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團(tuán)寵皇孫的直播日常 第45節(jié)
胤祥迷迷糊糊睜開眼,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右胳膊被什么東西壓麻了,一轉(zhuǎn)頭正對上一張熟睡的小臉。 小侄子怎么睡到他床上來了?胤祥滿腹疑問。 聽到動靜的小太監(jiān)進(jìn)了屋,“爺您醒了?奴才去叫小路子公公來照看弘暉阿哥?!?/br> 不一會小路子就過來了,看著扒著胤祥胳膊不放的弘暉,小路子略顯歉意道:“阿哥昨日守了您一天,還以為您生病了,拉著萬歲爺給您看病,知道您沒事也不愿意走,非要等您醒來去找四貝勒?!?/br> 胤祥尷尬地腳趾摳地,他睡了一天一夜也就算了,還被汗阿瑪他們圍觀了。 “十三叔…唔去找阿瑪?!彼瘔糁械男〖一锉凰麄兊膭屿o驚醒了,邊揉著眼睛邊說要去找阿瑪。 胤祥看著那張跟四哥十分相似的臉,一想到小侄子千里迢迢跑來找阿瑪,就忍不住紅了眼眶,要不是他四哥根本就沒事。 “吃完飯十三叔帶你去找阿瑪?!?/br> 弘暉瞬間清醒了過來,整個人興奮地手舞足蹈,“好耶,十三叔最好了?!?/br> 而一旁的小路子卻如臨大敵,“十三阿哥,萬歲爺不讓阿哥出去?!?/br> 弘暉板著臉:“小路子,你壞!” 胤祥拍了拍弘暉的背安撫道:“我去跟汗阿瑪說?!?/br> “萬歲爺和直郡王一早就出去了?!?/br> 弘暉眼睛一亮,拉著胤祥就往外走,“快點(diǎn),瑪法不在。” 一刻鐘后,弘暉背著自己的小黃鴨挎包,拉著胤祥往外走,身后跟著一臉苦色的小路子,因為路況不好,他們并未坐馬車。 縣城的情況只比外面好上一些,因為洪水堆積的淤泥已經(jīng)清除干凈了,只剩下些墻角的泥漬,縣城里稍差些的房子被洪水毀了過半,是胤禛讓胤祥帶著人幫他們重新建好了房子,因此縣里的居民對這兩兄弟印象十分好。 “十三阿哥,四貝勒找到了沒?不行咱們也跟著一起去找?!?/br> 剛拐上主街,有人便看見了許久沒見的胤祥,急忙大聲問道。 胤祥朝那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大哥來了,帶了不少人過來尋我四哥。” 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紛紛表達(dá)了對胤禛的關(guān)心,隨后又對兄弟倆夸了起來,夸的胤祥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倒是坐在他前面的弘暉一臉認(rèn)同的點(diǎn)頭,他阿瑪那么好,有人喜歡是很正常的事。 出了縣城,一切都變得‘難看’了許多,黃撲撲的地面泥濘不堪,成群的災(zāi)民擠在城墻下,地上都是隨意用稻草樹枝搭的窩棚。 這一幕看在直播間觀眾的眼里十分刺眼,他們從未見過這些場景,如同螞蟻一般密集的流民,破爛的衣裳,麻木不仁的一張張面孔。 【看多了貴族生活,第一次直面這些普通百姓,他們太苦了。】 【房子沖沒了,莊稼也沒了,說不定有的連家人都沒了。】 【能不能幫幫他們?】 【也不知道乖崽的商城能換些什么東西?】 【我給乖崽列個單子,有就換,沒有就算了。】 最后弘暉的眼前被一串禮物給刷屏了,送了足足快半個小時。 弘暉扣了扣手指,仰著頭問胤祥:“他們的家呢?” 胤祥苦笑道:“他們的家田地都被大水沖沒了,縣里也沒有多余的地方給他們住,怕人多鬧事,四哥就讓他們在門口待著,每日施兩次粥,等到大水完全褪去,再讓他們回各自的村子?!?/br> 弘暉稚嫩的聲音響起:“可他們回去了也沒家了。” 胤祥拍了拍他的腦袋:“等他們回去后朝廷會幫助他們重建家園,而且這兩年的租稅也會減免?!?/br> 弘暉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積分,又讓白榆把網(wǎng)友列的單子記下,想著等他找到阿瑪后,晚上回來再悄悄換了。 出了縣城,胤祥帶著弘暉一路朝南,他上次和四哥就是去往容城的路上遇到襲擊,才導(dǎo)致四哥墜入河里沒了蹤影。 那條河離縣城不遠(yuǎn),騎馬約一個時辰就能到,胤祥為了照顧弘暉,特意將速度放緩,騎了快兩個時辰才到。 河水比起前兩日清澈了些,但水流依舊湍急,這條河約有四五米寬,是附近村子主要用水的來源。 “今日我們?nèi)ジ浇遄永锴魄?,或許你阿瑪被附近村子里的人救了?!?/br> 靠縣城近的幾個村子因為地勢較高,洪水很快就褪去了,一部分房屋并未受損的村民已經(jīng)回了家,而縣城里的那些流民,他們都是附近受損嚴(yán)重的縣村的人,也就徐水縣受損較輕。 接連走了幾個村子都沒什么收獲,最后一行人到了離河流最遠(yuǎn)的村子時,大批人馬忽然進(jìn)村,嚇得不少村民連滾帶爬跑回了家,緊鎖著大門不敢出來,胤祥讓人說了他們的來意,才讓村子里的人放松了警惕。 最后一個花白胡子的老人被幾個青年扶著出來了,幾人朝著胤祥叔侄倆行了禮,才道:“村子里有些人家沒了,附近的流民就占了他們的家,我們想著都不容易也就沒趕他們走,不知道里面有沒有幾位爺要找的人?!?/br> 老人給他們指了幾個方向,又讓身邊的年輕人帶他們過去,胤祥留下幾人在其他人家里找,他則帶著弘暉跟著村里人走。 弘暉跟著胤祥找了幾家,都沒什么收獲,他垂頭喪氣地踢著地上的石子,圓潤的石子咕碌碌滾到了一戶人家門前。 大門半掩著,院子里被打掃的十分干凈,一條曲折的青石板路直通屋子,弘暉小心翼翼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 屋子不大,一間堂屋兩間寢室,堂屋的木桌上放著一根燒了一半的蠟燭,深色的桌面上留下了乳白的蠟燭液,弘暉伸手扣了扣,只扣掉了一個小豁口。 他又轉(zhuǎn)身去了旁邊兩個屋子,屋子里空蕩蕩的,但能瞧出有人住的痕跡,被褥用品很干凈,若仔細(xì)看,還能瞧出這是上好的料子。 可惜小家伙不識貨,見屋子里沒人,轉(zhuǎn)身就跑了出去,找到胤祥后,拉著他繼續(xù)往下一個村子去。 胤祥看了眼天色,為難道:“這會天色不早了,我們回縣城還得兩個時辰,要是沒趕到天黑前回去,汗阿瑪肯定要罵我們?!?/br> 見胤祥搬出了康熙,弘暉不得不屈服,跟著胤祥踏上了回城之路,回去要比來時快一些,他們不到兩個時辰就到了縣城。 宅子里燈火通明,叔侄倆前腳剛回來,梁九功后腳就到了他們跟前,笑瞇瞇地告訴他們康熙要見他們。 叔侄倆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出了驚恐,他們今天是偷偷出的城,壓根就沒告知過康熙。 到了正廳,康熙和胤禔正在用膳,父子二人也忙了一日,胤禔忙著見各縣的官員,康熙忙著視察各縣莊稼的受災(zāi)情況,也剛回來沒多久。 “今日好玩嗎?”康熙的語氣不冷不淡。 胤祥立即跪下:“汗阿瑪,是兒子帶著弘暉出的城,這事是兒子一人的錯,您要罰就罰我一個人?!?/br> 啪的一聲,震的跪在地上的胤祥身子一抖,就連胤禔也停了下來,起身立在了一旁,生怕被康熙的怒火牽連到。 唯一不怕是也就弘暉一人了,他噠噠噠跑到康熙身邊,挽著康熙的胳膊撒嬌:“瑪法,是我讓十三叔帶我去找阿瑪?shù)?,不怪十三叔?!?/br> 康熙沉聲斥責(zé):“你不懂事也就算了,他還不懂事嗎?外面流民那么多,正是人心惶惶的時候,萬一他們生了什么歹念,你們兩個帶的那些人能護(hù)著你們嗎?” 胤祥聞言后背瞬間涌上一股冷汗,連連認(rèn)錯:“汗阿瑪,都是兒子不知輕重,帶著弘暉冒險?!?/br> “瑪法瑪法!”弘暉墊著腳尖,伸出手去掰康熙的臉,小聲湊到康熙耳邊說話,“瑪法我有好東西給你?!?/br> 康熙看著他,無聲地詢問是什么東西。 “你別罵十三叔了,我餓了?!?/br> 康熙這才作罷,瞪了一眼還跪著的胤祥,讓他滾回去反思,等胤祥走后,康熙領(lǐng)著小孫子繼續(xù)用膳。 夜色漸深,康熙遣退了院里伺候的宮人,看著拒絕自己陪同的小孫子出了正院,他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也不知道這孩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弘暉小心翼翼走到東廂房門口,四處觀察了一下,確認(rèn)院子里沒人,才進(jìn)了東廂房,拿出早些時候白榆記下的單子,弘暉一點(diǎn)一點(diǎn)把名單上有的東西兌換了。 等忙完已經(jīng)是兩刻鐘之后,門口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康熙的聲音出現(xiàn)在門外,他抬手敲了敲門,又喊了幾聲弘暉的名字。 “瑪法我在?!焙霑熯呎f邊打了個哈欠,慢騰騰往門口走,不知是不是白日里騎馬的時間太長了,小家伙的腿有些發(fā)軟,沒走幾步左腳忽然踩到右腳,啪嘰一下摔了個屁股墩。 這一摔直接把小家伙的瞌睡摔出來了,小腦袋一歪,直愣愣趴在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可苦了還在外面苦苦等待的康熙。 。 “嘎吱” 略顯陳舊的木門被推開,男人佝僂著背進(jìn)了屋,他掏出火折子點(diǎn)燃屋里唯一一根蠟燭,隨即看向隱在暗處的男人。 “主子!”他站直了身子,單膝跪在地上沉默地等著男人的問話。 “府城有什么動靜?” “您出事后,屬下派人一直盯著府城,那日襲擊您的人進(jìn)了太守府,沒多久就有人往京城的方向去了?!?/br> 男人眸子微垂,右手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手表,若仔細(xì)看,這手表比京城市面上的都要精致許多,腕帶上還刻了一個小小的四字。 筆跡十分稚嫩,一看就不是出自名師之手,更像是個孩童刻上去的。 “京城?是去見直郡王還是太子?亦或是八貝勒?” 屬下道:“跟去的人還沒來信,直郡王…直郡王來保定了,京城來了消息,萬歲爺帶著大阿哥去了郊外行宮修養(yǎng),但徐水縣的人來說,萬歲爺帶著大阿哥已經(jīng)到了徐水縣。” 胤禛一驚,“弘暉怎么來了徐水縣?” “蘇培盛進(jìn)宮時被大阿哥瞧見了,大阿哥聰慧見您沒回去,就猜到您出了事,在宮里鬧騰了兩天都沒能出宮,就病倒了,萬歲爺沒了法子,只好借著去行宮修養(yǎng)的借口,轉(zhuǎn)道來了保定。” 男人說完偷瞄了一眼胤禛,他家主子萬年不變的冷臉上浮現(xiàn)了一絲脆弱,胤禛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狠厲,同時夾雜著一絲后悔。 若不是他策劃出這一出,弘暉也不會生病,更不會來保定,如今的保定已經(jīng)不是水災(zāi)那么簡單了,沆瀣一氣的貪官,官官相護(hù),就連他也差點(diǎn)折進(jìn)去了。 “府城買官的名單交給直郡王,就讓他們狗咬狗?!?/br> 男人驚訝道:“主子,這萬一是直郡王做的,那不是把證據(jù)直接送給他了嗎?” 胤禛搖頭:“太子掌控著吏部,官員審核升遷都要經(jīng)過他的手,作為太子最大的勁敵,直郡王想伸手可不簡單?!?/br> “那大阿哥那邊?要不要偷偷告訴他?!?/br> “不行,弘暉天性純真,這些事他藏不住?!?/br> 胤禛忍不住去想弘暉此時在做什么,依那孩子的脾氣,這會定鬧著要出來找他,他起身準(zhǔn)備回屋歇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屬下還跪在地上。 “起來吧,我要歇息,無事別來打擾?!?/br> “這…主子還有一事需得您發(fā)話?!?/br> 胤禛又重新坐下,揉了揉眉心,示意他繼續(xù)說。 “慶云樓的人三番四次找上門,說想投靠主子,愿意把酒樓七分收入獻(xiàn)給主子,只是那慶云樓東家據(jù)說是個女子,而且她曾經(jīng)…曾經(jīng)試圖討好大阿哥?!蹦腥苏f完立即閉上了嘴,那位東家可謂是犯了自家主子的底線,想討好主子也就算了,偏偏從大阿哥身上下手。 啪! 耳邊驟然響起茶盞破碎的聲音,隨后響起胤禛冰冷至極的聲音。 “查到是誰了嗎?” “是四品典儀官凌柱之女,鈕祜祿云舒,只是有些奇怪,屬下多方打聽了一下,鈕祜祿小姐以前溫柔賢淑,從未做過如此出格的事,直到一年前落水之后,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胤禛拿出帕子輕輕擦著沾了茶水的手,漫不經(jīng)心道:“把消息傳出去,她既然那么在乎慶云樓,就讓她徹底失去酒樓,再把我失蹤的消息透露給她,若她來了…” 胤禛頓了頓,看向和自己身形差不多的屬下,“你假扮四貝勒,從她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br> 胤禛對于慶云樓有些記憶,剛開起來時,福晉就買過幾次慶云樓的新品,胤禛總覺得這些和弘暉拿出來的東西十分相似,既然人家巴巴送上門來,他還有什么理由拒絕。 男人一臉震驚地看著胤禛離開的背影,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他沒聽錯吧,自家主子讓他假扮他自己,去接近一個對自家主子有非分之想的女人。