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開房
吼叫間,淚水也隨之噼噼啪啪掉落下來,她真的好恨自己,恨自己的識人不清,也恨自己的無能為力。除了哭,她現(xiàn)在什么都做不到。那些不公的,不對的,她只能逆來順受,不敢有半聲言語。 這樣的她,還是那個官羽詩么? 她小臉蒼白如紙,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其實,她并不像書中所說的那樣,在鬼門關(guān)闖過一次的人不怕死。她現(xiàn)在,只會比以前更加怕死。 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酒店,后面莫明憂所說的每一句話,她除了點頭之外,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那些話恍恍惚惚在她腦海里蕩了一圈,最后能記住多少,只有她自己知道。 走到門口時,莫明郁正好經(jīng)過,伸手將她撈到自己跟前,俊挺的眉擠在一起,臉色比她還要難看。握著她的肩膀,聲音沙啞,“怎么了?” “沒事?!背榱顺楸亲?,語氣猶自帶著nongnong的鼻音。用力掙脫掉他的手,艱難往前走去。沒走幾步又被莫明郁拽住,“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都說我沒事了,放開我!”官雨詩一咬牙,不顧疼痛將手硬拽回來,無奈莫明郁的臂力實在太大,任憑她將自己的手拉得生疼,也無法從他的禁錮中掙脫出來。 “不說,我就不放開?!蹦饔舭缘赖孛?,陰沉著臉將她拉到自己胸前,低頭看著她,“族長他,是不是讓你做什么?” “那個大壞蛋、大混蛋!”聽到那個惡魔的名字,她忍不住又破口大罵出來,眼眶又紅又腫,一看就知道哭過頭了。 聽著她的謾罵,莫明郁倏然一笑,官雨詩白了他一眼,“你還笑,有什么好笑的?” 總不能明著告訴她,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女人被自家大哥氣成這樣子的吧。 “我送你回去吧?!?/br> “不用?!彼芙^,轉(zhuǎn)身往酒店門口走去,失魂落魄的背影,看得人心酸。莫明憂本想送她離開,但見她一臉堅決也沒有強求。心里暗自琢磨著,看來這事還得再跟大哥商量商量,可別把這個小丫頭逼得太急了。 出了酒店,官雨詩漫無目的地往前面走去,兩眼空洞無神,走走停停,而在此時,老天爺竟然還下起了雨來。淅淅瀝瀝的雨水淋在她身上,冰冰涼涼的,似乎能將她心中的憂愁都沖刷掉一樣。索性也不避雨,就這樣一直走。 不知不覺,居然走到早先開辦服裝展的地方。此時已是夜幕,展會外面早已冷冷清清,沒有了白天的熱鬧喧嘩。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正打算隨便找個地方過夜。 就在此時,一輛車滑到她面前停了下來。旋即一個泛著冷冽的男音,驟然傳到她耳里,“上車!” 官雨詩猛地抬頭,便對上一雙比繁星還要璀璨,比寶石還有深邃的眸子。越非塵坐在車里,看了她好一會兒。面色平靜,波瀾不驚。 寂靜的夜里,她站在展會的大門口,迎風(fēng)而立,素色長發(fā)凌亂地被風(fēng)吹著貼在臉上,寬松的白色t恤穿在她身上,讓本就清瘦的她,看上去更加瘦弱不堪。尤其是淋了雨后,更顯得狼狽脆弱。仿佛一陣風(fēng)就能把她吹倒了似的。 纖細身影孤寂無助,無邊的夜色和迷離的霓虹燈光,襯得她宛如被主人丟棄的小貓咪一樣。哪里還有平日里見到的活力開朗。 官雨詩愕然地看著他好一會兒,似乎很想不明白,為什么他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他不是應(yīng)該早就離開了。為什么會在這里? 見她立著不動,越非塵臉色帶了一絲慍色,“還想站在那里淋雨?” 回過神來,她緩緩走過去,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駕駛座上只有一個越非塵,司機小林并不在這里。坐上車后,她無聲的靠在座位上。抿了抿嘴唇,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說什么。 越非塵面無表情地開著車,問道:“餓了?” 她一愣,微微搖頭,“不餓。”話音剛落下,一道咕嚕聲響就戳破了她的謊言。官雨詩臉上火辣辣的,尷尬地瞥了越非塵一眼,“有一點?!逼鋵崗脑绮涂辛似滤竞?,一整天她就沒有吃任何食物。之前難過得無法呼吸,哪里還惦記著餓不餓?,F(xiàn)在被越非塵提起來,才覺得肚子空蕩蕩的,實在餓得難受。 悄悄瞄了他一眼。越非塵沒有再出聲,甚至沒有再看官雨詩一眼。這讓她心里不禁有些不安,想起自己這副模樣,該不會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來了吧? 車里的空氣,又緩緩淡漠下來。 官雨詩索性盯著越非塵的側(cè)臉,看了一會兒,很是期待他能夠說些什么。哪怕罵自己一句也行,這種異樣的沉默,讓她感到心慌,很想說些什么,卻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就在此時,她突然被放在車前面的一個白色紙袋吸引了,隱隱覺得有些熟悉,仔細一想,這才想起就是那條在展會上買下來的蕾絲魚尾裙,當(dāng)時說是送給自己,但她心慌意亂下,不知把它丟到哪個角落里去了。沒想到,越非塵居然找到了,并且還帶在車上。 車子在一家中式私家餐廳門前停下,大概是下雨天關(guān)系,這家餐廳冷冷清清的沒幾個人,不過,卻十分有格調(diào),而且十分干凈高檔。 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官雨詩披著在車子上,越非塵丟給她的蜜色外套,安安靜靜看著窗外的夜景。越非塵隨便點了幾個特色菜??偹闶情_了金口,“辣的能吃嗎?” 點頭,官雨詩回過頭來正色看他,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疑問,“族長,你不是回去了嗎?” 他橫了她一眼,繼續(xù)低頭看菜單,一點兒都沒有要回答的意思。官雨詩撇撇嘴,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等菜的過程是很尷尬而微妙的,兩人一句話都沒有。氣氛凝滯得異常詭異。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越非塵方才抬起眼睛,打量著她,“為什么還要回到展會門口?” 正在喝著熱騰騰姜茶的官雨詩,猝不及防地狠狠被嗆了一口。一邊咳嗽一邊抬起眸子,睫毛微顫,看著靜靜坐著,卻渾身都散發(fā)著強大氣場的越非塵。在腦袋里組織了一下語言,方才 回答:“我迷路了?!?/br> 末了又補充一句,“只認識那條路?!?/br> 所以,最后她只好按照原路返回,本想在附近隨便找個地方過一晚,明天再回愛格亞斯堡。卻沒想到,碰上了他。 是巧合嗎? 越非塵碧眸平靜如水,淡淡地與她對視著。薄薄淡淡的表情,卻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壓力。官雨詩不敢與他直視,悄悄別開目光,四處看看餐廳的擺設(shè)和裝潢。 好在,菜肴很快上來了,官雨詩看了他一眼,立即埋頭吃起來。越非塵拿起了筷子,只是撥拉著碗里的幾根青菜,卻沒見到他吃下去。相比之下,餓了一天的官雨詩,在饑餓和美食面前,頓時將所有的煩惱和擔(dān)憂都拋諸腦后,狼吞虎咽地吃起來。 吃到一半,才后知后覺對他說:“族長,你不餓?” “還好?!苯K于不再給她甩臉子,越非塵開始細嚼慢咽起來,舉手投足間盡顯貴族優(yōu)雅、矜貴的氣質(zhì)。 這讓官雨詩很不好意思,夾菜吃飯的動作不自然放慢下來。 一頓飯很快吃完,想到這頓飯大都是自己吃完的,官雨詩正掏出錢包準備付賬,那邊越非塵已經(jīng)刷完了卡,二話不說就往門口走去。她的嘴唇抿了抿,最后還是沒有開口,跟著他往外走去。 走到車前,官雨詩忽然想到什么,問道:“族長,今晚,我就不回去了,隨便在外面找個地方住就行了?!?/br> 她現(xiàn)在心情很亂,回去之后,要面臨的事情和難題就更多。今晚,她只想好好靜一靜,讓自己能夠放下一身壓力。 “非常感謝您的宴請,明天我會準時回去上班的。晚安。”很公式化地道別后,她就打算離開。 誰料,話音剛落,越非塵忽然欺近她,兩人距離得太近,官雨詩嚇了一大跳,抬眸不解地望著他。 男人的味道霸道而直接,充斥了她整個鼻息處。官雨詩莫名地緊張起來,心臟也突兀地快跳起來。 “這么晚了你還想去哪里?”越非塵扯了扯唇角,碧眸帶著一抹危險,眉目依舊冷峻,卻全無笑意,“你不想回去,正好,我也有事找你。我?guī)闳ヒ粋€地方?!?/br> 不等她回應(yīng),他就一把將她拽住丟進車里,然后回到自己的駕駛座上,猛踩油門,車子頓時就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奔去。 官雨詩著實被嚇到了,不解地看著他,”族長,這么晚了,你還要帶我去哪里?” 天哪,她怎么覺得越非塵已經(jīng)不是改變一點點那么簡單了,現(xiàn)在的他,陌生得自己不認識,就連行為都十分詭異。讓人無法猜到他要干什么。 一抹戲謔而冷峻的光,在越非塵的眼底滑過,“酒店?!?/br> “酒店?”她更不解了,這么晚了還去酒店干什么,難道他還有什么服裝走秀或者展會的邀請函不成? 官雨詩臉上火辣辣的,訥訥地再問:“去酒店,做什么?” “開房!”(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