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的女伴問:怎么了? 男人搖頭,往前走幾步又回頭,忍不住偷偷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孟潮東:這是余藻吧? 賀飲的朋友他還記得,又問:這個男的是求婚的那個? 余藻沒注意有人拍他,他打圓場:回去再說吧。 孟荳點頭:就是。 他還不忘和余藻找認同,哥哥你不覺得我小叔說話很像審問犯人嗎?太奶每次都說他太嚴肅了。 鍋蓋頭小孩年紀不大,嘴皮子很溜,余藻看了一眼孟煦洲,男人似乎很無奈,扯了扯唇角:你希望我審問你? 孟荳做個了鬼臉,才不要,不如讓余藻哥哥審問你為什么看他手機。 他還記得父母的從前點滴,我mama說她看爸爸的手機是找記錄,其他人這樣是沒有安全感。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頭頭是道,孟煦洲無言以對,余藻反而笑了,跟著孟煦洲往外走,問:那我需要給你什么安全感? 孟煦洲也順著話提出要求:可以明天就去結(jié)婚嗎? 余藻被他逗笑了:吃飯都要排隊呢,現(xiàn)在什么都要排隊,哪有這么快的。 孟煦洲也不勉強,像是隨口開句玩笑,帶著余藻和孟荳回去了。 二層有兩個房間,但不像孟荳說的那樣沒地方睡,是小朋友自己喜歡斜坡閣樓,孟煦洲給他單獨布置。 孟煦洲把余藻的行李拿上來,這個家布置過,但似乎還沒完全完工。 余藻剛才看了一眼,都不知道孟煦洲睡在哪間。 孟煦洲:你睡大的這間。 他手機還在響,扣了扣右側(cè)的房門,也不打擾余藻就先走了。 余藻沒選大的,選了隔壁的小房間,陽臺也小,但無論如何都比他之前租房的條件好。 也好過舅舅家樓上他住了很多年的雜物間。 晚上八點多,孟荳在樓下看孟煦洲養(yǎng)的鵝戲水。 疊墅外面偶爾有車經(jīng)過,還能看到不遠處的城市地標。 余藻收拾行李的時候賀飲給他打了個視頻電話,瞥見陌生的背景問:這不是酒店吧? 余藻大學(xué)搬出舅舅家,學(xué)校節(jié)假日也可以住宿舍,除去過年回去住兩天,他幾乎都在外面。 他知道很多東西帶不走,也很少買東西。 賀飲和他認識多年,也摸不清余藻到底喜歡吃什么,喝什么。 余藻大學(xué)畢業(yè)搬家租房,賀飲就驚訝過對方行李的稀少,活到二十多歲所有的家當也就一個行李箱。 現(xiàn)在也沒差別。 余藻手機放在一邊,拿出洗漱用品,說:在孟煦洲的家里。 賀飲:太快了吧!小藻!你是不是被騙婚了? 這次相親頂替烏龍事件讓賀飲父母大失所望,他父母又繼續(xù)給賀飲張羅對象了。 賀飲想逃出去玩,悲哀地發(fā)現(xiàn)他也只有余藻可以說心里話。 余藻:我有什么好值得他騙的。 他都和賀飲坦白了,這時候更不用藏著掖著,似乎心情還不錯:小飲,我覺得挺好的,我這算實現(xiàn)愿望了。 賀飲消化了一下午余藻披露的初戀和代餐,思來想去倒霉的還是余藻。 賀飲清楚余藻的顧忌,如果不是他執(zhí)意接近余藻,或許也做不成朋友,余藻堅信他們的鴻溝不是感情能跨越的。 余藻一旦進入到新的關(guān)系就會極其重視,這些年賀飲生日的蛋糕都是余藻做的,沒有同款,孟潮東都沒這個待遇。 這種偏愛很容易讓人飄飄欲仙,賀飲心想孟煦洲福氣挺好,又不太理解,那你不能和他直說嗎?反正你和孟潮東也分干凈了,大可以和孟煦洲說你小時候就喜歡他啊。 余藻也不是沒思考過,他低著頭,因為工作買的幾件稍微貴點的衣服包得很好,一邊攤開一邊說:不知道怎么說。 賀飲結(jié)合前情提要也覺得挺難開口的。 他更摸不透孟煦洲的想法,認為結(jié)婚理由還是太過單薄。撇開喜歡余藻的可能性,倒不如說討厭同父異母的弟弟,想這樣報復(fù)對方。 結(jié)合他姐和孟煦洲生意場上接觸的反饋,孟煦洲也不是這樣的人。 賀飲唉聲嘆氣,似乎比余藻還苦惱。 余藻笑了笑,不用擔心我,他人很好的。 賀飲沒忘記自己被余藻瞞了好多年,哼哼兩聲,我才不擔心你,你騙得我好苦。 余藻:對不起。 賀飲也不介意,他大學(xué)才和余藻熟悉,高中見過余藻數(shù)次,目睹的都是孟潮東的窮追猛打。 余藻的戒心比誰都重,一開始賀飲也很難靠近他。 賀飲:沒事,我隨口說的,知道你不是愛孟潮東死去活來我就放心了。 他靠著欄桿,捧著手機看身處新環(huán)境的余藻,也心疼對方這樣的家庭。 哪怕賀飲盡力帶他出去玩,卻也清楚朋友無法完全撫慰余藻內(nèi)心的不安感。余藻責任心很重,又迫切想要報答家人,賀飲都怕他病急亂投醫(yī),結(jié)果朋友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純白,也知道利益最大化。 你要是不告訴我這些,我還怕你被孟煦洲騙婚了,賀飲想了想,現(xiàn)在我放心了,你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