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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湊合活在線閱讀 - 湊合活 第29節(jié)

湊合活 第29節(jié)

    倆人一直到上車都沒再說過一句話,生怕再多說一個字就會有噴嚏打出來。

    他倆的狀態(tài)奇奇怪怪,搞得小輩兒們也不自覺地跟著話少起來。董鹿一路上回頭看了幾次,還給胡旭杰使眼色,胡旭杰也只當沒看到,并不上前詢問嚴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堅決不往槍口上撞。

    趙紅玫的情況比凌晨時好了很多,她的瘋病是天生的沒得救,好在有仙門醫(yī)修的治療,寄生的問題暫時得到了緩解,昨天身上長出穢肢的部位也看不出什么痕跡了。

    她這會兒穿著董鹿緊急從周圍小店買來的新衣服,抱著一個董鹿順道買來的扎著倆小辮兒的布娃娃,安靜地坐在最后一排,嘴里嘟嘟囔囔說著只有自己能聽懂的話。

    介于徐家不再接納這個公婆丈夫女兒都死絕了的女人,嚴律等人這回就沒往徐老二那邊跑,而是由王姨聯(lián)系了村委會,幾人直接將趙紅玫拉去了村委會辦公室。

    小堃村村長顯然對趙紅玫的情況十分清楚,也沒多話,直接給她娘家打了個電話,聯(lián)系那邊來領(lǐng)人。

    電話那頭趙紅玫的弟弟埋怨了好幾句才勉強答應(yīng),說等會兒就開車來接人。

    從隔壁村過來還要一段時間,小堃村村長被王姨一同糊弄,將趙紅玫和嚴律一行人帶去了隔壁空著的休息室等趙家來人。

    董鹿抓緊機會繼續(xù)與趙紅玫對話,試圖從她顛三倒四的話里找到更多線索。

    嚴律觀察了一會兒,感覺趙紅玫確實是不會再多說了。她之前雖然瘋,精神卻還算不錯,昨天折騰了那么一出,現(xiàn)在明顯已經(jīng)進入了麻木的階段,這階段他見過很多類似的,都是被寄生后會產(chǎn)生的反應(yīng)。

    估計薛清極也是這么個想法,一開始還站在一旁看看趙紅玫,這會兒就又只關(guān)注平板電腦了。

    這位當年也算是有望飛升的劍修到了現(xiàn)代社會,短短幾天就有了染上網(wǎng)癮的趨勢,之前的電視劇還沒來得及看,倒先學會了刷短視頻。

    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能在網(wǎng)上找到教程,大數(shù)據(jù)也不知道檢測到了什么,以前嚴律養(yǎng)狗的時候給他推的都是貓狗視頻,薛清極玩了兩天就開始推幼兒早教和硬筆書法之類的內(nèi)容。

    他倒也來者不拒,刷到什么就看什么,偏偏旁邊兒還有個肖點星,他看什么肖點星就在旁邊給他解釋,這會兒刷到寫字兒的,肖點星就把平板旁邊帶的筆給拽下來,調(diào)出軟件說能寫字兒。

    薛清極挑挑眉,拿住了筆,姿勢卻還跟握毛筆一樣。

    平板配套的筆有點兒滑,也比他當年習慣用的筆重一些,肖點星和隋辨嘴皮子都說干了也沒能讓薛清極糾正過來握筆姿勢,有心上手掰扯,薛清極略一躲就閃開了。

    嚴律抽完半根兒煙也沒見那姿勢對過來,實在沒忍住,起身走過去拉開肖點星,把著薛清極的手,把手指一根根給歸攏到位。

    薛清極起先僵了僵,但并沒有反抗,任由嚴律將自己的手指擺到合適的位置上。

    “看到?jīng)],這么著才是現(xiàn)在握這種筆的姿勢,”嚴律咬著煙,右手裹著薛清極的手,在平板的軟件上寫下個“一”來,“發(fā)力是這么發(fā),跟毛筆不太一樣。”

    薛清極找到了點兒感覺,在平板上也寫了個“一”,這才又露出了笑模樣:“有意思,現(xiàn)在的許多字也已與當年不一樣了?!?/br>
    “簡化多了,方便,”嚴律又從旁邊兒找了張稿紙和鉛筆拿給他,“你還是在紙上寫字兒好些,平板那屏幕滑溜得很,沒在紙上寫來得舒服?!?/br>
    薛清極也不挑剔,他說什么就是什么,又拿起鉛筆琢磨了一下,在紙上對照著寫了個“天”與“地”。

    嚴律看了一眼,沒繃住樂了。

    倒不是說寫的很難看,只是初學者寫字,多少都能寫出點兒三歲小孩兒做體cao的那種別扭,薛清極算是好的了,只是依舊看著古怪。

    “妖皇何必發(fā)笑,”薛清極斜了眼過來,竟然帶了點兒些嗔意,“也對,多活千年,多寫了千年字,倒也確實有發(fā)笑的資本。”

    嚴律咬著煙笑道:“別啊,少擠兌我,你寫這樣我笑兩聲怎么了?大胡現(xiàn)在寫字我還笑呢。”

    胡旭杰在旁邊默默放下了筆,幽怨道:“那我活的年頭寫的年頭也沒您長啊?!?/br>
    “就是,”肖點星自從被薛清極救了一命就開始胡亂捧臭腳,“前輩多寫個幾年說不準還能當書法家呢!這才哪兒到哪兒?”

    “得得得,”嚴律受不了地擺擺手,“別的不說,先把這輪廓收收行不行,別胳膊腿兒各撇各的?!?/br>
    嚴律雖然不大會帶孩子,但這么些年身邊兒卻從沒斷過小孩兒,他又握住了薛清極拿筆的手,攬著他的肩膀,俯下身在紙上帶著薛清極的手寫字。

    撇捺橫豎,一呼一吸。

    薛清極的目光從紙上逐漸上移,落在嚴律的手上。云紋攀附在指尖,像鎖鏈捆綁在飛鳥足上。

    他握劍的手捏著筆,被嚴律的手掌包裹。熱度混作一團,凝在筆尖,寫在紙上。

    “這仨字兒應(yīng)該認識吧?”嚴律的聲音飄來。

    薛清極收回目光,看到紙上已落下三個字,正是他的名字。他露出一個笑來:“多謝妖皇?!?/br>
    “謝我就別老喊我,咳,別名兒。”嚴律低聲咬牙切齒道,繼而卻也笑了,只是笑得有些無奈與感嘆,甚至還有點兒嘲弄,“以前教你寫字兒的時候可沒想過這么多年之后會再教一遍,這事兒鬧的,仙門該教的怎么全讓一個妖來教?”

    當年薛清極被帶上彌彌山時并非不會寫字,只是那個年代字的種類繁多,各族內(nèi)并不統(tǒng)一,除此之外還有更久遠一些、據(jù)說是上神們使用的古字,復雜難懂,薛清極入仙門后學的十分艱難,卻意外發(fā)現(xiàn)嚴律這不學無術(shù)的妖倒是很精通古字。

    年少時薛清極并不服氣,在彌彌山調(diào)養(yǎng)時對著山中古籍胡亂學習了數(shù)日也沒有進展,倒是嚴律嘲笑他幾次后,手把手教會了他那本古籍上的所有字。

    薛清極這回是真有些沒想到:“你倒是還記得這些事情。”

    “我也沒想到我還記得,”嚴律松開手,“突然發(fā)現(xiàn)還想得起來?!?/br>
    薛清極嘴唇微動,卻未出聲,倒是肖點星終于忍不住好奇:“那啥,你倆到底認識多久了啊?先說好,我可不是打聽,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嚴律懶得跟他計較“打聽”與“好奇”的關(guān)系,抱著胳膊不在意道:“認識也就百來年吧,那會兒仙門修士活還算能活。不過認識的時間還沒他死的時間長呢,唉,真能死啊,你活的時間加起來好像還沒你死的時間的零頭多吧?”

    他說這話相當找罵,薛清極卻略微思索后點頭:“確實?!?/br>
    “……我去,”胡旭杰翻著眼皮掐著指頭算了算,得出一個結(jié)論,“哥,那就百余年的交情你都能記到現(xiàn)在,我尋思你這記性也沒我想象里那么差??!”

    嚴律扭頭看他:“你要是閑著沒事兒去外頭樹底下撒尿和泥?!?/br>
    胡旭杰不滿道:“你每次讓我干的閑事兒都特粗俗?!?/br>
    薛清極沒有接話,模仿著剛才的樣子又寫了一遍名字,頓了頓,又用古字在下方寫了兩個字,“嚴律”。

    在漫長又孤獨無趣的許多年里,嚴律為了那短暫的一段時間找尋至今。

    妖皇活得稀里糊涂,但從未動搖。

    薛清極將那張稿紙拿起來看了看,折疊成小塊兒塞進兜里。

    外邊兒忽然傳來幾聲叫喊,有人踢踢踏踏地跑進村委會隔壁屋,人還沒進門就已經(jīng)對屋里喊道:“哎呦快去看看吧村長,周栓家里出事兒啦!”

    嚴律皺起眉頭,兩步走過去拉開門,見門外站了個氣喘吁吁的村民,問道:“那孩子怎么了?”

    村民見他長得挺兇,先是愣了下,但見村長也來追問便如實答道:“他、他醒了!但把人給咬了,他好像瘋了!”

    第25章

    據(jù)村民說, 昨天黃德柱扮作的“大師”從周家走后,周栓的狀況就已經(jīng)轉(zhuǎn)好,到了傍晚時就已退了燒, 村民還在街上遇到了趕去買菜的周太太,得知是給已經(jīng)醒了的兒子買他愛吃的東西補身體,可見那會兒周栓就已經(jīng)正常了。

    嚴律的拔孽效果十分不錯,配合孫化玉配的藥, 加上小孩兒自己身強體壯, 恢復速度快也不奇怪,但昨天正常蘇醒的人今天就瘋了,一行人都十分意外。

    村長卻不大想和周家人有接觸, 理由和王姨一樣, 覺得這家人太難纏,也講不清道理, 請大師上門搞封建迷信村長已經(jīng)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會兒干脆打發(fā)了村委會里的年輕人跟著村民過去看情況, 自個兒以等待趙紅玫家屬來接人為由,和王姨一樣屁股往椅子上一砸, 不動了。

    等嚴律一行跟在村民后邊兒到了周家時, 這家已經(jīng)把周圍都給嚷嚷動了,正亂作一團。

    周家的大門大敞四開,不用進就能看清情況。

    估計是為了慶祝獨子蘇醒所以點了掛鞭炮, 周家大門口還堆滿了紅色的鞭炮屑, 絲毫不顧村里另一頭還有個辦著喪事的徐家。這會兒鞭炮屑已經(jīng)被人群踩得稀巴爛,門內(nèi)叫嚷一片, 除了大人的喊叫外,還有小孩兒的哭嚷。

    嚴律前腳下車, 后腳就看到周家大門口蹲著一排小蘿卜頭,穿著校服正跟那兒抹眼淚,有個估計是老師的年輕女人一邊把孩子們擋在身后,一邊還拉著一個頭上正嘩嘩向外淌血的小男生,又驚又氣地和周太太理論。

    周太太則拉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周栓,跳著腳罵:“誰讓你們來的?自找的!我家周栓昨天晚上好好的,你們一來就給嚇成這樣了,等著吧,這事兒沒完!我要去學校告你,你還老師呢,滾蛋吧,飯碗別想要了!我兒子要不好,你們都別想好!”

    幾個仙門的小輩兒現(xiàn)在聽見她聲音就想起來那頓掃帚王八拳,頓時各自后退幾步,不約而同擠到了嚴律和薛清極身邊兒。隋辨小聲問道:“哥,現(xiàn)在怎么辦?”

    嚴律早已習慣自己身邊會突然冒出些這種小孩兒,薛清極卻沒這慣著的毛病,抬腳走了幾步,閃到了一側(cè)繼續(xù)看平板上的教學視頻——他現(xiàn)在快小學畢業(yè)了——剩下嚴律站在原地,跟院子里那個帶隊老師有著莫名的相似。

    嚴律沒先回答隋辨的問題,只站在門外又觀察了片刻。

    被周太太拉著的周栓已經(jīng)換了衣服,腳上踩著新的名牌兒童涼鞋,顯然是能下地走路了,被周太太拉著也還在原地兜圈兒。臉色也已紅潤不少,只是眼神有些發(fā)蒙,嘴唇牙齒還沾著血。

    再看看被女老師摟著還哇哇哭的小孩兒的腦殼,那上頭整齊一排牙印,嚴律立馬就明白為什么村民說周栓瘋了,這小子八成是抱著人家的頭來了一口。

    這場面確實恐怖,任誰都覺得周栓是發(fā)燒燒出了失心瘋。

    村委會的人上前勸了幾句,被周太太噴了一臉唾沫星子,又被周先生推搡出門,索性吐了口唾沫扭臉就走,回去給村長復命去了。

    嚴律正要上前,門里就奔出個人來,腳底生風兩眼瞎冒精光,下巴頦上一撮小胡須,正是黃德柱。

    他這回道袍都沒穿,奔命似地沖到嚴律跟前兒,眼底含淚小聲叫道:“祖宗,天地良心,這回可不關(guān)我事兒呀!”

    因為在求鯉江畔查出事情與妖有關(guān),嚴律現(xiàn)在看到老堂街的妖就頭大,見黃德柱這賊眉鼠眼的模樣,眉間折痕頓時加深,語氣也難得帶了正兒八經(jīng)的怒意:“又怎么了?”

    短短四個字,周圍幾個小輩兒都聽得心里發(fā)怵,胡旭杰都有點兒含糊了,縮著脖子站到一旁,更別說黃德柱,嚇得面色發(fā)白,連連搖頭拱手。

    薛清極拉下了耳機,踱步過來先瞧了瞧黃德柱,又看了看門內(nèi),笑道:“料你也沒這讓人瘋了的本事,怎么又到這里來了?妖皇這歲數(shù),你要氣他也要注意分寸?!?/br>
    嚴律聽到后半截就怒火轉(zhuǎn)移地看向他,后者笑意融融,絲毫不覺自己哪里得罪妖,也沒有覺得自己是在打擊報復倆人較勁吹了一晚上冷風的模樣。

    “真不賴我,是他們家給我打電話,說孩子昨兒退燒醒了,能走能吃,就是老說有人喊他出去玩兒什么的,感覺還是有臟東西,讓我來給瞧瞧,”黃德柱可憐巴巴道,“我跟小龍說了,他考慮過后說讓我來先看看,確認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后續(xù)問題,要是有也方便跟您這邊兒聯(lián)系,我這才來的,哪想到一過來就遇到這場面,我拿我們坎精的族運發(fā)誓,這次我可真啥都沒干吶!”

    “里邊到底是怎么了?”董鹿問道,“怎么多出來這么多小孩兒,看校服都是一樣的,是周栓的同學?”

    黃德柱:“對,都是鎮(zhèn)上那個學校的,要我說也都是好心,組織了個什么小活動探望生病的同學,估計也是學校想以此寫個報道吧,先去了在醫(yī)院那幾個孩子然后才來看病的最重的周栓,那個女老師是帶隊過來的,哎,這回也算是攤上事兒啦?!?/br>
    “既然是來探病的,怎么搞成這樣?”嚴律問,“周家的小孩兒確實不對勁兒,我看他像是被迷了心竅?!?/br>
    黃德柱拍著大腿:“我也納悶呢!好像一開始還好好的,周家孩子康復了還能跟這幫小同學嘮個嗑玩玩兒啥的,不知道怎么著中間就吵起來,周栓就動手了,大人哪兒想到有這出,都沒防備,這孩子又長的膀大腰圓的,好家伙,簡直是個拳皇,把人小朋友揍得那叫一慘啊,挨了巴掌的都算輕的,還有的被咬了胳膊,我來的時候他正抱一小孩兒腦袋啃呢,怎么都撕不開,我趕緊咬了手指用坎精的血畫了符才給勉強壓下去,您瞧嘛!”

    說著把手指往嚴律臉前懟,生怕他看不見自己指頭上的豁口。

    嚴律把他的爪子打掉:“你既然在這兒有一會兒了,問出點什么沒?”

    “您看看周家這幾位,像是能好好說話的樣子嗎?”黃德柱愁眉苦臉,“我倒是有心問呢,人家已經(jīng)跟帶隊老師吵起來了,周家說是老師沒看好其他孩子才招惹到了周栓,老師也委屈,帶隊過來就是探病的,怎么可能會惹事兒嘛,還把其他孩子打成這樣,都沒法回學校跟其他孩子家長交代?!?/br>
    門內(nèi)女老師還在邊打電話邊和周太太干仗,幾個穿著校服的小孩兒哭哭啼啼地被轉(zhuǎn)移到了門外,傷口都還沒趕上處理,孫化玉跟另一個醫(yī)修看不過去,從車上拿了醫(yī)療箱給幾個孩子消毒包扎。

    屋內(nèi)的這情況實在是讓人插不進手,嚴律索性也跟著孫化玉走過去看那幾個孩子。

    來探病的小孩兒有男有女,一共來了六個,都是一個班上的,也就意味著他們不僅和周栓同班,和徐盼娣也同班。

    薛清極的目光在幾個孩子身上掠過,最終停在一個小男生面前,俯身問道:“很疼?”

    小男生怯怯地點頭。

    “你是第一個和他產(chǎn)生沖突的,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打你嗎?”薛清極又問。

    董鹿幾人正疑惑,那小男生抽噎道:“我就是看到他桌上那個轉(zhuǎn)筆刀眼熟,拿起來玩了玩,他就撲上來咬我,我也不知道他不讓碰那個,我又沒玩兒壞?!?/br>
    “對呀,還他還不行嗎,非要打人!”旁邊另一個孩子也哭道,“他老這樣,手狂手賤!沒想到現(xiàn)在還咬人。平時我們都躲著他來著,我爸媽都不讓我和他這樣的玩兒……”

    肖點星奇怪:“誰第一個挨打的都看得出來?”

    “這小孩兒被傷的最嚴重,頭、手、胳膊與臉均有咬痕,血卻已不流了,應(yīng)是最先被傷的?!毖η鍢O直起身,用詫異的目光看看肖點星,“各位適當動動腦子如何?妖我是從不指望的,仙門現(xiàn)在難道不就剩下腦子可用了么?”

    胡旭杰思考了幾秒,怒氣沖沖地跟他告狀:“哥,他一氣兒把咱們兩邊兒全罵了!”

    “我知道,”嚴律抽著煙道,感嘆道,“但我沒想到你竟然還會說出來,你是真配合他啊,真能讓我下不來臺?!?/br>
    胡旭杰憤憤不平地叉著腰,像個雙把兒水壺一樣站在嚴律身邊兒怒視薛清極,后者卻仿佛感受不到這有如實質(zhì)的目光,只繼續(xù)對那小孩兒道:“你說眼熟?是哪里眼熟?”

    小孩兒張開嘴又閉上,幾個孩子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