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yī)禁忌檔案1_第三章 專案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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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盯著劉哥,寅寅這么問也吊起了我的胃口。我還特想知道,劉哥在解剖時是不是也聽到了那古怪的磨牙聲。 劉哥的臉變得特別陰,都不看我倆了,低個頭老半天沒吱聲。 寅寅不放棄,特意蹲在劉哥面前推推他,有種催促的意思。 我留意到,劉哥笑了兩下,只是在這種嚴(yán)肅的氣氛下突然一笑,讓人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劉哥把目光轉(zhuǎn)移,看著茶缸,嘀咕著:“沏茶,沏茶?!?/br> 他把暖壺拿起來,對著茶缸倒水,只是手抖得厲害,導(dǎo)致水線扭來扭去的。我本想上去幫忙,又一合計就沒動身,覺得他這么大個人了,倒水應(yīng)該沒問題。 但怪事來了,劉哥把茶缸倒?jié)M后根本沒停的意思,開水冒著白氣往外流。我真忍不住了,快走幾步,幾乎用搶的方式把暖壺奪過來。我心里還想呢,一會兒得找個抹布,把床頭柜好好擦一擦,不然看著邋邋遢遢的,成啥樣了? 劉哥也不謝我,又把茶缸捧了起來,這把我嚇住了。我知道茶缸有多熱,尤其還有開水從邊緣溢出來,流到劉哥的手上,他竟不嫌燙?! 寅寅一直等話呢,她忍不住又追問:“老劉,你倒是說??!是不是看到小鬼了?” 劉哥身體一抖,慢慢抬起頭,盯著衛(wèi)寅寅。我雖然只是做法醫(yī)的,但也多多少少能看出一個人的心思來。 現(xiàn)在的劉哥,目光太冷了。我見過山狼,劉哥的眼睛里,露出只有餓狼才有的兇光。 他幾乎扯著嗓子吼了起來,說:“別過來,你他媽的別過來!” 我不知道他不讓誰過去,我只有一種直覺,寅寅有危險。我顧不上別的了,伸手一拽,把寅寅拉開。 寅寅還蹲著呢,撲通一聲歪著坐到了地上。但這么一來,她也真躲過一劫。 劉哥半茶缸的開水全潑過去了,如果寅寅還是剛才的姿勢,保準(zhǔn)就此毀容。 寅寅性格爺們兒歸爺們兒,畢竟還是女人,嚇得臉發(fā)白。我是順勢一使勁兒,又把她拖起來。 劉哥根本不把我倆當(dāng)同事了,又把剩下的半茶缸開水潑了過來。 我跟寅寅全擠在床頭柜前,一時間沒躲的地方。我是純屬一發(fā)狠,也有點男人保護(hù)女人的念頭,抱著寅寅擋在她面前。 這下可好,開水全淋在我后背上了。我上身穿了夾克,里面還套著襯衫,一邊慶幸自己沒被開水燙到,一邊也想淚奔,因為這夾克七百多塊錢買的,這下可毀了。 劉哥沒脫鞋,就那么坐回床上,又要抓暖壺,看樣子還想繼續(xù)潑開水。寅寅忍不住出手了。 她學(xué)過擒拿,這時派上用場了,上床耍了幾個技巧,把劉哥摁在下面,用膝蓋頂著。劉哥一時間掙脫不開。 看我還傻愣著,寅寅喊了句:“等什么呢,叫醫(yī)生!” 我反應(yīng)過來,轉(zhuǎn)身跑到走廊,扯開嗓子大吼,很快把一堆醫(yī)生、護(hù)士叫來了,也有一些病患不知道咋回事,紛紛從病房里探個 腦袋往外看。 醫(yī)護(hù)人員全圍在劉哥旁邊,劉哥的瘋勁更大,這時都要咬人了。不過有專業(yè)人員在,寅寅也不出頭了,跟我站在一邊旁觀。 寅寅還有心問問劉哥的病情,我把夾克脫下來,捧著看來看去,不知道說啥好了。 最后沒我倆什么事了,寅寅帶著我離開。這次探病,我們一點兒收獲都沒有,要是較真說,我還倒搭一件衣服。 下午上班時,張隊把我倆叫去了,他知道我們看望劉哥的事,想必是醫(yī)院那邊有人打來電話。 只有我們仨在一個小會議室,張隊是真不給面子,把我倆劈頭蓋臉一頓批評。 他說,女尸在上午已經(jīng)運到省廳了,省里好幾個法醫(yī)一起參與了解剖,按省廳的回復(fù),這案子確實怪,上面要派專員過來,成立專案組調(diào)查。 張隊的意思,既然省里出面了,等這兩天專員到了,我們再按照他的意思繼續(xù)展開調(diào)查,這期間我們就消停一下。另外老劉還有病,我們作為同事,不要去折磨他,也不要在沒經(jīng)過領(lǐng)導(dǎo)同意之下亂展開調(diào)查。 寅寅不服氣,總想插話說兩句,張隊不給她機會,我看出張隊挺氣憤,就順著遞軟話。 最后張隊擺擺手,讓我倆好好反思,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寅寅靠在會議桌上,沉著臉吸煙。我也是好心,心說既然批評完了,我們還賴在會議室干嗎?于是叫著寅寅一起走。 誰知道寅寅不僅不走,還拉著我說:“你看張隊什么德行?蛋一個!誰不知道他呀,年紀(jì)大了,往副局上使不上勁兒,索性奔著退休去了,守著刑警隊長的職位,這幾年一直求穩(wěn),多少案子被他辦得稀里糊涂!這次的案子,你看看,他又是不想管!” 我知道寅寅在吐槽,我能說什么?總不能一起埋汰張隊吧,我就嘻嘻哈哈地走過場。 我這么做沒毛病,寅寅卻遷怒于我,對著我的小腹拍了一下,其實她絕對想拍褲襠來著,只是男女有別,沒下去那個手。 她先走了,丟下一句話:“冷詩杰,你這玩意兒真白長了。” 我望著她的背影,心說這小娘們兒,我這叫懂得為人處世,哪像她,跟點著了的炮仗似的。再說,什么叫白長了,她想要還沒有呢! 我也沒理會寅寅的話,跑回法醫(yī)門診繼續(xù)工作。 下午趕得不好,連續(xù)有三個傷情鑒定的活兒,我是連續(xù)去了好幾個派出所拿材料,等忙完回到警局時,都晚上七點了。 我是累得都不覺得餓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想動彈,我合計先這么歇一會兒,等緩過來了就直接回家睡覺去。 沒多久,丁零聲響起,是法醫(yī)門診的電話。 說實話,下班后我挺害怕聽到這種聲音的,一個電話,代表的很可能是我上半夜又得工作。 我又不能不接,只好硬著頭皮拿起話筒,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對方咯咯笑了。這笑聲很有特點,也讓我一下知道了,是我?guī)煾浮?/br> 我?guī)?/br> 父是一名老法醫(yī)了,對我很好,在帶我那時候,幾乎是傾囊相授,只是他混得比較好,前陣子調(diào)去省廳了。 我對他的感情特別深,也一下興奮了,喊了聲“師父好”。 他嗯嗯兩聲算應(yīng)了,又說:“聽說你那兒攤上個怪案,小劉也瘋了,我估計這時候你還沒下班,就打個電話過來?!?/br> 我是順著這話又問起那怪案,反正跟他不外道,就想知道他得到啥新消息沒。 師父肚里有貨,但竟然不告訴我,還說明天專員就過去了,他也會把省廳這邊的結(jié)果帶過去,讓我安心睡一覺,不差這一晚。 隨后他話題一轉(zhuǎn),問我:“你老爹最近咋樣?” 這是我心里的一塊大石,因為我從小是叔叔帶大的,我爹在我上小學(xué)時就瘋了,他的瘋跟老劉不一樣,老劉是嚇出來的,我爹是真有病,一直神經(jīng)兮兮,最后爆發(fā)了。 我跟老爹感情不深,但偶爾會去精神病院看看他。既然師父這么問了,我就回答說:“他挺好的?!?/br> 師父讓我勤去看看老人,畢竟是我爹,活著不容易啥的。 這么瞎聊一會兒,他把電話掛了。我是盯著電話直琢磨,心說這咋回事?師父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平時找我談事都是開門見山,今天咋想著閑聊呢? 我想不明白,不過借著打電話這勁兒,我身子沒那么累了,決定收拾一下回家。 我家離警局不遠(yuǎn),走路二十分鐘吧,我也沒啥事,就溜達(dá)著往回走。 只是一個人趕夜路,沒個說話的,就愛瞎琢磨,不經(jīng)意地又想起女尸案了。 正巧路過一個地方,我來靈感了。其實這里是啥地方,我叫不準(zhǔn),一個裝修到一半的門市,牌匾還沒掛呢,但門口立了兩個石獅子,沒多高,也就到我膝蓋那兒。我也不知道咋想的,還騎在一個石獅子上了。 女尸案有四個地方很可疑:磨牙聲,養(yǎng)小鬼,只用后爪走路的狗,還有女尸被吃掉的小臂。 我有這么個荒唐的念頭,如果怪狗和小鬼是同一個東西呢,也就是說這案子全是那怪狗做的,這一切疑點是不是就都被一條線串起來了? 但這么一來,“大鼻涕”又怎么解釋?別說是那怪狗留下來的,而且怪狗吃人,為啥留下的還是人的牙印呢? 我琢磨來琢磨去,望著夜空,心說怪狗不會是火星來的怪物吧? 正巧有個110巡邏車經(jīng)過這里,被我這奇葩的坐姿吸引住了,車停了下來,車窗搖下來后,有個片警探個頭往這邊看。 他一定把我當(dāng)成問題分子了,猶豫著要不要上來詢問。其實我?guī)е熳C呢,真要詢問,我把證件一掏,肯定啥事沒有。 我卻不想這么做,不然傳開了,整個警局都會笑話我,說冷詩杰那小子真是變態(tài)??!大晚上的,躲人家門口騎石獅子。甚至要是以訛傳訛了,該說我大半夜非禮一頭石獅子了。 我不想給人抓住把柄,對那片警呵呵一笑,扭頭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