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了解過后，二人互相添加了信箱。

    邱況回到宿舍，回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蒙起來考慮。

    考慮了沒幾天，邱況跟著鄭成功開始創(chuàng)業(yè)了。

    邱況把五百萬拿出來了叁百萬，鄭成功再東拼西湊借了點(diǎn)，他按照家里一模一樣的制造工廠，工廠完工后開始「搶人」，把家里的工頭全部說服過去給他干，再「攬」業(yè)務(wù)，準(zhǔn)確地說是從家里「搶」業(yè)務(wù)。

    工廠開在上湖底下的叁線城市，地皮買的便宜，招聘成本更是低廉。

    他的一套十分奏效，從家里大刀闊斧地「偷」，不動聲色地「偷」，工廠搖搖擺擺地開起來了，優(yōu)勢沒有別的，只有「便宜」兩個字，鄭成功開工廠全程瞞著家人，自己也沒成想自己開出了幾分顏色，宋嘉航遺留下來的朋友人脈也無形提供助力，漸漸的竟然開始有除了「偷」以外的新訂單。

    鄭成功的臉上常年有了笑顏色，這下他不是少爺了，是富手起家，他專管業(yè)務(wù)，反正這個學(xué)校也是體育減分報上來的，他蹭著線合格即可，全國都飛四處奔跑，邱況負(fù)責(zé)著收拾家務(wù)，跑著他不干的全部事，起初是招聘后面是管理，一年結(jié)束以后兩個人把賬單調(diào)出來，第一年就見到了錢的顏色。

    鄭成功把邱況搖出來吃飯，還是那家西餐廳。

    一年的「職場生活」太折騰了，鄭成功變了幅模樣，梳著大背頭，從「少爺」變成了「老板」，開始學(xué)會抽煙，在西餐廳的包間抽了又抽：「宋嘉航無形中幫了我不少，現(xiàn)在有幾筆訂單，都是他當(dāng)年的那些狐朋狗友，他走了以后，能繼承他朋友的可不就是我嗎？」

    邱況的外表沒有變，心理變化了很多，至少可以接受煙味，重情的眼睛向下，把手邊的窗戶打開：「你還放不下他嗎？」

    第一年掙到錢，二人的生活質(zhì)量沒有提升多少，知道掙了錢，但是錢沒有浪費(fèi)在吃喝，桌面上擺著再次相遇那天一模一樣的餐食。

    鄭成功開了瓶酒，嘴唇抿起來：「啊，對啊?！?/br>
    一瓶葡萄酒打開了，自從宋嘉航以后，他也沒有再找。

    再找就像是一種玷污，一種怎么擦也擦不掉的污漬，就像照片上沾上了醬汁。

    隔著遙遙瓶身，男人打量著邱況。

    邱況接過葡萄酒，倒了一杯。

    從外在無可挑剔，那張臉真是，帶出去就長臉，除了長臉沒其他話了！

    從內(nèi)在說更是有用，沒有她就沒有今天工廠，工廠能夠?qū)嶋H運(yùn)作，多少是有她的功勞？

    男人面對著她，不耐煩地皺了皺眉，眼前驟然浮現(xiàn)了宋嘉航的笑臉。

    即使現(xiàn)在一笑泯恩仇，過去的事硌在心里。

    邱況喝了一口酒：「和你一樣，我也放不下她?！?/br>
    「你說的他不是宋嘉航吧，是你媽?！?/br>
    「是的。」

    「他也是你的朋友，你真他媽的……」

    鄭成功一口接一口的喝酒，葡萄酒的度數(shù)不大，也不可能有醉的時候，鄭成功越喝心里越煩悶，用手臂架在餐桌上，越見到邱況那張臉，越想到曾經(jīng)的宋嘉航。

    「不談了！我問你一件事，你如實(shí)跟我回答?！?/br>
    「什么事？」邱況抬起首。

    殘羹冷炙臥在餐桌，酒喝一半，二者都知道即將問的是什么問題。

    鄭成功拿起一個刀叉，用刀叉的面對著邱況，指了指她，顯出了幾分醉的癡態(tài)：「宋嘉航是不是你殺的？」

    但他并不是醉，所有人都知道，他只是想知道一個答案。

    距離那件事已經(jīng)過去很久，再追究也沒什么用，遲來的懲罰不叫懲罰，再起不到任何作用，就讓對方繼續(xù)逍遙法外，他只想知道一個答案，填補(bǔ)自己內(nèi)心的一個答案。

    邱況的眼睛注視著他：「不是?！?/br>
    一個問題的答案被徹底填補(bǔ)，女性的誠懇就像一個模子，眉毛和眼睛保持著誠懇的間距，眼睛開合的弧度都是誠懇，世上所有的誠懇都像是從她的模子下刻出來，她說的什么都可以讓人不由自主的相信。

    她也是靠這個來獲取晉替秋的感情的。

    這個是她的看家本領(lǐng)，不是嗎？

    「好！」雷打的一聲好字，伴隨著物品掉落的聲音。

    鄭成功不小心把酒起子打翻了，忽然開始哈哈大笑，大開大合地拎過酒瓶：「我信你，我現(xiàn)在真的信你，我們接著喝吧！喝它個天荒地老，不醉不休，喝它個今朝有酒今朝醉！」

    大手揮滿了一杯：「我們應(yīng)該慶祝！你說是不是?。壳駴r，世界這么大，就我們倆碰上了第二次，就偏偏是我們倆，不是其他的別人，都一樣他媽的賤，咱們是不是有緣？??？咱們是不是有緣……」

    邱況看著他，沒說話。

    「他對我那么差，對我那么差！就仗著一個鞋，他媽的，就仗著一個鞋！我他媽的就是賤，那個賤人死了這么久了還不找，還他媽不找！」

    鄭成功打雷似地說了不少，到最后只剩了一句。

    「咱們有緣啊……」

    ——

    程芝香以為邱況和鄭成功談了，大一的邱況早出晚歸，出去了也說「和鄭成功出去」。

    在她的心目，男女嘉賓已經(jīng)去無數(shù)次酒店，邱況面子上溫文爾雅，實(shí)際上是個重情重欲的情種，鄭成功帥氣沉默，下面的棍子有十八厘米，一看到邱況，下意識想到性生活，下意識看向下半身。

    性是一種什么感受？

    少女心事的程芝香不懂，對于性避之不及，預(yù)備找「不斷」享受性的邱況談，苦于一直找不到機(jī)會，終于找到機(jī)會時，已經(jīng)是大二。

    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邱況很少出門了。

    程芝香特地挑在一個其他室友不在時，找邱況聊天，第一句不是中聽。

    「你和鄭成功分手了？」

    邱況的眉毛向上升，看上去也是想和她聊天很久了，苦于不知如何開口：「我想和你傾訴一個事情……」

    兩個人同時開口，同時收回了話。

    程芝香嘴邊的弧度擴(kuò)開，像兩個小括?。骸负镁脹]聊了，我們真有默契。」

    「是的，先忽視我的話吧，我先回答你的?！骨駴r說，「我沒有和鄭成功在一起過?！?/br>
    「那為什么……」

    程芝香的眼睛時不時向邱況的下半身，女性的下半身平整，胯骨的部位明顯，被藏藍(lán)色的牛仔褲遮掩，排扣的設(shè)計，在褲子的正上方有一顆扣子。

    邱況說：「這也是我要和你傾訴的事情，我和鄭成功合伙創(chuàng)業(yè)了，現(xiàn)在公司度過了難熬的第一年，進(jìn)入了逐漸穩(wěn)定的狀態(tài)，再加上賺了一筆錢，我在想要不要去找她，找她的話應(yīng)該用什么方式?！?/br>
    「創(chuàng)業(yè)？」只是「創(chuàng)業(yè)」足夠程芝香驚詫，「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