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怎么舍得讓你難過
書迷正在閱讀:我靠美貌追老婆、誰省、罪愛、溺于荊棘、香甜、龍脈、誰與爭鋒、悍妻、和豪門前男友復合后爆紅了、今天依舊臉很臭(h)
白景譽那天去學校找朱尋尋的當天晚上,朱尋尋想了又想,覺得自己與白景譽就算做不成夫妻,也沒必要從此老死不相來。 白景譽幾乎是朱尋尋的整個青春,她不能讓自己到青春的最后都是個荒誕的笑話。 將來老的時候回憶起來全是酸澀與誤會,她不甘。 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許久,還是決定繼續(xù)跟白景譽保持聯(lián)系,可電話打了好久,始終處于無人接的狀態(tài),翌日清晨再打,語音提示的是空號。 當時朱尋尋心中是悵然的,白景譽遠比她果斷比她灑脫,想想他平日里干脆決絕的性格,朱尋尋也就坦然了,算了,既然他決定不再跟她保持聯(lián)系,那就讓兩人在各自的世界安好吧。 如果今天沒有見丸子一面,朱尋尋會一直心安理得下去,會一直對白景譽帶那么一點偏見,可上天偏偏給她來了一個大逆轉(zhuǎn)。 如不是因為朱尋尋的關(guān)系,丸子根本不會與白景譽有什么交集,沒什么交情的兩個人怎么會有彼此的聯(lián)系方式? 但丸子神通廣大,想到白景譽奶奶去世前一定住在醫(yī)院,醫(yī)院存根上必留有白景譽的聯(lián)系方式,就托了醫(yī)院的熟人,在打了幾個電話賣了幾個交情之后查到了白景譽的另一個手機號碼。 看著那一串數(shù)字,朱尋尋猶豫了,白景譽清高,越是他在乎的人,他越不想人看見他狼狽。 他斷了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可能就是不想她知道自己的不堪。 現(xiàn)在聯(lián)系他真的好嗎? 看著朱尋尋反復猶豫的樣子,丸子有點替她擔心,朱尋尋對待感情從來都是一是一二是二,跟誰好,眼睛里就只有誰,就死命的對誰好。 現(xiàn)在她徘徊在兩個旗鼓相當?shù)哪腥酥g,真怕她一時腦熱選錯了對象,后悔一輩子。 “你不會真的想要跟白景譽重歸于好吧?”丸子小心的說出心中所想。 朱尋尋把手里的手機扣在桌面上,面色暗沉,目光從窗外熙攘的人群移到丸子的身上,眼角下面是風干的淺白色淚痕,她苦澀的笑了一下,搖搖頭。 這次,她跟白景譽是無論如何也回不去了。 可扔下他不管,又做不到。 一會兒嚷著要去s市照顧受傷的許錚一會兒又要聯(lián)系剛失去至親白景譽的人,卻跟好友在中俄混血大帥哥開的咖啡館干坐到傍晚才離開。 丸子個跟朱尋尋說了那么多,都沒有說到重點,丸子急于跟她分享的事也遠不止于這些,在兩人結(jié)完賬,站在霓虹閃爍的馬路邊準備分手告別的時候,丸子說,“今天由我拋出的重磅*這么多,最后再炸你一次,我跟姚子創(chuàng)分手了,這是我第八次恢復單身,怎么樣,祝賀我吧!” 姚子創(chuàng)是丸子的男朋友,相比丸子其他任的男友,他性格沉穩(wěn),脾氣好,會照顧人,在今年情人節(jié)的時候,跟丸子求過一次婚,丸子當時以還沒有準備好就婉拒了他。 雖然婉拒,但是沒有影響到兩人的感情,而且越發(fā)的好。朱尋尋曾篤定的以為姚子創(chuàng)是丸子感情的終結(jié)者,兩人在不久的將來會結(jié)婚,可沒想到這份被她看十分看好的感情最后還是黯然收場。 朱尋尋動了動嘴唇,想要給她些安慰的話,丸子卻抬了手,做了個拒絕的手勢,“別,千萬別,你現(xiàn)在比我好不到哪去,勸我別把自己勸哭了。我都分手七次了,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早就習慣了?!?/br> 丸子說的無比輕巧,可朱尋尋借著不斷閃爍的夜燈,看到了她發(fā)紅的眼圈。 朱尋尋與丸子分手后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坐著出租在三環(huán)的路上來回繞。 她靠著冰涼的車窗,看著窗外的花花綠綠的屬于黑夜的世界,心中茫然又無措,突然想到人為什么要活著這么深奧又無聊的問題。 手機響了,她看也不看,直接掛斷,調(diào)了震動! 在司機師傅第六次問她去哪后,她猶豫了幾秒鐘給出了一個地址。 這是一棟處于鬧中取靜位置的舊式的二層小樓,門口是一條筆直的馬路,馬路兩旁種了梧桐樹,梧桐樹上紫色的喇叭小花落了一地。 小樓鐵藝的黑色大門緊閉著,外圍爬了半墻的爬山虎,朱尋尋站在這扇既陌生又熟悉的大門前,心潮起伏的像是不斷翻騰的海浪。 這是白景譽父母的家,是白景譽跟奶奶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 跟白景譽在一起的時候,朱尋尋沒少來這里,連樓梯拐角處的花盆里種著幾株蘭花她都清楚記得,但是現(xiàn)在,隔著一扇門,跟那個地方像是隔了一個世界那么遙遠。 整個小樓都黑漆漆的,朱尋尋壯著膽子拍了拍鐵門,叫了幾聲白景譽的名字,里面沒有一點反應,她又拍了幾下,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 在她以為白景譽沒在里面,準備返回的時候,大門吱嘎一聲緩緩被打開,白景譽那張熟悉的臉不經(jīng)意的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朱尋尋被嚇了一下,看清人后輕輕的說了一句,“原來你在家??!” 白景譽沒想到朱尋尋會來,一時間悲喜交加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已經(jīng)是初夏時節(jié),他還穿著冬天的棉夾克,胡子拉碴,比上次朱尋尋見到他更瘦了,臉色蒼白的可怕。 那么一個意氣風發(fā)清高自傲的人,突然間像是變了一個人,朱尋尋既難受又心疼。 她強忍住要哭的沖動,錯開白景譽,看小樓里微弱亮燈的方向,“我能進去坐會兒嗎?” 白景譽看看她,眼神飄忽,最后哧的一笑,“這么晚了,孤男寡女……” 沒有預兆的,突然的,朱尋尋突然抱住了白景譽,哽咽著聲音說,“阿景,奶奶不在了,你的事,我都知道了?!?/br> 白景譽的身體僵住,想要回應她的擁抱,雙手卻無力抬起,現(xiàn)在的他,自身難保,有什么資格抱,有什么能力,去幫她拂去臉上的淚水? 深吸一口氣,仿佛用了畢生最大的力氣,緩緩把她推開,目光對向她的眼睛,強行讓自己微笑,“沒關(guān)系的尋尋,真的,我能挺住,所以,不要擔心我?!?/br> 奶奶不在了,從原來的公司辭職了,一無所有了,只要他還活著,還有動力,還能生存,這些,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最壞的情況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最壞的結(jié)果已經(jīng)成了現(xiàn)實,有關(guān)系又能改變什么? “阿景……” 過來本想給白景譽些安慰,卻被反安慰,朱尋尋真是丟臉。 從開始到談話結(jié)束,白景譽都沒有讓朱尋尋進入那棟小樓,與其說他不想朱尋尋看到擺在客廳奶奶的遺像,令她徒生難過,不如說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怕在沒人的情況下放出自己心魔,像從前一樣癡纏上她。 從白景譽父母家到朱尋尋的家,一個城南一個城北路程不近,她從出租車上下來的時候已經(jīng)接近凌晨。 小區(qū)里面很靜,只有她跟她的影子在昏黃的燈光下輕輕晃動,這個時候她才想起剛才一直在震動的手機,拿出來一看,除了有兩個是陳婉儀打的,余下的十幾個全是許錚打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深夜的涼氣,照著許錚的號碼回撥了過去,跟手機里面鈴聲一起響起的,是某個品牌手機特有的來電鈴聲,在靜謐的小區(qū)里突兀的飄蕩。 她張望了一下暗沉沉的四周,只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她家樓下門口快步走出來。 許錚?他現(xiàn)在不是應該在s市的醫(yī)院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么晚去哪了?” 低沉磁性的聲音正是來自那人,朱尋尋喜不自禁,迎上去,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他,幸好,除了左手纏了一層白色繃帶,其他地方都安然無恙。 “你怎么回來了?不是還要好幾天嗎?” 朱尋尋只顧著意外跟高興,全然沒注意到許錚比夜色還暗沉的眼神。 如果許錚沒有看錯,在朱尋尋從出租車上下來,從另外一輛出租車上也下來了一個人,那個人一直尾隨著朱尋尋進了小區(qū),可是這個笨女人竟然一點警覺都沒有。 如果他再沒有看錯,那個小心翼翼尾隨朱尋尋的人,正是剛從博大集團辭職的白景譽。 這么晚了,前男友暗地送前女友回家,這種舉動實在令人浮想聯(lián)翩。 “這么晚去哪了?”許錚重復這個問題的同時,掃了一眼小區(qū)大門拐角處,嘴角浮現(xiàn)一絲淡淡冷笑。 “哦~~那個,丸子啊,她又失戀了,我一直陪著她,吃飯,逛街,看電影……做了好多事,所以才這么晚?!?/br> 朱尋尋一向不善于撒謊,一撒謊,眼睛就閃爍個不停。 “是么?” 許錚與她對視了幾秒,后,微微上揚了唇角,右手攬住她的肩膀,同她一起朝家的方向走,“以后不要這么晚回家,我會擔心?!?/br> 她不愿坦白,說明心里有鬼,可好容易才跟她走到今天,怎舍得揭穿她,看她難過? “你怎么回來了?那邊的工作結(jié)束了嗎?”沉浸在男友突然回來驚喜中的朱尋尋,全然沒發(fā)現(xiàn)許錚的異樣。 “還沒有!你在電話里一直哭,怕你太擔心我,所以臨時決定飛回來,當面讓你吃顆定心丸。” “身體真的不打緊嗎?” “沒關(guān)系……” 兩人的身影越走越遠,最后消失在朱尋尋家摟下的大門口。 小區(qū)門崗拐角處有個瘦高的身影,隱沒又出現(xiàn),反復幾次,最后站在夜風中,看著兩人消失的方向,久久沒有動一下。(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