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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種后宮叫德妃.2_第八章 賜死郭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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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嬪聽了心頭一驚,忙拉著榮嬪走遠(yuǎn)些,嗔怪她:“在寧壽宮門前你也敢說這些話,太后聽見了可不得了?!?/br>
    榮嬪也知失了分寸,但又不甚在意地淺笑:“雖說不得,可太后菩薩心腸,只怕聽見了也不會怪罪。你看郭貴人這樣子,不過一句癔癥就打發(fā)了。依我看,她就是瞧著惠嬪出面來管,索性就推得干凈??商侍笠灿兴阌?,總想著將來宮里只有太后,是該開始讓太后出面管事。就怕我們太后娘娘,要做一輩子富貴閑人,真不知將來,這宮里哪個女人能真正說了算。”

    “總不會是你我?!倍藡鍎袼?,“你心里要明白,咱們是爭不過的?!?/br>
    榮嬪連連點頭:“你放心,并非我變了心或要走岔道,哪怕算計什么人,我也不會害人性命,我就不怕造孽嗎?不過是想著自己出身寒微,不愿胤祉將來被人恥笑,子以母貴,我得為他在這個宮里掙一分臉面才好?!?/br>
    說起來了,榮嬪又道:“一清早還沒出門,內(nèi)務(wù)府就來人了,說皇上讓我在東六宮空置的殿閣里選一處遷入。這么些年了突然提這件事,我就想總該有緣故吧。一問才曉得另還有惠嬪的事,皇上讓她在西六宮選一處居住。”

    端嬪喜道:“這可是好事。當(dāng)日我先于你進(jìn)了鐘粹宮,雖是有緣故的,但心里總還不踏實,瞧著你和惠嬪都還未入主東西六宮,我倒先在鐘粹宮正經(jīng)做起主子,這下好了?!?/br>
    榮嬪卻嘆氣:“是喜事,可昨晚半夜皇上找惠嬪去乾清宮你可知道?大半夜的能說什么?你瞧她今天熬得烏眼圈兒,我猜想并不是什么好事。皇上眼睛那么毒,一定看得比我們還透徹。所以這一次遷居,我心有戚戚焉,若是真正為了高興的事賞我該多好。”

    端嬪勸她不要多想,兩人回鐘粹宮要路過景陽宮,立在門前瞧了瞧,端嬪笑道:“就這里吧,住得近往后走動也方便。”

    說話時,瞧見布貴人和戴佳氏從前頭回來。她們本是跟著德嬪走的,不免問為何又回來了。布貴人笑道:“都到了門前,戴meimei硬是把我拉開,說瞧著德嬪心情不大好,我們?nèi)チ怂阕炊鴮擂?。閑話幾時都能說,讓她靜一靜,這就回來了。”

    榮嬪笑道:“meimei倒是玲瓏心,方才見你們跟上去,我不好喊出聲。德嬪昨晚也被郭絡(luò)羅氏嚇著了,讓她靜靜才好?!庇中χ嬖V兩人,她以后要搬來景陽宮了。一時都高興,更結(jié)伴進(jìn)去逛了逛,預(yù)備等榮嬪喬遷之喜,來討一杯酒喝。

    而前頭永和宮里,嵐琪回來后就獨自一人悶在屋子里。昨晚抱著胤祚一夜沒睡好,早晨迷迷糊糊醒來就聽說太后宣召,緊趕慢趕地到了寧壽宮,聽了那樣一些話,才曉得昨晚是郭貴人刺傷了宮女,帶著兇器在六宮流竄,大半夜捉迷藏似的找了半天才找出來。心里想想就害怕,這要是闖入什么地方再傷了什么人,如何是好?

    而方才那幾個常在答應(yīng)的話,也讓她心里不自在。她明白玄燁去了承乾宮而不來瞧她,必然是不得不這樣做,只是她受夠了稍有點兒什么事就被人拿來比較、取笑。一直表現(xiàn)得不計較,那是做給別人看的,自己心里哪能真的就不在乎呢?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太好性兒了,才被她們輕視,當(dāng)玩笑掛在嘴邊。并非她如今成了德嬪娘娘,才覺得高人一等容不得別人閑言碎語,而是想著孩子們往后漸漸大了,他們?nèi)袈犚?,會怎么想?/br>
    “下回再讓我聽見……”嵐琪自言自語,想發(fā)狠許個愿,可還是心頭一軟,覺得何必呢,何必為了幾句話與人爭得面紅耳赤。

    正矛盾時,環(huán)春悄然進(jìn)來。起先是知道她在生氣要靜一靜才沒來打擾,但這會兒有太醫(yī)到了,不得不進(jìn)來請脈。自那年主子懷著六阿哥卻不知道,險些闖禍后,太皇太后就命令太醫(yī)院隔天就要來給她請脈。一來六阿哥難產(chǎn)她需要調(diào)理身體,二來防著侍寢后有了身孕不知道,請脈的結(jié)果都要呈報慈寧宮,所以才不敢耽擱。

    嵐琪也不推托,不愿為難太醫(yī),待老規(guī)矩一套折騰好,太醫(yī)說她有些心火,讓靜養(yǎng)兩天。要走時,嵐琪卻留下他問:“您可知道,一個人若要得癔癥,是怎么來的嗎?”

    太醫(yī)微微皺眉,會意德嬪是在乎郭貴人的事,心里掂量了幾下,便躬身道:“臣所長千金婦科,對于癔癥并無太多研究,僅略知皮毛。臣以為,癔癥常有兩種,一者先天遺傳,生來就有,二者后天肝氣郁結(jié)、氣滯血瘀,長年累月精神萎靡,亦可致瘋癲?!?/br>
    嵐琪頷首,想了想又問:“那所謂肝氣郁結(jié)之類,也是因病而起嗎?”

    太醫(yī)笑道:“娘娘,這是個循環(huán)。如婦科中崩漏,肝不藏血致崩漏,血虧則又損肝,損肝必致肝不藏血,是循環(huán)往復(fù)的癥狀?!?/br>
    這幾句嵐琪就聽不大懂了,到底還是定下心直白地問:“其實我是想知道,像郭貴人這樣的癔癥,是不是吃錯藥或者吃了不該吃的藥,也會引起來?”

    繞了一大圈子,太醫(yī)還是不得不苦笑:“臣不敢胡言,畢竟郭貴人此前不曾召太醫(yī)問診看病。但若是旁人,因為吃錯藥或吃了不該吃的藥導(dǎo)致瘋癲,據(jù)說也是有的?!?/br>
    嵐琪點頭,心想你早說呢。讓環(huán)春賞了銀子打發(fā)走,回頭就抱怨:“這些老太醫(yī),說話滴水不漏的,難道我要害他不成?說了這么一通話,我又不要學(xué)醫(yī)?!?/br>
    環(huán)春只笑:“奴婢聽著也暈,可又覺得好笑。再想想,其實這也是說話的門道。這些老太醫(yī)那么多年在宮里見過那么多人,又是伺候最難伺候的上頭幾位,肚子里沒幾根應(yīng)付人的花花腸子可怎么成?奴婢覺得您不學(xué)醫(yī),學(xué)學(xué)他們繞彎兒的門道也好。您瞧那些話,非得您明白問了,他才含糊其辭告訴您。萬一有什么事兒,就是您問的,可不是他上趕著告訴您的?!?/br>
    嵐琪卻嘖嘖道:“自來了永和宮,你手底下人多了,更比從前厲害些。這些話若叫皇上聽見,也一定夸你能干。”

    可這樣的話說著,提起了玄燁,嵐琪的心情頓時又不大好。昨晚她嚇得抱著胤祚一夜,那會兒真希望皇帝能來,也終于明白了深宮女人幽怨的悲哀。早晨起來聽說圣駕去了承乾宮,心里更是一陣陣地酸。說到底,她也是個凡夫俗子,是個滿心盼丈夫?qū)檺?,再庸俗不過的小女人罷了。

    見環(huán)春收拾送人的東西,嵐琪問她做什么用,環(huán)春訝異:“溫妃娘娘得了八阿哥,您要送禮賀喜呀。還有覺禪常在,總要有情面上的往來,您老早就囑咐奴婢準(zhǔn)備的?!?/br>
    說起來這一通鬧騰,竟把八阿哥出生的喜慶都沖淡了。所有人都等著看翊坤宮姐妹倆會有什么結(jié)果,反而咸福宮里什么光景,卻無人在意了。饒是溫妃娘娘一清早各處送福袋,大家也隨手一放又都忘了。

    正好胤祚被抱來,嵐琪和他一起拆開紅彤彤的錦緞袋子,里頭各色小東西和吃食。胤祚當(dāng)玩具似的撒開,自己悶頭玩了會兒,就來撒嬌,扒拉著嵐琪哼哼,口齒不清地說著話。嵐琪哄他:“是想哥哥了嗎?”

    正月里各宮你來我往地宴請,孩子們時常一起玩耍熱鬧慣了,這會兒胤祚一人,難免耐不住寂寞,又不大會說,只管咿咿呀呀纏著嵐琪,纏久了得不到滿足,便大哭大鬧。嵐琪本來還想自己再靜會兒生生氣的,被兒子一糾纏,一上午盡圍著他轉(zhuǎn)悠。

    午膳原沒什么胃口,結(jié)果乾清宮和御膳房的人卻來了,說皇帝的午膳要擺在永和宮。環(huán)春領(lǐng)著宮女去張羅,嵐琪卻抱著兒子立在殿門口,時不時環(huán)春從她面前走過,她就嘀咕一句:“你再去問問,是不是該去承乾宮的,搞錯了?”

    “您就口是心非,一會兒您見了萬歲爺自己問去?!杯h(huán)春被她說得不耐煩,更指一指乾清宮和御膳房的人說,“人家聽見了可不好。”

    嵐琪不服氣,抱著胤祚回內(nèi)殿,在炕上陪著兒子玩耍。直等聽得外頭通報皇帝駕到,她心頭先是一喜,臉上都有笑容了,可不知哪里不對勁兒,愣是沒挪動身子,抱著兒子一頭歪下去裝睡。

    可胤祚怎么會配合,突然見額娘躺下去睡了,反而樂呵呵爬上來捧著嵐琪的臉又揉又掐,更伸手去拽她的耳墜。嵐琪吃痛叫出聲,玄燁正好進(jìn)來也嚇了一跳。走近看,只見做娘的捂著一邊臉滿面痛苦,小娃娃不知所謂地坐著哇哇大哭。玄燁苦笑:“你們一大一小,朕先哄哪個好?”

    但嘴里說著話,手已伸過來拉開嵐琪的手。瞧見她臉頰下一道劃痕微腫,耳垂泛紅,猜想是被兒子弄傷的。先小心翼翼給她摘了耳墜,查看了沒有破皮出血,才輕輕出口氣說:“笨死了,跟兒子玩兒都會弄傷自己?!?/br>
    嵐琪則被他在耳后一口氣吹得心撲撲直跳,旋即更被攬入懷里,玄燁竟像模像樣地指著兒子教訓(xùn):“你欺負(fù)額娘還有臉哭?”

    胤祚已經(jīng)能分辨兇和溫柔,這一下更是委屈得哭得撕心裂肺,驚得乳母忍不住過來勸說,硬著頭皮把六阿哥抱走了。兒子的哭聲越來越輕,嵐琪卻引頸望著窗外,似喃喃自語:“他聽懂沒?”

    玄燁笑:“往后總會懂的,孩子們?nèi)舾也恍㈨樐?,朕不饒他們?!?/br>
    嵐琪這才急了:“皇上別瞎說,孩子們都是最好的?!迸せ厣砼c他四目相對,見了面心里的委屈瞬時就淡了,見玄燁如此溫柔地看著自己,大手輕輕摸著自己臉頰邊被劃傷的地方滿面心疼,她也忍不住撒嬌,伏進(jìn)他懷里說,“皇上,臣妾昨晚嚇得睡不著,抱了胤祚一整晚,早晨起來手都麻了?!?/br>
    玄燁蹙眉,昨夜他敷衍貴妃,說嵐琪不會怕所以根本不擔(dān)心,實則很不放心。此刻再聽她這樣說,才后悔突然改變主意,其實他不顧忌又如何呢?想到此便忍不住心疼道:“朕沒在你身邊,你別生氣,往后朕不再顧忌那么多了?!?/br>
    嵐琪晃晃腦袋:“不是要您來,就是想這會兒撒個嬌。您是該去貴妃娘娘那兒的,又或者是太皇太后,還有太后和太子那里,只要皇上記得隔幾天來永和宮哄哄臣妾就好?!?/br>
    玄燁欣然:“你還真不客氣?!?/br>
    說著拉她起來,說是餓了,而外頭已鋪張地擺了御膳。平日玄燁來用膳并不這樣,可今天似乎故意大張旗鼓地來,仿佛是要做給別人看。嵐琪不敢去點穿這里頭的門道,陪著一起用膳。兩人也不提咸福宮或翊坤宮的事,而是說過幾日御駕赴昌瑞山,她要明后日去乾清宮打點玄燁出行要帶的東西。

    “朕要去大半個月,真想帶你同行?!毙钗缚诓粔模崞疬@些事,心情甚好,“不過此行也算了了一件大事,兩位皇后的陵寢得以最終入陵,朕對她們身后也算盡心了?!?/br>
    “臣妾也想隨行伺候,但這不合乎規(guī)矩?!睄圭餍χ酒饋斫o他盛湯,“往后皇上出巡,可一定要帶著臣妾,你答應(yīng)過的,臣妾可一年一年盼著?!?/br>
    “自然要帶你去,若能奉皇祖母更好。”玄燁道,“不過皇祖母對江南水鄉(xiāng)不感興趣,皇祖母最大的心愿,想來還是回一趟科爾沁。可她年事已高,實在是不行了,朕也有遺憾。”

    “皇上不如請科爾沁的人來瞧瞧太皇太后?雖然每月都送東西來,但總及不讓人來,那里都是太皇太后的骨rou血親呢。”嵐琪算了算日子,“臣妾多嘴,現(xiàn)在您下旨,趕在大熱天前就能到了。在京城度夏,再趕在冬天前回去?!?/br>
    玄燁點頭:“依你的主意,不過此前還有一事要做?!?/br>
    嵐琪端湯過來,“什么事?”

    玄燁清冷地說:“賜死郭絡(luò)羅氏?!?/br>
    嵐琪手里一晃,湯碗不及穩(wěn)穩(wěn)地放下,就落到桌上全灑了。

    “燙著沒有?”玄燁抓了嵐琪的手就離開桌子,邊上宮女太監(jiān)趕緊過來收拾。玄燁翻開嵐琪的手看,見纖纖玉指完好無損,才舒口氣,輕輕一拍她的額頭,“毛手毛腳的,往后這些事,讓環(huán)春她們做,你坐著吃飯就成了?!?/br>
    “皇上。”嵐琪卻看著他,平日若在人前打情罵俏她還會羞赧,今天卻完全顧不得這些,直直地看著玄燁,輕聲問他,“您剛才說什么?”

    “說什么?說要賜死郭貴人?!毙铍S口重復(fù),索性飯也不吃了,拉著她往里頭走。嵐琪幾乎被拽著走進(jìn)去,到里頭安靜的地方,眼前的人才立定回身,云淡風(fēng)輕地笑著問她,“怎么了?”

    “郭貴人她……”嵐琪想說罪不至死,想為那一條性命爭取生的可能,但一想起那拉貴人拿剪刀刺向自己,一想起搖籃里胤禛發(fā)青的臉色,她又說不出口了。

    玄燁拉著她坐下,低下頭含笑看她緊繃的臉:“笑一笑啊,朕不喜歡看你皺眉頭。怎么了,和你不相干的人,罪有應(yīng)得,你犯什么愁?”

    嵐琪別過臉:“是不相干,可臣妾笑不出來,皇上不要生氣。”

    玄燁笑:“朕怎么會生氣?”

    “可是臣妾今早聽太后娘娘說,只讓她禁足靜養(yǎng),說是癔癥,不宜定罪?!睄圭鬟€是說出口了,“皇上現(xiàn)在說要賜死她,已經(jīng)下旨了嗎?”

    “沒有下旨,但朕昨晚已會意惠嬪。她若聽不明白朕的話,或者假裝聽不懂,郭貴人就不用死,朕并沒有明說?!毙蠲摿搜プ颖P膝坐上來,將胤祚的玩具一件件收拾到炕桌上,若無其事地擺弄著,“朕的本意是賜死,但生死大權(quán)在惠嬪手上,朕會看她如何處理。自然郭絡(luò)羅氏的生死,并不重要?!?/br>
    嵐琪背對著他沒動,若是往日,早就跟上來膩歪著了,今天卻似定在那兒,一言不發(fā),只聽著身后人說話。

    玄燁的聲音不疾不徐:“宮里這樣的事,在所難免。妃嬪越來越多,皇子公主越來越多,朕或有顧不過來時。將來若再出這樣那樣的事,雖有律法衡量犯罪的輕重予以處罰,但紫禁城里總有些不同。律法固然重,可宮廷里,更有宮廷的活法?!?/br>
    “皇上不是來用膳的,是要來告訴臣妾這些話,對不對?”嵐琪的身子顫了顫。

    “朕來告訴你,好過將來旁人來告訴你?!毙钌焓执钤谒募绨蛏?,輕輕將她轉(zhuǎn)過來,“也許有一天,惠嬪今天做的事,你也會做?!?/br>
    這一句話說完,不等玄燁拉她,嵐琪自己就轉(zhuǎn)回來,急急地說:“臣妾不會做那樣的事,臣妾一輩子都不會做背叛您,或者讓您煩心傷心的事?!?/br>
    玄燁笑:“你在說什么,朕是說總有一天,你也會做惠嬪今日奉命處置郭絡(luò)羅氏的事。什么背叛朕,什么讓朕傷心?就憑你,烏雅嵐琪?”

    看著皇帝滿面笑意,嵐琪有點兒轉(zhuǎn)不過來,旋即被玄燁雙手捧住臉揉搓:“笨死了笨死了,朕說了半天話,你聽到哪兒去了,你到底聽了什么?”

    嵐琪掙扎著躲開他的手,皺著眉頭說:“臣妾說正經(jīng)的,這么嚴(yán)肅要緊的事,您怎么能笑得出來?”

    “朕只會為了珍惜的人喜怒,你好了朕就高興,你不好朕才會生氣。郭絡(luò)羅氏那樣的人,朕不屑費精神?!毙钫f著,拉過嵐琪看看她的耳朵。已經(jīng)不似剛來時那樣發(fā)紅了,輕輕一揉,將桌上摘下的耳墜又給她戴上,倏地更親了一口,問她,“好好回答朕,剛才那些話,你可聽明白了?如果將來再有第二個郭絡(luò)羅氏,朕可授命于你?”

    “臣妾愿意,可若做得不好怎么辦?”嵐琪一邊點頭,腦袋就要垂到胸下去了,囁嚅著,“跟著太皇太后和蘇麻喇嬤嬤聽了太多從前的故事,甚至還有孝康皇后的事??陕犞c親身經(jīng)歷真是不一樣,臣妾昨晚害怕極了,而剛才聽您說要賜死郭貴人,也一樣被嚇到,畢竟那是一條人命。”

    “可昨晚她若弄傷了覺禪氏,害得一尸兩命,覺禪氏和八阿哥的命呢?”玄燁不屑地說,“朕不是在乎覺禪氏的性命,而是如你所說,那是一條人命。但覺禪氏和八阿哥是無辜的,而郭絡(luò)羅氏罪有應(yīng)得。她若死,殺她的人不是朕,是……”

    話突然停下,玄燁嘆了口氣似的。嵐琪這才抬起頭看他,皇帝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也許他并不想把太丑惡的真相都擺在嵐琪眼前,而嵐琪也在這一刻頓悟蘇麻喇嬤嬤說的,有時候看到真相,也就是絕望的時候。

    “這件事和你不相干,朕把日后該教你的道理說清楚就夠了。眼下不要你管六宮的事,你就繼續(xù)呆呆笨笨地哄朕高興?!毙钜话驯ё×怂?,笑悠悠地說,“最近好像長rou了,身子軟綿綿的。”

    溫暖愜意的懷抱,阻擋了深宮的寒意,可伏在玄燁的肩頭,嵐琪還在想他剛才說的每句話。她一直都明白,太皇太后對她的期許,不僅僅是陪伴玄燁。如今宮內(nèi)雖是榮嬪、惠嬪主事,可太皇太后對她們倆已失去信任。而玄燁也把話說到這一步,顯然將來接過她們手中權(quán)力的人會是自己。而不知何時的某一天,她會不得已地手染鮮血,不得已地為了玄燁為了整個皇室,去結(jié)果所謂罪有應(yīng)得人的性命。

    “皇上……將來如果臣妾做得不好,您罵歸罵,但不能嫌棄厭煩,要耐心地教我?!睄圭魍蝗幻俺鲞@句話,玄燁笑出聲,“朕現(xiàn)在就來教你了,將來怎會嫌棄你不管你?”

    可嵐琪又怔怔地,仿佛不由自主地問:“可您會不會像現(xiàn)在對榮嬪娘娘和惠嬪娘娘這樣,將來有一天,也抱著另一個女人說同樣的話,說的人卻是臣妾?”

    屋子里靜了,嵐琪說完才后悔,多擔(dān)心身上的懷抱會松開。但現(xiàn)實如此,她永遠(yuǎn)聽不到看不到皇帝和別的女人共度良宵時,會做什么,會說什么話。她心里也始終明白,什么是歲月流逝,什么是色衰恩弛。

    “朕不知道?!北舜顺聊S久,玄燁終于開口,竟是真的松開了嵐琪的懷抱,可卻又抓起嵐琪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溫暖如春風(fēng)的面容里,滿滿是對眼前人的溺愛,他笑著說,“未來的事朕不知道,可朕一天一天疼著你愛著你,不就一步一步走到將來去了?你看,現(xiàn)在不就是從前的‘未來’,我們不是走過來了?你且數(shù)數(shù),康熙十四年正月十五到今天,多少年了?”

    六年多了,這六年里,他完完全全把自己放在心窩里疼。也只有嵐琪知道,雖然她心里有著不敢也不能逾越的分寸,但玄燁在她身邊,兩人獨處時,他是丈夫是男人,從來都不是帝王。

    “再六年,皇上再對臣妾說這句話好不好?不能忘了?!睄圭饕婚_口,竟是熱淚盈眶,撲在他肩頭,“說好了呀?!?/br>
    玄燁也松了口氣似的說:“你真難哄啊,又笨,要讓你弄明白把你哄高興,真是太難了。剛才進(jìn)門你們一大一小,朕真該抱了胤祚就走,兒子一定比你好對付多了。”

    嵐琪卻是滿面春光,歡喜地騰起身子拉著玄燁要走。問她去哪里,人家說要去乾清宮打點皇帝出行的東西,曖昧又賊兮兮地笑著,似乎意在爭取后幾日的清閑。玄燁哭笑不得,心情大好。

    皇帝一頓飯雖吃得不好,可李公公和環(huán)春見兩人滿面喜色地出來,都忙不迭把心放回肚子里。剛才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嚇得個個兒噤若寒蟬,眼下見他們好了,永和宮里尷尬的氣氛立刻緩和過來。只是兩人又不留下,急著就要去乾清宮。

    而皇帝將午膳大張旗鼓傳進(jìn)永和宮,本來就不為了吃,是為了給人看。昨夜他突然選擇去承乾宮,就想好了今天要做些什么給嵐琪撐臉面。眼下皇帝入永和宮用膳,之后又與德嬪攜手回乾清宮的事,果然一陣陣風(fēng)地往六宮里傳。

    傳到翊坤宮時,惠嬪和宜嬪正不言不語地坐著。聽桃紅說完皇帝在干什么,宜嬪冷然對惠嬪道:“皇上真無情,恪靖還是我meimei生的。”

    “不是皇上無情,是你妹子做得太過了?!被輯逭f著,擺手示意桃紅下去,沉色與她說,“我豈敢矯詔,皇上的確暗示我賜死郭貴人,她已經(jīng)瘋了,活著也是受罪。對你而言,也永遠(yuǎn)不曉得哪一天,她突然又撲出來傷人,你不怕?而你養(yǎng)她在翊坤宮,皇上還會來嗎?說句不客氣的話,meimei,烏雅氏在萬歲爺跟前能不能被誰替代我不敢說,可你我,誰都能替代?!?/br>
    宜嬪眼里似要飛出刀子,咬牙切齒道:“惠嬪jiejie好狠,好狠?!?/br>
    惠嬪扶一扶自己的發(fā)髻說:“不然呢?”

    宜嬪眼里有淚,仿佛才覺醒了骨rou親情:“她是我meimei,是我一母同胞的meimei?!?/br>
    “同胞meimei?”惠嬪閑閑地端茶來喝,茶已涼,她還是灌下

    一口,說的話也越發(fā)冷,“你讓我安排太醫(yī)院給你送藥時,她是不是你meimei?”

    宜嬪有苦說不出,可她當(dāng)初只是想讓meimei安靜,只是不愿聽她大呼小叫,誰料到會變成瘋子。還以為暴躁時的模樣是本性,她怎么知道m(xù)eimei已經(jīng)瘋癲?,F(xiàn)在惠嬪咬住自己當(dāng)初要她安排太醫(yī)院拿藥的事,竟半句話也沒得反駁。那些藥吃多了人可能會瘋癲,太醫(yī)是說了的,但太醫(yī)的“可能”二字,蒙了她的心。

    終究是她害了meimei,是她把meimei一步步推上黃泉路的。她的確恨meimei害得自己在宮里抬不起頭,可她沒想要她死,終歸還有一絲骨rou親情在。

    宜嬪繃不住了,抓住惠嬪的手懇求:“能不能留她的性命?我保證她不會再出去傷人,我一定把她看好了。就跟真的死了一樣,不會讓紫禁城里的人再想起她?;輯錴iejie,留她的性命,好不好?”

    “這樣留著的性命,真的有意思嗎?她會是你一輩子的包袱,難道往后你在紫禁城里的日子,就是看管這樣一個瘋瘋癲癲的人?五阿哥怎么辦,恪靖怎么辦,翊坤宮往后要變成冷宮嗎?”惠嬪卻步步緊逼,更甩開了她的手,“你也不必恨我,這是皇上的意思。我不是來同你商量的,只是來知會你一聲,不用你下手,自然會有人做得干凈?!?/br>
    “殺人,是殺人啊,難道你不怕?”宜嬪拉住惠嬪的衣襟,苦求道,“放過她好不好?我求求你,皇上沒有明旨,你不殺她皇上也不會怪你啊?!?/br>
    “你別恨我,將來咱們姐妹還要互相扶持。說句難聽的,太后雖還年輕,可誰曉得她能不能像慈寧宮一樣長壽。你不為自己想想,也為五阿哥想想啊。把個瘋子養(yǎng)在宮里,你還有什么將來?五阿哥將來指望誰?”惠嬪抽開自己的衣裳,整理端正了便要走,走開幾步又回身說,“改日我就要搬去長春宮,就在你邊兒上,往后有的是時間說話?!?/br>
    說話的人揚長而去,宜嬪呆坐著不動。桃紅一直在外頭候著,里面吵起來后說的話她也聽見了,聽得渾身發(fā)冷,沒想到配殿里那個昏昏沉沉的人,竟然已經(jīng)被判了死刑?;輯逡痪渚湓挼蹲铀频?。送客回來后,就看到自家主子呆若木雞,想她平時咬牙切齒地恨自己的親meimei,但總不至于生死相隔。桃紅怯怯上來攙扶她,關(guān)切道:“主子不要發(fā)呆,再想想法子吧。”

    宜嬪淚如泉涌,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捂住臉漸漸號啕大哭,依稀聽見她在哭訴:“往后額娘來,我怎么跟她交代……”

    且說惠嬪離了翊坤宮,信步就往長春宮門前來。她一直就很喜歡這處,既然皇帝讓她自己選,當(dāng)然要選喜歡的宮殿來住。昨晚還滿心戚戚,此刻卻已淡定,想到皇帝和她定下默契,胤禔的將來就不必?fù)?dān)心。她好好“聽話”就是,橫豎宮里的日子就這樣了,她難道還指望皇帝像對烏雅氏那樣來愛自己?

    可想到烏雅氏,惠嬪心里還是顫了顫。皇帝昨晚的話雖狠,但看得出來他手里也沒什么確鑿的證據(jù),能把之前的事真正歸罪在自己頭上。話說回來,烏雅氏全須全尾,兩個兒子健健康康,皇帝也沒道理向誰發(fā)難,但心中不免唏噓:“這烏雅氏是碰不得了?”又冷冷地自言自語,“只要你別擋著胤禔的路,我也不會來毀你的溫柔窩,是你把原屬于我的一切先搶走的,從前……”

    一個“從前”,直說的惠嬪心胸劇痛。她竟想不起來,從前皇帝還喜歡著惠貴人的時候,臉上是什么樣的神情,這才多少年,她竟忘了。

    “主子,咱們還去不去咸福宮?”身邊宮女來提醒,惠嬪才緩過神,讓她們把賀禮拿過來再瞧瞧,見無甚不妥,又轉(zhuǎn)道往咸福宮來。覺禪氏的孩子雖然沒得到,可她不能因為嫉恨而不來賀喜溫妃。她在宮里一向最穩(wěn)重端莊,現(xiàn)在和將來,也絕不能偏頗半分。

    咸福宮里人來人往很熱鬧。所有人都一樣,哪怕不關(guān)心不在乎,禮節(jié)也不能少,有親自來的也有推病派宮女來的?;輯鍋頃r冬云正送別處的宮女出來,瞧見了很客氣地迎進(jìn)門,笑著說:“娘娘正念叨,能不能您或榮嬪娘娘哪位來瞧一眼。養(yǎng)孩子的事她完全不懂,從前跟著皇后娘娘在坤寧宮時,太子已經(jīng)長大了。”

    惠嬪說笑幾句便進(jìn)了內(nèi)殿,見溫妃正盯著看乳母喂奶,乳母已經(jīng)滿面通紅了。惠嬪上前將她拉開說:“娘娘您這樣看,可別嚇得乳母回奶了。都是精挑細(xì)選的人,您放心把孩子交付給她們,自己閑來逗逗玩兒就成了?!?/br>
    這話竟是說到溫妃心里,她拍拍手道:“我就是想,若放在阿哥所,不也是這樣養(yǎng)??墒欠旁趯m里了,好像我非得盡心似的。還是惠嬪你聰明,我聽你的?!?/br>
    冬云正奉茶,另有宮女來稟告,說覺禪常在請溫妃娘娘宣太醫(yī),說她的宮女香荷發(fā)燒了,恐怕是昨天被打傷的緣故。

    惠嬪嘖嘖:“是個忠心的奴才,不過看娘娘面色疲憊,臣妾替您去看看可好?”

    溫妃卻起身往外走了,還喊著惠嬪:“你的臉色才難看呢,我們一起去,說起來她醒了后我還沒和她說過話?!?/br>
    惠嬪無奈相隨,兩人一前一后來了覺禪氏的殿閣。柔弱的女人產(chǎn)后還未恢復(fù)元氣,一臉灰沉雙唇慘白,精神倒還好。見二人進(jìn)屋,便坐在床上欠身道:“都說產(chǎn)房穢濁,不敢留娘娘們久坐。臣妾覺得好多了,只是香荷可憐,還請娘娘看在她也算保護(hù)了八阿哥的分兒上,為她請?zhí)t(yī)瞧瞧?!?/br>
    惠嬪冷眼看著她,到底是曾經(jīng)的千金小姐,這宮里女人能做好的她都能做好,甚至還比許多人都聰明。若能開竅做她的左右手,自己便是如虎添翼,可她偏偏寧愿被拘在這里屈才。

    “太醫(yī)已經(jīng)去請了,那丫頭冬云會派人照顧,你自己好好養(yǎng)身體。明日八阿哥洗三,我抱他來給你瞧瞧?!睖劐f著又左右端詳她,關(guān)心道,“你的氣色實在是差,會好起來嗎?”

    覺禪氏虛弱地笑道:“會好起來的,娘娘不必?fù)?dān)心臣妾。”

    正說話時,外頭小太監(jiān)來稟告佟貴妃派人送賞賜來。冬云勸溫妃該去應(yīng)個景,畢竟尊卑有別,溫妃不情不愿地走了。卻讓惠嬪有機(jī)會單獨和覺禪氏說說話,而溫妃一走覺禪氏就軟下去,懶懶地半躺著,看也不看惠嬪一眼。

    “難道你還記著當(dāng)日我說的那些話,心里記恨著?不過是氣極了隨口說的,你的心胸未免太小了?!被輯逶诖策呉蛔?,硬是湊到她眼前,皮笑rou不笑地說,“你真是有福氣,兒子都生了。昨晚我沒瞧見,光聽說就心驚rou跳,這要是有個閃失,郭絡(luò)羅氏千刀萬剮也賠不回皇子啊?!?/br>
    覺禪氏朝她清冷地一笑:“娘娘坐坐就走吧,產(chǎn)房里太穢濁,小心玷污了您的福氣。至于昨晚的事,臣妾已經(jīng)不記得了?!?/br>
    惠嬪也聞到她身上還殘存的血腥氣息,皺眉朝后退了退,搖頭說:“你不記得了,但郭絡(luò)羅氏可要因此喪命。還是你厲害,不是說誰笑到最后誰才是贏家嗎?”

    覺禪氏不為所動,冷冷道:“臣妾從未笑過,又怎會笑到最后。娘娘還有別的事嗎?”

    “郭貴人……”

    “她活該?!庇X禪氏雙眼黯然,是身體未復(fù)原的關(guān)系,又或是對眼前這個人毫無興趣。不過卻大方地與她四目相對,“娘娘保重,可別有一天,也有人像臣妾這樣說您,活該。”

    “你!”惠嬪霍然起身要發(fā)作,卻聽見溫妃嚷嚷著進(jìn)來了。她立刻收斂情緒不作聲,之后溫妃嘰嘰喳喳地說些話,覺禪氏倒還客氣地應(yīng)付。再后來溫妃要走她也不能再留下,離開時回眸看了眼覺禪氏,見她看淡一切的安逸神態(tài),心中憤恨,卻又無計可施。

    之后幾天,因太后下旨讓郭貴人在翊坤宮靜養(yǎng),宜嬪更將翊坤宮大門緊閉,誰也不得隨意出入,因此里頭到底什么光景,誰也看不見。而皇帝定在二月二十一日離宮,只看到那之前的日子德嬪在乾清宮進(jìn)進(jìn)出出,聽說此行一切隨行所需之物,都是她親自打點。眾人嫉妒之余,也感慨她的能干,畢竟不是小事,并非誰都能勝任。

    轉(zhuǎn)眼就是皇帝出行之日。佟貴妃為首率眾妃嬪及皇子公主相送,天蒙蒙亮就聚集在一起,等皇帝浩浩蕩蕩帶著太子出宮,才剛剛見幾縷陽光從云端落下。大家都是一臉沒睡醒的疲憊模樣,佟貴妃和溫妃一走后,眾人該散的就散了。

    嵐琪卻要先去慈寧宮復(fù)命,和玉葵、香月說說笑笑往慈寧宮走,正說昨晚胤祚夢里喊“嬤嬤”的事,身后突然有人喊“德嬪”。她才轉(zhuǎn)身,就見宜嬪沖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臉色蒼白地說:“你跟我走,跟我走……”

    玉葵和香月來拉扯:“宜嬪娘娘您松手,這是要帶我們主子去哪兒?”

    一大清早的,這樣爭吵動靜特別大,嵐琪怕驚動了前頭慈寧宮的人,忙喝令她們不要吵,自己反手抓了宜嬪的胳膊問:“要我去哪里?”

    “去翊坤宮,就聽我說幾句話好不好?”宜嬪臉色很難看,像是幾天幾夜沒睡,不由分說拉著嵐琪就往翊坤宮的方向去。嵐琪推了把香月指一指慈寧宮的方向,只讓玉葵跟自己走。

    半推半就到了翊坤宮,進(jìn)門就聽宜嬪喝令把門關(guān)上。她拉著嵐琪才往里走了幾步,竟在院子里就跪下了,嚇得嵐琪蹲下來拉她,宜嬪卻哭著說:“救救我meimei,不要讓她死,好不好?我知道你能救她,皇上不在宮里,你去求太皇太后下旨攔住惠嬪,她要殺我meimei……”

    “宜嬪,你起來說話?!睄圭鞅凰薜没帕松?,可她還不及拉宜嬪起身,猛地便聽見宮女的尖叫,抬頭就看到幾個宮女連滾帶爬從配殿逃出來,又哭又叫:“貴人沒氣了,沒氣了……”

    邊上宮女太監(jiān)都涌向配殿,桃紅也飛奔了過去,不多久就嚇得臉色慘白從里頭跑出來,跪在宜嬪面前哭道:“娘娘,郭貴人真的沒了,郭貴人沒了。”

    “你胡說!”宜嬪撲上去掐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晃動著,哭得撕心裂肺,“她昨晚還好好的,我還喂她吃飯了,你胡說,你胡說?!?/br>
    桃紅被揉搓得不成樣子,主仆倆都哭得傷心,宜嬪更是顧不得嵐琪在這里,哭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meimei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