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被祭奠的神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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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外頭大門緊閉,外頭有黑衣壯漢把守著,看起來威嚴(yán)莊重,僅有兩個身影偷偷摸摸地避在一旁,隱在祖祠土圍外的一棵大樹下,不時探出頭來看看祖祠門口的把守,近看,原來就是歐飛和藍念三娘。 “你不是說女人不能看嗎?”歐飛身上穿著黑色布褂,腰上束一藍條腰帶,乍一看去,還真認(rèn)不出來是他,他被三娘困在老屋已多日,今天卻出現(xiàn)在這祖祠旁。 “我說過,但這次非看不可?!比锞X地向外瞄,又靠近圍墻傾耳聽那圍墻內(nèi)的動靜,“還沒開始?!?/br> “這次有什么不同?”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祭祖大典,而按古猞國舊規(guī),女人和外族人不得參加祭祖大典,這是三娘告訴歐飛的,但是現(xiàn)在她卻藏躲在這圍墻下,想要偷偷看里頭。 “這次聽說古窯山的寒鐘寨有一個神秘都老來參加這次祭世大典,帶來一個關(guān)于神杖的消息?!比镄÷曊f道,“是該開始的時辰了,快上去,躲在草里?!?/br> 歐飛抬頭一看,那圍墻頂上有幾層草蓋,正是一個藏身之處,他左右一看,只有借助這棵大樹,一個助跑,踩住樹干,一蹬而上,自從傷好了之好,他體力慢慢恢復(fù)了,就是想不起這一個月來發(fā)生的事情。三娘一踏圍墻輕易上了頂,兩個頭埋在草蓋里,不敢高抬,看著里頭的狀況。 只見神祠里頭一個神壇,神壇上一個又長又大的物體被用布蓋住,神壇前放置著各類牲畜的頭顱,還有香爐,神壇旁邊供著一個拿劍的神靈,歐飛一見,心中一驚,那神靈手中的劍像是在哪里見過。 只見上百個人擠在這神祠里頭,大家互相議論著什么。 “靜一下1一個年歲較長的人挺直腰干開口大聲說道,“寨主,請1 順著他眼睛里的光方向,一個身著黑色長布服,威武穩(wěn)重的老者從外堂健步走徑直走向神壇,走到壇前他揮開布服轉(zhuǎn)頭看著眾人,只見他頭發(fā)花白,吐毫的劍眉下一雙鷹目,鼻翼兩邊兩道極深的法令紋,威嚴(yán)地橫掃眾人,下面頓時鴉雀無聲。 “這個人不俗,是寨中的有名望的都老吧?”歐飛小聲說道,眼睛盯著那花白頭發(fā)的老者看。 三娘聽了不禁撲哧一笑:“他就是我阿爸1 “他就是……寨主?”歐飛最近聽三娘說,藍宗寨是這族部里排行老大,寨主的地位在族部里舉足輕重,又聽兒妮這小丫頭說寨主威嚴(yán)十足,現(xiàn)一見,果然不假。 “祭祖大典開始1旁邊的那個年長的都老大聲宣布。 “呼呼~~~~” 只見兩旁的幾個年青男子,提起一條彎月形的龍角,桿子是竹子做成的,彎頭處是為紅色的出音口,向天一吹,一股煙從竹中一串而出。眾人揮起龍刀,隨著樂聲跳起祭祖舞,口中念念有詞:“萬物有靈,祖為神靈,安國太平,守境隔世,護國于民……” 藍寨主走上神壇,將那塊又長又大的東西身上的用雙手慢慢拉開。 瞬間,一道金光閃出。 一條金色長龍,頭部是狗的模樣,金爪長伸,利眼金目,傲視眾人。 藍寨主走回眾人前方,伸長雙手緩緩下跪,眾人一見,便隨即下跪,口中開始念道:“盤古開天到如今,世上人何幾樣心,何人心好照直講,何人心歹儈騙人。盤古開天到如今,一重山背一重人;一朝江水一朝魚,一朝天子一朝臣。說山便說山乾坤,說水便說水根源;說人便說世上事,三皇五帝定乾坤……” 頓時,歐飛的腦中閃過一個聲音,是個女人的聲音,她不停地在念著寨民們念的這些內(nèi)容,他到底在哪里聽到過,如此熟悉。 “這是?”歐飛吸了一口氣,他到底有多少事忘記了? “高皇歌1三娘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歐飛,他的表情異常認(rèn)真,眉頭緊皺,手捂著頭,“沒事兒吧?祭祖前一定要念的。” “我好像聽到過……可是,想不起在哪里聽到的?!彼?。 呼! 一陣狂風(fēng)吹來。 “不好!快戴上這個1三娘手里拿著一幾葉草,將它們遞給歐飛,“這個可以隱去你身上的氣味,呆會兒你趴在草堆上別抬頭。” 說時遲那時快,眾人面朝土地,幾乎全身趴下,口中念著“高皇歌”,那金龍眼睛一閃,從口中呼出一道金煙,煙霧沖天而上,眾人都沒抬頭,三娘也誠心地低著頭,僅有歐飛偷偷抬眼,用眼角一瞄,不禁大驚。 那金龍呼出的煙霧騰空而起,瞬間一看,竟是個人騰空踩風(fēng),停在半空,他身長五彩神毛,著金色盔甲,再定睛看,竟是個狗頭人身的神靈,這正是猞人所信奉的狗頭神靈。 那狗頭神靈俯視下方眾人,盤旋在半空中,歐飛一時驚住,猞人祭拜的神靈真的出現(xiàn)了!自已完全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神靈祖宗在上,長房子孫藍萬傲率全寨子民前來祭拜,特獻獵神恩賜獵物首級?!闭魉{萬傲仍無抬頭,面朝地面,大聲說道。 嗯!嗯! 如同雷鳴般,歐飛偷看一眼,那狗頭神靈大呼一聲,狂風(fēng)卷起那神壇上的羊頭,旋立半空。 “吾國有難,神杖鎮(zhèn)國,必尋回1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天上傳來,眾人停止念“高皇歌”,平靜下來,傾耳靜侯。 “請明示1藍萬傲中氣十足,高喊一聲,但又仍不能抬頭直視神靈,這是猞人的祭祖的族規(guī)。 “救國之人已在族內(nèi),慎尋1 話音剛落,只見那狗頭神靈化為一股白煙,旋轉(zhuǎn)在半空,一瞬間回到金龍口中,一切平靜下來。 “恭送1 藍萬傲緩緩起身,上前,將布重新蓋在金龍之上,將桌上的一把香在火燭上點燃,走下來。 “禮畢1 眾人聽聲都相繼起身,藍萬傲將手中點燃的香分發(fā)到各個人手中,每人一柱,于是揮衣雙膝向神壇方向跪下:“奉王之托,我定尋回鎮(zhèn)國之寶?!币徽Z完,行拜禮,將香插回香爐。 又轉(zhuǎn)身面向眾人,雙手放在背后,眾人已知有事要宣布,便鴉雀無聲地在原地等著寨主發(fā)話。 “方才各位都聽到,國將有難。”藍萬傲神情凝重,“前幾日夢里有鬼怪纏身,我已有不祥之感,現(xiàn)如今神靈明示,各位有什么看法?” 下面仍舊毫無動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藍萬傲的目光停在那位年歲較長的都老身上,見他欲言又止,于是點點頭,示意他直言。 “我有一言不知各位聽否?!蹦嵌祭檄h(huán)視下面眾人,又看看藍萬傲。 “請直言1 “神杖、鳳圖本為我族部鎮(zhèn)族之寶,神杖與王墓同葬,雖王墓不知所處,卻仍鎮(zhèn)于族部之內(nèi),但這鳳圖……卻是在千年之前便已丟失,據(jù)族冊記載,如要找到神杖還需鳳圖指路,”那都老繼續(xù)說道,“找神杖還需找到鳳圖?!?/br> “鳳圖?”歐飛心想,這鳳圖似乎與自已有密切關(guān)聯(lián),卻怎么也想不起來,目前他的腦子記憶,僅截取到父親失蹤的那幾個星期前。 “鳳圖就是鳳麒圖,我也沒見過,只是看族冊記載方知的。”三娘低伏著頭,眼睛不離開祖祠的大院,“聽說幾千年前,王盤主斗敵而死,臨死前將鳳麒圖藏了起來,但卻不知去向,那圖據(jù)說包羅萬象?!?/br> 還沒說完,三娘立刻停下。 “噓1 歐飛剛想說話,被三娘阻止。 只見藍萬傲深思熟慮一陣,抬頭說道:“族冊上所說的鳳圖,族人世代尋找都無果,前幾日,寒鐘寨寨主給我暗信,信中說有一都老找到鳳圖,今日借祭祖之際,請上他同商大事……” 話音剛落,只見一身藍色麻布服打扮的男子從門口走入內(nèi)。 “怎么會是……” 歐飛頓時目瞪口呆,心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