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成為炮灰女配后她被嬌養(yǎng)了 第126節(jié)
第兩百零一章 番外——月落魚沉(二) 聽到表姨母的話我很是不解,為什么表姨母說大伯會在等她,她不是皇后嗎? 我只知道皇后是皇帝的妻子,身份很是尊貴。 不過我進來時,看見皇帝站在外殿,眼睛望著內殿并不進去。 后來才知道,是表姨母不想見到他。 在這最后一刻,表姨母只想見到我的阿娘,就連我的太子表哥趙延,她也是不想見的。 我進來時,太子表哥站在內殿的門口,后來,我也被阿娘叫了出來,和太子表哥站在了一起。 我有些好奇的抬頭去看他,他也向我看來,他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最后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說了句:“你好,小皎皎。” 大家都說我和阿娘長的很像,我看著太子表哥搖了搖頭,糾正他道:“我叫月朝,是焰焰,不是小皎皎?!?/br> 太子表哥嘴角動了動,輕聲說道:“我知道?!?/br> 他知道我不是小皎皎,但還是這樣叫了,我很不理解。 今日讓我不理解的東西太多了,我雖然才三歲多點,周圍人都夸我聰慧,但我再聰慧,還是看不懂聽不懂今日許多的事。 在外面等了一會,我聽到內殿傳來了阿娘的嚎啕大哭,瞬間外面的人跪了一地,均大哭了起來。 我看見太子表哥臉頰劃過一滴淚,他也緩緩跪了下來。 外祖母上前來帶著我也跪了下去。 景元十八年冬,北淵皇后薨逝。 我永遠記得這一年的北淵大雪,百草谷四季如春,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雪的模樣。 后來許多年,我再也沒有見到比這一年更大的雪了。 阿娘拿著一個精致的盒子從內殿出來,暈倒在了我面前,我看到太子表哥陡然變了臉色,他跪在最前面,離阿娘最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他。 爹爹從后方快步上前來,將阿娘抱走了。 我想要跟上去,被外祖母一把拉住。 外祖母流著眼淚道:“焰焰,為你的表姨母哭一哭吧,她這一輩子太苦了?!?/br> 我哭不出來,我出來之前見到表姨母的眼神望向窗邊放置的一束紅梅,她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光彩。 那是解脫的神色,她還說牧野在等著她,說起牧野,她是那樣的開心。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或許,留在這個世間對于她來說,才是最大的苦難。 因為她這一輩子,活的確實太苦了,除了我的阿娘皎皎,沒有任何讓她愉悅如意之事。 青虞皇后,是為了她的皎皎撐了許多年。 如今看著阿娘身體康健起來,還成了家,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總算可以放心離去。 這世間再也沒有讓她牽掛之事。 在京城待了兩日后,阿娘和蕭家眾人帶著表姨母的棺槨回到了云州。 表姨母沒有葬在皇陵,這在當年引起朝堂非常大的爭論,皇后,應該是要葬在皇陵,日后于皇帝同葬。 后來我長大些,懂事了,才知道這是表姨母的遺愿,她生前被困在皇宮,只求死后能回到自己生長的地方安葬。 不過后來我才知道,表姨母在云州的墓其實是一個衣冠冢,她的遺體被火化,骨灰散在了大漠。 而那個衣冠冢中,葬著編制在一起的兩束長發(fā),一束是青絲,一束是有著異族特色的栗色長發(fā)。 我的爹爹闕梧便是這樣的長發(fā)。 處理完表姨母的后事之后,我們便要重新啟程回百草谷,在回去之前,阿娘倒下了。 這一次,阿娘病的很重,一直發(fā)著高燒迷迷糊糊的。 爹爹和外祖母整日守著阿娘,月夕沒有阿娘抱日日夜夜的哭,本來我還不想哭的,看著月夕哭,我也哭了起來。 可我不想讓爹爹和外祖母再cao心我,他們要照顧阿娘和月夕,我便每日的坐在院子偷偷的掉眼淚。 后來,是二表舅來西南住了一段時日,不過他都是住在外祖父那,外祖父是西南有名的大將軍宋川,二表舅以巡查的名義過來看望阿娘。 阿娘病著的那些時日,二表舅日日帶著我在外祖父駐守的邊城玩,還教我騎小馬。 他說,過去他也是這樣帶著我阿娘的,只是阿娘身體不好,不能外出,他總是會被大舅公揍一頓。 他還說,我的性子有些像阿娘。 可是,大家都說我像爹爹,倒是月夕像阿娘,小時候都是非常的嬌氣。 但二表舅卻說阿娘小時候其實很懂事,她的所有嬌氣哭鬧,都是因為身體不好,大多時候阿娘都是隱忍著,總是悄悄的躲起來哭,和我一樣。 等阿娘身體好了之后,二表舅就回到了邊關,其實他在西南這么些時日,并沒有幾次是去到百草谷的。 只是走的那日,站在我家小院外面遠遠的看了阿娘一會便走了。 后來好些年,二表舅都沒有再來百草谷。 我明明感覺二表舅和阿娘交集并不多,但二表舅和阿娘之間的關系給我一種說不上的感覺。 直到阿娘逝世的那年,我才從中窺見了一絲異樣的情感來。 那藏在二表舅心中隱秘而又濃烈的情感。 在我十三歲那年,阿娘在一個百花盛開的春日溘然長逝,沒有太多的征兆,明明晨起時阿娘還幫我梳了頭,還在笑著與我說話。 得到消息時我和月夕還在百草谷的學堂中,月夕坐在我旁邊睡的口水直流。 當時學堂中所有的孩子都愣住了,就連在上面講課的先生都丟了書,快步往外走去。 我拉著還在睡夢中的月夕飛也似的朝著家中跑去,月夕被我拉著在路上跌了一跤,一路哭著回去的。 到了家中,我卻不敢進去了,我怔愣的站在小院中,看著師公面容悲切的從竹屋中走出。 第兩百零二章 番外——月落魚沉(三) 我聽見了月夕從里面?zhèn)鞒龅拇罂?,百草谷中的師叔姨母們都在往我們的院子而來?/br> 我呆站在院中許久,始終不敢進去看阿娘。 他們說,阿娘是心疾發(fā)作,午后她是躺在院外她最喜歡的搖椅中,靠在爹爹的懷中去世的。 新柔姨母攬著我輕聲安慰,我什么都聽不到,我只是知道我日后沒有阿娘了,世上最好的阿娘。 師公說,阿娘能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實屬不易,沒有哪個人能像她這般的病弱之軀活到這個歲數(shù)的。 可阿娘,不過享年二十九歲。 最小的meimei月安,她才五歲,看著家中慌亂的場面,坐在地上抱住我的腿不知所措,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直到看著阿娘再也醒不過來,月安才嚎啕大哭起來。 我被月夕和月安哭的腦子嗡嗡作響,我上前抱住了爹爹,平日里身上總是火熱的爹爹,此刻手冰涼無比。 爹爹什么話也沒有說,他緊緊的抱住我,有一滴熱淚落在我頸窩,爹爹哭了。 阿娘停靈的那幾日,我從未見過百草谷來了這么多人。 在云州的蕭家眾人,還有阿娘在北淵的好友。 我見到了阿瑤姨母,妍惜姨母和幾個表舅表舅母,他們都是一臉悲切。 “皎皎,我的皎皎?。 ?/br> 表舅母抱著幾乎要哭暈的外祖母在那安慰著。 我坐在院子外面的木墩上發(fā)愣,月夕抱著我的胳膊一直在抽泣著,她怎么這么多眼淚,哭不完嗎? 月安一直坐在地上抱著我的腿,抽抽噎噎的看著院子的人滿是好奇。 和長輩們一起來的還有他們的兒女們,大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年紀,一直在那安慰著我。 我一整天都沒有掉一滴眼淚,我不能哭,我是長姐,日后月夕和月安就要靠我照顧了。 爹爹一直守著阿娘的靈位,誰和他說話他都沒有回應。 直到夜里,院中安靜了下來,月夕哭了一天哭累了和月安睡在了一塊。 我依舊坐在外面,直到二表舅蕭玄安蹲在我面前,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他說:“焰焰,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想哭就哭吧?!?/br> 我憋了一天的情緒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二表叔將我攬過去輕抱著安撫,我摟著他的脖子哭到抽噎。 “阿娘,我再也沒有阿娘了......” 二表舅拍著我的背,聲音微?。骸拔乙矝]有月兒了?!?/br> 月兒......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阿娘皎皎和小月亮之外的稱呼,也是第一次聽到二表叔口中對阿娘的稱呼。 二表舅坐在我身邊,手中拿著一個木雕的小狼在那看著。 我認得出這是阿娘的木雕手藝,阿娘的手藝很好,從小就給我雕了不少精致的小玩意。 二表舅看了一陣,萬分珍惜的又將小狼塞到了懷中。 阿娘下葬那天,爹爹站在阿娘的墓前站了許久,墓碑上寫著:吾妻皎皎 外祖母抱著哭泣的月夕和月安,祖孫三人哭聲震天。 我陪著爹爹站了許久,直到新柔姨母將我?guī)ё撸骸白屇愕桶⒛铼毺幰粫!?/br> 阿娘去世后很長一些時日,爹爹都一直待在百草谷,他不再像過去那樣愛笑,愛逗我們開心。 我知道,阿娘一走,最難過的就是爹爹。 我第一次看到爹爹臉上長出胡茬的模樣,第一次看到爹爹沒有梳小辮的模樣,他看著憔悴了很多。 過去爹爹總是比阿娘還要更加精致,因為阿娘喜歡他精致好看的模樣。 后來,是二表舅看不下去了,和爹爹打了一架,把我推到了爹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