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她咋了,她也沒這么說吧。 這么生氣做什么,莫名其妙,不知所謂的家伙。 她都還沒來得及動手,面前就空空如也了,阮清清聳了聳肩,得,先撤吧。 哪怕是紅糖也好啊,好歹也是糖不是。 唉,現(xiàn)在好了,連一粒糖渣子都沒了。 第一回 合,完敗。 第11章 殺豬盤 轉(zhuǎn)眼就到了臘月二十八,臨近大年三十的日子,村里挑了這天,準備磨刀霍霍向豬羊了。 這羊嘛,肯定是沒有的,這有也是留著給生產(chǎn)隊除草的,怎么可能給你殺了吃呢。 一大早,天還沒亮堂起來,阮清清就被陳香云從炕上拖了起來。 眼睛都睜不開,一整個人趴在炕上。 “小娘,這天都還沒亮呢,你喊我干啥啊?!比钋迩迕院桓C里面鉆。 陳香云把熱好的衣服往她邊上放,“你昨個不是說,讓我叫你起來,你要去看殺豬么。” 這會兒來叫你起床了,這人還裝糊涂,真是的,就一孩子,昨天還嚷嚷著,今天一定要把她喊起來。 陳香云也是頂著疲倦,來她屋,把她喊起來。 “殺豬哪有這么早啊,這都看不到,黑燈瞎火的,你再讓我睡一會兒的?!比钋迩逡贿呧洁?,一邊扒拉著被子。 “村里都來人喊你爹去主持去啦,還早呢,這殺年豬就是這么早的時候,等你起來,太陽曬屁股了都,那還殺什么豬啊。”陳香云回了一句,“我是喊你了啊,起不起來,你自己看著來?!?/br> “你妹也起來了,正收拾呢,一會兒你倆一塊去,搭個伴哈,我回屋睡覺去了?!闭f著這話,女人就邁著步子,摟緊身上的衣服,跑回屋去了。 阮清清迷糊著又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是被阮清柔推醒的。 “喂,喂,還睡呢,自己睡得跟豬似的,還說要出門看殺豬去,等你起來,豬都殺好了都?!比钋迦岣┥恚谒叞胃呗曇艉暗?。 這會兒阮清清醒了,迷糊的穿上了衣服,一系列行為像極了傳說中的“夢游”癥患者。 套衣服扣扣子穿鞋子,都不帶睜開眼睛的。 cao作完后,才睜開眼睛,看了阮清柔一眼,招呼她走人。 “這,還能這么cao作的嗎?”阮清柔被她一頓cao作給弄懵了,有哪個人起床穿衣不睜眼的呢。 拉開門栓,大門一拉開,就是徐徐蕭瑟的寒風,帶著冰冷霧氣的風吹在臉上,整個人都從困意中清醒過來。 阮清清打了個寒顫,不斷的抖腿,雙手抱緊自己,嘴里不斷的喊道,“好冷,好冷啊?!?/br> 下一秒仿佛,就要接上一句,“這么冷,不如回屋躺被窩里接著睡吧。” 牙齒都打架了。 剛想轉(zhuǎn)身,就撞上了阮清柔,“你回身干嘛,你不會是要回被窩去吧。” “這天,也太冷了,不如等豬殺好了,咱們再去吧,怎么樣,回床上再睡一會兒去?!?/br> “我保證,過會兒起來?!边@抓豬,殺豬,燙毛,刮毛,弄下來都得大半天呢。 更不用說還要解刨豬了,里面的東西清理干凈,也得花上一段時間。 這殺豬,嗷嗷叫的,也怪瘆人的不是。 “切,你就是想當逃兵去了。這事兒沒商量,昨個你還信誓旦旦的說要去現(xiàn)場看看呢,這會兒被這點小寒風就給逼退了?” “那你也不過如此嘛,阮清清,我還以為你有多大能耐呢?!?/br> 明知道對方是激將法,阮清清這心里還真不上這個當了。 “你這激將法沒用,誰來都不成,這個點,我要回去再睡一會兒,你也回屋再躺躺去,一會兒咱一塊出門哈?!痹掃€沒說完呢,就跺著腳跑回去了。 還是從一邊鉆過去的,生怕阮清柔會阻止她。 沒了伴,阮清柔也不想一個人走夜路,這殺豬她打小也看過一回,場面格外的激烈,估摸著等會兒在家都能聽到豬的尖叫聲。 得,關了屋門,回屋躺著去了。 等天稍微亮起來,阮清清才睜開眼睛,下了炕,洗漱好。 敲了敲阮清柔的屋門,“起了啊,收拾一下,咱們出門去吧。” 又睡了一回回籠覺,姐妹倆精神十足的來到了村里的打谷場。 打谷場站了許多人,擺上了屠凳,一旁還有豬籠,地上彌漫著腥味,血水混合著毛發(fā),不難猜測剛才經(jīng)過了一場曠日持久的大戰(zhàn)。 知青點的人也被安排來幫忙了,男的幫忙剃豬毛,女的負責燒水。 她們這會兒到,剛好到了開膛破肚的階段。 村里安排了兩頭年豬,一只得有兩三百斤重了。 白花花的大肥豬躺在那,肥美的rou,正在朝著她招手。 “看啥呢,還生著,你就饞啦?!比钋迦崴奶帉ふ胰顦淞值纳碛埃仡^就看見阮清清聚精會神的盯著大肥豬。 這把她逗的,直接樂了,用手肘戳了戳她,“要不,你去啃一口?” “有毛病的你,找到老爹了么?” “在那邊呢?!比钋迦崽ь^,朝著不遠處的方向瞅了一眼。 “那我們過去?!弊騻€兒答應阮樹林過來給他記賬來的。 今天殺豬分rou,這到手的rou,是要用工分抵的。 五十個工分半斤rou,一家換rou的最大限度是五斤rou,那也得兩千多工分了。 要一個一個人下地,賣力的干一天也只能賺三四個工分,這一年到頭,最多也就幾百個工分吧。 一家子合起來,才有上千個工分,其余的工分留著換錢,一個工分是兩分錢,這么一算,一千個工分也才二十塊錢。 一年到頭下來,手里也就二三十塊錢。 事實證明,自給自足的小農(nóng)經(jīng)濟只能養(yǎng)家糊口,起不了發(fā)家致富的作用。 “爹?!?/br> “爹。” “你們來啦,等一會兒,我這給師傅結(jié)個賬?!?/br> 殺豬匠都是要提前約的,過年這段時間,他們正是最賺錢的時候,這檔期都排的滿滿的,從早上忙活到晚上。 這各村趕完,去下個村子,收錢手到手軟,一塊二一頭豬,外加一兩斤rou。 “謝謝陳師傅哈,辛苦你了,也沒來得及留下來喝碗酒?!比顦淞挚蜌獾馈?/br> “哪有那時間哦,下次得空吧,阮老弟,我走了哈?!?/br> “誒,路上慢點。”阮樹林將封好的紅包給他。 今兒的豬殺的漂亮,出血速度快,浪費的也少,阮樹林額外給包了個小紅包給對方。 這豬殺的好,對大家伙來說也是一件好事啊。 畢竟年關了,都想著吉利的事兒不是。 “你們倆跟我進去,拿下賬本?!?/br> 拿到賬本的時候,阮清清傻眼了。 “爹,你這分都沒統(tǒng)計一下總分啊,這等下核算得多費時間啊?!?/br> “這事兒不就交給你們了嘛,我外頭還有事兒,先出去了啊,等下他們會叫你們出去,村子里的人排隊過來,你們就一個一個的核對,抵了多少,就記上面哈?!?/br> 阮樹林這鍋甩的,她怎么覺得被坑了呢。 “我咋覺得,是被坑了呢?!比钋迩蹇粗罾项^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我也覺得?!笨粗矍暗囊粓F亂賬,阮清柔也有些頭大了。 第12章 瞅啥瞅,就瞅你咋滴了 坐在屋里,兩人分別埋頭計算。 “可以啊你,阮清清,我還以為你就是個草包呢,這會兒讓我刮目相看。”阮清柔看她算的賬,比她快多了,剛才悄咪咪的核對了一下,算的都對。 什么時候阮清清有這能耐了,這算數(shù)水平這么高的嘛。 她怎么記得阮清清上學那會兒,就知道嚷著阮樹林買頭花呢,一個月鬧兩三回的。 “嘿,阮清柔,你這越發(fā)的把我當自己人了吧?!边B草包這詞,都敢當著她的面講了。 她們倆的關系有那么好,再說了,可能原主真的有些草包加花瓶吧,但這不爭的事實,也不帶這么直白說的吧。 “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啊?!比钋迦峄亓艘痪?,低頭接著算。 阮清清咬了咬腮幫子,嘿,這妞,找個機會,我準的給你坑回來。 俗話說的好,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爬起來。 這原主是,從哪里跌倒,再從哪里跌下去,同一個地方,跌破膝蓋。 請收下她的雙腿,她這穿過來,啥事兒都是她來承擔啊。 草包就草包吧,總有一天,她會成為好看又實用的花瓶。 不對,不是花瓶,花瓶再好看也就是個插花的,中看不中用。 還是復制碗好,雖然有些丑。 想到這里,阮清清手腕的位置疼了一下,像是被炙熱的燈火,灼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