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眷戀謝時深的懷抱,以為是在夢里,便摟緊不放,小聲呢喃:“......世子?!?/br> 謝時深以為他被自己吵醒,溫聲回道:“有我在,睡吧?!?/br> 迷迷糊糊間,鹿厭似聽見了回答,但又以為身處夢境。 若換作平日,他聽見后只會乖乖點頭,可如今在夢中,他只想表達對謝時深的喜歡。 “世子......”鹿厭貼在他的頸窩,“喜歡。” 謝時深將他安頓好,聽見他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以為在說夢話,好奇抬起鹿厭的臉頰,看著他昏沉的模樣輕聲一笑。 “嘀咕什么?”謝時深以為他醒了,卻不知他絲毫不清醒,“喜歡什么,我給你。” 鹿厭垂著沉沉的眼皮,望著朦朧而熟悉的輪廓,呆呆笑著說:“......喜歡你?!?/br> 謝時深心跳一滯,怔愣幾許,抬著他臉頰的手緊跟著一抖,凝視著近在咫尺的臉頰,略顯遲鈍才道:“再說一遍?!?/br> 可惜唯有一片安靜,因為鹿厭沉睡過去了。 但即便如此,謝時深加快的心跳并未得到平復,他的呼吸紊亂,分不清是震驚還是喜悅,卻對這句話食髓知味,恨不得再聽一次,確認自己并非幻聽。 今夜他內(nèi)心的平靜被這句話攪亂,令他徹夜難眠,在細細品味和自我懷疑中度過一晚。 直到睡飽的鹿厭睜眼伸懶腰,被謝時深布滿血絲的雙眸嚇一跳。 鹿厭愣住,“世子?” 謝時深終于等到他醒來,二話不說翻身壓上去,把伸懶腰的雙手扣住,舉過頭頂,俯身緊盯著鹿厭倉皇的面龐。 “小鹿。”謝時深啞著嗓子道,“再說一遍?!?/br> 鹿厭不知他為何突然犯病失控,試圖讓一向冷靜的世子找回自己,“世子,你犯病了?” 謝時深:“......” 他扣著手腕的力道用了些力,重復道:“把昨晚的話,再說一遍。” 鹿厭一臉懵然,努力回想自己昨晚說了什么,思來想去,只記得睡前最后一句話。 他小聲問道:“一定要說嗎?” 謝時深:“嗯?!?/br> 鹿厭咽了下喉嚨,清澈的眼中帶著猶豫,支支吾吾道:“哈秋,快來......” 謝時深:“......” 四周頓時陷入一陣詭異的靜謐中。 鹿厭見他眼下烏青,瞳孔帶著血絲,面色憔悴,生怕他隨時倒下,唯有好心勸道:“世子,不如歇會兒吧。” 說話間,他的手腕掙扎了下,試圖從謝時深的圈禁中逃離,可奈何無法動彈,只能不斷扭著身子。 突然腰間被一只手按住,來不及垂眼看去,便聽見謝時深警告說:“別亂動?!?/br> 鹿厭屈起的膝蓋一頓,似乎觸碰到堅硬的東西,連忙想要把腿撤掉。 怎料謝時深出手極快,率先將他的雙腿分開,擠進中間,讓他的腿圈住自己的腰。 兩人的姿勢瞬間變得親密,粗重的呼吸混亂交織著,床幃里的溫度逐漸攀升,讓鹿厭臉頰漲紅,全身緊繃著。 他們身子緊貼,雖隔著衣袍,但鹿厭還是感覺到明顯的變化,喘著氣說道:“世子冷靜!” 謝時深掐著他的臉頰,執(zhí)念頗深,仿佛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便要將他拆吃入腹。 他捏著鹿厭的下頜,沉聲問:“昨晚說的話,還記得嗎?” 鹿厭欲哭無淚,對他莫名其妙的行為感到驚慌,“世子,我到底說了什么,要不你告訴我吧,我重新說,我一定說?!?/br> 謝時深頓了頓,“真的?” 鹿厭連連點頭,想要忘記觸碰的異樣,可無論如何還是無法忽視那東西帶來的恐懼。 他腦海里有一個疑問閃過,若被此物破/身,豈非痛不欲生,那小說里所描寫的愉悅暢快到底從何而來? 思及此,他的身子發(fā)軟,努力甩掉腦海里污穢的想法,對謝時深所言唯命是從,“只要世子吩咐,一定做!” 謝時深像被安慰了些許,冷峻的臉色稍有緩和,但聲音依舊沙啞低沉,“你昨夜說心悅我,喜歡我,想與我一生一世?!?/br> 話落,鹿厭瞪大雙眼,心想這不可能,沒有人證物證,鐵定是造謠。 可回想昨夜噩夢美夢纏身,懷疑是不是自己說了夢話,才不巧被謝時深聽見了? 鹿厭越是回想越是覺得不妥,倘若當真說過,現(xiàn)在要復述一遍,豈不是讓謝時深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意? 如今朝中局勢緊張,太子已死,謝家因手握兵權(quán)免不了被針對,楊奉邑幾番討好謝家無果,謝家此時不能露出破綻,讓楊奉邑大做文章。 可方才答應了謝時深,又不能說話不作數(shù),鹿厭實在害怕?lián)Q來別的報復。 沉思半晌后,鹿厭決定渾水摸魚,先從謝時深的禁錮中離開,之后趁機逃跑。 敲定好計劃后,他清了清嗓子,頂著發(fā)燙的臉頰道:“世子把我松開再說?!?/br> 謝時深捕捉到他眼中閃過一抹狡猾,凝眸打量少頃,毫不猶豫將人松開。 果不其然,鹿厭立即尋機逃跑,謝時深冷笑一聲,幸好有所準備,雙手扯住他的腳踝,硬生生拖回來后卡在腰間。 呃。 兩人雖是習武,但所練的招式不同,鹿厭主速度,身子要求軟和輕,在注意力不集中時,很容易被謝時深識破。 好比此刻,他被謝時深拖了回來,強行壓在了榻上,像一條待宰的魚,一點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只能等著被玩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