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欺騙
莫明郁給的餿主意也不完全一無是處,官羽詩細(xì)思之下,覺得確實應(yīng)該跟莫明憂見一面,不不論是為了過去的恩怨,還是因為這一次的幫助。 “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你能不能安排我見他一面?” “你終于想清楚要逼我大哥娶你了?”莫明郁語不驚人死不休,不,正確的說是無風(fēng)不起浪,一點兒都沒有考慮到她這個傷者的心情。 “咱還能愉快的聊天嗎?”官羽詩翻了個白眼,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糾正他的說話方式,想起曾經(jīng)因為誤闖進(jìn)某人的院子而被迫曝出自己時莫明憂女人的事,官羽詩連死的心都有了。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 “你現(xiàn)在還傷得那么重,不能出去,加上越非塵的人又在外面把守著,想要讓你們兩人見一面簡直比牛郎織女幽會還要困難。這件事我得回去想一想?!蹦鲬n低頭支著下巴作沉思狀。 “……”能不能別用這種讓人浮想聯(lián)翩的比喻? “如果沒辦法就算了?!惫儆鹪娢⑽⒉[上了眼睛,老實說,就算見面之后,她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說謝謝?別逗了,讓她跟那個混蛋說謝謝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她會落得這個下場,跟莫明憂也扯不了干系。 罵人?那明顯也不可取。 莫家的權(quán)勢,絕對不是她這種小平民可以得罪的,想到將來自己還是要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著,官羽詩更加不想繼續(xù)跟莫混蛋交惡。 莫明郁見她面露疲倦,很體貼地為她蓋好被子,順便面朝東邊的窗戶關(guān)上,拉下窗簾,只留下一道縫隙通風(fēng)透氣。 “你先休息,我回去看看大哥想的辦法?!?/br> 交代一聲后,莫明郁就不再停留,再次悄悄離開了病房,且在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醫(yī)院。 就在官羽詩以為這件事不了了之時,當(dāng)天晚上,越非塵回去之后,病房里也終于恢復(fù)了寂靜。因為白天訪客來得較多的關(guān)系,官羽詩已經(jīng)累得昏昏欲睡,加之傷口引起的微微發(fā)熱,所以越非塵一走,她就閉上眼睛幽幽睡著了。 約莫凌晨一兩點的時候,睡夢中的她好像聽到一兩道不加遮掩的聲音,一開始還沒怎么在意,嚶嚀了兩聲接著睡去。沒過多久,那股聲音越來越大。大概是因為房間里的空氣太過奇怪了,第二個人的存在帶來了原本不屬于這個空間的呼吸氣流,還有那大得想裝作沒聽到都不行的嘈雜聲。 官羽詩睡夢中隱隱感覺到似乎有人在打量著自己,猛地睜開眼睛驚醒過來,就發(fā)現(xiàn)了站在病床前,一臉戲謔沉思的莫明憂。 官羽詩僵硬地咽了咽口水,沒有忘記下午莫明郁說過的話,再看看面前依舊美艷不可方物、不,是依舊瀟灑非人的莫明憂,聲音小小的飄了出來:“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這個人怎么總是神出鬼沒? “就在你剛才睡得像豬一樣流口水的時候。”莫明憂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狀似不經(jīng)意地回答。果然,聽了他的話后,官羽詩下意識用手擦嘴巴,別說口水了,連一點臟東西都沒有。她頓時怒了:“你騙我?!?/br> “那么蠢的人除了被人騙,你覺得還有別的利用價值嗎?” 自從兩人撕破臉皮之后,官羽詩最討厭的就是聽到誰提起利用這兩個字。當(dāng)下沉了臉色,支肘撐著身體坐起來,唇瓣上的絲絲蒼白也因為她的咬唇而變得分外鮮艷欲滴。她看了莫明憂一眼,也不廢話,直入正題:“是你救了我?” 莫明憂飛快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而拉了一張椅子在旁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大概是醫(yī)院的硬座長椅坐起來并沒有沙發(fā)那么舒服,他嫌惡地皺了皺眉頭。又換了一個姿勢。 “這已經(jīng)是我第二次救你的性命,想報答我?”莫明憂也不跟她廢話,直接承認(rèn)了自己的搭救。 哪知,在聽到他承認(rèn)之后,官羽詩一張蒼白病態(tài)的臉,突然泛起了可疑地紅粉,指著他聲音結(jié)結(jié)巴巴:“那,那你是不是,是不是對我……” “你指的是我對你進(jìn)行人工呼吸,還是脫光了你衣服給你胸部包扎的事?”看到她一臉害羞糾結(jié)痛苦的表情,臉上好像寫著“老天絕我”四個大字分外具有喜感。不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故意將那些他本來不想說的話,當(dāng)著她的面提出來。 “砰砰砰……” 官羽詩感覺自己的快要跳出來了,整張臉燒紅成一片云霞,二話不說抓起一個抱枕扔過去,“莫明憂,你個流氓!” 嗚嗚嗚,她的清白她的名譽她不想活了。 被親親嘴巴做做人工呼吸也就算了,畢竟現(xiàn)代的社會風(fēng)氣開放,說句實話的,接吻在西方也算是一種禮儀。再加上兩人又不是沒有咬過嘴巴,啊呸!她絕對不是在懷念,而是悲哀。但現(xiàn)在,她連最后的清白都守不住了嚶嚶嚶…… 輕輕松松就將迎面丟來的抱枕接住了,莫明憂戲謔地看著她,湛藍(lán)色的眸子光華流轉(zhuǎn),從官羽詩的角度看過去,正看看到對方微微瞇著眼睛,無比魅惑而妖嬈的一幕,狹長的眸子輕輕往上一挑,嘴唇一彎,又是一番攝魂的美景。 “你不用一臉好像吃了大虧的委屈表情。本族長對那種貧瘠乏味又飛機場的身材不感興趣?!?/br> “你——”官羽詩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身材明明很不錯,好在她腦筋及時轉(zhuǎn)過彎來,在這種時候還跟他計較自己身材是不是很好,絕對是腦子秀逗了。 深呼吸。 反正跟這個男人是絕對沒有好話可以說的。官羽詩忍了忍,因為剛才動氣的關(guān)系,受傷的部位又調(diào)皮地起來抗議。這會兒她是有心無力,只好靠在枕頭上,努力平息自己的怒氣。 “我見你,是因為必須要搞清楚一個問題?!彼缫呀?jīng)打好了腹稿,清晰明白地表達(dá)出來自己的意思:“你既然已經(jīng)從越家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接下來打算怎么對付越非塵?” 莫明憂動手給自己削了個蘋果,修長如玉的手指好看得就像一件工藝品,拿著小刀飛快地繞著蘋果轉(zhuǎn)動,又長又薄的果皮從他指尖飄漾下來,沒有段節(jié),酣暢淋漓,精彩得就像在表演一場藝術(shù)手藝。 慢吞吞咬了一口香脆多汁的蘋果,莫明憂十分優(yōu)雅地咀嚼下去,方才騰出時間回答她的問題:“那份文件是假的,真的那份,估計早就被越非塵毀尸滅跡了,沒想到他的速度比我想象中還要快,真是失策?!?/br> 要不是還傷著,官羽詩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激動不已:“你說什么,假的?” 丟了一個鄙夷的眼神過去,聽到是假的,至于激動高興成這樣。 莫明憂眸色深邃,湛藍(lán)色的星海漸漸轉(zhuǎn)移成陰暗深沉的無邊大海,看了她幾秒,挺拔的身影便緩緩起身,靠近她幾分,“別高興德太早,越非塵明顯是對我有防備的意思,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我派你混進(jìn)愛格亞斯堡偷東西一事,恐怕他早就調(diào)查出來了,笨女人?!?/br> 官羽詩抬起小臉,驚恐萬狀地?fù)u頭:“不能吧?” 以越非塵對她的態(tài)度,怎么可能早已知道她是帶著目的接近他的。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又怎么能夠接近得了他。 還有他對自己的情意,官羽詩不愿去相信。 莫明憂不知從哪里變出一只巴掌大的手機,纖細(xì)修長的手指輕點幾下屏幕,從圖片庫中調(diào)出一張照片,遞過去給她。 官羽詩接過,只看了一眼,臉色倏地更加蒼白。 照片里,是兩個面對面坐在一起的男人,中間隔著一張白色的圓餐桌,上面還擺放著牛排和紅酒,從背景看得出是某家西餐廳。重點不是在這,而是那兩個男人。一個年約四十五,短發(fā)方臉,下頜還有淡淡的胡子茬痕跡,正是上官致。 而另外一人,金發(fā)綠眸,五官如同雕刻一般精致深邃,優(yōu)雅的線條勾勒出一張猶如天神般俊美絕塵的臉……官羽詩目光瑟縮了下,怎么也想不到,越非塵居然會跟上官致一起在西餐廳用餐。 不,一定是搞錯了,光憑一張照片還無法說明什么。 官羽詩將手機還給他,臉色恢復(fù)了幾分正常,“不過是一張照片而已,既然非塵已經(jīng)到了z國,會跟上官致碰面也實屬正常?!?/br> 對于她這種縮頭烏龜不愿意面對現(xiàn)實的做法,莫明憂只是冷嗤一聲,毫不留情戳穿她的僥幸想法,“這張照片并不是在z國,更不是最近才拍的。這家西餐廳的位置在里根市,而這張照片的拍攝時間,在兩個月前。” 抹了,又補上一刀:“如果你不相信,回去可以到那家餐廳看看。這張照片是當(dāng)時一位恰好在那邊用餐的記者拍到的,你也可以找那記者當(dāng)面問清楚?!?/br> 官羽詩在心里掙扎了片刻,她不是傻子,自然也猜到莫明憂話中的紕漏,“既然是兩個月前,你怎么會知道這件事。而且,憑你莫大族長的身份,想要逼一個小小的記者做下偽證輕而易舉,沒準(zhǔn)這張照片都是ps合成的?!保ㄎ赐甏m(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