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就像是我的身份亦是如此。” “那便是想不到了,豈不是有人會因為我大師兄的身份有所加害?” “玩笑歸玩笑,我可否認為是小師弟在擔(dān)憂我?!?/br> “那倒是沒有?!鄙蛉胪缚诜裾J,但到底有那么幾分不堅決的模樣,秦紈看在眼里,雙眸彎成了一對月牙。 “既然說了那么久了,我們不妨將事情鋪開來談,看看我們還有什么紕漏。” …… 落鴻山最終沉寂了下來。 漫山遍野的尸骸,還有被烈火燒灼變得丑陋不堪的山麓。 有人靜靜地走在山道上,隱隱可以看到山巔的雪線,所造成的一片蒼白。 那是無人去的地界。 往日里山中的弟子,對此都諱莫如深,便是連名門弟子搜尋獵物都懶得上去,終年不化的雪,還有高大而堅強的樹木構(gòu)成了這一片風(fēng)景。 以至于,美不勝收。 卻又不可侵犯。 來者穿的隨性,猶如一位來自山谷之間的隱士,修長的頭發(fā),用一根木質(zhì)的發(fā)簪隨便束在腦后,身上的是一件太過尋常,以至于洗到斑駁的道袍,渾身上下,兩手空空,只在身后背了一只小木匣。 那人走到半路已是抹了把汗,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位于山麓一角的營地,風(fēng)中傳來的是淡淡的血腥味。那些人,與他素來都有一些淵源,只是聽著他們的哀嚎,道人沒有絲毫動容, 他看著遠處的山地,而后走了過去,不多時,一片奇異的景象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片郁郁蔥蔥的地界,布滿了各種奇異的花草,在這片已經(jīng)被燒得光禿禿的山地之間,顯得極為突兀與不同尋常。 大風(fēng)吹來,那些綠植左右搖曳,似乎還可以滴下水來。 那人饒有趣味地說道:“倒是不曾想,有些人的障眼法居然到了此等境界,若不是徒子徒孫,機緣巧合之下,放火燒山,怕不是一輩子都沒人發(fā)覺,這座山中潛藏的秘密罷?!?/br> 說著他長袖一揮,整片區(qū)域的法術(shù),猶如玻璃一般,輕巧地碎裂了開去,化作漫天飛舞的彩蝶,每一片的碎片上都反射出一道道詭異而斑斕的光彩。 而從那些植被之下,露出來的是一道巨大的豁口。 以及一塊上面寫著一個不可思議名字的墓碑。 那人看著墓碑久久不語。 而就在這時,他的身后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別來無恙?!蹦鞘且粋€聽上去有幾分柔弱,但給人以力量的男子聲響。 他懶得回頭,只是伸手摸過腰間的長劍,而后在自己的背脊上敲了敲。 “哦,別來無恙,都這么幾年了,你還是這么個樣子,都說你駐容有術(shù),看來也非是空xue來風(fēng)?!?/br> 那人低聲笑道:“別來挖苦我了,你不也是一般無二,大家可都沒有老?!?/br> 道人嘖了一下,而后看著墓碑低聲說:“這還不是私心里想的多了那么點,想著不老,什么事兒都能給辦了,結(jié)果造化弄人,看上去咱們都不過是二十來歲的模樣,卻什么都沒辦成,丟人得很。” “自在人心罷了,你我是否作過一場?” 道人眉毛一翹,而后說道:“你剛出道的時候,初生牛犢,除卻玉皇宮那兒,誰人沒與你交過手?為了個來歷不明的人,你硬生生挑了天下道門, 扇了大家伙兒,老大一個耳光,說起來可是當(dāng)真威風(fēng),我嘛,看著下頭的師兄弟紛紛敗下陣來,都想著把你生吞活剝了。 可最后卻罷了手,到了如今,仍舊如此罷了。” 那人笑著用玩笑的口吻說道:“那倒是算你識相。” “滾你丫的,給你臉倒是蹬上來了,賊矯情?!?/br> “白云蒼狗,這事兒真要說起來,就仿佛近在眼前,只是誰能想,此事一來二去,竟已是二十年了?!?/br> “當(dāng)年孤身漂泊,一人爾爾。到了如今,你還不是如之前一般,獨自浪跡天涯,從無到有,從有到無?!?/br> “未必不是一場修行,既然你不是找上門來打架,難不成還是要與在下吟風(fēng)弄月?” “你們窮書生那點酸臭的道行,我可瞧不起,不僅是學(xué)不來,也是不想學(xué),這次只是想來看看,你葫蘆里到底賣得什么藥,還要看看我那些不堪大用的徒子徒孫,到底做得如何了?!?/br> “倒是沒教你看清楚,便都給我一劍殺了。不耐打,不如我那幾個徒兒?!?/br> “你那些徒弟……呵呵,既然所有事情已經(jīng)做了古,我也不在這里多加停留了,山水自有期,你遲早要走到世人跟前,到時候,我們再作過一場罷?!?/br> 那道人撓了撓自己的頭,咧開嘴沖著身后的書生笑了笑,而后化作了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那座墓碑之前。 只余下那個長劍護身,做書生打扮的青年,眼神之間,看著面前的墓碑有了那么一點點茫然與不知。 只是很快,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堅毅,還有不可捉摸的混沌。 兩人的對峙開始得很快,結(jié)束的也不過是瞬息之間。 可兩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在他們不遠處,有一個衣著皮裘的青年正靜靜地看著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此時的他打了個哈欠,臉上似是有幾分玩世不恭,看著那書生一副暗自神傷的模樣,更是嘴角微微翹起。 只是誰人都不曾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