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事實上確如鹿厭所言,謝時深在了解齊消隱的身世,免不了談及軍中趣事。 待齊消隱自我介紹完后,反問謝時深家中情況,謝時深搬出世家經(jīng)商的說辭。 然而,齊消隱并不相信他。 齊消隱睨著他道:“可在下卻覺得,楚公子并非經(jīng)商人家?!?/br> 謝時深唇邊帶著淺笑,“齊公子何出此言?” 齊消隱給自己倒茶,移開打量他的視線說:“齊某雖常居軍中,但行軍途中曾與行商之人打交道,他們遠不及楚公子這般謫仙?!?/br> 謝時深聞言臉上毫無波瀾,“齊公子謬贊?!?/br> 齊消隱抿去一口茶,大大咧咧坐著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坦誠布公。” 謝時深看著他,沉吟須臾道:“好,那我們便從東伐齊軍說起,你看如何?” 話音剛落,齊消隱神情頓住,眉梢微蹙,眼底閃過一抹殺氣。 他的情緒浮于表面,語氣中帶著不滿說:“你查我?” 京都外有三分勢力,為首南方風歧之地的謝氏,手握重兵祖上乃開國勛貴。 其次值得一提的,便是東邊東伐齊氏,世代從軍,齊氏家主雖創(chuàng)立東伐齊軍,但無權(quán)發(fā)號施令,不過在軍中頗有威望。 謝時深倚在圈椅,緩緩抬手支著額角,端詳著說:“經(jīng)商之人神通廣大,借著蛛絲馬跡便能猜測一二,何須手段齷齪至此?!?/br> 其實不然,起先他并未篤定此人出自東伐齊氏,但齊消隱方才提及和商人打交道一事,才令謝時深大膽試探。 北方苦寒之地,行商之人神出鬼沒,至于風歧他了如指掌,唯有東邊近海,才有這般時常和商人打交道的機會。 面對謝時深所言,齊消隱抿唇不語,顯然并不相信他。 本該是一場相親,此刻的氣氛卻變得莫名微妙。 遠處吃瓜小隊看得一頭霧水,鹿厭譯完口語后,轉(zhuǎn)頭喝茶潤喉時,瞥見謝允漫緊鎖的眉頭。 出門在外,鹿厭避開尊稱喊她道:“漫漫,為何愁眉苦臉?” 謝允漫一聽,如xiele氣的皮球,雙手托腮盯著遠處說:“我總覺得這位齊公子并非真情實意,看起來像是對大哥別有所圖?!?/br> 楊承希嚼著瓜,含糊道:“這兩人攻里攻氣的,能圖對方什么?” 第22章 (倒v結(jié)束) 只見鹿厭和謝允漫看向他, 眼中帶著疑惑,顯然沒懂楊承希所言。 謝允漫笑道:“承哥講話一股咕咕小說的味道?!?/br> 聞言,楊承希渾身一震, 神色略顯慌張,欲找借口解釋時, 聽見鹿厭問道:“可方才齊公子不是夸主子是謫仙嗎?” 謝允漫循聲看去,兩人并未注意楊承希臉色的變化。 她捏起瓜子仁放嘴里,推測道:“你看他對哥哥百般試探, 顯然是懷疑哥哥的身份了?!?/br> 楊承希尋機插嘴說:“附議。” 鹿厭瞧著她神情復雜,以為她對齊消隱不滿意, 壓低聲道:“此人若有古怪, 不如想辦法告知世子?” 然而楊承希卻說:“若無把柄便貿(mào)然行事,只怕你任務(wù)失敗, 又要被罰跪思省堂不是?” 提到罰跪小黑屋,鹿厭下意識打了個寒噤,嘀咕道:“還是任務(wù)要緊。” 他害怕獨自一人在屋子里受罰。 謝允漫心煩擺手說:“行了,我不滿意,總之此人功利心太重,我們得阻止才是,省得給謝家?guī)砺闊?。?/br> 面前吃瓜的兩人朝他看來,異口同聲問道:“你想如何做?” 隨后只見三顆腦袋湊在一塊密謀。 片刻過去,齊消隱松了口氣, 打破面前的沉默說:“我只問你一句,我們是否見過?” 此言一出, 他算是默認了謝時深方才所言的身世, 他的確出身東伐齊家,卻乃齊氏庶子, 家中兄弟姊妹諸多,他生性頑劣遭嫌,此番上京正是為了給自己謀出路。 聽聞京都男風盛行,他一時興起便來見識見識,未料甜頭沒嘗見,倒是撞上了塊來路不明的硬骨頭。 謝時深并不打算隱瞞,如實回答道:“東南武林大會?!?/br> 齊消隱聞言皺眉,定睛仔細端詳謝時深。 謝時深話中所指乃是東伐和風歧兩地的比武大會,由謝齊兩家牽頭,其目的是為了挑選優(yōu)秀拔尖的武將。 齊消隱將身子坐直,甚至往前靠了靠,盯著謝時深打量少頃,眼底的疑惑逐漸變作震驚。 他微微張唇,指著他不可思議道:“是你,風歧......” “世子”二字未說出口,謝時深抬了抬手止住他的話,以一個頷首表示承認。 齊消隱朝后仰去,喉頭暗滑咽下心驚,此番他能將人認出,只因上一屆的東南武林大會,正是由謝時深出面廣邀天下高手參加。 此刻齊消隱臉上的意外未散,從驚訝謝時深的身份,到后知后覺兩人眼下此舉,略帶緊張咽了咽喉嚨,渾身變得不自在,伸手瞎撓臉頰以掩飾尷尬。 “世......”尊稱險些脫口而出,他連忙收住轉(zhuǎn)而說,“楚公子,你可知我們此刻在做甚?” 他的問話幾乎從牙縫里擠出,誰能想到一場心血來潮的相親,居然迎了位身份尊貴,高不可攀的世子。 若換作旁人,指不定愛得死去活來,誰敢輕易拒絕? 聽見他提及相親之舉,謝時深只是付之一笑,看樣子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