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何野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是何大軍是他親爸,他又能怎么樣?難不成把何大軍送進去? 何家兩代人的一舉一動都被公眾看在眼中,何野做不到獨善其身。 “我找機會送他出國?!焙我芭c盛逾海對視,“先去找他?!?/br> 盛逾海點了點頭,啟動汽車,將目的地切換到拱墅區(qū)。 別墅是何野的外公外婆當初方便宋英粲工作買的,不過后來宋英粲把工作辭了,它的用處便陡然消失。 這座三層加閣樓的小洋房的墻漆有點斑駁,車停下時,何野看了很久。 接到電話,有保姆跑出來,神色慌張,低著頭說:“少爺......何先生他在扔東西?!?/br> “嚇壞了吧。你待在院子里,不用進去了?!焙我疤?,摘去保姆頭上的紙屑,輕聲安撫一句,便和盛逾海點頭示意,兩人一同走向大門。 沒想到一打開門,早就做好心理準備的二人還是狠狠吃了一驚。 屋內(nèi)甚至不能用“一片狼藉”來形容,簡直像是什么大型動物闖進來似的,桌子被撅了,沙發(fā)都破了,仔細看地板上還有被什么東西砸過的塌陷痕跡。 ——有的時候何野想不通這個人是怎么想的。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野終于在二樓的起居室找到了頹然的何大軍。 何野站在門口,威風凜凜地俯視他,好像在看一個仇人,總之不像是在看父親,接著對盛逾海說:“你在外面等我一下。” 而后關上門,開始說家里的丑聞:“你想弄死我?!?/br> “你還想再毀一次基金會?” 何大軍立馬惱怒地跳了起來,大聲地指責他:“老子的事要你管!” “行,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我只告訴你一件事,如果事鬧大了,我不會給你兜底,你就進去吧。”何野一字一句的,十分清晰地通知他。 何大軍聽到自己可能會進監(jiān)獄,登時臉上呈現(xiàn)出一種很矛盾很詭異的表情,又憤怒,又懷疑,更多的還是害怕。 “你想讓我臉都丟完嗎?你讓你爹在家族群里怎么活!”何大軍指著他,站在窗戶前厲聲大叫。 但是何野看見他在發(fā)抖,肥胖的大腿把西裝褲上半部分完全地撐起,導致小腿部分看起來有些空蕩蕩,晃動的時候很明顯。 何大軍總是這樣,面子大于一切,尊嚴比命還重要。 何野感到悲哀,一剎那想起了曾經(jīng)無數(shù)個在親戚面前被貶低的往事,有些事在現(xiàn)在看來并不算什么,但對于那個時候的何野,卻堪比滅頂之災。 “你還有什么臉?你犯罪了你知道嗎?”何野毫不遜色地吼回去,動作幅度大到眼鏡險些從鼻梁上掉下來。 何大軍一愣,聲音反倒小了:“我沒有。” “沒有?難道你的褲子是自己掉的?難不成還是那姑娘自己到你房間里來的?”何野進一步逼問他。 何大軍不說話,緩緩地扶著墻壁坐到地板上,喘了幾口氣。 因為酗酒和常吃內(nèi)臟,何大軍的身體快不行了,他想趁著這段時間再多找點樂子。 他是好面子、虛榮,貪圖享樂,但是他從來沒想要毀了基金會。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喝醉了睡過去了?!焙未筌娧诿婵吭诒蛔牡纳嘲l(fā)邊上,顯得很可憐,“別說出去,別告訴親戚們?!?/br> “如果他們知道了,我活不下去。” ◇ 第115章 我的兒 何野從房內(nèi)出來的時候,盛逾海躲在陽臺上抽煙。 見到何野下來,盛逾海把煙在大理石窗臺上擰了擰,扔在泡水的洗手池里。 “怎么樣?”盛逾海說。 何野扶著樓梯一步步走下來,站在倒數(shù)第二級臺階上說:“他沒改口,不承認是主觀意愿下想強jian?!?/br> “你覺得說謊的可能性是多大?”盛逾海又問。 何野搖了搖頭:“他滿口謊言,我不確定這次是不是?!?/br> “那就繼續(xù)查,你說也真夠倒霉的,那塊地方監(jiān)控壞了?!笔⒂夂`洁靸陕暎闷鹨路叩介T外。 兩人在車上繼續(xù)核對細節(jié),汽車在略有些顛簸的路段行駛著,很快在一場雨落下前,車轱轆停在醫(yī)院門口。 盛逾海先一步走了,何野上樓,按照秘書處發(fā)來的病房號,找到了江聿寒。 江聿寒裹得像個木乃伊,全身上下唯有一雙眼睛相對靈活,白的黑色一齊轉動,看著何野。 何野關上門,隔絕了屋外蕭條。 “何......總?!苯埠A苏Q郏孟襁@是啟動語言系統(tǒng)的開關。 何野沒坐,站著替他拉上一點被子:“不用說了,沒事的,你好好休息?!?/br> “他......是故、意......”江聿寒攥緊繃帶抖了下,口齒咬死“故意”二字,眼睛快要瞪出眼眶,“撞我。” 何野很平靜冷淡地點了點下巴,表示肯定:“我知道,在查?!?/br> “鐘......”江聿寒急于要說話,奈何喉嚨疼得不成樣子,眼淚被用力地擠出來。 江聿寒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完了一句話,是“鐘主任有嫌疑”。 是吃午飯的時間了,但何野還是決定去拜訪一下省教育廳的鐘旗,鐘主任。 他打電話過去,但是很不幸運的是,鐘主任辦公室里的職員通知他,說鐘主任出差去甘肅了,就是江聿寒出車禍的后一天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