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正要用神識在樓內追查兩個小孩的蹤跡,旁邊忽然出現(xiàn)一位黃袍。 手里拿著一沓厚厚的宗卷,翻閱速度極快,讓人不禁懷疑他有沒有仔細看。 “找到了,五年前,秦姓女修攜兩男童開了兩間房,一間續(xù)五年,前兩個月到期,敲門沒有回應。 另一間,開房后一月到期,兩童徘徊不去,五日方離,有一人每日都來查看。” 黃袍說完,抬起頭來:“閣下可是姓秦?” 秦寶怡點點頭:“正是,竟不知自己閉關了五年,實在對不住,靈石我會補上的?!?/br> 護衛(wèi)和黃袍看她態(tài)度不錯,也跟著平復下來,臉色慢慢歸于平靜。 “沒事了,你們繼續(xù)去巡視,我?guī)н@位天君下去?!?/br> “是,東家?!?/br> 黃袍是日中天的老板,難怪手里有五年前的入住記錄,還這么詳細。 ... 到樓下結完賬后,秦寶怡一個人走在大街上。 身邊忽然少了兩個人,還真有些不習慣。 走著走著,就被畫舫樣式的建筑所吸引,直接循光,兩息至門前。 門口祥獸口喊靈珠,威嚴地分立在臺階兩側,里面是半間傍水的不規(guī)則建筑,外形似船,另半間在水上漂浮,中間用平橋相連。 水上畫舫有幾人行走,似乎在賞景,又像在看船。 目光最終定格在柜臺上兩個“工門”大字上。 沒走錯的話,這就是她惦記已久的直轄店了。 店鋪的人并不主動招待客人,但會出現(xiàn)在客人看得到的地方,以便聽候差遣。 秦寶怡相中一款,朝靠著門框的小姑娘招招手:“這款飛船標價四萬,是只有一個空船嗎?里面有什么陳設嗎?” 小姑娘頗為謹慎地抿了下唇:“四萬上品靈石是一個裸船,附帶有主臥艙的簡約裝飾,我可以帶您進去看看?!?/br> 還能看? 秦寶怡自然要看。 小姑娘把她看中的飛船模型取出來,走到后面的水上,鑲入靈石,密念法訣驅動。 那飛船都從手中脫出,飄到遠處的水面半空,隨著船體的膨脹,船底也已經(jīng)吃水丈深。 “引?!?/br> 小姑娘做了個往回收的手勢,船便像牛一樣被牽過來,停在岸邊。 一座平橋出現(xiàn)在廊道盡頭。 原來模型就是實物,竟然可以放大縮小,不錯不錯。 ... 跟隨小姑娘上去參觀,先看整體。 畫舫寬度有一間屋子那么大,深度有七間屋子那么長,用門將房子連通起來。 屋子深暗的地方,頂部鑿了天窗取光,空疏通達的地方,就在兩邊砌上欄桿,作為坐立的依靠,既可以避寒取暖,也可以觀光外景。 愛了愛了。 只是臥艙的裝飾讓她不太滿意。 小姑娘看她要買的架勢十足,覺得可以多說一些:“我們還有更豪華的款,您要不要了解一下?整個船都是被精心裝修過的,物料也是上等,包您滿意?!?/br> 秦寶怡不假思索地點點頭。 貴一定是有貴的道理,不然,秦寶怡能把場子給砸了。 豪華版的畫舫就不只是刷漆鋪地毯那么簡單,人家還種植了賞心悅目的花草樹木,異香撲鼻。 耀眼的金光從中庭天窗照進來,把幾株文竹清瘦的影直投在地上,若有風吹,竹子一搖,影子便虛虛幻幻如午后夢鏡那樣晃動著。 小姑娘笑著按下門后的隱藏開關,室內的忽然切換到晚上的夜景,意境更具清雅。 月榭憑欄,飛凌縹緲;云房啟戶,坐香氤氳。 恰奇石堆砌,雖是一角,已成一景。 看風輕云淡,恍若有煙波浩渺之勢。 除此之外,其他船艙也是裝飾成如今時興的居室風,青紗帳幔,衾褥樸素,整個拎包入住的狀態(tài)。 秦寶怡痛快地揮手:“買!” 第231章 恍若隔日 日中天。 從今年開始,樓里生意要紅火起來了。 先是十大宗門內部的考核,再是十大宗門聯(lián)合舉辦的大比,凡是元嬰到筑基的弟子都要參加。 有些臨時抱佛腳的三年前就預定了房,現(xiàn)在看著日子一天天臨近,趕忙揣著靈石過來閉關修煉,生怕墊底叫人看不起。 尋劍宗內門新晉的弟子來了,他們正好卡在進門的時間點考核,實力肯定是落下一大截的。 這不,一塊商量著下山包間高級房修煉,幾個人分攤靈石。 五人年紀相差不算太大,所以平時勉強能說上幾句話。 其中兩人年紀相仿,大家就戲稱凃小師弟和穆小師妹。 “凃師兄,你怎么整日都這樣板著臉啊,不是讓你多笑笑嗎?我還沒見過你笑的樣子呢?!蹦滦熋锰_走路,時不時環(huán)繞在心上人左右。 一路上嘰嘰喳喳個不停。 凃弘基淡淡道:“師姐比我大,修為又是同階,應該喚我?guī)煹??!?/br> 小師妹一下漲紅了臉,罵他是:“木頭!木魚!” 其他三人捧腹大笑,都看出來這是郎無情妾有意的戲碼。 來到日中天柜臺挑選房間,掌柜正要介紹,就聽其中一人急切地指著某間房問:“掌柜,這間房的人什么時候出來的?” 掌柜瞇著眼瞧過去,思索道:“好像是今日上午吧,這位出來可鬧了不小的動靜,我應該不會記錯。” “多謝,大家先開,我去尋個重要的人?!?/br> 話音未落,人已經(jīng)如疾風一般消失在原地。 也沒說什么時候回來。 四人在外門就認識了,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tài),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呢,又看到小師妹跺跺腳跟著跑出去。 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 “這房還開不開了?” “開啊,萬一墊底怎么辦?” “我們三個先把錢付上,他們倆要是還來,再補給我們?!?/br> 也只能這樣了,三人干脆就挑選了凃弘基指的那間。 進去一看,東西都是嶄新的,好像是剛剛翻新過。 掌柜把鑰匙放到桌上,跟他們說說:“你們是不知道上一個在這修煉的人有多厲害,閉關整整五年,出來后,房間的法陣都耗盡了,不朽木做的床、桌椅、柜櫥都全部變質,一捏就碎。 真是幾百年都沒遇上這么一個狂人,東家特地重新布置了新陣,叫我們打掃換新,你們算是撿到漏了?!?/br> 三人被說得傻眼了。 忽然想起凃弘基的失態(tài)。 凃小師弟他...該不會和狂人認識吧? ... “師兄,你要去哪里呀?” “等等我?!?/br> 凃弘基第一次對人動了殺機,實在是太煩了。 難道看不出他現(xiàn)在很著急,有很重要的事要辦嗎? 如果不是趕時間,他甚至想立即掐住她的脖子,警告她以后離自己遠點,越遠越好。 凃弘基繼續(xù)加快速度。 只見街上有一道殘影穿梭在人流中,被越過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又有一道身影從身后追上去。 工門直轄的飛船店鋪二重城只有一家,那便是渡人齋。 凃弘基篤定老祖會在這里。 顧不得撥開額前凌亂的碎發(fā),進門便問:“勞煩請教閣下,今日可有一位元嬰境界以上的女修來這?” “你是?” 店鋪一般都忌諱被打聽顧客的信息。 凃弘基解釋:“她是我家老祖,好幾年沒回去了,家里派我來勸勸?!?/br> 主事的點點頭:“我?guī)湍銌枂?,稍等。?/br> 凃弘基哪里坐得住,才剛平復好激蕩的氣息,就聽到令人生厭的聲音。 “師兄,你怎么到這里來了?這里的飛船都可貴了,你有那個錢嗎?咱們還是走吧,別被人家趕出去了?!?/br> 不知道為什么?凃弘基聽她說話總覺得窒息。 “你說話呀?知不知道我很擔心你?” 凃弘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臉色陰沉:“能不能別管我?你是誰啊,我有家人,不需要你在這里指指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