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最終,這場激戰(zhàn)以紅毛獅子的勝利告終。當獅子昂首挺胸地站在競技場上,發(fā)出獅吼,渾身血跡斑斑。 整個斗獸場都陷入了瘋狂的歡呼聲中。 陽光映照在獅子與熊的戰(zhàn)斗場上,泛出一種悲壯而震撼的美感。 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斗,一場生與死的較量。在這座斗獸場里,生命被放大了,死亡也被放大了。 很快,一群人上前制伏住獅子,給它綁上鐵鏈,拉它下去。 取而代之是推上來兩個用黑布罩著的大籠子,現(xiàn)場恢復安靜,鼎沸消散,眾人屏住呼吸,目光凝聚在從左側(cè)籠子后面走出來的女人身上。 裴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 面對少女關(guān)切的詢問,裴南星臉色不好道:頭有點疼。 少女是裴家管家的女兒,名叫燦燦,自幼暗慕少爺,只是暗慕不敢明說,她身為下人不敢妄想獲得少爺垂憐,唯有慶幸能被少爺當做meimei。 這樣奢望的日子終究是好景不長,半年前家主讓裴南星和吳家小姐吳歡喜訂婚,自那時起,她便明白自己的美夢到頭該醒了。 燦燦幫他揉了揉太陽xue,是不是風寒還沒好,少爺,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 裴南星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為何,總對裴家沒有歸屬感,裴家的一切都讓他陌生,他總覺得自己跟那些人沒有關(guān)系。 大病初愈那會兒,父母一直沒來看他,下人安慰他說是父母太忙,一時抽不開身,直到他真正見到所謂的父母后,才明白那不過都是下人為了安撫他撒的謊。 父母并不忙,單單是不喜歡他而已。 或者說他在他們眼中可有可無,到了聯(lián)姻時倒還能當做工具用一用。 大冷天堅持出來,是因為不想待在令他感到壓抑的家里。 燦燦輕咬著唇瓣,不知該如何是好,在她看來裴南星很可憐,爹不疼娘不愛,如今還成了聯(lián)姻工具,她唯一能做的僅僅是讓他心情好點。 所以她偷偷掩護裴南星出門。 裴南星病好后失憶了,記不太清許多事,她說了很多很多也喚不醒他的記憶。二人在街上溜達,她也在努力幫他記起一切。 看見很多人朝往一個地方走,以為有熱鬧,于是跟進來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斗獸競技場。 少爺,您身子骨不好,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回去吧,我還不想回去。 這里血腥氣太重了,萬一沖撞著您就不好了。 燦燦膽子小,剛剛看見野獸廝殺已經(jīng)是極限,若非裴南星跟她說話分散她些許注意力,只怕她已經(jīng)嚇得心臟直跳了。 她覺得殺人都沒這個來的驚心動魄,果然野獸就是野獸。 讓她嚴重不適的地方,對裴南星來說很平常,他也不知為何,印象里似乎見過類似的場景。 恍然回神苦澀一笑,怎會見過,他上哪兒見過此等景象。 直到場地中央出現(xiàn)那抹纖細的身影,英姿勃發(fā),即便居位于下卻仍有著俯視群雄的氣勢。 當風琊出現(xiàn)在視野那刻起,裴南星的心跳瞬間亂了。 癡癡凝視許久,才回頭問道:方才買的花在哪里? 燦燦遞過去,語氣疑惑道:少爺不是不喜歡花嗎,為何現(xiàn)在又要花了? 莫要多問。 哦。 裴南星不知在他身后不遠處,還有兩人同樣注視著風琊。 慕含章視線移過去,籠子里若是沒意外,應該是無色之狐。 想不到風琊竟然真的出現(xiàn)在這里,她究竟想做什么? 高臺上鼓聲一響,兩邊黑布上的暗線收緊,黑布扯開,籠子里關(guān)著一頭狼和一只金棕色的狐貍。 白林:看來出意外了?;\子里竟然不是無色之狐。 但他又覺得很正常,風琊那么在意無色之狐,肯定不會讓它出現(xiàn)在這么多人前。 雖然不知籠子里的狐貍是她從哪兒弄來的,但是看眼神,顯然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小動物。 觀眾席上大多數(shù)人都叫囂讓狼快點咬死狐貍,極少數(shù)人給狐貍加油,他們會給狐貍加油也不過是因為他們下注押狐貍贏,抱著能逆風翻盤的僥幸心。 可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插入中間,上啊,把狐貍連同那個女人一起咬死! 他們一聽,火冒三丈。 白林鎖定放話之人是一個混賬賭徒,正要給他教訓,忽然賭徒瞪大雙眼,死死扣著脖子,半晌過后,雙手軟綿綿垂在身上,腦袋一墜,再無動靜。 周圍都在關(guān)注場中,無一人注意。 慕含章驀地按住白林的手,有沒有看見,剛剛有血珠落在那人嘴里,這種死亡方式莫不是血咒?! 你沒看錯,的確是血咒。 確實,白林也看見了。 不止看見血珠,更看見那顆血珠從何而來。 他瞥向下方坐著的裴南星,心里納悶,這人似乎也是聽見對方詛咒風琊才動手,難道他和風琊認識? 很快,這個小插曲就被他忽略了。 競技場中,狐貍和狼相互試探,狼展開兇猛地進攻方式,露出的鋒利牙齒恨不得活活撕碎狐貍,狐貍則借著靈活的身軀不斷躲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