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
辛儀心心念念的花房原本不過是一處光線較好、擺放了許多花的小房子,但因?yàn)樗慕?jīng)營和喜愛,這個小地方漸漸充盈起來,安置了桌椅和小動物。 還有一個白木拼接而成的秋千。 在她的童年里,蕩秋千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公園里那架老舊得嘎吱嘎吱響的秋千總是異?;鸨?,小孩子排著隊要玩,而她每次都是跑著才跟上方發(fā)的腳步,只來得及匆匆瞥上一眼。 昔日的渴望仿佛隨著時間的推移變成了不敢觸碰的泡沫,炸開后是濃黑的記憶。 所以秋千建成后,她很少坐上去,只是待在一邊收集盆栽的枯枝落葉。 反倒是塞繆,陪她的時候就是坐在秋千上看書,看那種早已經(jīng)過時的紙質(zhì)書籍,偶爾抬頭看她一眼。 高大修長的青年蜷縮在一個純白的小秋千上,總感覺有些違和,只是辛儀每每看過去,總能收獲一些圓滿的安全感。 她很清楚,在這個陌生的星球,沒有人真正在乎她,在乎她渺小的生命,她每天都在擔(dān)心,擔(dān)心她什么時候就會失去利用價值,所以塞繆無償?shù)呐惆楹椭С质悄敲吹恼滟F,像養(yǎng)料一樣供給她生長。 辛儀不自覺地?fù)崦袈涞幕ò辍?/br> 或許,這位善良的長官,會慷慨地給予她自由,在她生下孩子之后。 * 中央星系的勞改軍營是為被俘虜?shù)南x族而設(shè)的。 但其實(shí)能在戰(zhàn)爭中活下來的蟲族并不多,久而久之,勞改軍營就成了懲治罪犯和叛徒的地方。 這叁個月的懲罰并不輕松,饒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赫倫在踏入軍營前也不免緊張忐忑。 營兵給了他一瓶藥劑,他知道這是抑制獸系血脈的特殊藥劑。 喝下去之后,他跟普通人類沒什么區(qū)別。 他要用堪稱纖弱的身體,去完成狩獵巨型異獸的任務(wù)。 運(yùn)氣好的話,還能回到營里自己包扎,運(yùn)氣不好,碰到異常強(qiáng)大的異獸或異植,就只能隨便找點(diǎn)葉子止血,恢復(fù)力氣了才能慢慢走回去。 赫倫剛踏進(jìn)那片山林,就跟一只奇形怪狀、勉強(qiáng)看得出是鬣狗的異獸臉貼臉,右臂被鋒利的尖齒劃過,鮮血像噴泄一樣涌出來。 異獸嘗到了血腥味,更加狂躁,追著他不放,直到他擠進(jìn)一個窄小的山縫中,異獸流著腥臭的涎水,在外面焦躁地撞了撞巖石才離開。 赫倫拔了幾根草,揉碎了覆在傷口上,血和青綠色的草的汁水混在一起,像咕嚕咕嚕冒泡的毒藥水一樣惡心。 做完這一切他已經(jīng)筋疲力盡,倚在石壁上,平復(fù)著氣息。 一則通訊他看也沒看就接通了。 “你看起來,不太好啊。” 赫倫一動不動:“我好得很?!?/br> 傷口的血把衣服都染黑了,還嘴硬。 房箐知道他死不了,但還是關(guān)心道:“你好得很,那嘴唇為什么變紫了?” 赫倫平靜地回答:“可能是草藥有毒?!?/br> “行吧,那你趁早回去,”房箐說,“據(jù)說305月行星晚上會有食人蝎出沒,你小心點(diǎn)。” “嗯。”赫倫掛斷通訊,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這邊的房箐也沒想到勞改軍營所在的星球真的這么危險,各種陡峭險峻的地形都孕育了兇猛的變異物種,這才第一天,赫倫就已經(jīng)負(fù)傷了。 接下來的叁個月,很難說。 ps:來啦!最近開學(xué)了,雜事比較多哈,斷更挺久了的,抱歉各位讀者寶寶們,我已經(jīng)聽勸的換了貓的梯子了,真的很順滑,謝謝寶寶們!?(??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