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讓攻給女配俯首稱臣?
沉芙白天上朝批折子,晚上忙著密謀策劃,卻還要從這百忙之中硬生生擠出一點時間來練習(xí)騎射。她站在西苑演武場,望著眼前高大健碩的馬匹,忍不住在心里自嘲了一句:生活真是豐富多彩,充實得讓人喘不過氣?。?/br> 裴謙之走到她身旁,腳步輕緩而穩(wěn)重:“今天,熟悉馬匹的脾性與騎姿。上馬吧?!?/br> 沉芙一言不發(fā),又看了看眼前的駿馬,脖頸挺拔,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仿佛對沉芙的到來充滿了挑釁。沉芙深吸一口氣,輕輕跨上馬背。馬匹稍微踢動了幾下前蹄,似乎在向她發(fā)出警告。 裴謙之一手牽著馬繩,步履穩(wěn)健地隨行在沉芙身側(cè),沉芙坐在馬背上,腰背挺直,盡力保持平衡,馬兒偶爾打著響鼻,輕輕晃動腦袋,讓她的心跳也隨之提到嗓子眼。 她的神經(jīng)過于緊繃,反而讓思緒肆意游走了起來,她看著裴謙之的背影,不由自主想到昨晚沒有想完的問題:裴謙之會不會聽她的,會不會甘愿為她所用?這是不是得刷一波好感度??? 可抬眼看著這位將軍冷硬的臉龐和嚴(yán)肅的表情,她心里不由得哀嚎一聲——這人該怎么刷?請他吃飯?夸他忠義?還是直接送金子? 裴謙之看著她緊張而又糾結(jié)的神情,目光微微沉了沉:“別想著控制它,學(xué)會順應(yīng)它的脾氣。才能駕馭它?!?/br> “???”沉芙以為裴謙之是在回答她心中所想,被突然嚇了一跳,身子差點從馬背上滑下來,裴謙之連忙將她扶住。 裴謙之發(fā)現(xiàn)她居然是在愣神,不滿地開口:“殿下,騎馬時最忌分心。馬兒能感覺到您的狀態(tài),若它失控,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br> 沉芙干笑著說道:“將軍教訓(xùn)得是,本宮一定集中注意力?!?/br> 沉芙咬了咬牙,扶著韁繩努力調(diào)整姿勢,試圖穩(wěn)住身形??稍绞沁@樣,她卻顯得狼狽,小心翼翼地隨著馬匹的步伐晃動,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 裴謙之繼續(xù)牽馬隨行,語氣一如既往的冷淡:“坐姿不要僵硬,用膝蓋夾住馬腹,手腕放松,否則您只會勒得它不舒服,越發(fā)不聽使喚?!?/br> 沉芙不滿地哼了一聲,忍不住低聲嘟囔:“站著說話不腰疼,將軍可別太苛刻了,這動作是本宮能控制的嗎?” 裴謙之聽了,眼神透出幾分無奈??粗淋奖孔居志髲姷哪?,他語氣放柔和了些:“若您不與它建立信任,它定會與您作對?!?/br> 信任?沉芙的眼神閃了閃,默默點頭。她慢慢松了松手中的韁繩,試圖放下控制的心態(tài),感受馬匹的靈動與力量。隨著馬匹逐漸平靜下來,她的心也稍微安定,動作更加流暢。 經(jīng)過循序漸進的反復(fù)練習(xí),沉芙總算是能自己策馬奔騰起來了。她興奮地圍著跑馬場來回地繞圈。 裴謙之站在跑馬場的邊緣,看著沉芙隨著馬匹律動而優(yōu)雅起伏的身影,意識到她是在他的調(diào)教下才變得游刃有余時,心底的某種柔軟又悄然浮現(xiàn)。 “裴將軍,不如隨本宮一起午膳?”沉芙下馬后,語氣輕松地詢問裴謙之。她感覺隨著自己的進步,和這位大將軍的關(guān)系好了不少,這不趕緊趁熱打鐵? 裴謙之又恢復(fù)了冷峻的態(tài)度:“殿下心意,臣心領(lǐng)了,只是近日事務(wù)繁忙,實在無法分身?!?/br> 沉芙輕蹙眉頭。想來也是,圍獵臨近,如今這個緊張局勢下,裴謙之應(yīng)當(dāng)與她一樣事務(wù)應(yīng)接不暇,還愿意教她騎射已經(jīng)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裴謙之見她失望,目光略微變得柔和:“等圍獵結(jié)束,若殿下還愿意,定陪您一起用膳?!?/br> “那到時候,裴將軍可別再推脫了?!背淋铰詭д{(diào)侃地說完,轉(zhuǎn)身離開。被拒絕的失落煙消云散,裴謙之能說出這種話,這不就代表著好感度提升了嗎? 五日的訓(xùn)練轉(zhuǎn)瞬即逝。最后一日,沉芙早早趕到了演武場。一抬眼,便見裴謙之早已立在場中,身姿筆挺。晨光映在他的邊緣,微微泛著冷光。 “今日檢驗殿下的成果?!迸嶂t之看她到來,依舊是聲音平穩(wěn)而直接,絲毫不拖泥帶水。 沉芙翻身上馬,拉緊韁繩,縱馬踏入訓(xùn)練場。裴謙之騎馬跟隨在側(cè),目光緊緊盯著,似在評估她的動作。 沉芙拉開弓弦,深吸一口氣,穩(wěn)穩(wěn)瞄準(zhǔn)靶心,松弦。箭矢破空而出,直中靶心。 裴謙之停下,注視著那支插在靶心正中的箭,沉聲評價:“不錯,勉強能看了。” 沉芙一聽,忍不住挑眉,拉住韁繩轉(zhuǎn)頭看向他,眼中帶著幾分不滿:“裴將軍就不能多夸幾句嗎?明明是百步穿楊,你這話可太敷衍了吧。” 裴謙之微微一頓,嘴角浮現(xiàn)笑意,卻很快收斂。他語氣依舊冷淡:“夸獎留著圍獵時再用?!?/br> 沉芙興奮地下馬,正得意間,手中的韁繩一松,腳踩在馬鐙上不夠穩(wěn),一時重心失衡,整個人朝后倒去。 她只覺得身體迅速失控,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上。就在這一瞬間,裴謙之幾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抱住她的腰。 裴謙之低頭看著她,眉間皺起一抹隱隱的擔(dān)憂:“殿下總是這般莽撞嗎?” 沉芙愣了一瞬,眼前是裴謙之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隨即忙扭頭避開那雙深邃的眼眸,強作鎮(zhèn)定道:“裴將軍不必擔(dān)心,本宮沒事?!闭Z氣淡然,卻藏著幾分心虛。 她起身站穩(wěn),剛走一步,腳踝處卻傳來一陣劇痛,沉芙忍不住“啊”了一聲蹲了下來。裴謙之立刻靠近,單膝跪地查看她的情況:“腳傷了?”他眉頭緊蹙。 “沒什么大礙……”沉芙剛想強撐著說下去,卻被裴謙之打斷:“別逞強。”他直接伸手抱起她,將她帶到一旁坐下,動作果決得不容置疑。 裴謙之蹲在她面前,脫下她的靴子,露出腳踝。他的目光專注,指尖探過沉芙的腳踝,小心翼翼地按壓著:“脫臼了。”說著,他托住她的腳底,一手握住腳踝,手腕一轉(zhuǎn),干脆利落地一使勁。 “嘶——”沉芙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疼得眼眶一熱。 “好了。”裴謙之淡淡道,但他的手卻并未松開。他的手掌落在她剛才疼痛的位置,開始輕輕揉按。掌心的溫?zé)嵬高^肌膚傳來,沉芙心底驀然一陣發(fā)癢,像被羽毛輕掃,卻又帶著一絲酥麻。 她低頭看著他的動作,眼神微微閃動,最終還是忍不住問出聲:“裴將軍,如果沒有沉瑾年,你會不會忠心于我?” 這話一出口,空氣似乎瞬間凝滯了一瞬。裴謙之目光一沉,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他沒有立即回答,像是在權(quán)衡,又像是不愿多說。 “臣乃一介武人,忠于大梁,為國為君,死而無憾?!彼穆曇舻统炼鴪远?,眼神卻沒有看向沉芙。 沉芙聽著,嘴角微微一抽,早知道就不能被這曖昧的氛圍左右,問出這種話豈不是自討沒趣。她張了張嘴想要緩和,卻還沒來得及開口,裴謙之便冷冷地打斷:“臣去喚宮人服侍公主?!?/br> 隨即,他又語氣放緩,補了一句:“殿下,圍獵時莫要逞強。” 說完便起身大步離開,干脆得毫不拖泥帶水,只留下沉芙一人坐在原地,望著他的背影發(fā)呆。 完了完了。沉芙揉了揉太陽xue,滿心懊惱。這幾天好不容易刷起來的好感度,剛才一句話怕不是直接清零了。 她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心中一陣自嘲:想讓受的忠犬攻給惡毒女配俯首稱臣?簡直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