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霽曉思索片刻，“這是……你meimei？”

    殷玥更是語出驚人，“??？不會是你女兒吧？”

    顧以誠皮笑rou不笑，“……給你個機會重新說一遍?！?/br>
    鑒于電影院這邊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顧以誠把他們拉到樓下一家甜品店。

    文熙和坐在角落里優(yōu)哉游哉吃楊枝甘露，顧以誠的兩位好同事則開始對他進行盤問。

    “什么情況，”路霽曉壓低聲音，轉(zhuǎn)向文熙和，“這個人是不是人販子？別害怕，要是有問題我們幫你報警。”

    顧以誠：？

    殷玥也在一旁配合他嚴肅點頭，文熙和被他們煞有介事的模樣逗笑了，想了想，“但他長這么帥，感覺不太像人販子呀?！?/br>
    “meimei，不能以貌取人，”殷玥大概是戲癮忽然犯了，語重心長，仿佛身上有著不堪回首的過往，“越好看的男人就越會騙人?！?/br>
    顧以誠：“……差不多得了，她是我……親戚家的小孩?！?/br>
    他迅速沖文熙和遞了個眼色。小姑娘眨兩下眼睛，應該是懂了，沒開口糾正他，繼續(xù)用勺子吃碗里的西米露。

    文清讓之前沒公開提過文熙和的存在，顧以誠猜想他雖然不會刻意隱瞞，但出于保護女兒的目的，現(xiàn)階段并不希望有太多人知道。

    “哦哦這樣啊，”路霽曉顯然沒信，沖著文熙和親切道，“你姓什么呀？”

    “不重要，別問了?！鳖櫼哉\說。

    “不問就不問，”路霽曉也沒真的想刨根問底，“那說說你吧，這段時間忙什么呢，約都約不出來，我看你也沒有新戲啊?！?/br>
    顧以誠沉默一會，嘆了口氣，“有空再具體和你說吧，那天我確實臨時有事去不了?！?/br>
    路霽曉聳肩，“那倒沒事，反正臺下本來也沒幾個人，少你一個無所謂?！?/br>
    兩人還在說些有的沒的，那邊殷玥已經(jīng)同文熙和聊上了，兩個人相談甚歡，文熙和還從她的抓娃娃戰(zhàn)利品里挑了一個送給殷玥。

    顧以誠原本也沒在意她們聊什么，直到文熙和忽然說：“jiejie，我想起來了，我好像在家里的場刊上看到過你的照片?！?/br>
    他心中立刻警鈴大作。

    “場刊？”殷玥嗅到關鍵線索，好奇道，“哪個場刊？”

    “道林格雷的畫像，我爸爸也演那部劇?！蔽奈鹾痛鸬么蟠蠓椒?。

    路霽曉：“你家哪個親戚演音樂劇，還和你們在一個組，我怎么沒聽說過啊。”

    兩雙眼睛一起玩味地轉(zhuǎn)向了顧以誠，無聲向他討要解釋。事已至此，他也有點圓不下去了。

    文熙和見狀湊過來，在他耳邊說悄悄話，“小顧叔叔，我能說實話嗎？沒關系，爸爸要是知道了，你就說是我說的，他不會生你的氣的?！?/br>
    不論出于何種原因，讓小孩子配合撒謊，可能原本就是個餿主意。

    得到應允之后，文熙和立刻開心地轉(zhuǎn)向那兩人，“我爸爸是文清讓，你們應該認識的吧?！?/br>
    她有點驕傲，下巴微抬，同路霽曉和殷玥的兩張震驚臉放在一起比照，形成了頗具戲劇性的一幕。

    顧以誠此刻倒是輕松不少。他看到文熙和碗里的楊枝甘露差不多見了底，開口道：“有點晚了，我先送她回家，一會兒回來找你們。”

    一個音樂劇演員可能沒那么引人注目，但好幾個聚到一起，還是有被認出來的風險。顧以誠想了想，“要不你們等一下直接來我家吧?！?/br>
    -

    這波贏面最大的可能是瑪格麗特。它雖然是只貓，卻很愛熱鬧，第一次見到家里有客人來，歡快地圍著他們繞圈，蹭來蹭去。

    殷玥拿逗貓棒和它玩了半天，瑪格麗特累了，趴在她身邊休息，順便享受按摩服務，發(fā)出心滿意足的呼嚕聲。

    顧以誠和兩個人大致講了最近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略去很多細枝末節(jié)。

    他原本以為說出這些對于自己會很艱難，事實上這個敘述過程也確實令他回憶起一些痛苦情緒。

    但說完之后，他莫名覺得舒服了一點。仿佛是心頭郁結(jié)的病癥在被描述的過程中，不知不覺消解了一小部分。

    殷玥嘴張成了o形，過了一會才驚嘆道：“……我真跳預言家了？”

    顧以誠：“我求你下次別預言了。另外熙熙的事絕對不能告訴別人，你男朋友也不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讓我先緩一下，”殷玥吃完瓜，深吸口氣，摸了一把已經(jīng)睡著的瑪格麗特。

    她管理好表情，正色道：“放心，我嘴很嚴的?！?/br>
    這倒是實話，路霽曉和殷玥雖然喜歡開他的玩笑，但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

    下一秒，殷玥神色嚴肅，對他進行審問：“所以他結(jié)婚了？你是小三？”

    顧以誠：“……沒結(jié)婚，具體挺復雜的，不方便說?！?/br>
    殷玥放松下來，“哦，不重要，不是小三就行。”

    “我說你怎么不太對勁，”路霽曉相比之下就平靜多了，端起一次性紙杯，“原來是失戀了啊?！?/br>
    這種情境下作為朋友理應表示關心，于是殷玥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仔細想想，人父那不是更好了?！?/br>
    路霽曉剛喝的一口水差點貢獻給了自己的褲子。瑪格麗特聽到奇怪聲音，警覺地睜眼觀察，殷玥摸摸它以示安撫。

    顧以誠面不改色看了殷玥兩秒，試圖研究她成謎的道德標準，“你確實是變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