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我隨口一說的,大伯娘,你真找我有事啊,有啥事呀?” “這幾天定豆腐的人挺多的,其中還有鎮(zhèn)上來的人呢,我聽到一個消息,就想著找時間過來給你說了?!?/br> “?”什么消息,阮清清疑惑不解的看著她。 “我聽這鎮(zhèn)上的人說,我也不知道這消息是不是真的,那人就跟我說,這鎮(zhèn)上好像允許自由買賣了,馬上就要解開這個管控了。” “真噠!”阮清清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再次詢問道。 “具體是什么情況我也不懂,但我聽兩三個人這么跟我說了,八成是真的吧?!?/br> “丫頭,你說這要是不管控了,咱們是不是就可以上鎮(zhèn)上賣豆腐去了?光明正大的擺攤?!?/br> “當(dāng)然可以了!大伯娘呀,這可是件好事,我跟你說,這要是管控放開了,那咱們就是自由市場了,啥東西都可以買賣,這城管也不抓我們了?!比钋迩迮d奮的手舞足蹈,這幾天她正在想呢,這時間也該到解放的時候了。 這想著呢,就來了,可太棒了! “那這敢情好啊,丫頭,你是不是有啥想法,我看你這么高興,心里準(zhǔn)是早有主意了吧?!?/br> “大伯娘,你猜對了,不過我這心里的主意也只是有了個苗頭而已?!?/br> “我就知道。你這丫頭鬼點子多著呢,聽說村里這次辦的拍賣會也是你提出來的。” “你上午怎么沒把那塊地給拍下來呢?我聽你小娘在我耳根子面前念叨了好久了,她心里怕是不太開心吧!” 這念叨老久的事兒,最后還是沒給辦下來,這得多失落啊。 “噗嗤,我小娘還挺高興了,沒有你說的那么不開心?!?/br> “沒有我說的那么不開心?” “是啊,我跟她說,以后帶著她賺大錢,她心里樂呵呵的,一下子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br> 林麗雅捂著嘴笑著,“你小娘是個心大的人,過腦的事兒,沒多久就給忘記了?!?/br> “丫頭,我想讓金金跟你一塊學(xué)點東西,她歲數(shù)比你大兩歲,這馬上就到年紀(jì)了?!?/br> “但我這情況你也知道,我怕沒人能看上她,嫌棄我一個女人家?guī)е⒆??!?/br> “這,大伯娘,你這也太著急了,我們這代小姑娘,到二十多歲了還是香餑餑呢,有事兒干,我肯定會帶上金金的?!?/br> “你這心呀,放寬來,等咱們?nèi)兆雍眠^了,這好男人隨便咱們挑,眼下不要覺得姑娘大幾歲,就嫁不出去,在家里多呆幾年就是老姑娘了好吧?!?/br> “關(guān)于出嫁這件事,我還真得好好跟你灌輸灌輸?!?/br> “你想一下,大伯娘,你辛辛苦苦把幾個孩子生出來,難道就是為了讓她們早早的去給人家當(dāng)保姆嗎?洗衣做飯,打掃衛(wèi)生,還給人家生孩子,人家還不帶好眼看你的?!?/br> 這話說道林麗雅心坎上去了,可不就是嘛。 可,可她們是女人啊,不就是這樣過一輩子的嘛。 第83章 兩個男人之間的硝煙 阮清清正在跟林麗雅說著,余光就撇見了景琛這個家伙,從屋外走進(jìn)來。 “大伯娘,我先不跟你說了,我有點事兒,正好小娘回來了,讓小娘跟你聊吧?!比钋迩蹇匆婈愊阍普貌冗M(jìn)了門框,開口說了一句。 “小娘,你跟大伯娘聊一會兒,我有點事兒?!比钋迩鍙奈堇锍鰜?,對她說道。 “你這丫頭,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干啥去啊?”陳香云看著阮清清跑出去的背影,說了一句。 “這丫頭,啥時候這么冒冒失失的了?!?/br> “大嫂,你今兒怎么來啦?!迸ゎ^就看見林麗雅往她這個方向看,放了手里的籃子,開口問道。 “咋滴,你就不允許我過來是吧?” “哪有這個意思嘞,吃點山桃啊?跟村里的婆娘們一起去了山上,找到了桃子?!?/br> “去山上干啥,這天熱的很?!绷蛀愌耪f了一句。 “大隊養(yǎng)了幾只兔子嘛,得喂,這不是這任務(wù)就交給我們小組了,我們今兒的任務(wù)就是上山拔兔草。”陳香云招呼她出來,將洗好的桃子放在桌上。 兩人聊了起來。 阮清清追出門,剛才景琛回屋了,一會兒轉(zhuǎn)眼又出來了。 她這追著他出來,這人怎么不見了? 這兔崽子跑的還挺快的,阮清清可受不住這家伙的冷暴力了,非得找他問清楚不可。 這家伙沒頭沒腦的,什么話也不說一句,就敢對她橫眉冷眼的,誰給他的這么大個膽子。 竟然敢對主子這樣子。 阮清清左顧右盼,打量著四周,真沒看見景琛的身影。 不行,今兒非得逮住這小子不可,人小鬼大的。 今日左思右想,都不知道這其中的事兒,這人憑啥突然生悶氣啊,這鬧別扭也不帶他這樣的。 話都不說一句,也不跟別人溝通,不給別人機會,真不知道這性子,是誰給他慣出來的。 景琛這會兒子,走在村道上,他這幾天心里也堵得慌,自從那天看到那個叫楊葉的男知青,握著阮清清的手。 他心里的怒火就不可遏制的爆發(fā)了出來,上前拉過阮清清,不由分說的將阮清清帶走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會這么的沖動,做出這種舉動來。 之前從來未有過這種不可控制的時候,他的情緒一般波動不大,已經(jīng)很久沒有如此失控過了。 景琛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應(yīng)該如何排解。 這幾日面對阮清清,他就下意識的想躲,就不想跟她搭話。 似乎害怕從她的嘴里知道她和那個男知青的事兒。 “呦呵,這不是阮清清撿回來那小子嘛,咋一個人在這呢,還愁眉苦臉的。”趙滿貴迎面走來,看見景琛苦大仇深的樣子,問了一句。 景琛連個眼神都沒給他的,徑直跟趙滿貴擦身而過。 “誒,小弟弟,別這么冷漠嘛?!壁w滿貴伸出手,拉住他的胳膊。 趙滿貴突然的舉動讓景琛有些反感,擰著眉,看著他的手,說了一句“松開。” “好說好說,我就是想跟你說說話,也沒啥惡意,我看著你像是從京都來的吧?!?/br> 聽著男人的話,景琛挑眉,眼前這人怎么知道,他從京都來的。 “之前,無意間聽見你跟楊葉說話,我就猜你是不是也是京都的人。” “呵,你小子還挺聰明的?!?/br> “要不,跟我走,我們一塊兒喝點去?我從京都帶了酒和花生米來?!壁w滿貴發(fā)出邀請,讓他也去嘬一口子的。 “你這幾天在村里沒事就走來走去的,想必是心里有事兒吧,哥哥在,要不你上我那,跟我那嘮會嗑去?” “反正你也沒事,我也不會吃了,你在這村子里,誰能動得了你是吧?回頭要是你不見了,阮清清可得扒了我的皮。” 景琛聽見他提阮清清的名字,眉頭一皺,很快便放松了。 “誒,你真不去啊?!壁w滿貴看著他的背影。 “這不是去你們宿舍的路么。”景琛回了一句,這家伙腦袋著實不靈光。 趙滿貴帶著景琛回了知青點,就往他們的屋子走去。 “哎呦,我這酒可藏了老久了,就想著有好日子的時候,拿出來喝上幾口的,別的人,我還不舍得呢?!壁w滿貴開口說道。 “楊葉,楊葉,別睡了,起來,一塊兒喝點的。”趙滿貴沖著躲在被窩里的人,嚷了一句。 原本進(jìn)屋后的景琛正在打量屋子,聽到這一句,立馬就轉(zhuǎn)過身來看向了床上躺著的人。 看見睡眼朦朧的楊葉的瞬間,頓時覺得冤家路宰,怎么出個門還能碰上楊葉的同伙。 要不是趙滿貴,他還真想走人。 “大中午的,喝啥酒啊,老灶頭,你有毛病不成?!睏钊~嘟喃了一句,將頭埋在了被窩里。 “你曉得個屁,景琛,你坐啊,甭理他的。” “你睡你的,別吵吵我,不喝拉倒?!?/br> “景???”楊葉耳邊聽到這個名字,念叨了一句,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看向桌子的方向。 景琛正大搖大擺的坐在那里,身子坐的筆直。 “你,怎么是你?!?/br> “好巧,我也沒想到,你是他的舍友?!本拌≌f著看了一眼老趙頭。 “咋滴,你們倆還認(rèn)識?。俊?/br> “不熟?!睏钊~說道。 “不認(rèn)識。”景琛回了一句。 “嘿,這還不認(rèn)識啊,你們兩個打什么啞迷呢。”老趙頭聽見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分別撇了兩人一眼。 “這屋子挺埋汰的?!本拌∫庥兴傅牡?。 “哎呀,男孩子的屋子嘛,亂一點也正常,咱們又不是姑娘家家的,打掃的這么干凈干啥,平日里也沒有人進(jìn)來,我們的屋。隨意一點就好了。”趙滿貴給他倒了一口白酒,回道。 趙滿貴沒明白他話里有話。 景琛這是雙重打擊呢,屋子亂糟糟的就不是個人住的,另外一重意思,是暗指楊葉這人也挺亂七八糟的。 楊葉聽到這話,從炕上起來,折騰的下來,穿著鞋子坐在了景琛的對面。 “今天來,怕不只是喝酒這么簡單吧!”楊葉直白的說道。 “除了喝酒,好像我也沒啥事了吧。” “怎么,你有事要跟我說嗎?” “沒有?!睏钊~冷哼了一句,“給我也來一杯的?!?/br> “誒,我藏了老久的酒,我都沒喝上幾口呢,這酒哪里能經(jīng)得住你這么造啊?!壁w滿貴看到楊葉拿起搪瓷杯,搶過酒瓶,就往里頭倒。 “回頭,回了城里再給你買幾瓶不就得了,瞧你小氣吧啦的。”楊葉嘟囔了一句。 “就算是回城,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