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沒辦法,他真的舍不得她以后再受任何痛苦。 所以,這骨頭該從哪來? 傅景行沉吟著在椅子上垂眸坐了片刻,眼睫毛蔥蘢的落著,在他的眼瞼下方籠罩出一小片疏疏落落的陰影,眸光因思考而渙散。 這時候,醫(yī)生的助理推門而入,往他面前放了杯散發(fā)著撲鼻香氣的美式咖啡。 “傅先生,請慢用?!?/br> 咖啡的熱氣從敞開的杯口升騰直上,又慢慢地在空氣中蔓延開,一點點爬上傅景行的手指。 感受到指尖傳遞過來的熱意,他淡淡掃了眼咖啡杯,目光忽然頓住,又回到他自己的手上。 他把那只手舉起來放在面前看了看,忽的開口,淡聲問。 “什么樣的人骨才能進行移植?有沒有什么條件限制?” 人體骨骼是根據(jù)人的年齡在逐年變化的,他不知道,如果是一個年紀比黎荊曼大些的人把他的骨頭給她,她能不能適應(yīng)。 醫(yī)生謹慎的回答:“骨頭和人體器官不同,不需要那么多條件限制,只需要檢測一下人體有無排異反應(yīng),只要沒有排異反應(yīng)就可以進行移植。” 傅景行終于認真了點神色。抬眼看向醫(yī)生,一字一頓道:“我要你保證,她不會承擔任何風險?!?/br> 醫(yī)生鏡片后的褐色雙眼也浮現(xiàn)些堅定的神情。 “傅先生,我保證,我會親自主刀?!?/br> “你的成功率是多少?” 醫(yī)生笑了笑,終于有了點他這個級別的醫(yī)師該有的自負神色:“我從未失手過。” 黎荊曼滿頭霧水的被帶去做排異反應(yīng),手骨穿刺提取骨血的時候,她疼的面色發(fā)白,唇色慘淡無比。 排異反應(yīng)報告要等三天后,她做完穿刺離開手術(shù)室去找傅景行。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他的唇色似乎也比兩人剛來時淡了許多。 但他在見到她出來那一刻,還是慣性的扯了扯唇角,對她露出一個散漫勾人的笑。 “出來了,他們帶你做了什么?疼嗎?” 黎荊曼回憶起那陣錐心般的痛感,心臟一縮,但她對讓手指恢復(fù)正常的渴望要遠超過對疼痛的抵觸。 所以她對傅景行搖了搖頭,低著頭朝他走過去。 “常規(guī)檢查,感覺還好?!?/br> 傅景行垂眸盯著她面色看了一陣,見她真的沒有太多痛苦之色,才算是放下了心。 一旁的保鏢主動拉開車門,護送兩人上車,傅景行一向不是很規(guī)矩,喜歡摟著黎荊曼或者握著她的手把玩。 今天卻出奇的安分,用左手揉了揉她的長發(fā)后就沒了其他動作。 “我要去找恩格斯他們談些事,先讓保鏢送你回莊園,你如果覺得無聊也可以讓他們帶你去附近的商業(yè)區(qū)逛逛,買買東西,但不要走太遠?!?/br> 排異反應(yīng)已經(jīng)測了,如果結(jié)果出來她真的可以用他的骨頭,那他便會把他的手骨給她。 動手術(shù)的話,他的右手起碼有一周會無法握筆簽字,所以他的生意和必要的合同,還是需要盡量在三天內(nèi)處理完,未雨綢繆。 黎荊曼不疑有他,表示理解,傅景行不在她身邊時刻盯著她,她反而像卸了一個重擔,松上一口氣。 下午便真的按照傅景行說的,她讓保鏢陪著去逛了附近的商廈。 里薩莊園坐落于m國標準的富人區(qū),環(huán)境優(yōu)美,空氣清新,綠化率高達住宅區(qū)百分之六十七,簡直是郊區(qū)。 周邊更是為了方便那些富人消費,建立了專為這些富人服務(wù)的私人醫(yī)院和高奢商廈,全是m國最好的配套資源,理所當然的,也擁有著m國最讓人無法想象的豪奢價格。 黎荊曼在逛到一家書店時發(fā)現(xiàn)了一本國內(nèi)絕對沒有售賣的史書,是一個外國人編撰的,這是他們眼里的世界五千年所發(fā)生的歷史。 黎荊曼對這些十分感興趣,當即便決定買下,她刷了傅景行留給她的卡,拿到發(fā)票時才發(fā)現(xiàn),上面所顯示的美金金額換算到國內(nèi),應(yīng)該是一個普通人工作半年不吃不喝才能積攢下的數(shù)字。 她有些心驚,而后口渴時就選了一家看起來裝修沒那么可怕,也許性價比能高些的店面買果汁。 這里可以刷臉付款,直接通過人臉面孔識別讀取到她身份證下綁定的所有銀行卡的信息。 黎荊曼買完果汁習慣性看小票,果然又是一個讓她頭疼的數(shù)字。 她又去查自己的余額,這一查,她同樣心驚。 她名下竟然很有錢,這筆金額足夠她分文不賺,再吃喝嫖賭一輩子,最后給她養(yǎng)老。 當然,前提是國內(nèi)的經(jīng)濟。 如果是在眼前這座商廈里,那大概只夠她揮霍個十年。 第252章 舊人 蔣夢遠遠地就看見了黎荊曼的身影,她有些不敢確信,又朝前走了兩步,才終于敢確定那個被一群保鏢圍著,一看就是標準豪門闊太的女人真的是黎荊曼。 她的美貌真的太有辨識度,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依舊讓人印象深刻。 蔣夢是來幫自己上司的太太來這取絲巾的,本來急著走,如今看到黎荊曼,卻又不急了。 她有些討好地上前打了個招呼。 “曼曼,竟然真的是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蔣夢啊,大學跟你住一個寢室的?!?/br> 黎荊曼的保鏢警惕地盯著她。 黎荊曼卻沒那么多戒心,她雖然不記得蔣夢,但對她還真有那么一些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