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突生變故
一只肥碩的紅嘴白信鴿撲騰著翅膀笨拙的落在了雁宣的院子里,它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zhuǎn),嘴里咕咕地叫個不停, 這會兒,恰巧石頭領(lǐng)著守衛(wèi)從院中巡邏路過,他扭頭看見了這個小家伙,心知定是那人又傳信過來了,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退到一邊,對其他人吩咐著, “你們幾個到那邊去看看,” “是!” 他看著其他守衛(wèi)都走遠了,便快步上前熟練地一把抓住了受驚后想要起飛的鴿子, “這小姑娘可以啊,平時也看不出來居然還這么黏糊人,這一天天好幾張小紙條傳著的,都聊了點什么?。俊?/br> 他好奇的撥弄著鴿子腿上用紅絲線綁著的小紙條,笑呵呵的順手捻了下來, “嘿嘿,我就瞅一眼,” 放開鴿子,看著四下無人,他小心翼翼的展開紙條,然后差點沒笑岔氣,原來是那張紙條上只寫了三個字, “好想你,” “呵,真夠rou麻的,這還是那冷艷端莊的江若鳶嗎?原來你們一來一往的就只說點這些?唉,戀愛中的人啊,都是神經(jīng)??!” 他搖搖頭,麻利的將紙條用紅絲線綁了,然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準備給那雁宣送去,不料自己一轉(zhuǎn)身,竟然差點親上了那張離自己近在咫尺的臭臉,不由嚇得退后大叫一聲,差點沒飛起來, “神經(jīng)病?呸!” 他慌忙跪倒在地,扇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說, “大公子,你......你怎么突然在我后面,一點聲音都沒有,跟個鬼魂似的,不是,我不是說你是鬼,就是.....你咋突然就從地上給冒出來了?” 雁宣黑著臉,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雖然算不上憤怒,但心里肯定也是不高興的,他上前踹了石頭一腳,悠悠的問著他說, “你看夠了?” “看夠了,不!不!沒有,沒看夠......也不是!我......我什么都沒看見,對!我什么都沒看見,沒看見......” 驚魂未定的石頭腦子亂做一團,舌頭像打了結(jié),半天都緩不過神,雁宣看著他的樣子也是好笑, “我把你小子膽兒養(yǎng)肥了是不是?!竟然都敢私自拆看我的東西了!說說吧,你想讓我怎么處置你???” 石頭將手中的紙條交給雁宣,臉色慘白, “屬下知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雁宣本就無心責罰他,他知道石頭做事有分寸,重要的東西絕對不會私自拆看,只是像這種不打緊的小事情,他才會因為好奇忍不住偷瞄兩眼而已,本就不是秘密,看看倒也無妨,剛才那副高高在上斥責他的樣子,無非也只是想要嚇唬嚇唬他罷了, “哼,下不為例!” 石頭許是知道了他的心意,嘿嘿笑著心里也就不再那么害怕了,他站起身來跟在雁宣屁股后面貧嘴說, “大公子你可真行,江若鳶是何許人也?那可是人家挽香宮墨月座下的大弟子,手里把握著一宮事物,武藝又高強,殺人都不帶含糊的,結(jié)果到了你這兒,竟就成了患了相思病的小姑娘?你瞧她那副情意綿綿的樣子,還我想你,嘿嘿嘿,大公子,你是使了什么法子竟把人家哄得一愣一愣的,收的這么服服帖帖,她那脾氣性子都被你給打磨的這么好了?” 雁宣白了他一眼, “閉嘴!” 石頭還是嘿嘿的笑著,不厭其煩的說, “大公子,你說這若鳶姑娘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咱們兩地相距那么遠,她讓那鴿子辛辛苦苦飛這一趟,結(jié)果就捎來這么三個字,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雁宣不耐煩的抬起腿踢了他一腳, “放屁!你懂什么?!” 他小心翼翼的將字條展開親了一下,然后寶貝似的揣進懷中,回到屋后又撕了另外一張紙條,提起筆鄭重的寫了句, “我也想你,” 他把紙條交給石頭,心滿意足的說, “綁鴿子腿兒上,放出去吧~” 石頭郁悶的接過字條,心里想著, “哪里是你把人家收的服帖,我看啊,分明就是人家把你收的服帖,你個傻子,” 見他不動,雁宣又催促道, “愣著干嘛,等著領(lǐng)賞啊,趕緊的,找鴿子放出去!” “是,大公子!” 他答應(yīng)著,然后捻了根紅線,一邊綁字條一邊說, “我原以為你們之間每天是有多重要的事情要聯(lián)系呢,結(jié)果就是這個?以后像這樣的對話就別老是麻煩人家鴿子飛來飛去的了,又不重要,多閑的慌啊,” 雁宣聽他這樣說便不高興了, “這怎么能不重要?若鳶遞來的這三個字,千金不換,比你小子的命都重要!快著點,別磨磨蹭蹭的了,還有啊,以后別老是偷看我跟若鳶的書信了,煩不煩!” 石頭嘿嘿的笑著, “我倒是不煩,就是這鴿子們都快要被煩死、累死了,大公子你不知道,這可是我從外面追回的第八只鴿子了,前面那幾只,頭頂?shù)拿硷w禿了,那一個個瘦的,都跟落了水的小雞仔兒似的,飛都飛不動了,咱們這兒,都可以掛牌做鴿子減肥會所了,那要是鴿子們知道了每天身上帶著的字條都是這些,那不還得一邊飛,一邊哭???” “你的話怎么這么多?!我不讓鴿子傳信難不成還讓你傳信啊?我綁你腿兒上,你能飛過去嗎?!我告訴你,你要是在多嘴,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讓你哭?!快滾!” “是,是?!?/br> 石頭嬉皮笑臉的跑出去捉起了那只鴿子,撫著它光滑的羽毛,熟練的將紙條綁在了它的腿上,說, “去吧,看你肥的,祝你減肥成功!” 撲棱棱,肥鴿子煽動著翅膀就飛到了空中,只是還沒有飛出院墻,它就被一只箭給射中栽下來了,潔白的羽毛上一片鮮紅, “什么人!” 石頭一聲呵斥便翻出了院墻,雁宣在屋內(nèi)看見了,也是一肚子火的就跑了出來,沖著墻頭外面大喊到, “他奶奶的,誰活的不耐煩了,竟然敢動本公子的鴿子!石頭,給他逮住他!我要拿他做靶子!” 話音未落,院內(nèi)便集結(jié)了數(shù)十人,不過方才翻墻出去的石頭卻被人一腳從院門口給踢進來了,雁宣趕緊過去扶起石頭,招呼大家說, “都是死人嗎?!都給我上!” 一聲令下,眾人匆匆的跑出院子,雁宣用手心拍了一下石頭的腦袋說, “你個沒出息的!就你這點能耐,我還能指望你保護我???!滾后面去,讓本公子親自來!” 他擼起袖子,上去就要干架,石頭緊緊拉著他的腳脖子,喘著粗氣說, “別!大公子,是教主......教主來了!” “什么?!” 雁宣一臉驚訝,然后又緊張了起來,隨后門口剛剛出去的人便一個個灰頭土臉的回來了,零落的跪了一地,雁陌休站在門口,冷寂還有眾人立在他的身后,他往后一伸手,冷寂便遞給了他一只長箭, “爹你要做什么?!” 雁宣擋在石頭的身前,明晃晃的箭頭讓他不寒而栗,石頭則趕緊把他往一邊推, “大公子,大公子,這可使不得,你快讓開!” 弓弦拉滿,雁陌休瞄著他們二人,冷冷的說, “宣兒,讓開,” “不!” 回答的堅定有力,雁陌休冷哼一聲,箭頭偏了幾分,放開弓弦,便沖著雁宣就過來了,滿院子的人來不及做出反應(yīng),雁宣肩頭便中了一箭, “啊”的一聲,額上的冷汗都冒出來,石頭跪在他的身后,涕淚漣漣的說, “大公子,石頭何德何能,您.......” “閉嘴!滾下去!” 他想要石頭先退下,以免雁陌休在傷了他,可是石頭哪里肯走?雁宣看了他一眼,無心理會,便用手捂著肩膀?qū)ρ隳靶菡f, “爹,你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那狗元心挑撥離間又對你說了些什么?” “哼,你還知道叫我爹,我交代給你的事情你何曾放在過心上?我聽你的話,答應(yīng)你暫時不動那冥霄山,說到便做到了,可是你呢,你兌現(xiàn)你的承諾了嗎?!” 他氣勢洶洶邁著大步走到剛射下來的鴿子邊,一腳將它踢到了雁宣身上, “這是什么?!” 雁宣小聲的說, “給若鳶的?!?/br> “我問你上面寫了什么?!” “我想你......” “哈哈哈,你可真會哄你的女人開心!” 雁宣聽他笑著心里直發(fā)毛,便順著他的意思說, “確實得讓女人開心,不然,她怎么會聽我的話啊?是吧,爹?” 雁陌休止了笑聲,嚴肅的問著他說, “我給你的時間已經(jīng)很久了,現(xiàn)在你們的感情也進展的很到位了,但是為什么,你卻從來都沒有給我匯報過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你只顧著哄你的女人開心了,是不是?!” “孩兒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看樣子,我是不能再聽你的話了,我要另做打算,冷寂!去把元心給我叫來!我要先拿挽香宮開刀,那個浪費了我這么長時間的江若鳶,必須死!” “不要!” 雁宣激動起來,慌忙跪在地上, “爹,不要動若鳶!我答應(yīng)你,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定能鏟除一殿,我需要時間,若鳶那里,我會勸她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 “憑你手上握著的江若鳶的命,爹,這一個月之內(nèi)你要是敢動她,那便就是要了我的命,” “一個月之后,若你還是什么都沒有做到,那休怪我不客氣了!我的兒,我知道你對她動了情,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就像剛才我那樣,即便立在對面的人是你,我也一樣會把箭放出去,” 他轉(zhuǎn)身走出了院子,跪了一地的人不知何去何從,其中一人試探的問著說, “大公子,您的傷.......” “滾!” “是!” 不敢多言,得了赦令的眾人匆匆退出了院子,石頭從地上爬起來,看著從雁宣肩頭涌出的鮮血說, “大公子,你替我擋那一箭做什么?您是主子,身份何其尊貴,萬一出了事,我.......” “費什么話!” 雁宣就地坐下,瞄了一眼肩頭的血紅說, “我這一個口子換你一條命,不虧,你要是死了,誰還能替我做事???” 石頭又跪在地上,磕著頭說, “大公子,您對石頭的恩情,石頭無以為報!我.......” “好了,別說了,快去把紙筆拿來,” 雁宣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是!” 石頭答應(yīng)著趕緊跑回了屋內(nèi)拿出紙筆,然后遞給了雁宣, “大公子,都拿來了,您要寫什么,都墊在我背上寫吧,” 他俯下身,后背平平的展露在雁宣面前,雁宣眼底盡是哀愁,思慮了良久,還是搖了搖頭,提筆寫完,他將紙條卷好了丟給石頭說, “放出去,” “是!” 這次石頭可不敢多問,更不敢拆開,直接拿著字條就跑去找鴿子了,(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