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黎荊曼想的很好,但過程出了岔子,很大的岔子。 傅景行果然沒有騙她,這個國家的街道上隨處可見野狼。 她才走出他們談合作的那個會所的門,人就在附近被狼盯上了。 幾乎沒給她反應的時間,野狼已經(jīng)張著大嘴撲了過來,她飛快逃竄,卻還是被咬住了裙子。 森寒的獠牙帶著黏膩的齒液從她的腿上滑過。 那一瞬,她嚇得大腦一片空白,連反抗都忘了。 野狼一擊未中,再次張開巨口,嗷嗚一聲就要再次撕咬,這次她避無可避。 千鈞一發(fā)之際,槍聲響起,野狼被一槍爆頭。 紅色和綠色的汁液爭相爆出,崩了黎荊曼一身,卻也解救了她的眼下危機。 野狼倒了下去,黎荊曼驚魂未定地抬頭,看向槍聲響起的方向。 傅景行手里抱著獵槍,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峻,見她沒事了,神情也沒好多少。 皺眉把手中的獵槍扔到跟在他身后的司機手里,走到她身邊,語氣不善:“我不是讓你別亂跑嗎,才出來多大一會,這就把我的話給忘了?” 黎荊曼在他走到自己身邊時才后知后覺地腿軟,幾乎站不穩(wěn)。 傅景行趕緊扶住她的腰讓她站直,看她嚇得小臉慘白,他那點怪罪的心也就淡了。 “不用怕,那頭狼已經(jīng)死了?!备稻靶邪矒岬厝嗔巳嗬枨G曼的發(fā)頂,語氣緩和了下來:“莫塞尼的狼rou是他們這有名的特色,今晚就吃狼rou給你壓驚,怎么樣?” 黎荊曼沒說話,腿仍在一陣陣地發(fā)軟,傅景行一直摟著她,讓她靠著自己走路。 “一頭狼就把你嚇成這樣,沒出息?!?/br> 那些莫塞尼人后知后覺地跑過來,跟傅景行搭話道歉,眼睛卻直勾勾地盯著黎荊曼的腿看。 傅景行低頭才發(fā)現(xiàn),黎荊曼剛才被那頭狼扯破了裙子。 此時露出一截白晃晃的大腿,上面還被狼牙劃了個口子,留下一條紅痕,有一種凌虐的美感。 他皺眉,脫了自己外套系在黎荊曼的下擺,幫她擋住了那一塊漏洞,對那些莫塞尼人道。 “今天的合作先放一放,我要帶我的朋友去醫(yī)院打血清。” 那些人對傅景行還是很巴結(jié)的,直接把他們送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黎荊曼的錯覺,總感覺給她看傷口的男醫(yī)生眼神也怪怪的。 傅景行一直皺眉跟在旁邊,在醫(yī)生以要幫黎荊曼處理傷口為由碰到她的腿時,把人推開了,自己拿過棉簽坐到了黎荊曼旁邊。 “怎么處理?你說,我自己來?!?/br> 黎荊曼垂著眼,睫毛微顫,雖然她聽不懂傅景行在說什么,但她能看出他要取代醫(yī)生的動作。 她猶豫著對傅景行手中的棉簽伸出手:“我自己來吧?!?/br> 傅景行躲過了,語氣微沉:“聽話,別亂動,我?guī)湍闾幚怼!?/br> 黎荊曼小聲道:“那你倒是快點處理啊,你再不處理,傷口都要愈合了?!?/br> 傅景行:“……” 黎荊曼的腿確實只劃破了點皮,但外傷不是最嚴重的,野狼牙齒上帶的細菌才是最可怕的。 打完血清回去,吃完晚飯,黎荊曼就發(fā)起了低燒。 其實在吃晚飯之前她就感覺自己難受了,一點胃口都沒有,起初她以為自己只是對狼rou抵觸,沒當回事。 直到傅景行看出她頭重腳輕的走路姿勢不對,用手摸了把她額頭,果斷扔出結(jié)論。 “發(fā)燒了。” 黎荊曼委屈極了,她在臺洲待得好好的,本來馬上就要回家了,他卻突然把她弄到這么個鬼地方,害她差點淪為野狼的口中餐。 生病的人比較脆弱,傅景行剛打電話跟人要了退燒藥,一回頭,發(fā)現(xiàn)黎荊曼可憐兮兮地趴在桌子上哭。 小仙女眼圈紅紅的,身上還穿著那身臟兮兮的裙子,默默流淚的樣子像被誰欺負了似的,看得傅景行……喉頭一緊。 咳,他怎么能這個反應。 傅景行趕緊驅(qū)散自己心中那點不健康的想法,走到人身邊,彎下腰去問她:“生病了怎么不到床上去躺著?” 黎荊曼可憐巴巴地握著拳頭,吸著鼻子,趴在桌子上哭,完全拿傅景行當空氣,對他一點都不理會。 傅景行不是能受得住無視的性子,干脆不再哄她,直接伸出手把她撈起來,預備把人放床上去。 黎荊曼這時候終于有了反應,憤怒地掙扎:“你放開我?!?/br> 她生了病,聲音小小的,動作幅度也小小的,不像掙扎,倒更像是摩擦。 傅景行喉結(jié)滾動了下,快速把她扔床上,用被子蓋嚴實:“我叫人給你拿退燒藥了,你老實點躺著,別亂動?!?/br> 黎荊曼委屈極了,淚汪汪地瞪他:“傅景行,你打算什么時候送我回臺洲?” 傅景行這事上一點都不含糊:“等你開學了我就送你回去?!?/br> 他坐到床邊,幫黎荊曼撥開擋住視線的碎發(fā),順勢把手放在了她臉上,心中喟嘆一聲,真嫩。 “今天的事就當是長個教訓,莫塞尼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乖乖在我身邊跟著,別亂跑了?!?/br> 黎荊曼想把他放在自己臉上的手挪開,卻反而被傅景行握住,他把她的小手覆蓋在了掌心里,沒再做其他的動作:“難受就睡一會吧,醒了就好了。不用怕,我會一直在這守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