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會的。就像小時候一樣,他猶記得,燒傷治愈后自己第一次回學(xué)校上學(xué),戴著一個口罩,卻依然遮不完臉上的疤痕。曾經(jīng)跟自己很要好的同桌,在課堂上大聲舉手跟老師說:“老師,可不可以換座位……林聞西的臉我害怕,像個怪物?!?/br> 怪物。在同齡人心中他是怪物。老師、校長也都對他極盡優(yōu)待,處處小心呵護(hù),這讓林聞西覺得自己越發(fā)是“怪物”。 況且,他還有個不為人知的身份——抱抱博主“零號兔”。任何一個人在知道自己的第二層身份的時候,肯定會大為震驚,接受不了的吧。 戀人之間要互相坦誠,光這一點(diǎn),他都做不到。 所以,他根本談不了戀愛。這跟秦召南這個人沒有任何關(guān)系,原因都在自己身上。 今天既然話題聊到這里,看起來秦召南似乎是順口一說,林聞西想了想,便笑著回答道:“我們都結(jié)婚了,不用再談戀愛啊?,F(xiàn)在這樣相處,有什么不好嗎?” 秦召南張了張唇,終究沒能說出下一句話來。 -------------------- 秦召南:qaq(傷心版) 第22章 幫我洗澡 “看來還任重道遠(yuǎn)……不過我也不急,這才剛開始。” 秦召南在心中苦笑一聲,便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 過了兩天他便出了院,沒什么大礙,只是走路還有點(diǎn)問題,需要再靜養(yǎng)半個月。出院當(dāng)天肖閱棠也來了一次,又對林聞西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xiàng),畢竟是主治醫(yī)生,并無任何不合理。 這件事引起的微小波瀾,暫時在林聞西和秦召南的新婚生活中逐漸消散,又變得風(fēng)平浪靜了。 林聞西把秦召南接回家,替他請好了半個月的假,生活依然按部就班。早晨他起床做兩個人的早飯,中午回不來,讓秦召南自己點(diǎn)外賣。晚上下班回家,他做晚飯、打掃衛(wèi)生,還死活不讓秦召南插手。 “我就腿上有點(diǎn)傷,無非是走路慢點(diǎn),手又沒傷……” 秦召南哭笑不得,想要分擔(dān)家務(wù)的念頭被林聞西斬釘截鐵地直接拒絕。 “不用,你歇著就是。” 不過每天下班回家,秦召南都會提前把菜跟rou洗好切好,放在一邊。 5月底的汝城,徹底進(jìn)入了盛夏,氣候炎熱,夏蟬也開始出沒,小區(qū)里面的樹干上經(jīng)常趴著透明的蟬蛻。 最近林聞西每天下班回家的時候,家中因?yàn)橛腥嗽冢照{(diào)的溫度正好,一進(jìn)屋便立刻進(jìn)入到一個涼爽的氛圍中,勞累了一天的燥熱頃刻消散掉。 很暢快。 這天下午,林聞西回家的時候便聽見廚房嘩啦啦的水聲,秦召南正在洗菜,穿著簡單的背心跟短褲,腿上還貼著白色紗布,棕褐色的藥水透出來。 碧玉一樣的芹菜浸在水池里,旁邊一把水蔥,被秦召南那雙有力的手握住,很細(xì)心地用水沖刷著菜葉上的泥末。 秦召南甚至還系著那條新圍裙,圍裙是上周林聞西去超市買雞蛋的時候的贈品,只有這一種圖案,沒得選,質(zhì)量倒挺好,他便拿回家來一直用著——圍裙上印著很可愛的小兔子。 如今這兔子圍裙穿在秦召南身上有一種別樣的滑稽。他的麥色肌膚有一種健康的、原始的性感,肌腱突出,把圍裙都撐了起來,那只兔子的笑臉在胸前更加明顯。雙臂完全裸露在外面,肱二頭肌肌群發(fā)達(dá),脖頸處偏系著圍裙細(xì)繩,粉色的,跟蜜色的肌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林聞西站在廚房門口,仔細(xì)端詳著秦召南的安靜背影,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肌rou型男,本該是渾汗如雨的在健身房、在籃球場,混雜著荷爾蒙氣息的汗水沿著渾身溝壑的肌rou輪廓肆意流動。此刻卻有一種跟外在根本不符的居家,平地里生出了幾分溫馨。 沒有愛的婚姻,能永遠(yuǎn)這么歲月靜好嗎? 林聞西出神地想,隨即又覺得自己的這個要求到底過分奢侈了。 “怎么在洗菜?都說了我來?!?/br> 他走過去,接過秦召南手中的菜。 “反正我在家也沒什么事,給你打個下手還是可以的?!?/br> 秦召南給蔬菜瀝干水分,又指著冰箱。 “rou跟排骨我放冷藏提前解凍了,你拿出來腌個10分鐘。我把這些菜切了,然后就去休息,行不?!?/br> “行行行。你弄,不過只限今天喔,傷患得好好養(yǎng)著?!?/br> 林聞西打開冰箱門,把豬后腿rou和小排端出來,放在大盤子里,仔細(xì)地撒著細(xì)鹽和胡椒粉,又戴上一次性塑料薄膜手套專心腌rou。忽然聽見廚房發(fā)出一聲悶哼,隨后是東西跌落在地的聲音。 “怎么了?” 林聞西慌忙摘下一次性手套,幾步趕進(jìn)廚房,見洗菜籃掉在地上,蔬菜撒了一地,秦召南掌著右手站著,食指處劃了一道口子,正在冒血。 “沒什么……不小心切到手了,不礙事?!?/br> 秦召南正抱怨著自己倒霉——他做了好幾年的飯,還是第一次被菜刀切到手。然后就感覺指尖一熱,林聞西攥住他的手,握著他的食指就往嘴里送,幫他把表面的臟血吮干凈。 “別……血多臟?!?/br> 秦召南想把手往回縮,林聞西卻按著他手不讓動,反復(fù)好幾次,又把口中的血沫吐干凈。 做完后又像想起什么來,一拍腦袋:“瞧我這記性……好像用嘴吸更容易感染,不過我小時候割到手,我媽都是這么弄的,也沒出過問題……我現(xiàn)在去拿碘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