微上手的意思點點頭。

    我們又奔著小門去的。不過這小門看似沒人守著,卻也給我們弄了一個難題。

    我們推了推,發(fā)現(xiàn)這小門被人從外面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