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事人嘴角翹起，把群通知設(shè)置為消息免打擾，不再回復(fù)。

    文清讓饒有興趣道：“又刷到什么了，笑這么開心？”

    “沒什么沒什么?！?/br>
    顧以誠心情很好，起身去整理自己的行李。他只帶了一個28寸的托運箱，文清讓在旁邊看著，有些奇怪，“你不是退租了嗎，一共就這些東西？”

    “剩下的打包寄回燕城了?！?/br>
    文清讓掃了一眼，如此有限的容納空間里，居然還放著自己送他那款樂高。正微微出神，對方起身，拿著什么遞到他面前，“生日快樂?！?/br>
    原來是在找這個。在顧以誠滿懷期待的注視下，文清讓笑著說謝謝，把那個小巧禮物袋里的東西拿出來。盒子里是對音符形狀的耳釘，這個牌子的飾品，平均價格差不多在大幾千。

    “之前就覺得你戴耳釘很好看，本來是打算走之前送你，一直找不到機會，現(xiàn)在我改主意了，想送其中一只給你……”

    顧以誠飛速解釋，“不是我舍不得，我能和你戴一對嗎？不然我明天再買他家另一款一起送你？”

    “不用了，我留一只就好，”文清讓彎起眉眼，調(diào)侃他，“買一對夠你一張機票錢了吧，都這么窮了，省著點花?！?/br>
    “我這不是得表現(xiàn)一下，好騙哥哥包養(yǎng)我?！?/br>
    顧以誠時刻不忘自己的新人設(shè)，小心翼翼，頗有服務(wù)精神地幫對方戴上耳釘。

    文清讓長相氣質(zhì)不適合太張揚的裝扮，這種小巧精致的飾品很襯他。顧以誠看一眼墻面上的鏡子，又看回眼前人，感覺眼睛不夠用，“很適合你……喜歡嗎？”

    “喜歡，”文清讓對著鏡子打量片刻，轉(zhuǎn)過來伸手捧著他的臉，望進他眼睛，柔聲道，“更喜歡你?！?/br>
    這才是他差一點錯過的，無比珍貴的禮物。

    ……太犯規(guī)了。顧以誠心跳漏一拍，本能湊近，從對方的耳垂吻到眼睛，最后試探地落到嘴唇上。文清讓環(huán)上他的脖頸，在淅瀝的雨聲中加深了這個繾綣綿長的吻。

    -

    顧以誠蹲在那邊繼續(xù)整理行李箱，把東西一件件拿出來，文清讓幫他放到家里相應(yīng)的位置。收拾了一會，顧以誠忽然想起什么，試探道：“你今天不和家里人或者朋友一起過生日嗎？”

    文清讓拿著本書，正站在書架前為它尋找位置，聞言回頭，“不用，今天只和你過?！?/br>
    方才確實考慮過帶顧以誠和自己家人一起吃個飯，只是眼下的天氣，實在不便出門。另一方面，秦宛現(xiàn)在應(yīng)該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了，但這種場合和母親介紹說是自己男朋友，似乎太正式，怕顧以誠不自在，還是下次有機會再說。

    顧以誠一臉受寵若驚，“那晚上出去還是……在家吃？吃什么？”

    對于自己即將和文清讓同居的事實，他還在適應(yīng)。這種與對方共享私密空間的感覺，幸福得有點超出他預(yù)期。

    “你決定吧，聽你的，”文清讓走過來，“剩下的東西你先放這邊就好，我困了，先去睡一會？”

    錄完綜藝這兩天，他睡眠質(zhì)量格外差，有太多心事，精神有意無意始終緊繃著，此刻終于放松下來，倦意也姍姍來遲。

    “那我能不能在旁邊看你？”他男朋友面露期待。

    “饒了我吧，”文清讓想了一下，忍俊不禁，“你覺得這樣我還睡得著嗎。”

    -

    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窗外雨聲變得均勻，伴隨著天然白噪音，他很快入眠，再睜眼已經(jīng)過去了兩小時。醒來時神清氣爽，只是左肩有些隱隱作痛，陳年舊傷，早習(xí)慣了。

    顧以誠不在客廳，茶幾上的花瓶里多了一束鮮花，藍白為主的配色，看著有些眼熟。垃圾桶里有撕成幾片的生鮮app購物小票殘骸，文清讓瞥一眼，地址信息都涂掉了，但依稀能辨別出備注的字：

    “家里有人在休息，請不要敲門和打電話，直接放到門口，謝謝”

    他心里微漾，轉(zhuǎn)身走到廚房。顧以誠正在忙，看到他眼睛亮一下，馬上故作委屈，“我都想你了……”

    怎么睡兩小時搞得和兩天沒見一樣。文清讓順手從盤子里拿顆洗過的葡萄塞進對方嘴里，把后面的話堵回去。目光掃過流理臺上琳瑯滿目的食材，“吃火鍋嗎？”

    顧以誠含糊不清地回了個嗯。想不出來吃什么的時候，火鍋確實是個明智選擇。

    文清讓又喂他吃了幾顆葡萄，翻起舊賬，“《仲夏夜之夢》末場的花也是你送的？”

    “你不會扔掉了吧？”

    “沒有，卡片我留著了，花在客廳的花瓶里插了幾天，”文清讓笑，“但我不是說過不收花和禮物么？”

    “觀眾送你東西，是因為你是她們喜歡的演員，”顧以誠煞有介事，“我不一樣，”

    “嗯？”

    “我那束花是送給心上人的?！?/br>
    沒想過的答案。文清讓心動之余，有些無奈——自己男朋友真是擅長詭辯。于是繳械投降，“好吧，說不過你?！?/br>
    -

    顧以誠訂了個四寸蛋糕，兩個人分剛好。文清讓并不把生日看得很重要，但今天于他而言確實有紀(jì)念意義，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新階段的開始。

    飯后無事可做，文清讓隨手打開客廳的投影儀，放了部應(yīng)景的老電影《雨中曲》。兩個人其實只是放著當(dāng)背景音，也沒怎么認真看，窩在沙發(fā)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