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團寵皇孫的直播日常 第130節(jié)
“還是算了,弘昀可離不開你大姐。”弘昱找補道。 弘皙忽然打斷了兩人,“這會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先去吃飯,吃完飯再說招生的事。” 三人又上了馬車,朝著京城最大的酒樓去。兩刻鐘后,兄弟三人就進了二樓的雅間,點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三人雖坐在雅間,卻不能完全隔絕外面的聲音,飯剛吃到一半,就聽見一樓大廳越來越激烈的爭論聲。 “雍親王府這辦的叫什么事?讓女子入學堂,古今往來聞所未聞!” “雍親王世子這些年路走的太順了,這還沒當太子,就敢做出這么大的改變,真不怕直接栽了?” “雍親王世子怎么了?這些年的牛痘,治天花的藥,還有為整個大清找到高產(chǎn)的玉米,雜交水稻,帶富了不知多少人家,就憑這些,他就是開十家學堂又怎么了!” “他開多少家學堂沒問題,但千不該萬不該讓女子入學,女人就該待在后院相夫教子,跑出來拋頭露面像什么樣子!” “這位公子說的沒錯,女人出來拋頭露面做什么,今日能入學堂,日后是不是就可以考科舉了?” “要我說,大家就該抵制大清第一公立學校,誰知道那些皇室勛貴到底想做什么?!?/br> “說的沒錯,咱們大家都是各家學院的學子,有義務抵制這樣的學校建起來,不然日后只會禍亂整個大清?!?/br> 啪! 弘暉狠狠摔了自己的手邊的茶盞,他雙目泛紅,眼角泛著淡淡的淚花,胸口劇烈起伏著,明顯是氣狠了。 雅間里的宮人紛紛跪下,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一旁的弘皙忙抓住弘暉的右手仔細查看了起來,確認沒受傷,才輕輕拍著他的背安慰起來。 “別聽那些書生的話,他們連稻谷和草都分不清,哪能比得上你,還說什么抵制學校,他們敢來,我就敢讓人抓他們?!?/br> 弘昱冷哼道:“依我看,估計是后面有人在指使,見不得你家現(xiàn)在如日中天,就抓住這點來針對你?!?/br> 弘暉抬手擦了擦眼睛,起身就往外走,“我倒要跟他們辯上一辯?!?/br> 弘皙和宏昱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跟了上去,他們不怕弘暉鬧事,就怕哪些不長眼的東西傷了他。 雅間門打開,一樓大廳的聲音越發(fā)刺耳,弘暉繃著臉,緩緩走下一樓大廳。而此時大廳里的書生們,正激情澎湃說著抵制學校的事。 “咳咳!”弘暉站在那群學子身后,清了清嗓子。 大約是那群學子討論的過于激烈,壓根就沒注意到身后的弘暉,一旁的小路子四下掃了一眼,隨后一把搶過小二手中的酒壇,直接摔到了那群人的腳下。 咣當一聲,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 “這是誰干的?” 小路子皮笑rou不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這位公子,咱家不小心手滑,竟然把世子爺?shù)木平o摔碎了?!?/br> 人群再次陷入寂靜之中,卻沒靜過片刻,這句話似一顆石子一樣,直接砸進了在場所有人的心中。 “世子爺?不會是真的雍親王世子吧!” “剛才好像確實看見雍親王府的馬車在門口停過,沒想到世子真的來酒樓了?!?/br> “剛才那些話估計全讓他們聽進去了,聽說世子身邊的公公,以前可是伺候萬歲爺?shù)?,他們說的那些話估計沒多久就會傳進萬歲爺耳里?!?/br> “剛才你們不是要抵制嗎?既然世子也在這,你們不如就直接跟世子說不就行了?!比巳汉笞叱鲆粋€衣著華麗的公子,手持折扇輕輕搖著。 這群學子似乎對這個錦衣公子十分厭惡,紛紛朝后退了好幾步。 “趙銘,你想干什么?我們今日在這討論詩詞文章,沒有邀請你來,我們這也不歡迎你?!比巳褐心昙壣源蟮囊粋€學子指著趙銘道。 趙銘也不說話,冷笑一聲,走到了弘暉身邊,朝弘暉幾人行禮,問安。 弘暉皺眉想了一會,卻又沒想起來在哪見過,但如今有更重要的事等著他。 “你們誰要抵制我的學校?說說你們的理由?” 一群人面面相覷,他們最厲害的不過也才考中秀才,私下敢議論皇室勛貴,但真見著了卻又不敢張口。 “世子,自古以來從來只有男子入學堂,進朝堂,從未聽過女子學堂,還要拋頭露面出來賺錢,這像什么話!”說話的是一個身著青衣的年輕男子。 弘暉上前兩步,微微抬頭直視年輕男子的臉,問道:“是誰生了你?又是誰將你養(yǎng)大成人?” 年輕男子一愣,隨即皺眉道:“都是我額娘,但這和學校有什么關系?” 一旁的趙銘笑嘻嘻道:“周辰,難道你娘也不配讀書識字?也不配學自己喜歡的東西?也活該被所有人瞧不起嗎?” 周辰臉色一黑,狠狠瞪了趙銘一眼,依舊道:“女子無才便是德,這可是古人說的話。” 弘皙輕飄飄道:“這句話你漏了一句,男子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意為無論男女,皆應以德為本,亦應不自恃其才,前人的話到你嘴里竟成了你詆毀女子的話,我倒要問問你們書院是怎么教的?!?/br> 周辰臉色一白,想要反駁什么卻被身后的人拉了一下。 弘暉繼續(xù)道:“我讓女子入學讀書,是想讓她們掌握自己的命運,做自己想做的事,不僅如此,我還準備在學校開個掃盲班,只要是不識字的人,哪怕你是個小廝還是農(nóng)戶,只要想認字都可以去學?!?/br> “女子學堂會啟蒙三年,之后便會由她們自己選擇學刺繡還是學醫(yī),等她們學成出來,不僅能養(yǎng)活自己,還能促進大清的經(jīng)濟發(fā)展,尤其是女醫(yī),如今大清不知多少女子因為男女有別,有病也不敢去看,有了女醫(yī)更方便女子看病。你們家中都有額娘姊妹,我不明白你們?yōu)楹慰床黄鹋??!?/br> 弘暉一口氣說完這些,喘了好一會才平息氣息。 弘皙冷笑道:“上古有女媧造人,古有婦好花木蘭這般的女將軍,現(xiàn)如今也有孝莊文皇后這般的奇女子,你們抵制女子進學堂,不會是真怕了將來有一日被女子踩在腳下,科舉考不過女子,賺錢賺不過女子?” “女…女子考科舉?那簡直是違背倫理?!敝艹讲铧c驚掉下巴,不會日后女子真的能考科舉了。 “你們該不會被戳中了心思吧?真怕一群女子考過你們?也是,你們不少人考了兩三年才考中秀才,要是再多一群人跟你們爭舉人進士的名額,換誰也都得抵制學堂?!壁w銘啪的一聲合上扇子,冷嘲熱諷道。 科舉三年一次,但每年的秀才舉人進士的名額都有數(shù),若真多了一群人考科舉,競爭也確實變大了。 在場的學子心中都十分清楚,只是沒人說出來罷了,讓一個女子跟他們在同一個考場,甚至做同僚,他們只覺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只是說著說著風向漸漸不對了。 “女子科舉簡直是聞所未聞,進學堂也就算了,還想考科舉,只怕京城人人都會反對。” “就算是雍親王世子,也沒那么大本事讓圣上答應女子考科舉?!?/br> “雍親王世子想做的事什么沒做出來,要是咱們真的抵制學堂,說不定世子一怒之下真的促成了女子科舉的事?!?/br> “不就是讓貧苦人家進學堂嘛,又不是強制所有京城適齡女子進學堂,咱們這般激動做什么?!?/br> “就是,世子爺不就是想給窮苦人家的姑娘一條生路,有些人怎么就這么見不得別人一點好,還想當官,就這樣的官日后也只會是貪官污吏?!?/br> 趙銘喊完又偷摸回到了弘暉的身邊,一臉討好地看著弘暉幾兄弟,這些日子他可沒少聽京城的議論,要他說,上面人想做什么,哪還能輪到他們來抵制,多半還是大佬間的明爭暗斗。 出了酒樓,弘暉垂頭喪氣上了馬車,剛才那些人不過畏懼自己的身份,才不敢大聲反駁自己,他的女子學堂依舊十分艱難。 馬車外的趙銘討好的朝小路子笑了一下,隨即低聲道:“路公公,好久不見,我能蹭個車嗎?就坐在這外面就行。” 小路子自然認出了趙銘是誰,還是幾年前自家小主子一家出京時,偶然遇到的那個被坑的富家少爺。 趙銘如愿上了弘暉的馬車,他掀開車簾跟馬車里的弘暉幾人問了聲好,“三位小爺安,你們別聽那些書生的話,他們就是一群酸腐,讀了幾年書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br> 弘暉整個人靠在弘皙身上,聞言看向趙銘,“你誰???” 趙銘明顯一哽,“世子爺,咱們兩年前見過,您還幫了我一次,聽說您最近遇到了困難,我這人雖然紈绔名聲在外,但也做了幾年生意,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您看我怎么樣?” 弘暉疑惑:“你支持我辦女子學堂?” 趙銘笑呵呵道:“您想辦的事自然能辦成,而且我家里也開了些鋪子,他們若上了學堂學了手藝出來,我家鋪子招人不就有個地方,說不定我家鋪子還能賺他們的錢,怎么著我也不會虧??!” 弘皙這才仔細打量起了眼前的趙銘,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無論長相還是氣勢都跟紈绔子弟一模一樣,卻沒想到眼光還不錯。 弘皙微瞇著眼:“你叫趙銘?這事若交給你辦,你能辦好嗎?” 趙銘好似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整個人眼冒金花,總有種踩在云朵上的不真實感。 “能,當然能,誰敢阻攔我就吊死在他家門口?!壁w銘咧嘴笑道。 弘昱滿臉嫌棄,“這人真的能行?” “他家族里做官的不少,而且有雍親王府做后臺,剩下的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br> 。 “大哥,咱們今日出宮好像也沒辦什么事,下次咱們什么時候再出去一趟,好歹要招一個?!?/br> 剛回到宮里,弘暉才想起來他們今日出宮也就吃了頓飯,受了頓氣,結果什么事都沒辦成。 弘皙卻笑道:“不是還有趙銘嗎?咱們也不能什么事都親力親為,他要是辦不好咱們再說?!?/br> 弘皙本來帶弘暉出去也沒準備做什么,他們幾個年紀也不大,出宮了又能做什么,總不能強壓著別人家的姑娘進學堂。 沒想到出了一趟宮還能有個意外收獲,趙銘這人他也聽過一些,沒什么讀書天賦,卻十分擅長做生意,經(jīng)常跟他們九叔別苗頭。 第101章 天色剛大亮,弘暉急匆匆朝上書房跑去,手里還拿了一個吃了一半的包子,小路子提著書箱跟在他身后,邊跑邊叮囑他慢些。 弘暉遠遠就瞧見陳太傅走進了上書房,連忙加快了腳步,一溜煙就跑到了陳太傅前面去了。 弘暉還不忘回頭,用拿著包子的手朝陳太傅揮了揮,元氣滿滿道:“陳太傅,早上好呀!” 陳太傅:……… “早什么早!吃完東西再進去!”陳太傅的聲音幾乎傳遍整個上書房。 弘暉一只腳已經(jīng)踏進了門,聞言立即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陳太傅,“我這只腳已經(jīng)進來了,可不能算遲到。” 陳太傅額角的青筋突了突,想要說什么,余光卻瞥見弘暉已經(jīng)靠墻站著,津津有味吃著剩下的那半個包子,一旁的小路子還拿出了一包糕點。 氣大傷身! 陳太傅深吸一口氣,在心里默念數(shù)遍,隨后當著沒看見一般,繼續(xù)往屋里走。 一刻鐘后,身后傳來陣陣讀書聲,弘暉咽下嘴里最后一塊糕點,又就著小路子遞來的水壺喝了幾口,才拍了拍手上的糕點屑,大搖大擺走進去。 陳太傅的步伐一頓,心中又默念了幾遍“氣大傷身”。 “大哥怎么沒來?弘晉和弘晗怎么也不在?”剛坐下沒多久,弘暉就偷摸戳了戳弘昱的胳膊。 弘暉的目光落在弘皙幾人空蕩蕩的座位上,一人有事也就算了,怎么三個人同時都沒來上課。 弘昱頭也沒回:“好像是他們阿瑪生病了,一早就出了宮?!?/br> 廢太子被關在宗人府多年,雖不會受到嚴刑拷打,但行動受限,地位自然沒之前那么高。 而胤礽又做了近三十年的太子,這種屈辱比殺了他還難受,重重壓力下,胤礽的身子不堪重負,直接病倒了。 康熙雖然厭惡這個兒子,卻沒想過要他的命,再加上這次胤礽幾次險些沒了命,康熙頗有些心軟,便開了恩讓弘皙幾兄弟去瞧瞧,免得三人連其阿瑪最后一面都沒見著。 “病的很嚴重嗎?”弘暉忍不住咂舌,時間一晃他那二伯被關了都快三年了。 弘昱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