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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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我我才起來。 崔墨巖看著文mama祈求的模樣,胸口酸脹的極其難受。 他深呼吸了一口,又扶了她一把,阿姨,你先起來! 文mama甩開她的手,說:我知道這事兒是我們違背協(xié)議在先,不道德。 但我們知年,跟著你真的很不開心,我不想他那么難受。 求你放過他吧! 崔墨巖聽見這話,嘴唇控制不住地開始發(fā)抖。 讓他放棄文知年,怎么可能做得到? 崔墨巖雙膝一彎,也在文mama面前跪下了。 他頭垂著,聲音低低地道歉:對不起! 我做不到! 第60章 崔墨巖在文家別墅外面默默等待。 崔墨巖終究是沒有扭過文mama。 他不敢讓她一直跪著,只好暫時答應她,不去找文知年。 可他也沒有走,他把車開到別墅對面的大道上,就在車里等著。 他想,年年早上會出來,他總會等到他,第一時間跟他把誤會解釋清楚。 雖然他到目前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讓文知年生氣了。 崔墨巖幾分鐘換個姿勢,心里不平靜,坐立難安。 他又給文知年打了個電話,依舊關(guān)機。 他干脆打開車門,下車,隔著馬路,一個人遙遙地望著對面的別墅。 深冬的a城,晚上冷風呼呼地刮著,雖然沒有下雪,但空氣格外濕冷。 崔墨巖西裝外套外只穿了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白天還能頂住,晚上一兩度的氣溫,就顯得不夠看了。 可他依舊挺拔地站著,深邃的眉眼直直地望著對面。 他希望能看見文知年,可他等了很久,等到二樓的燈都陸續(xù)關(guān)了,仍舊沒有看見文知年的身影。 崔墨巖越過大道走到文家別墅前。 他沿著別墅外圍邊走邊望,他想找到文知年的臥室,跟他說幾句話。 可文家的別墅外圍是很大的花園,花園里樹木又高又大,常年蔥綠,崔墨巖站在下面很難看得清。 加上他從來沒有進去過,根本不知道文知年住哪個房間。 就這么沒有頭緒地來來回回圍著別墅繞了三四圈,崔墨巖連文知年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他停下腳步,在深冬的夜里,長長地嘆了一聲。 抬手看表,已經(jīng)凌晨1點了。 想必年年也睡了吧! 崔墨巖又抬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只得放棄,轉(zhuǎn)身朝自己的車走去。 文mama坐在客廳里,沒有開燈,眼睛都不眨地盯著監(jiān)控。 見崔墨巖轉(zhuǎn)身走了,她才松了口氣,僵硬的上半身立即松懈。 看著崔墨巖一圈一圈地找知年,要說文mama心里沒有觸動,那是假的。 她對崔墨巖這孩子印象一直很好,可惜,他有婚約在身。 知年跟著他,也明顯很不開心。 文mama撐起身子站起來,走到三樓推開了畫室的門。 文知年開了盞小燈,穿著單薄的家家居服,正在畫畫。 文知年從小就這樣,內(nèi)斂沉靜。 他有事不會多問,也鮮少找人傾訴,煩躁的時候就靠畫畫解悶。 文mama走過去,手搭他肩膀上,輕聲喊他,知年! 文知年轉(zhuǎn)頭看著她,神色已經(jīng)恢復到那副清清冷冷地模樣,之前的傷心難過,仿佛只是文mama的錯覺。 媽? 很晚了,睡了吧! 文知年抿唇笑了下,搖頭,幾乎是嘆息的語氣,我睡不著! 說完,又轉(zhuǎn)頭拿起畫筆繼續(xù)勾勒。 文mama站在旁邊看著他的小兒子。 明明他沒有哭,面部表情也很平靜,可文mama就是覺得他心里很難過。 因為他好看的眼睛里,少了些許光芒,顯得有點空。 他好像在畫畫,在思考。 可文mama知道,那都是肌rou的機械記憶在帶動,根本不是他腦袋在主導。 文mama看的很心疼,伸手抱住了文知年的肩膀,勸慰,別畫了! 去休息吧! 已經(jīng)凌晨1點多了。 文知年聽見這話才反應過來,已經(jīng)一點了嗎? 他拿著畫筆的手在畫板上停頓了下,然后收回來丟進了筆筒里。 文知年站起身,甩了甩酸麻僵硬的手臂,跟他媽說:我去睡了,你也去睡吧! 文mama一直跟著文知年,看著他躺進被窩,才幫他關(guān)燈走出去。 走到門口,她又轉(zhuǎn)身問他:明天去上班嗎? 嗯! 我跟你一起去,mama好久沒有去過你公司了。 好! 我們走后門吧,后門的山茶花開了,你都還沒看過。 嗯! 看著臥室門關(guān)上,文知年立馬又坐了起來。 他不想睡。 一閉上眼睛,那些糟心事兒,就反反復復地在腦海里浮現(xiàn)。 酒吧里的嘲諷,崔墨巖對他的欺騙。 他做了別人的小三,自己對自己良心上的譴責。 每一樣都像千斤巨石,壓的他喘不過氣。 這些他都能扛過去。 唯一抗不過去的,還是他失控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