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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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雪和小靜走在村里的小道上,腳步聲引來幾只狗叫,有幾個(gè)光著膀子的小孩子出來叫狗,見到她們,穿著補(bǔ)丁高吊褲的孩子們立在了原地,嘴里含著手指木呆呆地盯著她們看。
村道上偶爾有村民走過,好奇地打量了她們幾眼,便漠然地低頭走遠(yuǎn)了。
素雪和小靜走過了半個(gè)村子,也沒看到有四盛和洪亞欣他們來過的痕跡,素雪便道:“小靜姐,咱們再去下一個(gè)村子看看吧?!?/br>
“行,穿過這個(gè)村子,沿著路一直走,就能到下一個(gè)村子了?!毙§o把香草嬸子的話認(rèn)真記在心里了。
兩個(gè)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哭聲傳過來。
素雪和小靜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凝神細(xì)聽,“求求你,讓我看看四丫吧,我只看一眼就走。”
沙啞的嗓音像是婦人。
“嗚,嗚,我不吃你們的飯,連水都不喝,我只想看看孩子,看她的病好了沒有?!?/br>
素雪等了一下,卻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只有那沙啞的聲音持續(xù)不斷地傳過來,“求你——”
素雪道:“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哎,雪姑娘,”小靜趕緊拉住她的手,“還是別去了,這周圍連個(gè)人都看不到,咱們?nèi)松夭皇斓?,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
素雪道:“這是在村子里面,大白天的能出啥事呀,何況這村子離咱們莊院也不算太遠(yuǎn),好些人家還是咱們的佃戶,就算有個(gè)啥事也不用怕?!?/br>
“四丫,我來看你了,你出個(gè)聲讓我聽個(gè)音也好呀。”那婦人還在繼續(xù),聲音嘶啞,句句凄厲,聽得人心臟都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小靜緊拽住素雪不放,有些膽怯地道:“雪姑娘,這聲音有些嚇人,咱們還是回莊院去吧。”
素雪反握住小靜的手道:“小靜姐別怕,咱們就過去看一眼,要是沒啥大事,就回莊院去?!?/br>
小靜無奈,只得跟著素雪下了村道,小心翼翼地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兩個(gè)人拐過了一道彎,在一個(gè)小土坡底看到了一孔窯洞,破破舊舊的窯洞門緊閉著。
窯門前是一片用莊稼稈扎的籬笆圍成的院子,院子里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一些雜物,卻看不到人。
“四丫,你出來呀。”婦人的哭喊聲越來越低沉,透著無盡的凄涼和虛弱。
素雪找了半天,終于在另一側(cè)的籬笆墻外,看到一個(gè)人影匍匐在地上。
素雪又往四周找了找,再?zèng)]有了看到別的人,連剛才一直傻傻地跟在她倆身后的小孩子都不見了蹤影,只有籬笆墻里邊一條小黃狗對著那人影的方向搖尾巴。
素雪拖著小靜的手走近了那人。
那人跪伏著,身上穿著的深色衣褲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一頭臟亂的花白頭發(fā)在空氣中顫動(dòng)。
小靜小心地對素雪耳語,“這人是個(gè)叫花子吧?”
婦人并沒有發(fā)覺身邊來了人,繼續(xù)哭喊著:“就讓我看一眼四丫吧,就一眼?!?/br>
素雪搖搖頭,“聽她喊的這些話,應(yīng)該不是來要飯的。”
素雪蹲到婦人跟前,輕聲道:“老奶奶,你喊了這么長時(shí)間都沒有人應(yīng)個(gè)聲,估計(jì)這戶人都不在家呀,你先歇一下,等人回來再說吧。”
婦人身子明顯一僵,停下了哭喊。
素雪勸道:“老奶奶,你起來坐著等吧,坐下來歇口氣?!?/br>
婦人緩緩地回過頭來,骯臟的臉上紅黑紅黑的,素雪知道,那是常年風(fēng)吹日曬的勞作留下的顏色。
婦人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地看著素雪,鼻翼兩側(cè)被眼淚沖出的兩道痕跡十分明顯。
“你,你,找誰?”
小靜搶先說道:“老奶奶,我們是過路的,不找人?!?/br>
婦人聞言不再理會(huì)兩個(gè)人,回過頭去盯著籬笆門,有氣無力地嘶聲道:“出來呀,出來——”
看著婦人跪在地上卑微又孱弱的樣子,素雪上前想扶起她,“老奶奶快別哭了,看哭壞了身體?!?/br>
婦人沒有再回頭,輕輕掙開素雪的手,固執(zhí)地繼續(xù)對著院子哭喊。
小靜忙拉著素雪低語道:“雪姑娘,咱們還是走吧,她可能這個(gè)……?!毙§o指了指自己的頭。
素雪輕輕搖頭,剛才婦人看她的目光雖然無神,卻并不昏亂,看樣子腦子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婦人喊得聲嘶力竭,突然捂著嘴咳嗽起來,這一咳就止不住了,直咳得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素雪忙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水囊和一只小碗,倒了一碗水遞到婦人眼前,“老奶奶,來喝點(diǎn)水壓一壓?!?/br>
婦人幾乎全身都伏在了地上,抖索著手接過碗,極力壓抑著咳聲急切地喝了幾口,大半碗水下肚,終于把咳嗽壓了下去。
第505章 吃獨(dú)食
婦人喘了幾口氣,沙啞著嗓音對素雪道:“多謝你了?!?/br>
“不用謝?!?/br>
素雪剛說完,就聽到婦人的肚子“咕嚕?!钡亟辛藥茁暎謴谋嘲锬贸鰜硪话c(diǎn)心,撿了一塊綠豆糕道:“老奶奶,你再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br>
這回婦人沒有接,把點(diǎn)心推回去道:“我不餓?!?/br>
婦人低頭把碗里最后一點(diǎn)水倒進(jìn)嘴里,剛要把碗遞還給素雪,肚子不合時(shí)宜地又叫了起來,婦人尷尬地咬了咬嘴唇。
“老奶奶你吃一塊吧,我們這里還有好些呢?!彼匮┡e了舉手里的點(diǎn)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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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道上偶爾有村民走過,好奇地打量了她們幾眼,便漠然地低頭走遠(yuǎn)了。
素雪和小靜走過了半個(gè)村子,也沒看到有四盛和洪亞欣他們來過的痕跡,素雪便道:“小靜姐,咱們再去下一個(gè)村子看看吧?!?/br>
“行,穿過這個(gè)村子,沿著路一直走,就能到下一個(gè)村子了?!毙§o把香草嬸子的話認(rèn)真記在心里了。
兩個(gè)人正說著話,忽然聽到不遠(yuǎn)處有哭聲傳過來。
素雪和小靜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凝神細(xì)聽,“求求你,讓我看看四丫吧,我只看一眼就走。”
沙啞的嗓音像是婦人。
“嗚,嗚,我不吃你們的飯,連水都不喝,我只想看看孩子,看她的病好了沒有?!?/br>
素雪等了一下,卻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說話聲,只有那沙啞的聲音持續(xù)不斷地傳過來,“求你——”
素雪道:“走,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哎,雪姑娘,”小靜趕緊拉住她的手,“還是別去了,這周圍連個(gè)人都看不到,咱們?nèi)松夭皇斓?,要是出了事可怎么辦?”
素雪道:“這是在村子里面,大白天的能出啥事呀,何況這村子離咱們莊院也不算太遠(yuǎn),好些人家還是咱們的佃戶,就算有個(gè)啥事也不用怕?!?/br>
“四丫,我來看你了,你出個(gè)聲讓我聽個(gè)音也好呀。”那婦人還在繼續(xù),聲音嘶啞,句句凄厲,聽得人心臟都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小靜緊拽住素雪不放,有些膽怯地道:“雪姑娘,這聲音有些嚇人,咱們還是回莊院去吧。”
素雪反握住小靜的手道:“小靜姐別怕,咱們就過去看一眼,要是沒啥大事,就回莊院去?!?/br>
小靜無奈,只得跟著素雪下了村道,小心翼翼地順著聲音找了過去。
兩個(gè)人拐過了一道彎,在一個(gè)小土坡底看到了一孔窯洞,破破舊舊的窯洞門緊閉著。
窯門前是一片用莊稼稈扎的籬笆圍成的院子,院子里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一些雜物,卻看不到人。
“四丫,你出來呀。”婦人的哭喊聲越來越低沉,透著無盡的凄涼和虛弱。
素雪找了半天,終于在另一側(cè)的籬笆墻外,看到一個(gè)人影匍匐在地上。
素雪又往四周找了找,再?zèng)]有了看到別的人,連剛才一直傻傻地跟在她倆身后的小孩子都不見了蹤影,只有籬笆墻里邊一條小黃狗對著那人影的方向搖尾巴。
素雪拖著小靜的手走近了那人。
那人跪伏著,身上穿著的深色衣褲沾滿了泥土和草屑,看不到她的臉,只能看到一頭臟亂的花白頭發(fā)在空氣中顫動(dòng)。
小靜小心地對素雪耳語,“這人是個(gè)叫花子吧?”
婦人并沒有發(fā)覺身邊來了人,繼續(xù)哭喊著:“就讓我看一眼四丫吧,就一眼?!?/br>
素雪搖搖頭,“聽她喊的這些話,應(yīng)該不是來要飯的。”
素雪蹲到婦人跟前,輕聲道:“老奶奶,你喊了這么長時(shí)間都沒有人應(yīng)個(gè)聲,估計(jì)這戶人都不在家呀,你先歇一下,等人回來再說吧。”
婦人身子明顯一僵,停下了哭喊。
素雪勸道:“老奶奶,你起來坐著等吧,坐下來歇口氣?!?/br>
婦人緩緩地回過頭來,骯臟的臉上紅黑紅黑的,素雪知道,那是常年風(fēng)吹日曬的勞作留下的顏色。
婦人瞪著一雙渾濁的眼睛無神地看著素雪,鼻翼兩側(cè)被眼淚沖出的兩道痕跡十分明顯。
“你,你,找誰?”
小靜搶先說道:“老奶奶,我們是過路的,不找人?!?/br>
婦人聞言不再理會(huì)兩個(gè)人,回過頭去盯著籬笆門,有氣無力地嘶聲道:“出來呀,出來——”
看著婦人跪在地上卑微又孱弱的樣子,素雪上前想扶起她,“老奶奶快別哭了,看哭壞了身體?!?/br>
婦人沒有再回頭,輕輕掙開素雪的手,固執(zhí)地繼續(xù)對著院子哭喊。
小靜忙拉著素雪低語道:“雪姑娘,咱們還是走吧,她可能這個(gè)……?!毙§o指了指自己的頭。
素雪輕輕搖頭,剛才婦人看她的目光雖然無神,卻并不昏亂,看樣子腦子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
婦人喊得聲嘶力竭,突然捂著嘴咳嗽起來,這一咳就止不住了,直咳得氣都要喘不上來了。
素雪忙從隨身的背包里掏出水囊和一只小碗,倒了一碗水遞到婦人眼前,“老奶奶,來喝點(diǎn)水壓一壓?!?/br>
婦人幾乎全身都伏在了地上,抖索著手接過碗,極力壓抑著咳聲急切地喝了幾口,大半碗水下肚,終于把咳嗽壓了下去。
第505章 吃獨(dú)食
婦人喘了幾口氣,沙啞著嗓音對素雪道:“多謝你了?!?/br>
“不用謝?!?/br>
素雪剛說完,就聽到婦人的肚子“咕嚕?!钡亟辛藥茁暎謴谋嘲锬贸鰜硪话c(diǎn)心,撿了一塊綠豆糕道:“老奶奶,你再吃點(diǎn)東西,墊墊肚子?!?/br>
這回婦人沒有接,把點(diǎn)心推回去道:“我不餓?!?/br>
婦人低頭把碗里最后一點(diǎn)水倒進(jìn)嘴里,剛要把碗遞還給素雪,肚子不合時(shí)宜地又叫了起來,婦人尷尬地咬了咬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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