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一聲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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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惠歡從正屋里出來之后,腦袋就一直昏昏沉沉,心中煩躁不安,還堵得厲害。當(dāng)下,她也顧不得欣賞一下沈家老九布置出來的宅子了,只想找個地方歇息一下。走到離正屋最遠(yuǎn)的那一間房間,蕭惠歡推門走了進(jìn)去。見那里面甚是簡陋,也沒有堆積什么書。便和衣在那床榻之上躺了下來…… 在她看來,這定然是柴叔的房間。哪兒有主人房離正屋那么遠(yuǎn)的,這房間里又沒什么書,而蕭惠歡已經(jīng)知道,沈慎卿是飽讀詩書的,這樣的人,房里肯定有不少書籍的。她不知道,人家沈老九還有一間獨立的書房就在隔壁…… 和衣躺下之后,蕭惠歡很快就迷迷糊糊的昏睡了過去。應(yīng)該說,她這并不算是昏睡,而是進(jìn)入了一種玄之又玄的境界…… 那是一種像是夢境,又像是身臨其境的詭異感覺。這種境界,蕭惠歡之前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三四次,那就是……她又看到了今年的天災(zāi): “烈日炎炎,驕陽似火,天地間的萬物似乎都要燃燒起來。旱地里的泥土已經(jīng)干燥得輕輕一踹就成了粉末,水田則干得龜裂開一道道兩三尺寬的裂縫。這樣的旱情,比前年的那一次大旱還要嚴(yán)重十倍。田間地頭的青草早已被炙烤成了干枯的敗草,原本應(yīng)該枝繁葉茂的參天大樹,還在七八月份,樹葉便已經(jīng)如同寒冬來臨一般,一片片的枯萎掉落下來…… 夢境里,蕭惠歡就在這樣的炙熱的天氣里。獨自一人走在一條荒涼的大道上,她本來是跟著爹娘和大哥大嫂等人,往蘇南郡那邊逃荒的。卻在洪武縣境內(nèi)遭遇一場突如其來的狂風(fēng),卷起的灰塵比后世的沙塵暴還要厲害。等這一陣大風(fēng)過去,身邊就再沒有其他親人了…… 天氣如此炎熱,她身上卻并沒有流什么汗水。不是她的體質(zhì)好,而是她體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多少水分了。若是繼續(xù)這樣下去,或許她也會成為那些倒斃路邊的尸身當(dāng)中的一員。就在夢境里的蕭惠歡快要絕望的時候,一陣隆隆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很快,數(shù)十個彪悍的騎士就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些騎士的臉,在蕭惠歡的夢境里根本就看不真切。只見他們一個個袒胸露乳,身上的皮膚被烈日炙烤成了古銅色,甚至有的地方已經(jīng)開裂,讓蕭惠歡一陣陣的惡心反胃。 這些騎士看到她之后,齊刷刷的勒下戰(zhàn)馬。隨即,蕭惠歡便聽見有人發(fā)出一陣陣yin蕩的笑聲,然后只聽見一聲音說:“想不到在這里碰到如此標(biāo)致的一個小妞,將她帶回去送給大當(dāng)家,大當(dāng)家一定會喜歡的……” 蕭惠歡此時身體虛弱已極,哪里還有絲毫的反抗能力?被其中一個壯碩的騎士如同拎小雞一般抓起來放在馬背上,然后便感覺如同騰云駕霧一般朝前飛馳起來。 戰(zhàn)馬奔馳了將近一天,在天黑的時候,才來到一個崇山峻嶺當(dāng)中。這里似乎并沒有受那蘇皖郡大旱的影響,山林之間綠葉蔥蔥,草木繁盛。蕭惠歡被蒙上眼睛,被人提著七彎八拐之后,感覺自己被重重的丟在了一張……床上。 提醒吊膽了一會兒之后,便聽見有人yin笑著推開房門走了進(jìn)來。隨即,蒙著自己眼睛的黑布被解開,蕭惠歡一邊掙扎著想讓自己安全一些,一邊想看清楚來人。可凝神看了半晌,卻依然只能看到一個壯碩坳黑的身軀,而看不清來人的臉。眼見著那副鐵塔般的壯碩身軀朝自己壓了下來,蕭惠歡本能的發(fā)出了一聲尖叫…… “啊……你走開!你這個畜生,快走開……?。。。 ?/br> 沈家的正屋里,蕭大成和張鵬,還有柴叔三人正樂呵呵的喝著美酒。蕭母和秀荷母女,蕭惠生等人,則還在耐心的等著沈慎卿把蕭惠歡找回來,大伙兒好開飯。畢竟那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放在那里,只能看不能動。對于眾人來說也是一個不凡的考驗,要知道,為了來這里救火,他們可是連中飯都沒吃…… 就在所有人都在奇怪,為何沈慎卿也出去了這么久都沒有回音的時候。驟然聽見蕭惠歡的一聲尖叫傳來,眾人立馬變了臉色。蕭惠生的速度最快,因為他離門邊最近。只見他一腳踢開凳子,朝院子里飛奔,循著還在不斷傳來的尖叫聲跑去。身后的蕭大成和張鵬、柴叔等人也不敢怠慢,急匆匆的跟著跑了出來…… 跑到沈慎卿的門口,眾人都有一瞬間的愣神。只見沈慎卿面色慘白,舉著燭臺站立在床榻邊上。而蕭惠歡則和衣躺在床上,衣衫有些凌亂,雙手不斷的朝上推著,嘴里還時不時的發(fā)出一聲尖叫…… 見此情景,蕭大成和蕭惠生當(dāng)即就怒火沖天。蕭大成怒吼一聲:“沈老九,你這個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我打死你!”說著掄起老拳就要沖過去。蕭惠生也不甘示弱,嘴里發(fā)出一聲震天怒吼,也要沖上去幫忙。 柴叔寧愿自己身中四箭一槍一刀,也不愿讓沈慎卿受到半點傷害。此時自然也不愿讓蕭大成傷了自家少爺,雖然他也對眼前所見的一幕感到震驚。卻依然迅速上前抓住了蕭大成的拳頭,然后厲聲喝道: “蕭兄弟,先冷靜一下,問清楚緣由再說……” 一邊的張鵬也死死的抱住了蕭惠生,嘴里連聲叫道:“別沖動別沖動,惠生,先聽聽沈慎卿怎么說!” 沈慎卿實在被蕭惠歡那副模樣嚇得不輕,聽見身后的怒吼,轉(zhuǎn)過身來,又看見蕭伯父和張叔兩家子人,都雙目噴火的瞪著自己,不由煞是奇怪。再一看柴叔,卻見他的雙眼當(dāng)中也飽含著迷惑和不解,這弄得他也跟著迷糊了: “柴叔,蕭伯父,張叔,你們這是……呃,蕭嬸,你快過來看看蕭姑娘,她……她好像魘著了……” “?。俊闭凉M心沖動要沖上去痛毆沈慎卿的蕭大成和蕭惠生愣住了,其余眾人也跟著張大了嘴巴:“魘著了?” 聽沈慎卿這樣一說,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沈慎卿都已經(jīng)舉著燭臺來到他們面前了,蕭惠歡卻還在那里時不時發(fā)出一聲驚呼,這說明……方才惠歡的尖叫并非是沈慎卿所致。蕭母眼見著女兒臉上那副痛苦無助的表情,心中那個疼啊。趕緊上前兩步坐到床邊上,一把抓住蕭惠歡的手,然后連聲呼喚著: “歡兒?歡兒?歡兒別怕,娘在這兒呢,娘在這兒……” 蕭惠歡正夢見那渾身漆黑的壯漢朝自己壓下來,蠻橫的動手撕扯著自己的衣裳。然后感覺到自己的雙手被人抓住了,隨后,耳邊越來越清晰的聽見娘親的呼喚。心中大喜,連忙改口叫著: “娘,娘,快跑……快跑……”接著猛然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驚恐的叫聲也戛然而止…… 事情發(fā)展到這里,來龍去脈已經(jīng)很明顯了。蕭大成滿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柴叔,然后又望著沈慎卿,期期艾艾的張口問道: “慎……慎卿,這是怎么回事?” 沈慎卿根本不知道方才差點吃了蕭大成父子一頓老拳,所以心中倒是沒有絲毫芥蒂,聞言甚是意外的答道: “蕭伯父,慎卿也不明就里。方才我四處遍尋蕭姑娘不著,又見院門是從里面關(guān)著的,便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尋找,沒想到……” 沒想到蕭惠歡卻在他自己的臥房里,躺在他自己的床上。這事兒沈慎卿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反正眾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明白了…… 此時,蕭惠歡已經(jīng)在蕭母的柔聲勸慰下清醒了過來。眼見一屋子的人都眼巴巴的望著自己,眼神當(dāng)中的驚訝、詢問、關(guān)切之意不一足爾。稍一尋思便明白過來: 肯定是自己方才做的那個噩夢,驚動了這一屋子的親人……和沈家人的…… 蕭母見自己寶貝女兒終于醒了過來,心中長舒了一口氣,連忙一邊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后背,一邊關(guān)切的問道: “歡兒,你方才可是做了噩夢?還有,你為何……為何跑到慎卿房里來了?還……”蕭母想問的是為何還睡在他的床上,可此時沈慎卿還在房里,蕭母終究還是怕讓蕭惠歡和沈慎卿不自在,沒有說出來! “什么?這是沈老九的房間?”蕭惠歡心頭一驚,這個沈老九,自己明明是主人,為何臥房卻在最邊上?這不是害人么?這要是傳揚出去,指不定那些長舌婦又會怎樣嚼舌根。沈老九啊沈老九,你害人不淺啊你…… 沈慎卿此時心中還萬分委屈呢,柴叔已經(jīng)草草的跟他說了剛才的事情。沒想到蕭伯父和蕭惠生,竟然誤以為他是在非禮蕭姑娘,這黑鍋背得可真夠冤枉的…… 眼見著風(fēng)波過去,蕭惠歡也醒了過來。再在這臥房里呆下去,只會憑添些不自在,秀荷連忙出聲道: “既然惠歡醒過來了,那咱們還是先回去用用飯吧,不然一會兒飯菜該涼了……” 眾人都在為方才的誤會尷尬不已,聽見秀荷這樣提議,連忙齊聲贊同,鬧哄哄的簇?fù)碇卣萦蔑?。結(jié)果走到正屋門口,卻看見一個虎頭虎腦的臭小子,正爬在飯桌上狼吞虎咽。看見眾人進(jìn)來,那臭小子又發(fā)出一聲尖叫,端起飯碗就想跑。 走在前頭的蕭大成一聲怒喝:“蕭惠濤,你站住,老子今天要拔了你的皮……” (求票求票)(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