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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yī)禁忌檔案1_第四十八章 聯(lián)手擒敵

    接下來的路不好走,我生怕白頭翁能騰出手有機可乘,只好把車開得歪斜。

    我是一心奔著廣場去的,但沒等到地方,剛繞過凌川橋上了正路,有一輛吉普車奔我開了過來。

    我對這車太熟悉了,是寅寅。雖然她不是狙擊手,她的出現(xiàn)卻讓我也跟打了雞血一樣。

    寅寅車技好,很快就追上出租車與之平齊,她還把車窗搖下來,舉起手槍。

    白頭翁著急了,想躲避,但他人在車頂,一點障礙物都沒有,又怎么找掩體呢?

    寅寅連續(xù)砰砰開了兩槍,一槍打偏,徹底連白頭翁的邊兒都沒沾,另一槍倒挺準,打在白頭翁的肩膀上。

    白頭翁慘叫一聲,握不住刀了。他先是手一滑,跌落在出租車的后車蓋上,又順勢滾到地上了。

    我跟寅寅一起停車,也都顧不上給車熄火,爭先下車了。

    這么久沒見到寅寅,我特想跟她聊聊家常,但沒那時間。我看到白頭翁在不遠處側歪著,不知是死是活。

    寅寅一手拿槍,一手摸出手銬子,對我使眼色,我倆一前一后地靠過去。

    我知道白頭翁很滑頭,就怕他裝死,所以離近后,我讓寅寅止步舉槍,自己先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我對白頭翁踹了一腳,沒反應。我又拽他,讓他平躺著。

    這一下很明顯地看到,白頭翁的嘴角掛著一大條血沫子。就沖這個我能肯定,白頭翁的肺部受傷了,要是不及時醫(yī)治的話,很可能有生命危險。

    我對寅寅解除警報,那意思白頭翁徹底暈了。

    寅寅有行動了,大步走過來,俯身要給白頭翁上手銬。但邪門的是,白頭翁竟突然睜開了眼睛,還暴起一般地坐起來。

    他先用左胳膊夾住寅寅握槍的手,又用右手對寅寅手腕狠狠切了一下。

    寅寅一疼,把槍丟了。她也意識到不好,想趕緊后退。但白頭翁打定主意不松胳膊,被這么一帶,他竟跟著站了起來。

    白頭翁的貼身格斗技術很好,他來了個掃腿,再用肩膀狠狠一頂,寅寅竟失衡摔倒在地。

    我本來想過去搭救寅寅,但又看到地上那支槍了。稍微糾結一下,我又改了主意,想過去撿槍。

    之前遇到刀疤臉兄弟時,他們會一個絕活,就是突然后蹬腿,跟驢一樣,我真沒想到,白頭翁也會這招兒。

    我剛一低頭,手還沒摸到槍呢,白頭翁就對我來這么一下子。

    他當殺手的,為了奔跑和行走方便,穿的是一雙跑鞋,雖然鞋底軟,蹬到我后,并不怎么疼,但這里的路面很臟,他鞋底帶出一股煙。

    噗的一下子,我就覺得眼前全是白灰。我心里這個郁悶,心說陳詩雨那幫畜生,是不是平時都養(yǎng)驢???咋都這么損呢?

    我怕白頭翁趁機打我,趕緊往后退了退,伸手對著臉上摸了摸??蛇@么一耽誤,等睜開眼睛時,

    白頭翁把槍撿起來了。

    我徹底急了,也上來拼命勁兒,又撲了上去。這次我學起白頭翁,一手夾住他握槍的手,還使勁往旁邊帶了帶,讓白頭翁根本瞄不準。

    我純屬現(xiàn)學現(xiàn)用,也知道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對著他的手腕切一下,逼他丟槍。

    問題是,我不會這技術。我靈機一動,想了別的招兒。

    我對著白頭翁一齜牙,嚇唬他一下,又對準他手腕咬過去。

    白頭翁被我咬過,他嚇住了,這次我不敢肯定咬得厲不厲害,但他也失手了,把槍扔地上了。

    我又想來個掃腿,但不會,索性省略這步了,就用肩膀頭子狠狠撞白頭翁。

    我想好了,白頭翁受傷很重,我跟他硬碰硬地死撞,我撞贏的概率很大。

    我這么狠狠地來了兩下子,白頭翁真受不了了,他本身是個硬漢,卻忍不住慘哼幾聲,可想而知他疼到什么程度了。

    但白頭翁也沒放棄,對我突然喂了一聲。

    我吃虧在太沒打斗經(jīng)驗了,不經(jīng)意地一抬頭。白頭翁真是個畜生,他對著我臉噗了一聲。

    我看到他嘴里出現(xiàn)一股紅東西,也條件反射地閉上了眼睛。

    這紅東西倒是沒進我的眼睛里,但糊了我一臉。白頭翁又來個掃腿,把我絆倒了。

    如果只有我自己,白頭翁肯定大發(fā)yin威就此收拾我了,但還有寅寅。

    這時候她緩過來了,也從地上爬起來。

    白頭翁知道我倆這么輪盤上陣,他斗不過,這爺們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對著身旁的手槍狠狠一踢,然后扭頭,嗖嗖跑了。

    寅寅想追他,但白頭翁的速度太快了。他先奔到寅寅的吉普車旁,又上車、掛擋、逃跑,一氣呵成。

    寅寅慢了一步,只能氣得罵了句:“你個蛋,還不上車!”

    我是沒法幫忙了,因為在全力擦臉。

    我生怕白頭翁吐出來的東西有毒,把上衣脫了當毛巾用。但等我擦干凈仔細一看,認出來了,這紅東西好像是紅糖漿和染料配的。

    這在法醫(yī)研究案情時也經(jīng)常用到,尤其是研究血跡噴濺這一塊,這種紅色液體能充當血跡來用。

    我有點明白了,心說白頭翁的力士牙后面一定掛著小藥囊之類的東西,剛才他就把藥囊咬破了,用舌頭擠點“血”出來,吐在嘴邊上裝死,硬生生騙過了我的眼睛。

    另外他也?;^,把血當武器噴出來了。

    我算被這個殺手的奇招給打敗了,只是現(xiàn)在反應過來有啥用?我也只能爬起來,把槍找到,又湊過去跟寅寅會合。

    寅寅依舊那么犟,指著出租車說:“繼續(xù)追!”

    要在平時,遇到個一般的小毛賊啥的,我弄不好都放棄追的打算了,但面對白頭翁,別說有個出租車,就算現(xiàn)在沒車,我跟寅寅跑步,也要再試試。

    我倆都上車了,

    寅寅當司機,我趁空還給指揮中心打個電話,說了現(xiàn)在的形勢,又把吉普車的車牌號上報,申請讓指揮中心調度一下,看附近有沒有區(qū)派出所的巡邏車,能做一下攔截的配合。

    指揮中心很重視這件事,只是我們不得不面對一個事實,這里有點偏僻,很少有巡邏車經(jīng)過。而且我也發(fā)現(xiàn)過怪事,白頭翁開著吉普車,行駛并不快,他不讓出租車跟近了,也不把出租車甩得太遠,始終保持在一定距離內。

    我跟寅寅交流下看法,寅寅說不出個啥來,我們這么跟了一支煙的時間吧,對這路線也有點清楚了。

    白頭翁竟然奔著五福精神病院去的。

    我突然覺得前一陣的那個晚上又回來了,就是我跟寅寅被追殺那次,我相信這不是巧合,白頭翁是在引誘我們,落入另一個圈套。

    這次寅寅先下了決定,跟我說:“冷哥,到底誰是螳螂誰是蟬還不一定呢,咱們追過去?!?/br>
    我覺得寅寅這話說得不恰當,什么螳螂什么蟬的,難道我倆跟白頭翁都這么衰嗎?咋就不能是黃雀呢?

    我也沒太較真,又掏出電話,想給姜紹炎打過去,告訴他讓鐵驢那幫人準備好,尤其是指揮老鼠那個大帝,有他出面,白頭翁這幫人算個屁???

    但真等要撥號時,我又糾結一下,我怕他正在執(zhí)行任務,不方便接聽。我又轉給我?guī)煾笓芰诉^去,心說有他帶話也一樣。

    邪門了,師父電話關機。

    我純屬郁悶的,氣得罵了句娘。

    寅寅都看在眼里,讓我稍等,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接通后,她還給電話那頭叫驢哥,說了我們的情況。

    我一聽驢哥,一琢磨反應過來了,那不就是鐵驢嘛。

    我心說行啊,幾天不見,寅寅當上姜紹炎的徒弟后,人脈擴大了這么多!看來當徒弟還是香餑餑,以后我也得申請一個耍耍。

    這樣撂了電話,寅寅對我點頭,說鐵驢那邊都知道了。

    但我看寅寅的神色有點不對勁兒,覺得她沒把話說全,我又問她:“還有啥?”

    寅寅苦笑了,說鐵驢也囑咐她,一會兒隨機應變。

    我被這四個字雷到了,心說什么叫隨機應變?就跟請客吃飯一樣,我問客人吃啥,對方來句隨便,乍一聽沒什么,其實是最難把握的事了。

    我跟寅寅沒招兒,沒時間研究,只好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了。

    這樣過了十多分鐘吧,等我們跟隨白頭翁一路來到那個上坡后,寅寅不得已踩了一下剎車,白頭翁開著吉普沒停,奔著下坡??康囊惠v黑面包車趕了過去。這一定是他們的援軍了。

    白頭翁下車后還鉆到面包車里。我跟寅寅盯著面包車,試圖能發(fā)現(xiàn)點貓膩,但面包車封得嚴嚴實實的,我們一無所獲,另外我也向遠處看看,根本沒有大帝的影子。

    我心說這下好了,我們變得完全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