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蛟綾巫醫(y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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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狄夜行山路卻遇卡巴鷹攻擊,沒想在命懸一線之機他手腕中的玉突然發(fā)出耀眼光芒,轉(zhuǎn)眼間竟變成了一把寒光四射金虎伏身的彎月寶刀,伺狄用這把刀將攻擊他的卡巴鷹打敗,剩下的鷹兵落荒而逃,此刻他全身血跡斑斑,背后已被卡巴鷹啄得泥爛,鮮血不停地滴落在地上,他索性將身上破爛的衣衫撕去,赤著健壯的上身拿起那寶刀繼續(xù)往前尋水源去。 走了許久,他已覺頭昏眼花,此時東方泛白,他隱約能看到一處泉水從山石中流出,他走起路來已是不穩(wěn),走到泉水處已然支持不住倒頭便昏倒在泉水之中,那背后的血從泉水處往下流,直流入一處神秘的山谷林地之內(nèi),那里幽深陰靜,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迎而來…… 伺狄只覺自已恍恍惚惚地走著,走到一棵張牙舞爪的大樹之下低頭一看竟見下方有“紫青洞”三個字,他一驚忙往回看,只見四周景況如同當年一般,再轉(zhuǎn)頭向洞內(nèi)看去,竟見父親在那頭招手,他的臉上皺紋滿布,頭發(fā)已花白,眼神滄桑,伺狄只覺心痛不已伸手下去拉父親,卻見父親眼睛突然一瞪,恐懼地看著伺狄背后,瞳孔驟然放大,臉上的表情漸漸扭曲,突然狂叫一聲轉(zhuǎn)頭便跑入黑暗中。 “爸!爸1伺狄突覺心口一痛,吐出一口血來,此時他才緩緩睜開雙眼,原來方才是一場夢。他舒了一口氣,仔細向四周一看,只見四周一片黑暗,只有不遠處一盞幽藍之光照著,借著光他方才發(fā)現(xiàn)自已躺在一處黑暗林地,他立時起了身突覺背后一痛,他伸手一摸只覺背部皮膚便得粗粗yingying的,細細回憶才想起自已背部受傷倒落在泉流上之事,這一想自已便更蒙了,自已不是倒在山石的泉流上嗎?怎么醒來之時竟是在這黑暗的林地里? 想了想,他又再摸背后,這更是大驚失色,他的背部明明已被卡巴鷹啄得如同爛泥,為何傷口如此快便已收干?這真有些詭異!他緩緩起了身,向四處看去,這生林地沒聽到蟲鳥叫聲,除了那盞掛在樹梢上的詭異藍火燈之外便全是樹木,也不見有泉流,他猛地一摸腰間,不覺松了一口氣,幸好那彎月刀還在。 可他現(xiàn)在人在何處?他忙向四周看去,古怪的是這林中竟無一條路,樹木顯圓形環(huán)繞生長,將他團團圍住,一種陰森恐懼的感覺強壓而來,想想方才夢中之事,醒來又是這詭異森林,伺狄心里一陣發(fā)寒便想立時逃出這里。 “跑去哪里呀?”突然有一個聲音懸空而來,伺狄大驚,向四周一看并未見有人,他心里一震,這樣陰森之事比那群鷹襲擊還要讓人驚恐。 “誰?誰在說話?”伺狄緊握著彎月刀昂頭叫道。 半晌竟無人回應(yīng),伺狄慢慢往后退去,眼睛警覺地向四周瞟去,他的背后就是那粘幽藍色的火燈,他正想轉(zhuǎn)身去拿掛在樹上的燈,轉(zhuǎn)身之際突觸見那藍燈之下大樹旁邊一雙瞪得大的藍色眼睛正盯著自已看,伺狄一見倒吸一口涼氣,心里暗罵時運低竟見到鬼怪,手立時摸出腰間的彎月刀就要往那物砍去,只見到一聲尖叫,伺狄手停在半空中,低頭一看竟見一個這物抱頭在地上翻滾起來,細看之下竟是一個蛇身人頭的怪物。 “饒命!壯士饒命,我是救你之人?!蹦枪治锿蝗环诘厣洗蠼衅饋?,“你手中那神器可是致命之物?!?/br> 伺狄聽他這么一說便緩緩地將彎月刀收起,心中正奇怪怎么這物會說人話,便問道:“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真的是你救了我?” 聽了這話,那物緩緩抬起頭來,借著藍火之光,伺狄看見他長相與凡人無異就是那腿部是一條極長的蛇尾,頭發(fā)散亂竟看不出是男是女,只見他口無張開,卻聽到聲音響起回答道:“我并不是什么怪物,我是巫醫(yī)部落的蛟綾人,我今日在泉流處飲水之時發(fā)現(xiàn)你,你的傷也是我治的,如今已無大礙。” 伺狄見這怪異情形,嚇得倉皇后退道:“你還說你不是怪物!你不張口卻能發(fā)出聲音,你分明就是鬼怪1 那人一聽立時又伏地道:“我并沒發(fā)出聲音,你聽到的只是你我心靈感應(yīng)之音罷了?!?/br> “什么?”伺狄半信半疑,這世上竟有這等怪事?他雙手掩住耳朵說道,“你真的不是怪物?” 沒想那蛟綾人的聲音竟不因掩耳而變小,反而變得更清晰了,他道:“我真不是怪物。你不必掩耳了,在越?jīng)]干擾的地方我與你感應(yīng)的聲音便越發(fā)大?!?/br> 伺狄這才真的相信這蛟綾人的話,不由將彎月刀收回腰中,繞著那蛟綾人看,只覺自已像在做夢一般,他稍稍定下神來,便盤坐在林地中,只見那蛟綾人拿下樹枝上的幽藍火燈游走過來,那蛇尾在雜草中擺動,伺狄看了還是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蛟綾人見伺狄仍有些懼怕之意便沒靠近,伺狄看了看四周又想了想,不由有些疑惑,這卡巴山上各處都有族群,雖然族群極小但每個族中至少都有十來個族人,如若這蛟綾人果真是巫醫(yī)族之人,為何又只有一個人存活在這山林之中? “你想知道我為何一人存活在這里?”那蛟綾人突然問道。 伺狄一驚,果真這心靈感應(yīng)極為敏感,如今連自已所想未說出口之事都被他猜著了,想來自已再不能胡思亂想,他忙點點頭回應(yīng)。 “我本乃鷹王宮內(nèi)的巫醫(yī),因知道太多鷹王之事才被困入卡巴山中?!蹦球跃c人緩緩閉上眼睛道,“想來外面如今也斗轉(zhuǎn)星移,另有一番世界了,沒想我的長生之術(shù)竟奏效。” “你已活了幾千年?”伺狄顯然不相信,“你果真會長生之術(shù)?” “當日我在鷹王宮中是專為鷹王配制長生巫藥的巫醫(yī),鷹王常讓我試藥,后來我發(fā)現(xiàn)只有那練就巫術(shù)之人的血才能讓鷹王長生不老,于是鷹王尋來了許多巫師將他們殺害,然后讓我試飲他們的血……”那蛟綾人臉上一陣詭異表情,如同在品嘗美味的血液一般。 伺狄一聽只覺全身毛骨悚然,他有些不自在地說道:“你怎么告訴我這些?” 只見那人淡淡一笑臉上竟露出了猙獰表情,伺狄聽道:“見你身上傷勢我正想提醒你,你們是躲不過鷹眼的。” 伺狄一聽“你們”二字心頭大驚,正細想中卻又聽道:“等了這么多年,終于等到解救我之人了?!?/br> 伺狄一聽這話心頭一震忙跪在此人面前道:“前輩,我乃龍騰狼族之人,如今族中有難,被血魔占據(jù),族民受盡苦難,今來卡巴山尋找那血魔cao控之人,然發(fā)現(xiàn)竟與卡巴一族有莫大關(guān)聯(lián),今幸遇前輩這等世外高人,請為我指點迷津1 那人聽著雙眼仍緊閉,半晌方道:“你根本不是狼族之人。” 伺狄一聽不由敬佩起來,更是不敢有半點虛言便道:“我本是翔鳳山中一茶農(nóng)之子,沒想誤入了狼族之內(nèi),為狼王所養(yǎng),養(yǎng)育之恩實難報答,如今狼族有難,我豈能袖手旁觀?” 那人一聽方才睜開雙眼,表情仍舊淡淡,只聽他道:“你知抱恩可見你有情有義,只是你并不知道,你其實與犬族有不解之緣!如若你離了犬族之人,恐你不但救不了狼族反倒自身難保?!?/br> “哦?”伺狄一驚,這人說出的話句句語出驚人,“前輩如何這般說?” “你腰間之物何來?”那人突然盯著他腰間的彎月寶刀。 “這是祖?zhèn)鲗氂袼兊膹澰聦毜??!彼诺胰鐚嵳f道。 只聽那人突然大笑道:“蠢才,竟不濟到如此地步,你可知你是彎月刀神后人?” “什么?”伺狄突然一驚愣在原地,一時無法回神,心中胡亂回想起來,想起家中祖?zhèn)鞯姆N種物品,他想找到了記憶的蛛絲馬跡一般,沒想到當日自己苦苦尋找的彎月刀后人竟然是自己,他更沒想到自家區(qū)區(qū)一個山間茶農(nóng)之家竟然先祖就是在龍騰山一帶被犬族人當神靈祭拜的彎月刀神。 此時那人笑著立起身來又道:“你與那劍將神后人所經(jīng)歷的一切都是天意安排?!?/br> 如此只要我用我的血與他的血一同滴入龍頭神杖上便能開啟神杖對嗎?”伺狄忙問道。 只見那人拖著長長的蛇尾游動在圓形林地之中,他的聲音卻清晰回蕩在林地之內(nèi),只聽到他幽沉道:“你先有背棄父母之罪在身,后又在狼族助紂為虐殺害犬族眾多族民,雖此多因狼犬二族幾千年前的恩怨而起,但你仍舊孽罪一生,這些終究有報應(yīng)。因你練就狼毒掌封了體內(nèi)真血之氣,故你此時體內(nèi)之血并不能開啟神杖1 伺狄一聽忙伏地跪拜道:“前輩,我之前所做之事我已知悔過,如今……如今也已得到報應(yīng),狼父被那白狄篡位,我更被狼族追殺,還有……還有多年來心愛之人變得瘋癲,一夜之間死于非命,我已是一無所有,如今只想為狼族族民報仇雪恨,如若可如此,我便是一此也情愿了,求前輩指點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