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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4_第十三章 抱養(yǎng)小阿哥

    那一晚太皇太后并未再出現(xiàn)不適的癥狀,正如太醫(yī)所說,太皇太后是老了,而非有大病,相形之下這要輕松許多,可以免受病痛醫(yī)藥的折磨。嵐琪起早貪黑地往來慈寧宮,事事料理得周到仔細,陪著老人家。本是極其枯燥乏味的,可她十年如一日,早就習(xí)慣了。

    而即便慈寧宮里口風(fēng)嚴謹,正如之前惠妃等人能窺探到太皇太后鳳體違和,這一次太皇太后差點暈厥的事也很快游走在六宮。近年來常有女人們扎堆說閑話時,議論太皇太后的身體。太皇太后的存在影響著許多事,同樣地,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會影響更多的事。

    七月下旬,皇帝攜太子巡幸盛京,擬定八月上旬前回鑾。本來宮里的妃嬪們就該要商議中秋節(jié)的事,就是皇帝出發(fā)前,也沒聽說什么不辦中秋的話。但七月末,雅克薩再次引燃戰(zhàn)火,清軍再度圍攻雅克薩城。因皇帝仍在盛京,宮里頭的瑣事,皆由皇貴妃說了算。

    這一日召集四妃和幾位嬪妃齊聚,本是商議中秋節(jié),皇貴妃以為溫貴妃仍在病中,不想眾人才落座未及奉茶,青蓮就稟告說貴妃娘娘駕到。嵐琪諸人起身相迎,皇貴妃淡定坐于上首,看著纖瘦的女人緩步而至,不屑地丟過一個眼神說:“你身子不好,就養(yǎng)著吧?!?/br>
    溫貴妃恭敬地行了禮,對四妃和眾嬪向她行禮卻視而不見,望著皇貴妃道:“嬪妾并未有不適,只是一直以來想默默為公主悼念,不想給六宮姐妹添麻煩才避居在咸福宮。倒是聽說皇貴妃娘娘您鳳體違和,今日來,也是想看望娘娘,問候您一聲?!?/br>
    皇貴妃前陣子身體是不大好,可早就養(yǎng)精神了。她的身體說不上哪兒有病痛,就是好一陣歹一陣,但凡閑心靜氣地養(yǎng)著不會有什么事,稍稍為一些事cao心,身體就跟不上了??伤脧?,豈容溫貴妃這般戲謔,冷冷一笑:“本宮康健得很,不用你擔(dān)心。既然來了就坐下說話,今天是說宮里往后節(jié)慶的安排,不是來閑話家常的?!?/br>
    四妃讓出上座給貴妃,眾人都往后挪一個位子,嵐琪因在對坐沒有動,正好與貴妃四目相對。她恭敬地頷首示意,溫貴妃卻別過頭,滿臉冷漠,嵐琪本無所謂,根本不在乎。

    宮里的事一件件拿出來說,大多是榮妃和惠妃料理,兩人都是滴水不漏的主兒,沒有一件能叫皇貴妃等人挑刺。說到中秋,皇貴妃與嵐琪暗暗對視了一眼,她們本有默契,便清了清嗓子說:“眼下前線有將士在沖鋒陷陣,咱們宮里不宜鋪張擺宴,莫要讓那些為了大清國浴血奮戰(zhàn)的將士心寒。這件事我做主,今年中秋不辦了,照著往年的規(guī)格把銀子省下來,換成軍費糧草給前線送補給?;噬先羰遣辉诤踉蹅冞@點銀子,等來日凱旋時,拿來犒賞也成,這筆銀子榮妃你計算好了,別叫那一道道手給貪了?!?/br>
    “嬪妾謹記?!睒s妃應(yīng)道,“只是往年的規(guī)格有繁有簡,嬪妾覺得既然娘娘有這個主意,咱們就不要小氣,照著花銷最多的那一年省下銀子。若是多了,嬪妾自然從別處想法兒周全,不然又再要皇上的錢,娘娘的心意就變味兒了?!?/br>
    座下僖嬪笑道:“榮妃娘娘可是咱們宮里的大賬房,一本本賬算得可清楚了。嬪妾記得今夏果品比往年少了一半,那些銀子正好省下來不是?”

    榮妃心知僖嬪是暗下說她中飽私囊,此刻發(fā)作未免小氣,只客氣地笑道:“今夏雨水洪災(zāi)不少,各地歉收,本是皇上下旨減免各地進貢的向例。皇上更說往后宮里就照這個數(shù)目來,反正本來就吃不完,沒的多一筆花錢的地方?!?/br>
    僖嬪待要開口,身旁的敬嬪將她攔下。果然皇貴妃不大高興,榮妃不愿顯得小氣不出言呵斥,她可聽不得這刺耳的話,冷聲問道:“僖嬪這是要查賬不成?我還沒聽說,皇貴妃、貴妃在的,輪到一個嬪位來查宮里的賬。你要實在不放心,自己的殿閣不必住了,去景陽宮的后院住著,天天看著榮妃的賬,你心里就明白那些錢何處花何處去了。”

    僖嬪驚得臉色發(fā)白,暗恨自己多嘴多舌。其實本也是句玩笑話的,誰曉得她不懂這里頭的門道,當(dāng)家的人最恨別人不清不楚說查賬的話。偷雞摸狗的自不必說,清清白白的更是多些骨氣,容不得旁人質(zhì)疑。

    嵐琪坐在一旁不說話,她向來不插手這些事。雖然太皇太后和皇帝再三說她將來不得閑,如今雖冷眼旁觀一樣樣學(xué)著,到底不敢想象自己真的經(jīng)手后是什么光景。而這些年都是榮妃挑大梁,惠妃已漸漸變成從旁協(xié)助的副手。顯而易見她將來要頂替掉惠妃,無形中就是削了惠妃的權(quán)力,再有宜妃和自己一樣至今未染指這些事,保不定她也想爭口氣。一想到將來可能為此發(fā)生的矛盾與爭執(zhí),她真真是樂得一輩子在慈寧宮里照顧太皇太后。

    自然這些念頭只能自己想想,太皇太后和玄燁知道了,只會罵她沒出息。

    諸事有了定論,皇貴妃無心與大家閑話,就散了。眾妃嬪出了承乾宮的門,都是讓溫貴妃先行,等咸福宮的轎子送到門前,宜妃忽而笑道:“貴妃娘娘和德妃成了親家,嬪妾還是頭回瞧見二位在一起呢,果然是比從前更親熱些。”

    這是睜眼說瞎話的,溫貴妃和德妃明明生分得很。即便不是此刻,宮里人也都知道溫貴妃嫌棄德妃家門楣低微。咸福宮雖不大有人往來,可里頭的事并沒藏得多嚴實。貴妃之前在宮里一聲聲低賤卑微這樣的說德妃娘家,宮里的人都知道。還有她的新嫂子入宮,每每都先敬咸福宮,可溫貴妃連看都不看一眼,門都不讓進。此刻宜妃說這句話,無疑是故意要她們難堪。

    眼瞧著氣氛僵持,溫貴妃正要發(fā)作時,惠妃突然笑道:“今天難得齊聚,你們不都要討我一杯喜酒喝?之后忙起來倒沒有閑工夫,擇日不如撞日,姐妹們這就去長春宮坐坐,我做東擺兩桌席面。可是你們吃了酒,等我們大阿哥成婚的日子,隨禮可要厚著來?!?/br>
    惠妃一句玩笑話,將氣氛稍稍緩和,又來邀請溫貴妃同往,更說去請皇貴妃。貴妃正一肚子火氣,沒頭沒腦地沖著惠妃說:“皇貴妃娘娘才說要節(jié)儉,你這里又鋪張什么?惠妃不是一向為大阿哥考慮的嗎,若是皇上知道為了慶祝大阿哥來年成婚,咱們女人不顧前線緊張在宮里樂呵,要怎么看大阿哥?省省心吧?!?/br>
    這些話不好聽,但惠妃算是替宜妃擋下一頓搶白,等溫貴妃揚長而去,都是不屑地搖頭嘆氣。嵐琪辭別眾人徑直就去慈寧宮,其他人各自散了。宜妃和惠妃同行回西六宮,路上與她笑道:“虧了jiejie,不然溫貴妃不定怎么說我??晌冶臼菧?zhǔn)備好了被溫貴妃說一通的,反正她跳腳了,德妃才不好過。你說她悶聲不響地守著慈寧宮,方才問她太皇太后怎么樣,句句話都是敷衍。怎么著,她這是想守著慈寧宮,將來自己住不成?”

    宜妃這話的意思往大了說可了不得,惠妃不免變了臉色,正色叮囑她:“在外頭,你也敢胡說?”

    宜妃揚眉哼道:“她都能做得出來,我有什么說不得的?就是你們一個個都讓著她,她才越來越自以為是。人家說做生意的人悶聲發(fā)大財,我看她就是這個路數(shù),瞧著嫻靜溫柔不爭不搶,其實暗地里什么都算計好了。瞧瞧現(xiàn)在的慈寧宮,還有誰插得進手?”

    宜妃從進宮做貴人那會兒起,就是這個說話直的毛病,這些年也不知到底改沒改?;蒎遣粫侔阉?dāng)從前那個沒輕重的小貴人看待,心里明白宜妃有點城府心機。聽她說得越發(fā)起勁,反而默默不語,不想那些不該說的話,從自己嘴里說出來。

    倒是宜妃自己說夠了,猛然想起,抓了惠妃的手說:“jiejie,她這要是想做主慈寧宮,只有兩條路,要么做皇后,要么將來母以子貴,做圣母皇太后?!?/br>
    當(dāng)今太皇太后,最初便是被尊為圣母皇太后。彼時母后皇太后哲哲還在世,而今六宮不僅沒有中宮,太子也沒有生母,將來能否順利踐祚尚未可知。就是惠妃自己也謀劃著有朝一日將兒子拱上大位,德妃若有這個心,也不見得奇怪。

    宜妃冷笑道:“他如今只有四阿哥了,可四阿哥在承乾宮養(yǎng)著,要是皇貴妃封了皇后,那將來還能給她個圣母皇太后的名義??苫噬先粢惠呑硬粌苑饣屎?,她到底還是個太妃,皇貴妃不吃了她就挺好了,瞎高興什么?”

    惠妃不想她再繼續(xù),覺得要么宜妃又糊涂了胡說八道,要么她就是在套自己的話。她不想落人口實,此刻只道:“皇上正值青壯,你也那么年輕,瞎想什么太后太妃的事,你就不嫌晦氣?這是上頭頂頂忌諱的事,但凡聽去一兩句,還有你的活路?行了,回去瞧瞧九阿哥、十一阿哥吧,兩個兒子還不夠你費心思忙的?”

    宜妃見惠妃就是不搭自己的話,也不再糾纏?;厝サ穆愤€有一程,冷著不說話總不大好,便問道:“平貴人那里,和jiejie親近起來了嗎?”

    這些事惠妃才說得,哼笑道:“索額圖調(diào)養(yǎng)了那么些年,年紀(jì)雖小倒是個聰明人。之前沒少做蠢事,那是太驕傲太自以為是,如今反過來咱們?nèi)フ腥撬故嵌眯⌒奶岱?,沒那么容易上鉤。”

    宜妃有些心急,皺眉道:“jiejie這兒若走不通,不如我來試試?”

    惠妃替她著想:“皇上還喜歡著你,不論如何每個月總有幾天在你這里,是翊坤宮的榮耀,也是你的福氣,可別沾染上這些。我是人老珠黃,皇上早就不惦記,我也無所謂了?!?/br>
    宜妃欣然一笑,其實她心里明白,論動搖太子的事,她和惠妃也是利益場上的對手,何況她有三個兒子,真要斗起來,惠妃一個大阿哥未必有勝算。可在這上頭爭,她們一定走不到一起,所以她把想要的一切分門別類。而今與長春宮交好,圖的是能從六宮之中分一杯羹,能穩(wěn)固皇帝與她的感情,這方面自知是比不過烏雅氏的,總歸聊勝于無,而這恰恰是惠妃早就不在乎的,所以才愿意幫她。

    話說回來,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成龍成鳳?宜妃心里也會算計,毓慶宮一旦出現(xiàn)動搖,之后兒子的前程該怎么辦,這亦是她如今最在乎的事之一??裳巯逻€不著急,這一點她比惠妃從容。她的兒子們年紀(jì)尚小不足以與兄長們抗衡,將來等他們羽翼豐滿時,年少氣盛的阿哥們,還斗不過年長不得志的大阿哥?

    兩人貌合神離地并行著,誰也沒把誰當(dāng)推心置腹的姐妹,不過是彼此利用、互相得利。這些年分分合合,她們習(xí)慣了,宮里的人也看慣了。

    這會兒端嬪幾人在景陽宮,榮妃正吩咐內(nèi)務(wù)府的人一些事,料理完了坐下喝口茶,端嬪笑道:“jiejie自小能干,能者多勞。我如今每天閑著,看著jiejie委實辛苦,可又羨慕你能過得充實?!?/br>
    榮妃頷首道:“這里頭唯有忙起來時辰不知不覺過去,才最讓我舒心。偶爾閑下來時,我也不知道怎么打發(fā)時辰,寧愿天天為這些大小瑣事轉(zhuǎn)悠,眼睛一眨一整天就過去了?!?/br>
    沒了皇帝的寵愛,說這些話難免有幾分辛酸。榮妃尚可,皇帝偶爾還會來景陽宮坐坐,鐘粹宮里皇帝早就不踏足了,跟著端嬪的布貴人戴貴人,年輕輕的也幾乎沒了恩寵。宮里的女人太多,皇帝顧不過來,而往后一年一年,還會有更多的新人進來。

    “僖嬪記恨我之前為了些小事責(zé)備她,今天這樣不給我臉面,她是柿子挑軟的捏,當(dāng)我好欺負?!睒s妃搖著頭,悠閑喝了茶道,“她下回該挑一個地方挑釁我,我雖與皇貴妃沒太多私下的往來,可但凡她吩咐的事每一件都替她做得漂漂亮亮,苦勞我來,功勞她領(lǐng)。遇見這種事,她當(dāng)然偏向我,可惜僖嬪這個蠢貨?!?/br>
    端嬪輕聲道:“僖嬪近來時常在長春宮轉(zhuǎn)悠,jiejie小心她的嘴巴后頭,另有一張嘴?!?/br>
    榮妃心里一陣惡寒,她也知道這些事。一直以來不與任何人撕破臉面,漸漸就有人覺得她好欺負了,但她性子好夠冷靜,稍稍靜下心想一想,便道:“可惜我沒什么能讓她們惦記的,我又不像那一個心比天高,才要處處小心露出尾巴,你我只管旁觀就是了。”

    說話時,吉芯進門來,說剛才章答應(yīng)又吐了,這會兒才消停些,端嬪便道:“這都幾個月了,怎么還吐呢?”

    “確實很折騰,我們?nèi)タ纯此?。”榮妃說著與端嬪一道過來,路上端嬪問她,“若是再生個阿哥,jiejie還是送去阿哥所?”

    榮妃搖頭,輕聲與她道:“我現(xiàn)下另有個主意,只是還不曾對誰提起,你也替我想想是否妥當(dāng)。我是想啊,若這一胎是個男嬰,就送去永和宮,若是個公主就送去阿哥所,曾說公主我來養(yǎng),那也只是說說,有了十二阿哥這個例子,公主我也留不得了,若留下,別人反說我別有用心?!?/br>
    “可送去永和宮,嵐琪她會要嗎?”端嬪道。

    “果然你我姐妹,你能想到我擔(dān)心的事?!睒s妃點頭。

    多年姐妹,端嬪也略了解嵐琪,細數(shù)道:“前段日zigong里人嘴碎說她生不出兒子,之后你要把小阿哥送過去,像是真要應(yīng)驗?zāi)切┰捤频?,她臉上怎么過得去?再者說,她自己的兒子養(yǎng)在承乾宮,那滋味她最明白,她輕易不肯替別人養(yǎng)孩子吧?!?/br>
    榮妃頷首,端嬪句句點中她的心意,可她也有自己的用意,一半是為嵐琪著想,另一半當(dāng)然也是為了自己。停下腳步不繼續(xù)往章答應(yīng)的屋子走,輕聲道:“可她總要有個兒子才好,誰知道她還能不能生,有現(xiàn)成的為什么不要呢,膝下有個兒子,將來更有依靠。說不好聽的,萬一四阿哥是個不要親娘的無情人,她將來怎么辦?咱們都是一樣的,唇亡齒寒,我不愿看到她有那一天。她如今早已經(jīng)成了我們的依靠,她好我們才能更好?!?/br>
    “那就要想個法子,讓她心甘情愿養(yǎng)了這個孩子,到時候既是你的美意,對她也有好處?!倍藡逯斏鞯卣f,“嵐琪是實心眼的,不能叫她看出端倪,不然她心里要硌硬一輩子?!?/br>
    榮妃問道:“你看要不要與章答應(yīng)商量商量,讓她也想想法子,我想她應(yīng)該愿意把孩子送去永和宮?!?/br>
    端嬪搖頭:“說不得,親娘的心總是難猜的,哪個真的愿意把孩子交給別人撫養(yǎng)?你看我的純禧,恭親王家的側(cè)福晉到現(xiàn)在都沒放下?!?/br>
    姐妹倆合計半天,一時定下了大概的事,決定細枝末節(jié)上的事不著急眼下,章答應(yīng)的胎還不大安穩(wěn),等要臨盆時再考慮也不遲。

    等二人進門來,小雨正捧了水盆出來,毛毛躁躁地差點撞上兩位娘娘。端嬪笑道:“你呀,身上的傷才好了,又不記打了,往后不可以這樣急躁,什么要緊事那么趕?”

    小雨趕緊捧著水盆立到一旁,笑瞇瞇地說:“答應(yīng)已經(jīng)擦拭干凈了,娘娘們請里頭坐吧,奴婢去收拾洗了手就來伺候娘娘們?!?/br>
    兩人再進來,章答應(yīng)聽見動靜已經(jīng)下床,萬常在攙扶她正走出來。端嬪把她摁回去,讓她躺著,說:“誰也沒你肚子里的龍種金貴,在榮jiejie這里,你還端的什么規(guī)矩?!?/br>
    萬常在也笑道:“嬪妾也勸說過她,可她總是擔(dān)心給娘娘添麻煩,處處要守著規(guī)矩來?!闭f著看了眼章答應(yīng),轉(zhuǎn)過臉不大高興地說,“嬪妾總覺得,她是叫平貴人嚇著了?!?/br>
    “嬪妾沒有?!闭麓饝?yīng)憨憨一笑,表面上平靜溫和,看起來真的沒怎么在乎似的。榮妃也不搭話,只問她身體好不好,之后坐坐便散了。

    只是這一日傍晚,榮妃等著三阿哥從書房回來。正悠閑地聽榮憲公主彈琴時,吉芯說章答應(yīng)過來了,便見大腹便便的孕婦慢悠悠走進來。榮憲猜想大人們有話要說,起身說她去門前等弟弟回來,識趣地跑開了。

    留下榮妃,章答應(yīng)在一旁坐下,低垂著腦袋說:“娘娘,嬪妾有件事想求您?!?/br>
    邊上吉芯聞言,便笑說去奉茶,帶了宮女下去。一時殿內(nèi)無外人,章答應(yīng)又望了一眼門前光景,才對榮妃道:“萬常在的十二阿哥沒有留在景陽宮,娘娘,是不是嬪妾若生了小阿哥,也不會留下?”

    榮妃道:“不錯,我實在忙不過來。就說十二阿哥,本可以養(yǎng)在景陽宮讓萬常在自己照顧,但那樣怕被人詬病咱們壞了宮里的規(guī)矩,反而惹麻煩。所以你若生了阿哥也一樣,我但凡不管宮里的事,替你們照顧孩子也是應(yīng)該的。可你看到了,我這兒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章答應(yīng)忙道:“嬪妾明白這些道理,萬常在也對嬪妾說了。娘娘,嬪妾是想,若生了公主,送去阿哥所應(yīng)當(dāng)應(yīng)分,不能給您添麻煩,但若是生了阿哥,嬪妾想送去永和宮求德妃娘娘撫養(yǎng)?!?/br>
    榮妃眉頭一挑,下午端嬪才說別找章佳氏商量,怕做親娘的不能心甘情愿,這會兒人家自己送上門來了,可她不能顯得太主動,只笑道:“這是好事,可你求德妃娘娘點頭就好,為何來與我商量?”

    “嬪妾是娘娘宮里的人,一切該由娘娘做主,怎好不先問過您的意思。”章答應(yīng)從容地說,“娘娘若是應(yīng)允,嬪妾就敢大膽去求德妃娘娘了?!?/br>
    榮妃心中暗想,她本有這個意思,還與端嬪合計好如何讓嵐琪心甘情愿地收養(yǎng)一個小阿哥,一面恐嵐琪不肯,一面又怕章佳氏舍不得。雖說她是從永和宮出來的人,誰又知道她是不是表面上對德妃感恩戴德,實則心里頭忌諱人家提她的出處呢?人心隔肚皮,榮妃自覺不曾看得穿這小答應(yīng)的心思,就不能貿(mào)然對她說什么做什么。

    眼下章佳氏自己來求,就與她不相干了。嵐琪的面上她可以推脫責(zé)任,對著章佳氏也不必心存隱憂,不由得便笑道:“這是好事,我沒道理阻攔你,但德妃那邊能不能答應(yīng),我可就不知道了。你要曉得,德妃娘娘每日都在慈寧宮伺候,如今小公主也都是乳母嬤嬤們在養(yǎng)。你若是生了阿哥送過去,就別指望她能盡心照顧,不是她狠心不愿意,而是太皇太后那邊離不開她。這還是要答應(yīng)了的,若是不答應(yīng),你又預(yù)備怎么辦?可別把好好的事弄得大家都不愉快?!?/br>
    章佳氏見榮妃沒有任何不悅,顯然是由衷肯定了這個請求,于是高興起來,自信滿滿地對榮妃道:“嬪妾想好了,娘娘您答應(yīng)后,嬪妾就去求德妃娘娘,總有一番話說。若德妃娘娘不肯,日后再想法子不遲。”

    “那我可否問問,你做什么要有這個念頭?”榮妃淡然一笑,幽幽望著她,“你心里要有準(zhǔn)備,這件事若成了,宮里就會有人議論你。說你要攀永和宮的高枝兒,說你巴結(jié)德妃,說你圖謀更大更多的利益,你承受得住嗎?至于說什么你不甘心在景陽宮跟著我,這話兒我不會在意,你也不必在乎了?!?/br>
    章答應(yīng)點點頭,極認真地說:“那話說出來對娘娘您不大尊敬也顯得沒良心,但事實如此,嬪妾本就是永和宮出來的,她們要說嬪妾愛攀高枝,試問誰不想有個依靠,雖然嬪妾不是這個心,可就算這么想也沒什么錯。嬪妾坦蕩蕩,讓她們嘴碎糾結(jié)去?!?/br>
    榮妃點頭:“你這心胸度量,才像是永和宮出來的人?!?/br>
    章答應(yīng)乖巧地笑道:“與德妃娘娘相處時日并不久,都是在景陽宮跟娘娘學(xué)的,您身上的好處,嬪妾一輩子也學(xué)不完。”

    “嘴甜?!睒s妃欣然而笑,又問她預(yù)備如何對德妃開口。章答應(yīng)說她打算照實講,她是心疼德妃娘娘眼下沒有皇子,即便宮里那些嚼舌根子的之后不定又要怎么說德妃,可有個阿哥在膝下,往后十幾二十年都是依靠。她說若拐彎抹角哄騙娘娘答應(yīng),將來不小心說漏嘴讓娘娘知道了真相,反而讓人傷心。撒謊最不靠譜,往往芝麻大點的事,到后來莫名其妙就變得不可收場,很沒意思。

    榮妃聽得這小答應(yīng)一番說辭,竟有些心虛。她之前與端嬪合計,便是想法兒要騙得嵐琪答應(yīng),仗著她們是好意,就沒去想后面可能有的結(jié)果。善良的謊言確實可以寬慰人心,可人不能總打著這個借口,自以為是地決定些什么。

    這般想著,不免有些出神,但她們的事已經(jīng)說完了,章答應(yīng)沒必要繼續(xù)留下去,她的胎兒也不大安穩(wěn)要早些回去休息,便主動說:“娘娘若沒別的事,嬪妾告退了?!?/br>
    榮妃則一個激靈回過神,與她笑道:“你若要自己去勸說,你便自己去,若是覺得沒底氣,我陪你一道也成?!?/br>
    章答應(yīng)倒是喜出望外,連聲問:“娘娘若愿意在旁,再好不過了,能幫著勸說德妃娘娘幾句,人多娘娘也不好拉下臉不是?!?/br>
    不知章答應(yīng)到底怎么想的,榮妃卻覺得這小答應(yīng)心思不簡單。之后與吉芯說起來,亦是道:“我若陪她一起去,外頭的人就不會說她對我有外心,總是少一些閑言碎語。而我在場,旁人又可能會說是我的意思,與她也不相干了,對她總是有好處?!?/br>
    吉芯則說:“反正咱們就算什么事兒都不做,那些個也編排好多話沒事傳來傳去,讓她們說去吧,要緊的是德妃娘娘日后能記著您的好。照奴婢看來,白送一個兒子的事,誰不樂意呀?”

    榮妃頷首道:“她心里也一定喜歡,不過是礙著道理人情,才會覺得不妥?!庇中Φ?,“萬一人家一說就答應(yīng)呢,咱們瞎cao心的?!?/br>
    可事情卻不如榮妃所愿,在皇帝回鑾前幾日,因幾位王府福晉進宮向太皇太后請安,那么多孫媳婦在,太皇太后就要嵐琪回永和宮歇息半天。嵐琪也不愿和幾位福晉爭孝敬,人家難得進宮的,該讓她們和祖母說說體己話,便應(yīng)允退下來,回到永和宮后哄了會兒小公主,就疲倦地睡過去了。

    沉沉一個多時辰的覺,很是解乏。醒來時聽見外頭有人說話,輕聲喚人,環(huán)春進來笑道:“是章答應(yīng)來了,奴婢幾個正摸肚子里的小娃娃踹腳,可真有勁道?!?/br>
    “她來了?”嵐琪慵懶自在地松了松筋骨坐起來,讓她們把人請進來坐,環(huán)春又說榮妃娘娘也在。

    等榮妃和章答應(yīng)進來,一個徑直挨著嵐琪坐了,章答應(yīng)則扶著小雨要行禮。不等德妃阻止她,環(huán)春已攙扶著,讓人搬來大梨花木椅擱上厚厚的墊子請答應(yīng)坐了。

    “謝謝環(huán)春jiejie?!闭麓饝?yīng)笑著,可她這句話,卻惹得嵐琪和

    榮妃互相看了眼。她們明白,章答應(yīng)還沒完全改變身為宮女的習(xí)慣,她們也都是宮女來的,最明白這種體會。又何況章答應(yīng)曾在環(huán)春幾個手底下做事,她會這樣本能地反應(yīng),雖然不大好,也總比那些飛上枝頭就翻臉不認人的強些。

    誰也沒點穿這些,嵐琪想讓章答應(yīng)自己慢慢改,榮妃則心思不在這上頭,等章答應(yīng)坐踏實了,便與嵐琪道:“有件事章meimei要求你答應(yīng),我來給她壯個膽,也幫著勸勸?!?/br>
    嵐琪不解,望著她倆笑:“什么要緊事?”一面還無所謂地喚環(huán)春拿梳子來給她抿頭發(fā)。榮妃索性坐到她身后給她梳頭,背過嵐琪的視線又正對著章答應(yīng),好方便給她使眼色。

    章答應(yīng)也覺得這樣安心,便勇敢地說:“嬪妾想若是這一胎得了皇子,可否請娘娘將小阿哥抱養(yǎng)在永和宮,讓小阿哥做您的兒子?!?/br>
    屋內(nèi)一時靜了,只能聽見窸窸窣窣梳子滑過發(fā)絲的聲響。榮妃梳得很輕很慢,待放下梳子要把嵐琪的頭發(fā)盤上去,就聽她問:“是jiejie的意思?”

    “是嬪妾自己的意思,嬪妾先求了榮妃娘娘應(yīng)允。嬪妾是景陽宮的人,萬事都要先問過娘娘才行?!闭麓饝?yīng)到底年輕沉不住氣,這會兒就著急了。

    榮妃則在嵐琪背后淡定地說:“你管哪個的主意,這是好事,你應(yīng)不應(yīng)吧?”

    嵐琪不說話,等榮妃為她抿好了頭發(fā),戴上最后一支簪子,環(huán)春親自捧來水盆讓榮妃洗手。她纖手掬水的聲響里,嵐琪才又開口說:“杏兒既然來找jiejie商量,你最知道我的脾氣,為什么不攔住,還領(lǐng)著她來說。你們以為兩個一起來,我就能答應(yīng)了?”

    榮妃擦著手,看也不看她,自顧說著:“知道你不肯應(yīng),才兩人一起來,想盡力說服你。你倒是說說看,為什么不應(yīng),養(yǎng)個小阿哥在膝下是多好的事?你別問我為什么不養(yǎng),你要是來幫我管六宮的事,莫說章meimei的孩子,萬常在的小阿哥也不必送去阿哥所。我難道不想多個兒子依靠?自知沒這個能力,才不敢攬事兒?!?/br>
    嵐琪搖頭:“我又何來的能力,jiejie你知道,慈寧宮離不開我?!?/br>
    可榮妃卻盯著她的眼睛看,兩人四目相對,不言不語地就傳達了一些意思,這是章答應(yīng)坐在一旁無法體會的。此刻德妃和榮妃無聲無息的,就在說太皇太后總有駕鶴西去的日子,樂觀一些也就再有個四五年,可她養(yǎng)個兒子,卻是一輩子的事。

    而嵐琪之所以能領(lǐng)悟榮妃眼神中的意思,又何嘗不是她自己心里最明白,天天看著太皇太后,最明白老人家如今到底是什么光景。

    “萬常在的阿哥我沒留,章meimei的孩子我也不能留。她是你這兒出來的人,說不好聽些感恩圖報,生個兒子給你撫養(yǎng),也是應(yīng)該的。”榮妃越說越放得開,果然如章答應(yīng)所言,坦蕩蕩才更有底氣,此刻更毫不客氣地說,“你不是沒有兒子,四阿哥好好的呢。可他畢竟是皇貴妃撫養(yǎng)的,將來哪怕要對你盡孝,也難免要顧忌皇貴妃的感受,孩子左右為難有什么意思?未來的四福晉這個兒媳婦也不好當(dāng)。你若膝下能有個阿哥依靠,四阿哥也松口氣啊,將來總有個兄弟能孝敬你,他就能放心了不是?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為孩子想想?!?/br>
    “jiejie這說得也太遠了,你要勸我,也別拿孩子當(dāng)借口?!睄圭鞑]有生氣,似嗔非嗔地說著,“合著眼下我不答應(yīng),你們是不準(zhǔn)備離開永和宮了?”

    榮妃見嵐琪態(tài)度緩和,便覺得有希望,笑瞇瞇說:“是不打算走了,讓章答應(yīng)在你這兒把孩子生了,就更容不得你推托。好meimei,這又不是什么難事,憑你我的臉面在上頭回句話就成。人家想要還要不著,你就答應(yīng)了吧。你知道嗎,僖嬪可是打過十二阿哥的主意,可她有那個命嗎?”

    “jiejie容我再想想,你們非要我立時就答應(yīng)也不成。”嵐琪還是沒點頭,要說她不樂意也不見得,就是心里挺奇怪的,沒有強烈拒絕的心意,也不是特別歡喜。大概是還有什么沒想明白,她得自己心里透亮了,才能去應(yīng)別人的事。

    章答應(yīng)似乎怕德妃不答應(yīng),張嘴還想說什么。榮妃知道嵐琪的脾氣,便阻攔玩笑著混了過去,待回到景陽宮,才叮囑她:“你還不著急生孩子,耐心等一等,我看這件事能成?!?/br>
    那之后,榮妃和端嬪、布貴人幾人再合計這件事,姐妹幾個又一起來勸嵐琪,她們都覺得是好事。其實嵐琪也曉得這對她有利,可她想不明白自己硌硬著什么,在那之前,必然是不能點頭的。

    好在幾人都是口風(fēng)緊的,宮里一時半會兒還沒什么人知道,更何況孩子還沒生下來。若是個公主,那就什么事兒都沒了,沒的瞎起勁惹人注意。

    至于嵐琪,想了好幾天也沒做下決定。太皇太后看得出她有心事,難得嵐琪在她面前有不想說的話,便不著急問,等她想明白了或主動開口說也不遲。如此一拖,直把皇帝從盛京等了回來。

    回鑾兩日后,玄燁宿在永和宮。兩人逗著女兒,玄燁齜牙咧嘴惹奶娃娃發(fā)笑,一抬頭卻見嵐琪發(fā)呆,在她眼前把手晃了晃問:“怎么了?”

    嵐琪醒過神,敷衍地笑了笑。可她一言一行都在玄燁眼中,眼神里有一丁點兒的不自在,玄燁都會擔(dān)心,更何況整個人出神,必然是有事才會這樣,自己想了想問:“又想念胤祚了?”

    嵐琪搖頭:“臣妾幾時不能想兒子,非在您面前矯情?”話說出口,心里便明白,她會在玄燁面前流露這模樣,就是想對玄燁說的,她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對她而言,這件事顯然跟玄燁商量最合適,畢竟將來是他們要一起和孩子走完一輩子,玄燁的看法對她很重要。

    皇帝了解她,耐心地等她開口。等小公主突然啼哭被乳母抱走后,兩人終于依偎在一起,嵐琪慢慢將這件事說來,連玄燁都說:“這是好事,朕之前就想讓你帶著十二阿哥,可朕開不了這個口,怕反招你心酸難過?!?/br>
    嵐琪從不懷疑玄燁的心意,此刻更是暖暖的,便慢悠悠道:“胤祚沒了,臣妾怎能不渴望再有一個兒子,可哪兒再有那么好的福氣,實在不敢奢望。所以臣妾并不抵觸撫養(yǎng)一個皇子,正如榮jiejie所說,也許對四阿哥來講,也是極好的安排??墒腔噬?,我心里總有什么坎過不過去似的,自己又想不明白?!?/br>
    “那朕給你想想?”玄燁擁著她,手指在胳膊上輕輕敲打,思量許久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猶豫了片刻才開口,“你是不是覺得,章答應(yīng)的際遇多少和你有些相像,你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心里才覺得怪。當(dāng)初也是你自己要把胤禛送去承乾宮的,如今她也差不多?!?/br>
    “那可……很不一樣?!睄圭鞑徽J同,雖然她從沒在意過自己當(dāng)年的事,甚至被人拿來指指點點也無所謂,但玄燁現(xiàn)在這句話,卻讓她覺得不舒服。

    玄燁那樣精明,怎能察覺不出這話里的不妥之處。嵐琪從不掩藏她的小氣,他知道她是在意了,可不等自己開口,人家已經(jīng)嘀嘀咕咕:“她若一直安生在臣妾身邊當(dāng)差,就是天仙一樣的人,臣妾也絕不會送去皇上身邊,那得多大的心才成?當(dāng)年布貴人也沒算計臣妾,那晚是皇上當(dāng)眾要了臣妾的,和章答應(yīng)的事兒能一樣嗎?至于孩子,若非當(dāng)年那幾位盯著四阿哥,明著暗著不安好心,臣妾也不至于害怕得要把他送去承乾宮依靠皇貴妃的庇護。而章答應(yīng)如今,不過是同情可憐臣妾罷了?!?/br>
    “朕知道,是朕說的話不妥當(dāng)?!毙羁扌Σ坏茫此@么一股腦把話倒出來,覺得比悶在心里強,便由著她繼續(xù)說。

    章答應(yīng)的事對嵐琪而言始終是心里的一個梗,這會兒說痛快了,連身子都覺得輕松,還有心對玄燁玩笑:“她們可是大大方方來跟臣妾說心疼臣妾沒了胤祚,說白了就是可憐臣妾同情臣妾。您試試看,當(dāng)年臣妾若敢這樣去對皇貴妃說可憐她不能生育,皇貴妃娘娘還不把臣妾一巴掌打出承乾宮?!?/br>
    玄燁笑道:“誰叫她過去折磨你,不怪在你心里她這樣狠辣?!蓖嫘w玩笑,皇帝還是正經(jīng)問,“若是個健康的小阿哥,你要不要撫養(yǎng),決定過了就讓朕來出面說這件事,省得你們麻煩。”

    嵐琪點頭道:“必然是健康的孩子,是個小阿哥臣妾愿意撫養(yǎng),是公主也不要緊。但這件事不要由皇上出面,不管怎樣朝臣們一定會說皇上偏疼永和宮,若是您先主動,話更不好聽。還是在宮里把話放出去,說是臣妾提出來要一個養(yǎng)子。這樣傳到外頭讓他們聽聽,至少能曉得皇帝不過是拗不過寵妃的糾纏,還不至于說您為了臣妾這樣那樣的打算而步步為營?!?/br>
    玄燁笑道:“又提寵妃二字,你知道朕不喜歡。”

    嵐琪身子一扭,在他懷里換了個姿勢:“可在他們眼里,臣妾本來就是寵妃?!?/br>
    “嗯?”玄燁笑意曖昧,湊在她面前,鼻尖稍稍蹭了蹭,嵐琪往后縮,他又追過來在唇上輕輕一啄,語氣暖暖地說,“既是寵妃,朕是不是該好好寵?”

    嵐琪眼眉彎彎地笑著,人家的手已經(jīng)游走在自己的腰下,豐盈之處被捏了一把,身子不禁顫了顫。

    想當(dāng)初生四阿哥后她有一陣子鬧情緒不肯綁束腹帶,眨眼都生了五個孩子,再不是從前那般孩子氣。女為悅己者容,如今生下小公主不過數(shù)月光景,已養(yǎng)回勻稱苗條的身材,此刻被玄燁稍稍揉搓便酥了似的,軟綿綿在他掌心里不能動彈。

    炙熱的吻在唇上纏綿,嵐琪一陣沉迷之后,理智的念頭冒出來,嬌喘吁吁地輕輕推開玄燁說:“皇上,這幾日正好是太醫(yī)說易受孕的日子,臣妾雖然才生養(yǎng)不久,保不定就有了呢?太皇太后不能缺人照顧,咱們可要小心一些。”

    十多年的夫妻,如今說這話并不需要害臊,可玄燁就要提槍上陣,突然被阻攔,哪里肯依的。不過嵐琪的話他懂,便纏著說:“就親幾口,朕明白的?!?/br>
    身上火辣辣的發(fā)燙,嵐琪自己也不能把持,半推半就地點了點頭,轉(zhuǎn)眼就陷入云雨里。她貪戀玄燁的身體,貪戀玄燁的心,比任何人想象得都要強烈地想要占有他,人世間的雜念她無一不有,只是慧心向善,讓她明白該如何取舍。

    隔天皇帝從永和宮去乾清門聽政,嵐琪一清早伺候好他出門,便讓環(huán)春宣太醫(yī)來。太醫(yī)以為德妃娘娘哪里不舒服,卻不料娘娘嚴肅地說:“我已生育五個孩子,為了身體著想,不想再冒險有身孕。我知道你們有法子,那就為我開一些避孕的藥,但求不要太傷身就好。”

    “娘娘?”太醫(yī)和環(huán)春異口同聲。

    一清早請?zhí)t(yī),環(huán)春問主子哪兒不舒服她又不說,一直覺得不安,此刻更是聽得心驚rou跳,連聲道:“避孕之藥必然傷身,娘娘您可要想清楚了?!?/br>
    太醫(yī)總算冷靜,想了想說:“娘娘屢次產(chǎn)育,的確再有身孕是很冒險的事??墒怯盟幈茉型瑯觽?,養(yǎng)身講求順其自然,非要逆著來,對身體必定會有很大的傷害。即便這幾年娘娘年輕不覺得什么,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