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今天我還尊稱你一聲大哥，是因為我覺得季野還需要你，什么時候他對你真的死心了，我能看得出來，我也就不會對你這么客氣了?！?/br>
    “你聽到過很多次了吧，季野的告白？”穆薩說，“每一次都是他在心里糾結(jié)了很久很久才說出來的。你或許可以一次次辜負他的真心，但是等他的那顆心完全不向著你的時候，你還是放手讓他走吧。咱講究一個拿得起也放得下，都別惡心人?！?/br>
    楚風(fēng)揚全程安靜聽著沒有插話，他捏著酒杯最后和穆薩碰了杯，季野帶著兩個人回來的時候，穆薩正好站起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季野奇怪地問：“怎么了？換位置了？”

    “沒有，好久沒見楚大哥，和他嘮了嘮?！蹦滤_說，“快坐下吧，我把煮好的rou都撈出來了?！?/br>
    季野將信將疑，坐到楚風(fēng)揚身邊，壓低聲音問：“穆薩沒有為難你吧？”

    楚風(fēng)揚搖了搖頭，季野說：“那就好?！?/br>
    他們吃到很晚，喝酒到飯點快要關(guān)門了，店老板親自站在門口服務(wù)他們，他們才結(jié)束。因為喝了酒，所以都不能開車，這么遲了也找不到代駕，索性不約而同的走路回賓館，然后一核對，他們住的賓館也很近，都在一塊地方。

    除了楚風(fēng)揚喝酒喝得少以外，其他人多多少少都喝醉了。

    季野也得拽著楚風(fēng)揚的衣角才能站穩(wěn)，楚風(fēng)揚因為要到處走走拍拍，所以走在最末尾，季野跟著他，等前邊穆薩走得沒影了，才叫了他一聲：“楚老師?！?/br>
    “嗯？”

    季野閉眼緩了一會，似乎在組織自己的措辭，但是酒勁上來了，就說得大聲了些：“你跟我說實話，穆薩是不是和你說我有多可憐多可憐，使勁幫我賣慘了？你別聽他的，我沒有他說的那么慘?！?/br>
    “我知道，我比誰都要了解你的事情?！背L(fēng)揚應(yīng)道。

    “那就好，不許覺得我有多可憐?！奔疽爸钢L(fēng)揚，楚風(fēng)揚說好，他才把手指放下。

    他們走到布達拉宮底下，季野把頭埋在圍巾里，頭發(fā)被吹得很亂，隨著布達拉宮的夜色燈光往前走。

    “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好像很久沒拍你了?！背L(fēng)揚拉著季野胳膊，“你站到這邊來。”

    “?。繛槭裁赐蝗灰奈摇焙茸砭频募疽安]有增加什么膽量，他拘謹?shù)貑?，“我要擺什么姿勢?。俊?/br>
    “什么都可以啊。”楚風(fēng)揚透過顯示屏說，“你怎么還是那么僵硬啊？和我第一次在胡楊林里拍你一樣，整個人跟塊鋼板一樣不自然?！?/br>
    “不習(xí)慣鏡頭對著我嘛?！奔疽罢f。

    “你還是別看鏡頭了，隨便往前走吧，我抓拍就行?！?/br>
    “噢。”季野放松下來，偶爾轉(zhuǎn)頭看看楚風(fēng)揚有沒有跟上。

    喝醉了的季野會比平常更容易展現(xiàn)自己的小情緒，楚風(fēng)揚拍照的時候聽到季野再不停地嘆氣，皺眉苦臉的，他抓住了這些嘆息，問：“怎么了？”

    “你說你要是個平凡人多好啊?！奔疽罢f。

    楚風(fēng)揚放下相機：“我怎么不是個平凡人了？”

    “我的意思是，出生在普通家庭的，偶然來到西北玩并且遇見了我的平凡人?！奔疽罢f，“而不是楚老板，不是處心積慮的愛情騙子。”

    “愛情騙子聽上去很潮?！背L(fēng)揚說。

    “但是很氣人?！?/br>
    “如果你擁有平凡的人生，那我們是不是就能有個正常的戀愛?！奔疽鞍咽执г趹牙镩_始遐想，隨即又馬上否定了自己，“不對……你這個人只想和我上床，都不想跟我正經(jīng)談戀愛的?！?/br>
    “你好的時候那么好，壞的時候也那么壞?！奔疽罢f，“我什么時候才能讀懂你的心呢，如果有一門課叫做楚風(fēng)揚思想探索課，我大概才幼兒園水平吧？”

    “那你應(yīng)該找不到老師，因為沒有人能夠真正讀懂我。”楚風(fēng)揚看著季野越來越差的臉色，接著說，“不過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嘗試放下難度，降到幼兒園水平?！?/br>
    “還是算了，我現(xiàn)在以什么角色去讀懂你呢？普通同事？朋友？仇人？還是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喜歡了你那么多年的暗戀者？”季野呵呵了一聲，“總覺得都怪怪的，哎呦，頭有點暈……”

    “你不該喝那么多酒的，兩天前還過敏呢。”楚風(fēng)揚架住季野，給他抱回了賓館。

    已經(jīng)很遲了，為了第二天的行程安排，楚風(fēng)揚叮囑季野早點睡覺，但季野跑去陽臺吹了一會從雪山吹來的冷風(fēng)，楚風(fēng)揚怕他感冒了，趕緊拉他進來，把陽臺的門鎖上。

    季野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后半夜頭沒有那么疼了，才進入睡眠，早上什么鬧鐘的聲響都沒有聽到，最后是被楚風(fēng)揚搖醒的。

    楚風(fēng)揚在他耳邊說：“起來了，我們和秦顏他們約了時間，快遲到了?！?/br>
    “哦哦，我馬上起來……”季野迷迷糊糊地拉開了被子，想干坐著繼續(xù)閉眼瞇一會，結(jié)果楚風(fēng)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起來了起來了……”季野無奈睜開雙眼，看到楚風(fēng)揚尷尬地說：“精力很旺盛??？”

    “??？”季野沒明白楚風(fēng)揚的意思，他隨便低頭看了一下，馬上漲紅了臉，把被子拉了回來，遮住了自己下半身。

    季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楚風(fēng)揚：“……”

    “你快別看我了……”季野讓楚風(fēng)揚轉(zhuǎn)過頭去，“我去個廁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