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 ye lu6 .c o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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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末亥初,東宮承恩殿前。 “殿下稍待,奴婢再、再去通傳一聲。” 一句話秋露說的磕磕絆絆,春華自是瞧出了端倪,偷偷將她扯到一旁問道: “你昏頭啦,公主來了怎的也不叫進去,你都稟了叁四回了,太子殿下究竟在忙甚么?” 這話一出,秋露騰地一下紅了臉,急忙拿話支吾。 “噯呦、阿姊快別問了,主子的事,哪輪到我多嘴呀,想是就快好了,再……” 她話未說完,便聽殿內(nèi)一聲吩咐:“秋露,快請進來?!?/br> 秋露聽了忙搶上前去打簾子,又將清姝請到西邊兒暖閣里。 殿內(nèi)燈火通明,與往日并無二致,可清姝還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同。自打她到皇后宮中聽從教誨以來,實在長進了許多,如今更是歷練得事事留心,處處在意。 雖說殿內(nèi)燃著香,可書案前那抹所有若無的甜sao氣味,與桌腳處的那灘水漬……她是經(jīng)過人事的,自然知曉是自己撞破了兄長的好事,因此行禮落座后,也不好意思開口,只羞慚的低著頭。 太子見了,自知已被她看破,雖心有幾分尷尬,可畢竟是十幾年的儲君了,早已練就的喜怒不形于色,況且她深夜冒雪而來,必有要事,遂率先開了口。 “meimei有話不妨直說。”看書請到首發(fā)站:y e l u7. 清姝偷偷瞥了眼一旁的落地花罩,原先這花罩后面可是沒有紗帳的,如今倒加了幾層秋香色的霞影紗,這紗帳后面便是皇兄的寢殿了。眼下皇兄正穿戴整齊的與自己議事,可這紗帳卻拉得嚴嚴實實……想必兄長是將人藏進了床榻上?;市炙貋碇斏鳎仁撬诺眠^的人,想來也沒大妨礙,便也沒再多問,而是直接開口道: “父皇派了暗衛(wèi)監(jiān)視駙馬,已有叁五日了,如今這節(jié)骨眼兒,可是萬萬不敢出錯的,所以我二人便商議著,做出戲給外邊兒的人瞧,我也好順理成章從裴府脫身。父皇既愿監(jiān)看著,那便留個空殼讓他看去。駙馬已將印信交給了我,此后便由我代他行事,如今我回了府,往來出入確是方便了許多?!?/br> 說著又從袖中取出一枚玉飾來,輕輕放在炕幾上,又道: “往后我每隔叁日便會過來一趟,皆會在戌末亥初到皇兄這里,若有急事可差人將此玉玨送到我府上,清姝當夜自會過來。大抵便是這些了,皇兄若有差遣盡管吩咐。” 太子見她說的細致周到,自是對這個meimei刮目相看,想不到短短兩月,這個只知吃喝玩樂的小公主,如今也懂得了權謀機變??蛇@逼宮奪位,到底是萬分兇險的事,她之所以豁出一切去冒險,不過只是為了一個男人…… “好meimei,你是阿兄看著長大的,這樣兇險的事,裴行之不該將你卷進來。聽話,將他的印信留下,只當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在你府里待著,這一切自與你無關?!?/br> 她沒料到皇兄會說這話,急得一下從座上站了起來。 太子見了索性直截了當?shù)睾葐柕溃?/br> “meimei!你便這么愛他么?若是敗了,你可知會是什么后果!” 自打她記事以來,皇兄便事事寵她,連對她大聲說話都不曾有過。她被唬了一跳,可很快便反應過來,只聽撲通一聲便跪倒在地。 “你這又是何苦——” “阿兄不該攔我!” 兄妹二人同時開口,太子見她一臉果決,自知已是攔不住了,只得嘆了口氣,聽她把話說完。 “不瞞阿兄,起初我的確只是為了駙馬,可事到如今,所謀之事卻不只是為了他?!?/br> 她重重地嘆了一聲,抬頭望著太子,繼續(xù)說道: “阿兄,裴伯英不該死。百姓苦戰(zhàn)久矣,為君者當止戈興仁,可陛下卻屢屢挑起爭端。好不容易收了北境,原以為會過幾年太平日子,可陛下卻教烽煙再起。皇兄,那石堡城果真到了非取不可的地步嗎?不過是陛下為求功績,才執(zhí)意開疆拓邊。裴伯英不忍以數(shù)萬兵將的性命為代價,這才觸怒了陛下?!?/br> 清姝說到此處納頭一拜,再抬起頭來,已流下兩行清淚。 “阿兄,清姝生來便受萬民供養(yǎng),如今只想為百姓做些什么,還請阿兄不要阻我?!?/br> 說完又要俯身再拜,太子一把攔住了她,今晚聽她說了這么多,心中感慨良多。自古起事奪位,所圖不外乎“權勢名利”這四樣。她雖為女子,心中大義卻強過諸多男子。 “meimei高義,為兄自愧不如?!?/br> 夜已深了,兄妹二人自然無需客套,說完正事便遣秋露送了公主回去,自不必提。卻說這太子臥榻之上所藏匿的美人兒,此刻正在錦被中哭得梨花帶雨。 太子打發(fā)走了清姝,便撩開霞影紗回了寢殿。自打上回林錦發(fā)了高熱,他便每次都命人將炭火燒得足夠旺,才敢教林錦過來,連林錦住處也送了足夠多的炭火,命人不分晝夜的燃著。寢殿里被烘得極暖,他索性寬了衣袍,只穿了件寢衣便上了榻。 那銷金帳子一晃,男人進了另一方天地。床帳四角皆高懸一枚鏤空掛鏈銀香球,球內(nèi)焚著龍涎香,床頭并排放置兩張紫檀雕花小矮櫥,櫥上放了只描金木盒,樣子小小巧巧的十分精致,盒蓋大敞著,里邊卻是空無一物。 再往下瞧,便是那張清秀端麗的鵝子面。酡紅的小臉兒上掛著數(shù)條淚痕,斑駁交錯,足見是哭了許久,小美人兒閉目蹙眉,一張櫻口被死死堵住,看樣子,已是忍耐到了極點。 男人輕輕掀開錦被,只見那小美人竟不著寸縷,雙手被縛在腰間不得動彈,兩條細白腿兒緊緊絞在一處。 林錦只覺身上一涼,睜眼一看才知是他回來了。見了他來,林錦索性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口里也嗚嗚咽咽地掙扎起來。 太子笑著將她口里堵著的褻衣取了出來,本以為會是劈頭蓋臉一頓罵的,不想?yún)s是女人嬌媚的討?zhàn)垼?/br> “唔求你、快把它拿出來,我、我不成了……嗯求、求你了殿下……” 男人詫異的挑了挑眉,又朝那白腿上拍了拍,輕笑道:“自己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