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紀臨昱呼吸一頓,大腦一片空白,任由柔軟的唇貼上他的唇角,還未反應過來。 咦?沒躲?夢里的紀老板好像有點呆呆的。 祝昕月對親吻不熟練,剛才沒找對正確的位置,見紀老板乖乖不動的樣子,又吻了上去。 紀臨昱眼睫顫動,感受到她蹭過他的唇角,像剛才那樣貼住他的唇,很慢,很輕,于是格外磨人。 聽到她的輕笑聲,他的情感瞬間淹沒了理智。 祝昕月正要向后退,“呆呆的”紀老板突然有了動作。 紀臨昱按住了她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交纏的呼吸越發(fā)急促,他的掌心guntang,向下移動,完美貼合她的后頸,迫使她抬起頭,承受他的疾風驟雨。 像是在品嘗一顆糖果,他的舌尖舔過她的唇,幾乎要將她融化,輕咬她的唇瓣,讓她下意識張開唇。 祝昕月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氣,下一秒?yún)s被他全數(shù)吞沒,快要喘不過氣來,無意識地攥著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紀臨昱松開她的唇,定定地盯著她。 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危險的深海,翻涌著欲色,祝昕月意識到了什么,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渾身發(fā)燙,胸膛起伏不定,好像溺水后剛剛上岸的人。 “清醒了嗎?”他低啞的聲線極富磁性,在暗夜之中越發(fā)曖昧。 祝昕月滿腦子粉紅泡泡,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只知道看著面前的人發(fā)呆。 看著她迷離的眼眸,紀臨昱再次吻上她的唇。 祝昕月下意識揪緊了他的襯衫,如同抱住一根浮木,將全身的重量都托付在他的身上,不顧后果地承受這一切。 他的大掌游移到她的腰間,她的身體太過敏感,在他的懷里顫抖了一下,便被他徹底鎖進了他的懷抱里。 身體的溫度越來越高,房內(nèi)的昏暗光線模糊了夢境與現(xiàn)實,令人耳熱的水澤聲在空氣中回蕩不絕,她被他的氣味包裹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逃脫的可能。 紀臨昱明知這樣不該,不該趁人之危,不該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吻她的唇,可他一早就告訴過她了,他不是什么好人,更不是什么圣人,他會有私情,也會有欲望,尤其是面對她,理智和情感從來不是選擇題。 懷里的姑娘身體柔軟,溫熱的體溫相互傳遞,他只會比她更加燥熱。 一個吻還不夠,他想要的更多。 紀臨昱近乎失控地向她索取,但懷里的人卻倒向了他的肩膀。 他的心跳突然空拍。 紀臨昱驚醒過來,扶著祝昕月的肩膀,聲音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顫抖:“昕月?” 祝昕月迷迷糊糊地昏睡了過去。 紀臨昱也是初吻,毫無經(jīng)驗的他還以為祝昕月缺氧到昏迷,急忙按鈴喊醫(yī)生。 好在醫(yī)生檢查完祝昕月的身體,告訴紀臨昱說祝昕月沒事,只是睡得太死了。 紀臨昱:……行,他等、她、醒。 第29章 做了個“美夢”的祝昕月是被太陽 曬醒的。 祝昕月緩慢地睜開眼睛,陽光進入她的視線。她呆了呆,把手放在眼前,纖細的指骨,邊緣輪廓曲折明顯,透過指縫,似乎看見坐在陪護椅上的男人,單手撐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 她可以看見了?! 哇!昨天的美夢成真了! 祝昕月壓抑著喜悅,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再次確認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看見了。 閉上眼睛,再睜開,眼前依舊是闔著眼的男人。 雖然視力還沒完全恢復到正常人的水平,看得不是特別清晰,但是也比以前的高度近視好很多了,祝昕月一眼就認出了紀臨昱。 他這是晚上回去之后,一早就來醫(yī)院了?累得都睡著了…… 祝昕月內(nèi)心觸動,輕手輕腳地起了床,沒有驚動椅子上的男人,自己去洗手間洗漱。 她沒有注意到,在她醒來的那一刻,紀臨昱的眼睫顫了顫,又重新歸于平靜。 洗手間里的祝昕月?lián)Q好衣服,對著鏡子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儀容儀表。 這幾天雖然看不見,但身體其他方面還算健康,素顏也不憔悴,就是臉色過于蒼白了一點。 祝昕月用手沾水,梳了梳自己睡得翹起來的頭發(fā)。 昨天睡得太好了,全歸功于那個好夢。祝昕月一想到夢里的情景,就忍不住臉頰發(fā)燙,連忙用冰涼的手貼住自己的臉頰降溫。 如果這也是真的就好了…… 祝昕月咬著下唇,看見鏡子里臉頰泛紅的自己,又埋下腦袋,用涼水撲臉。 冷靜。 快想想等會兒出去,她要怎么告訴紀臨昱,她已經(jīng)復明了這個消息。 祝昕月雙手扶著洗手臺,回想起紀臨昱曾經(jīng)說過的話——“在你眼睛好之前,我不會離開你?!?/br> 嘶……那她現(xiàn)在眼睛好了,他是不是就要離開她了? 這個想法像是一盆涼水,澆熄了祝昕月剛剛升起的雀躍。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從洗手間里走出來,朝坐在窗邊的紀臨昱走去。 病房內(nèi)只有他們兩人,陽光刺眼,他身后的窗簾拉了一半,正好遮擋住了曬在他上半身的陽光。 祝昕月靠近紀臨昱的腳步越來越輕,直到站在他的面前。 男人雙腿交疊,身材比例極佳,姿勢放松地靠坐在椅子上,闔著眼睛沉睡,像是一尊擺放在藝術館任人觀賞的雕像,對她一點也不設防。 祝昕月單手撐在椅子扶手上,朝他俯身靠近。 兩人距離近得她可以數(shù)清他的睫毛。 從第一次見面,祝昕月就覺得紀臨昱完全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五官深邃,鼻梁高挺,湊近了看,才發(fā)現(xiàn)他的鼻梁上有一顆很小的痣,這顆痣長得恰到好處,像畫作的點睛之筆。 他的唇形也格外好看,顏色像是草莓果凍的粉色,和他平時面無表情的冷漠形成巨大反差。 一本正經(jīng)的紀老板,嘴唇卻看起來很好親。 祝昕月正在猶豫要不要趁著紀老板睡覺的時候,偷親一口。 但是這樣不太好,像流氓。 現(xiàn)實和夢境還是得區(qū)分開來,她敢在做夢的時候做得大膽一點,現(xiàn)實可不敢,她慫。 祝昕月正要起身,便見他的眼睫顫動,猝不及防地撞入一雙墨瞳——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毫無睡意。 她像是被他點了xue,一動不動地定在原位,連呼吸都忘記了。 紀臨昱唇角微勾,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等待她的解釋。 祝昕月靈機一動,拿出自己最精湛的演技,眨了眨眼睛,雙眼無神,開始扮演盲人,神色自然地撐著沙發(fā)扶手起身。 紀臨昱瞇起眼睛,目光緊鎖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判斷她是真的看不見還是裝的。 祝昕月視線沒有聚焦,退開的時候不知道被什么絆了一下,身體不穩(wěn),往前傾去,膝蓋碰撞到他的膝蓋,撲進了紀臨昱的懷里。 他身上好聞的氣味瞬間包裹住了她。 像春風拂過綠植的芳草香。 “……紀、紀臨昱,是你嗎?”她時刻謹記自己的盲人人設,盯著他的領口扣子,繼續(xù)放空眼神。 “嗯?!甭牪怀鏊恼Z氣好壞。 祝昕月心虛,小聲說:“我不是故意的?!?/br> 紀臨昱扶著她的肩膀,與她拉開距離,目光卻沒有離開過她的眼睛。 祝昕月不敢直視他,怕破功。 頭頂上方傳來他的聲音:“我是故意的?!?/br> 啊? 祝昕月差點就要抬頭看他了,還好克制住了,掐住掌心,撐著旁邊的椅子扶手起身。 紀臨昱垂眸看著她避開了他的手臂,準確無誤地找到椅子扶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祝昕月錯過了他的笑,還在琢磨著他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今天眼睛感覺怎么樣?”紀臨昱問。 祝昕月從他的語氣聽出了一點不尋常,謹慎地說:“和以前一樣?!?/br> 以前,指的是失明以前。她也不算說錯吧。 紀臨昱都要被她氣笑了。 一個晚上而已,就翻臉不認人了。 好啊,好得很。 祝昕月瞧見桌上放著他的筆記本電腦和一些工作文檔,猜測他是為了照顧她,把工作都帶到醫(yī)院來了,醫(yī)院距離晉幻集團總部和梨山都不近,他兩頭跑挺辛苦的。 “反正在醫(yī)院也檢查不出來什么,不如我們回梨山吧?”祝昕月問。 紀臨昱見她要裝傻裝到底,很氣,又拿她沒辦法。 也是他活該,誰讓他在她不清醒的時候回吻她? “好?!奔o臨昱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 祝昕月下意識拉住他的手臂,畢竟之前他給她帶路也這樣。 紀臨昱的身形頓了一下,低頭看著面前的年輕姑娘——她看哪里都好,就是不看他,裝得還很像。 “有、有風?!弊j吭麓说責o銀三百兩,話說出口就后悔了,他會不會看出來?。克杏X她演技還可以的,畢竟她也算演員了。 紀臨昱挑了挑眉,轉(zhuǎn)過身,正對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