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慕琰還調笑說他的寶貝兒子是紅鳥轉世飛進來的。 至于慕風華為什么會知道他背上有胎記,就得追溯到前幾夜她路過他房間,無意間察覺他房里有紅光閃爍,推開窗子往里看了眼,她正好看見睡著的他背上胎記在發(fā)光。 之后她告訴唐言之,唐言之這個卑鄙小人覺得他的胎記很可能是靈寶一類的東西,故意聯(lián)合蕭濯設局抓住他,催眠他,讓他在無意識中透露出胎記可以聚集氣運的事。 唐言之起了貪心,想得到胎記。 可惜胎記認主,現(xiàn)主人沒死,它是不可能主動脫離。唐言之狠毒到要一口氣解決他,卻被他身上累積的氣運擋了回去。 無奈之下,蕭濯想了個辦法,他找來一條沾滿噩運的白骨鞭,一下一下抽打含章,將他打得皮開rou綻,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 整整抽了三天三夜,含章的四肢全部被打斷,骨頭歪曲變形,手筋腳筋斷開,最可怕的是他的心臟處腐爛成了一大片爛rou。 大部分氣運都集中在心臟,于是唐言之每一鞭都抽打在他心臟上,把那層皮rou打爛,裸露出來的心臟也壞死了大半。 看著他身上氣運不斷減少,只差一點,慕風華從唐言之手上接過白骨鞭,朝他天靈蓋劈去,帶著骨刺的鞭子打碎他的眉骨,順著眉心劃下,將他的臉皮劃成兩半。 終于,胎記脫離他的身體,鉆入唐言之體內,從此認他為主為他積攢氣運。 而他。 被他們扔在荒山野草里,讓他的身體被妖獸啃食。 不知過了多久,他睜開雙眼,空洞的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黑。 那些黑色將周圍的野草枯樹和山峰都無情地覆蓋傾軋了,像是濃稠如腐爛墨汁的東西,與深邃無光的夜截然相反。 冰冷的暴雨在隆隆作響的夜里,肆虐著這片大地,猶如千軍萬馬咆哮在空曠之地,又如死氣沉沉的回聲,在閃電照亮的蒼白林子時,一剎那讓恐懼填滿。 冰冷的樹任憑暴風雨撕扯枝葉,它們不在意風雨雷電的打壓,它們只是冷漠地將根莖伸出土壤,做了夜中狡猾的暗手,困住他的身體,要把他往地里拽去,成為自己的養(yǎng)料。 他那如同枯木的雙腿,在地上拖動,破碎的褲子在他腿上掛著,露出一截只剩白骨的膝蓋,上面的rou早就不知哪兒去了。 或許是被哪頭餓狠了的妖獸吞吃入腹了吧。 雨珠重重地砸在他身上、臉上,連帶著濺起的泥水和移動時染上的泥渣,讓那張破碎斑駁的灰白面容上多了一層骯臟不堪。 這一夜,風雨的聲音糾纏著他,林子里也傳來嗚咽狂躁的鬼叫,所有聲音都像是在凝結他那一抹瘋狂又邪惡的靈魂。 當他的哀戚與絕望不住地撕扯他的靈魂,他疼得發(fā)狂,恨得發(fā)狂之際,天邊落下的一道炸雷,直直墜落,將他頭頂不遠處的那棵樹劈成焦木。 伴隨著那道閃電,一個穿著怪異的年輕男子掉到在他身邊,差點砸到他身上。 -------------------- 第102章 系統(tǒng)初現(xiàn) 怪異的服飾,衣袖短到遮不住手肘,從未見過的褲子,布料也奇奇怪怪,外面連一件外衣都沒有,薄薄的一層,被雨水打濕后都能清晰看見里面的肌膚。 男子頭發(fā)很短,都未曾及肩,不過他模樣倒是長得很好看,即使冷到嘴唇泛白,也沒驚動他古井無波的雙瞳分毫。 那雙眼瞳望著周圍發(fā)了好一會兒愣,直到男子側眸瞧見了他,才終于有了一絲情緒。 男子先是蹙起眉頭,眼里劃過一絲詫異,還有明顯的同情和憐憫??匆娔凶涌拷^來,他下意識繃緊身體,如果男子要傷害他,他就一口咬死他。 但是男子沒有傷害他,不輕不重地拍著他的臉說了什么,只不過他的聲音被雨聲淹沒,根本聽不清楚。 四處張望一周,男子目光定格,浮現(xiàn)一絲喜悅,彎下身背起他,不知想帶他去哪里。 他急了,想掙脫他的束縛,可惜手腳已斷無法掙扎,他只好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男子把他牢牢按住,不要亂動,再亂動的話會摔下去。男子騰出一只手,擦去眼部的雨水,前面有一個房屋,可以躲避風雨,我?guī)闳ツ抢锉鼙堋?/br> 他一時間失去語言,望著男子白皙的后頸,你我素不相識,為何救我? 你沒死。 他明白了。 如果他已經咽氣,是一具尸體,男子不會救他,救他是因為自己還活著,所以男子無法坐視不理。 他想要嘲笑男子過于心慈會給自己惹麻煩,但他又沒有立場說這些話。 算了,反正男子還有利用價值,送上門來還往外推的話就太傻了。 只是這一次,他絕不再犯傻,不會再相信任何人了。 奔至避雨地點大約還有百米遠,男子的體溫隔著濕衣服傳遞過來,他不知是太累了還是怎地,一時放松下來,感受著這股冰涼之中難得的暖意,迷迷糊糊睡著了。 醒來已是翌日,天已經完全亮了。 他一睜眼就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破廟里,眨眼間很快反應過來此處就是男子昨晚口中的避雨處。 是個破廟,除了他和男子,再無其他人,確實是個好養(yǎng)傷的地方,不會又不長眼的人上門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